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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拜在地上的寧書一愣,他根本就看不清太子長得是何模樣。599小說網 http://m.xs599.com
先前說好的,他在前頭。但是進來之前,不知怎麼的。李懷德就突然變了卦,然後把他給安排到了最後面。
他長得不是裏邊最高的,前幾位都比他高上很多。
所以幾個人跪在前面的時候,不僅擋住了他,還擋住了他的視線。聽到太子的問話的時候,他還有點驚疑不定,不確定太子說的是不是自己。
然而李懷德卻是立馬就變了臉色。
然後將指甲都掐進了自己的肉里,他哪裏不知道,上面那位尊貴的人,說的便是寧書。
於是當下有幾分牽強地說:「回太子,此人比起其他幾位來說,資質並不算最出色的。」
獨孤玄策生了一雙含情的眼眸,只可惜他身上戾氣太大。就算生了一張俊美無儔的臉,也掩蓋不住周身遇神殺神,遇魔殺魔唯我獨尊的氣息。
三年前,不少臣彈劾,說當今太子做不了明君,只怕將來,會當上一名暴君。
懇請當今聖上,廢除太子。
聖上自然是不肯答應的,卻被太子記恨了一個遍。那些大臣有的衣錦還鄉,有的至今還在府中說身子抱恙,不宜上朝。
可見獨孤玄策是一位極為小心眼,又睚眥必報的。
只見他掃視了一眼李懷德,似笑非笑地說:「孤還用的着你來替孤做決定?」
李懷德被那一眼看的當即冷汗如下,跪了下來:「奴才不敢。」
「讓他上到跟前來,孤要看看。」
太子淡漠地道,手中把玩着夜明珠。那修長的手指,一看便知道是尊皇宮養出來的,只是看上去略微有點蒼白,雖不像鷹爪,還好看的很。
卻比那鷹爪看起來更讓人膽顫。
李懷德聽見了這句話,也知道要完了。
他原本是想讓這美人不被太子發現,畢竟太子的性子眾人都知曉。誰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再好看的美人,當年也被太子扔了餵狗吃。
但雖如此,想到少年那惹人心癢的身段,還有容貌。
李懷德心裏到底是有幾分不放心的,於是便故意把人給安排到了後面。等到落選了,他再好好的把人給藏在後宮裏,然後金屋藏嬌。
但是現下,他也沒有想到太子注意到了少年。
李懷德語氣帶着幾分發緊,隨即對着寧書道:「聽見了沒,太子讓你上他跟前,讓他瞧瞧。」
寧書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太子說的人真當是他。不由得微怔了一下,還是從地上起來,然後小心翼翼的跪在了人的跟前。
太子坐在金榻之上。
語氣淡漠,聽不出喜怒地道:「把頭給孤抬起來。」
寧書抿了一下嘴唇,還是把臉給抬了起來。
大殿之中,少年帶着一頭情絲。緩緩的露出了那張容顏,身上穿的並未是華貴的衣服,可卻是明晃晃的給這殿中增了幾分艷色。
更別說他那張美不可方物的臉龐,睫毛顫若,就連那耳垂都如同白玉一般。
生的極好。
李懷德是知道少年生的有多好的,他連忙寸步不離的看着太子臉上的神色。
但是太子並未有多少神色,他只是伸出了手,然後稍稍捏住了少年的下巴。
那雙眼睛從上至下看了過去,然後道:「長得倒是不錯。」
李懷德卻是臉色慘白。
險些要跪了下去,太子有些許潔癖。是從不輕易碰人的,據說十三歲那年,有個宮女爬了床。身上穿的好好的,只是碰到了太子的一根手指頭。
便被砍去了雙手。
可如今,太子那隻手,卻是碰了人。
寧書只察覺到對方的視線在自己臉上看了許久,他卻是不敢看人半分。眼睫微垂着,直到聽到了一句不知喜怒的話語:「為何不敢看着孤?」
他不由得心下微緊,這才緩緩開口道:「奴怕衝撞了太子。」
榻上的人這才將手收了回去,似笑非笑的道:「孤允你看。」
寧書這才小心翼翼的看了過去,在看到太子的時候。說不驚訝,是假的。
太子看上去還很年輕,至少剛成童,十六有餘。
比他大上那麼一些。
而且太子的模樣,也是一等一的好看。他不敢多看,尤其是那雙眼睛,看的他有點頭皮發麻,於是便稍稍的將視線給移開。
獨孤玄策卻是扶起他道:「今後你是要陪在孤身邊的,膽子這么小可怎麼行?」
他聲音淡漠,竟聽不出是玩笑,還是其他意思。
而底下的幾個少年,卻是面面相窺了一眼。彼此面色難看,慘白,尤其是柳隨,他近乎掛不住了面色。
雖太子只看了他一眼,但要是沒有寧書,太子絕對會一眼就相中他的。
李懷德忙道:「不知太子另一位要從這選出哪一位?」
獨孤玄策望了他一眼:「誰說孤要選兩位伴讀?」
他握着少年的手,只覺得溫潤如玉,十分的好摸。讓人捨不得移開,索性也就那麼握着人,有點興致缺缺的看了一眼低下的人:「給孤退下吧。」
李玄德這才知道,太子是真的只選中了寧書。
他臉色有些難看,但很快收整了一下,然後低聲道:「那奴才就先帶人下去了。」
柳隨跪在地上,他不甘心。
他為了能給太子當伴讀,給李懷德玷污。但是如今,卻是抵不過寧書什麼都沒付出,便就被太子看入了眼。
他用力的咬緊下嘴唇。
不知道他哪裏不如寧書了,不由得垂下眼眸。
心中卻是恨極了。
待人出去了以後,孤獨玄策仍然握着少年的手不放。
還若無其事的問了一句:「你是哪裏人?」
寧書忙道了一句:「奴的家鄉在荊州,是被父親送到京城來的。」
他聲音有些柔柔的,也有點軟。
太子聽得覺得悅耳,又問了一句:「你父親叫什麼名字?」
寧書遲疑了一下,還是回道:「家父寧回。」
太子眯了一下眼睛:「孤記得他,是荊州太史,沒想到他兒子生的倒是不錯。」
寧書沒說話。
他被太子握着手,也覺得有幾分不對勁。但是眼前人是何等的尊貴,即便對方做了什麼,他也要受着的。
「你在孤的面前,不用奴才自稱。」
太子又說了一句,隨即淡淡的鬆開他道:「孤剛回來沒多久,要睡了。你在一旁候着吧。」
寧書說了一聲是。
孤獨玄策站在原地,見他許久未動,張唇道:「怎麼,李懷德沒告訴你,是如何伺候孤的?」
大殿還有其他未出去的奴婢。
聽到這句話,全都跪了下來。臉色慘白,都覺得這個小公子,看來是要被拖下去了。
太子只要稍微不滿意,這宮殿便是三天兩頭的換人。
要是觸犯了他,重了掉腦袋,輕了也落不着什麼好處。
他們都是將頭放的低低的,生怕太子遷怒到了自個。
寧書這才意識到,對面的人是要他服侍上榻。
他不由得上前一步。
宮中的禮儀他是學了的,他將太子的外衣脫了脫。太子低頭看着他,臉上俊美無儔,看着極為是養眼。
但是寧書卻是不敢多看一眼。
他還記得外頭是怎麼說這位太子的,他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便聽到了一句:「你不用這麼怕孤,若是那麼怕,孤留着你也沒有什麼用處了。」
寧書回神,帘子已經遮擋了他的目光。
但是他背後卻是已經出了冷汗。
他沉默的退到了一旁,難怪眾人都說伴君如伴虎,就連怕都是不允的。
寧書站在一旁候着。
太子這一睡,便是睡了一個多時辰,
醒過來的時候,便要他更衣。
寧書只好替他更了衣,太子穿戴整齊。便到了案前,淡淡地道了一句:「來幫孤磨墨。」
他走了過去,只是他身子太過緊繃。又站了許久的時間,腳一時有些發虛。
竟是有點疼了起來。
但是寧書不敢顯示出來,他給太子磨了墨水。然後站在一旁,太子拿着筆,寫了一張紙。
他的字狂傲的很,筆鋒凌厲,帶着一點煞氣。
「你覺得孤寫的字如何?」
太子突然道。
寧書有點詫異,他看了看,然後開口道:「太子寫的自然是很好的。」
太子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道:「你的嘴如同你的人一般,說不出半句好聽的。」
寧書抿唇,倒是有點無措起來。
他是不太會說話,聽到太子的話更是惶恐,頭皮有點發麻起來。
心下也有
幾分忐忑,寧書也從未知道自己會被太子選上,他只當自己運氣好。
就在愣神之跡。
卻聽到太子對他道了一句:「過來。」
寧書走了過去。
太子坐在位置上,將他拉了過來。
寧書不察,被他拉到了腿上。他坐在人的大腿上,下意識的要掙扎,然後被一隻手給桎梏住。
他這才意識到,身後的人不是什麼普通人,是至尊無上的當今太子殿下。
於是寧書沒有動彈。
太子聞了聞他身上,靠了過來,眼眸落在少年修長漂亮的脖頸上,那如玉一般的肌膚,比這宮中的妃子還要來的細皮嫩肉,開口道:「孤見你身上香的很,可是用了什麼薰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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