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勒底在斯坦恩布萊德過了夜,也修了一晚上房子。
惠惠和修瑪不時在抱怨,特別是惠惠。這傢伙有每天放一發爆裂魔法的習慣,一天不放就渾身難受。到晚上她終於忍不住了,纏着立香跟她去放爆裂魔法。
因為她放完就會癱瘓嘛,得有個人把她背回來。立香實在是拗不過,只能答應。
他提前跟馬維恩打好招呼,讓馬維恩通知百姓們一聲,待會兒聽到大爆炸不要驚慌,不是獸人又殺過來了。今天這事一過,大家現在都是驚弓之鳥。
轟隆——
隨着鎮子外面的平原傳來震天巨響,惠惠舒舒服服地倒下,當場睡着。
我到底召喚了個什麼啊?背着惠惠回去的立香不禁如此想到。
就在他擔心接下來會不會繼續白天修房子晚上聽爆炸的時候,第二天早上,他們等來了阿爾薩斯的信。
鑑於獸人已經遭到重創,洛丹倫王宮將不再把獸人視為威脅,接下來要全力解決詛咒神教和瘟疫問題。國王組織了幾路隊伍,分頭前往那些報告有疑似邪教勢力出現的地方。
其中一個地方分給了馬維恩,是位於斯坦恩布萊德以北,安多哈爾市以南的小鎮安卡維爾。
「確保鎮裏沒有邪教勢力,這就是今天的任務。」
飯桌上,馬維恩花了大篇幅介紹國王的決策,關於任務只說了簡單幾句。
「所以具體怎麼做?」立香問。
「邪教常常會使用一些帶有魔法的物品,這個讓聖騎士來找。至於你們,就在鎮裏走一走,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
「開什麼玩笑?」修瑪斜着眼睛反駁道,「我們一群外人,怎麼可能看出來誰可疑?」
「就是啊。」惠惠也說道,「哪會有人把邪教兩個字寫在臉上啊?」
馬維恩冷笑一聲。
「哼,這才第一個任務就開始叫苦,殿下真是太看得起你們了。」
「我知道了。」
在修瑪和惠惠發作前,立香趕緊開口把這事接下來。
確實不好弄,但也不是毫無頭緒,凡事都要試一試才知道嘛。
於是吃過早飯,馬維恩帶上幾個聖騎士,少量步兵,和迦勒底一起朝安卡維爾出發了。
*****
安卡維爾雖然是安多哈爾以南的第一座小鎮,但鎮裏暫時還沒發現被感染的人。所以小鎮也是嚴加防範,任何外來人員都要接受詳細的身體檢查。
即使是馬維恩的部隊也不例外。所有人用了一個小時通過檢查,進入安卡維爾的城鎮大廳,見到了鎮長。
兩邊一聊,馬維恩知道自己來晚了。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
昨天衛兵恰好抓到了一些人在交換詛咒神教的宣傳物。除了寫滿反對洛丹倫言論的小冊子,還有些光是看了就感覺不舒服的東西,現在被放在城鎮大廳的某個房間裏,嚴加看管。
馬維恩讓聖騎士們去看了看,不出所料。
那是幾個人偶,和孩子們玩的娃娃很像,大小也相似。但是被施加了魔法,不過可能已經失效。
至於這魔法原本是幹什麼用的,如果有專業法師在場,應該能從殘留的魔力痕跡中查出來。
馬維恩瞧了瞧立香。
「你們不是專業的魔法研究團體嗎?來瞧瞧這些東西,看看能不能弄清它們的作用。」
這應該能行吧?立香和達·芬奇對視,達·芬奇回了他一個wink。
「好的。」
他拿過一個娃娃,靠在手環上,方便達·芬奇準確收集裏面的魔力痕跡。
哦,不用擔心迦勒底的魔術體系能否與艾澤拉斯相適應。其實早在南海鎮的時候,達·芬奇就讓立香抽出時間,找個沒人的地方解放手環的魔力偵測功能,然後利用偵測到的魔力做了幾個假想實驗。
這樣能多少弄明白兩個世界的魔力運作方式有哪些相同之處。別問,問就是天才的技術。
所以這娃娃的功能,達·芬奇也能說出個一二三。
十多分鐘後。
「嗯,感覺它們是某種終端。」
馬維恩一皺眉。
「終端?什麼意思?」
「比如有一個能釋放出特定結構魔力的東西,這些娃娃就是專門用來接受那些魔力的。進一步猜測的話,可能是用來通訊。」
「又是通訊魔法嗎?」
「也許吧。畢竟只是些魔力殘留,想徹底弄清楚還是不可能的啦。」
不知是同意了達·芬奇的話,還是覺得迦勒底有點言過其實。馬維恩抱着胳膊,表情有些微妙。
也罷,等帶回洛丹倫城,再找法師來詳細查查吧。
「其實比起邪教,還有個事更讓我着急。」
見馬維恩對那些娃娃沒什麼興趣了,鎮長馬上說了另一件事。
「有個呃,小怪物,我想請各位幫忙除掉。」
*****
鎮子東邊那條道上,路過的第一片小山包附近,半個月前來了個小怪物。
他的個頭也就到人的腰部,和侏儒差不多。雖然是人型,但是腦袋跟身體一樣大。圓滾滾的身子,細胳膊細腿,找不到嘴在哪裏,鼻子還套着鼻環。
最主要的,這東西的頭根本不像人,更像牛。
是什麼姑且不說,總之這個怪物現在就盤踞在山包那裏,時不時出來打劫。秋收開始以後,已經有好幾支車隊被他搶了。
別看他個子小,卻拿着劍和盾,而且十分能打。不管鎮裏怎麼增派人手都拿不住他。鎮長甚至有些擔心,要是怪物衝進鎮裏,衛兵們能不能擋住。
幸運的是,這怪物只搶東西不殺人。但這也不是放過他的理由。
這個任務自然落在了迦勒底的頭上,也是刑部姬讓達·芬奇主動請纓。
因為那個怪物聽描述,恐怕是個牛頭人。
「牛頭人?」
前往山包的路途中,馬維恩聽刑部姬說了這個詞。
他的目光落在前面那輛離他很遠的馬車上。馬車拉着些箱子,載着幾個假扮成農民的士兵,負責引誘怪物。
想了一會兒,馬維恩想起自己聽過一些有關牛頭人的事。
「我聽說那好像是在遙遠的西邊大陸定居的種族。有牛的頭和蹄子,而且很高大,不是侏儒的體型。」
「也許這個是牛犢子。」騎在馬上的惠惠馬上說。
「哪有生出來的牛犢子當山大王的啊?」立香汗顏。
「畢竟是怪物,不能用常識理解。」和惠惠騎同一匹馬的修瑪補充道。
怪物也得用常識理解啊,刑部姬心想。
她勸達·芬奇接下這個任務的原因很簡單。《魔獸世界》裏不存在那麼矮小的牛頭人,也不可能有當山大王的牛犢子。
話說回來,牛頭人一個遊牧種族根本沒有造船技術,不可能到這邊的大陸來。
所以那個怪物八成是從者。既然他不殺人,那麼落單的可能性很高。
咣——
這邊幾個人還在鬥嘴,前頭的車隊突然一聲巨響,塵土漫漫,似乎有什麼重物落在了地上。
士兵們連忙下車。待塵土散去,他們就看到了那怪物攔在車前。
舉着劍。
「呔!此山是俺開,此樹是俺栽!要打此處過,留下買路財!」
「出,出現啦!!」
士兵們也是非常聽話,撇下馬車掉頭就跑。他們都領教過怪物的厲害,被那個牛頭撞一下能疼兩三天。
怪物也不追,靈巧地跳上馬車,撲在一個箱子上。
「嘿嘿,俺的寶箱。」
臉蛋在箱子上蹭來蹭去,滿心歡喜地打開。
「啊!」
發現空無一物。吃驚的怪物連忙打開其他箱子,全是空的。
「別找了,車上什麼都沒有。」
趁怪物愣神的工夫,修瑪和惠惠已經過來了。
「那就是怪物啊,果然是個從者。」
其實從怪物落地的時候達·芬奇就偵測出結果了。再近距離觀察,確定是個Fighter。
「嗯?」
怪物看到修瑪惠惠,一個空翻跳下車,用那兩條小到快要看不見的小腿沖了過來。
來得好。修瑪看準距離,開始造劍。
但是。
唰——
明明還有十多米遠,明明那怪物的速度也不快,卻突然一個超級加速,眨眼間就衝到修瑪腿邊。
「好快!」
修瑪吃了一驚,正想踢開對方。
怪物卻沖她傻笑起來。
「你好啊,妹子!剛剛你有沒有看到幾個逃走的人?他們一定是把俺的寶物都偷走了!」
場面總之就是非常尷尬。
怪物笑得賤兮兮的,衝着修瑪和惠惠搖小尾巴。立香和馬維恩站在後面傻眼,不知道該怎麼辦。
刑部姬倒是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對同樣傻眼的達·芬奇說。
「那傢伙叫【哀木涕】,確實是牛頭人戰士。」
她的聲音順着修瑪的手環傳出來。怪物原地轉個圈,一舉小手。
「沒錯,俺就是人見人愛的哀木涕!」
扭了扭屁股。
「嘿嘿,怎麼樣妹子?有沒有被俺迷住啊?」
啪——
修瑪踩住哀木涕的腦袋,然後以專業的顛球動作把哀木涕顛起來,一腳踢高。
等哀木涕落下來的時候,惠惠已經舉起了法杖,以專業的擊球動作。
砰——
本壘打,哀木涕飛進了遠處的山包。接着法杖被惠惠拿平,魔力填充。
沒有吟唱,沒有真名,只有面無表情的施法。混亂的魔力急速在山包聚集。
而修瑪和惠惠已經轉過身去。
轟隆——
在爆炸帶來的大風中,走向呆若木雞的立香,機械地說道。
「搞定了,回吧。」
*****
洛丹倫西北海岸某個地方。
兜帽男坐在大石頭上,向北方眺望。他保持這個姿勢很長時間了,如同雕像。
有些小螃蟹以為他是死物,在他的靴子上爬來爬去。
「終於來了。」
忽然他這樣說,站起來,螃蟹們全嚇跑了。
他的目光集中在海面,遠處有個越來越近的人影。
是耐奧祖最後召喚的從者,那個白色軍服的女人。她奉耐奧祖的命令,從諾森德趕來支援接下來的行動。
而她趕來的方法也很有特色。
咔咔——
她在海面上散步,腳下是一道冰面,從諾森德的海岸一直延伸過來。每走一步,冰面就延長一些。
她保持着不緊不慢的節奏,就這樣踏上洛丹倫的海岸。望着兜帽男。
「居然到這裏來接我。」
說完,身後那條冰面碎裂,從洛丹倫碎到諾森德。
兜帽男走過來。
「主要是怕你找不到路。」
女人聳着肩笑道。
「呵呵,你不如直接說怕我到處溜達,不干正事。」
「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當我這樣說了。」
「很好。來趟新地方不容易,就讓我先逛一逛吧。」
我靠,你來真的啊。
兜帽男一陣頭疼。他聽克爾蘇加德說這女人抵抗了耐奧祖的精神控制,而且我行我素。這種人別說能不能派上用場,一時興起說不定還會叛變。
他想了想,說道。
「克爾蘇加德不會限制你的自由,但至少幹活的時候你得隨叫隨到。」
「看我心情吧。」
女人打量着兜帽男,好像在思考什麼問題。
「呃」
「【舒瑞克】。」兜帽男說,「同伴的名字得記清楚吧,【艾斯德斯】?」
「啊,也許吧。」
艾斯德斯從舒瑞克身邊走過。甩起她的長髮,回了一個期待強敵的眼神。
「如果你夠強的話,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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