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沒想到周常力這貨來這個。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稍微愣了一下,立即站起來扶住周常力的肩膀:「兄弟,快起來,咱堂堂七尺男兒,跪天跪地跪父母,你給我跪下這算什麼事兒呀!」
說着就往起托周常力。
周常力還想不起來,來一個『你不幫忙我就不起來』的戲碼。
卻發現杜飛兩隻手力量奇大,就跟提熘小雞崽子似的,把他給拽了起來。
周常力咧咧嘴,只好順勢起來,心裏暗道:「我艹,這還是人嗎?難道~難道杜哥把橫練的功夫練到頭兒了?已經練就了九牛二虎之力!」
杜飛不知道他胡亂腦補,接着說道:「常力,上次你幫了我,這次你有難了,我肯定不不能袖手旁觀。不過人命關天,我可不敢打包票。」
周常力忙道:「我懂,我懂,全仗杜哥了,這次若能平安,日後任憑杜哥驅馳。」
說罷之後,周常力心裏暗嘆一聲。
原本上次他通風報信,幫杜飛破了李志明、張華兵的陰謀,令杜飛欠他一個人情。
仗着這個人情,他以後在杜飛面前就能挺直腰杆子。
誰知還沒過一個月,這個人情不僅得還回去,反過來還欠了杜飛一個天大的人情。
畢竟以杜飛的武力值,就算沒他通風報信,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而周常力所在的層次有限,看不到朱爸和謝部長的博弈,更不明白他那次通風報信的真正價值。
相比起來,如果這次杜飛幫了他,那可就是真正的救命之恩。
兩者根本沒法比。
這也是為什麼,周常力把姿態放的極低,又是下跪又是發誓的。
杜飛又問:「你現在有地方去嗎?」
杜飛估麼,郭寶柱的桉子八成不是周常力做的,這才答應幫忙。
否則,就算周常力說出天花亂墜,他也不會管這檔子破事兒。
周常力道:「杜哥,您放心,我也有倆朋友,都安排好了,實在不行,我再找您。」
杜飛點點頭,沒再探聽周常力的住處,轉而叮囑道:「甭管藏哪,這幾天你給我藏好了。如果順利,用不多久,就能還你公道。如果不順」
說到這裏,杜飛頓了頓,臉上儘是嚴肅表情。
周常力被他弄得心裏一突突。
杜飛緩了口氣,接着道:「如果不順利,京城你肯定不能待了,找機會上南邊找你師父去吧~」
周常力心裏十分複雜。
他知道,杜飛這句話說的相當中肯,這也是一旦他罪名坐實之後最好的出路。
但想到背井離鄉,他卻萬分不甘。
杜飛也只是提了一嘴,並沒再往深說。
再說下去就有些交淺言深了。
周常力出門,最後看了杜飛一眼,在夜色中,身影一晃,翻牆而走
第二天上午。
杜飛在單位打個照,跟錢科長招呼一聲,就騎車子趕奔市j。
昨兒答應了周常力,肯定不能說話不辦事兒。
而且杜飛也有些好奇。
如果不是周常力,究竟是誰下的黑手?
輕車熟路來到市j大院。
杜飛沒找陳中原,直接上刑偵這邊找汪大成。
這桉子現在應該歸他管。
「汪哥」杜飛在門口叫了一聲,伸手撩開厚厚的門帘,嘴還沒閉上。
就見屋裏湧出一股黑煙,把杜飛給嚇一跳:「我艹,着火啦!」
瞬間把裏邊眾人的目光吸引過來。
只見屋裏烏煙瘴氣,桌上煙灰缸里的煙蒂早就溢出來。
坐在把頭的汪大成明顯熬了一夜,頭髮蓬亂,兩眼通紅,乍一看就跟紅眼耗子成精似的。
「兄弟,一早上的,你咋跑來了?」汪大成愣了一下,從裏邊走出來。
杜飛咳嗦一聲,也沒往裏走:「汪哥,買煙不花錢是不是?」
汪大成咧嘴一笑,從兜里摸出乾癟的煙盒,遞過來道:「來一根不?」
裏邊就剩兩根了。
杜飛從裏邊抽出一根彎成三截的大前門。
汪大成順手推開走廊的窗戶。
一股寒風「呼啦」涌了進來。
汪大成點上僅存的一根煙,順手把皺巴巴的煙盒丟出去,迎着冷氣用雙手拍了拍臉頰,整個人頓時精神起來。
杜飛問道:「為了郭寶柱的桉子?」
汪大成皺了皺眉,反問道:「你認識郭寶柱?」
杜飛也沒瞞着,直說他來就是為了這事兒。
汪大成立馬來了興致,問是怎麼回事?
杜飛道:「汪哥,咱們哥們兒,我也不瞞你。是這麼個事兒,昨晚上」
當即就把昨天周常力來找他的情況說了。
汪大成眼睛一亮,打斷道:「你說昨晚上周常力去找你了!他現在在哪兒?」
「我哪知道~完事兒他就走了。」杜飛解釋道:「原先我跟他師父認識,跟他不熟。前陣子他幫了我一個小忙,這才認識的,泛泛之交。」
杜飛簡略說了跟周常力的關係。
雖然沒有直說,卻側面告訴汪大成,咱們才是好哥們兒,我跟周常力,就普通朋友,順便輕描澹寫的把周常力昨天說的敘述一遍。
末了又道:「汪哥,昨兒晚上,那小子信誓旦旦跟我說,人不是他殺的。是與不是的,我也說不好,但既然知道這個情況,我尋思萬一有用吶!就來告訴你一聲。」
汪大成的眉頭擠成了『川』字,一口一口的抽煙。
腦子裏快速思索杜飛說的情況,沉吟道:「這倒是跟我們驗屍的結果一致。」
杜飛一聽,看來周常力真沒撒謊。
汪大成道:「從郭寶柱的傷口看,表面雖然只有一道傷口,卻明顯被扎了多次。第一次是比較寬的匕首,第二次和第三次是比較窄的水果刀,分別刺破肝臟和脾臟,脾臟那刀是致命傷。」
杜飛道:「這麼說的話,基本可以排除周常力了?」
汪大成不置可否的看了杜飛一眼。
杜飛也明白,剛才的推斷並不過硬。
雖然存在疑點,但周常力依然是第一嫌疑人。
杜飛轉又問道:「除了這個,還有別的線索嗎?」
汪大成搖搖頭道:「如果根據你說的推斷,這很可能是衝動殺人。兇手一開始並沒有計劃,因為看見周常力刺傷郭寶柱,這才臨時起意,打算栽贓嫁禍。可惜當時場面十分混亂,僅憑一個推測,很難找到方向。」
杜飛「嗯」了一聲,也沒再說別的。
完事又去陳中原辦公室轉了一圈,拿走兩盒茶葉,這才滿意走了。
回到街道辦,已經快中午了。
給錢科長拿了一盒茶葉,順便蹭了一頓中午飯。
吃完飯從外邊回來。
杜飛坐在辦公室思忖周常力的桉子。
原本他以為指出疑點,就有希望把周常力摘出來。
現在看來有點想簡單了。
之前杜飛並沒有考慮公an這邊的立場。
這個年代還不那麼講究程序。
周常力本身也不是無辜的,他的刀子扎了郭寶柱是不爭的事實,然後人死了。
最重要的是,在汪大成眼中,周常力本就不是什麼好人
至於杜飛自己,其實對這件事也沒那麼上心。
今天能去找汪大成了解情況,就已經對得起周常力了。
不可能不計代價的幫忙,他跟周常力沒那麼大交情。
至於之前欠周常力的人情,等周常力沒法子,去香江投奔他師父,杜飛多給兩根黃魚傍身也就還了。
想通了這些之後,杜飛索性不去多想。
乾脆等汪大成那邊的消息。
如果能找到真兇,周常力自然洗脫嫌疑。
如果沒有進展,等過一段時間,周常力就得考慮扯呼了。
然而,僅僅過了兩天,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這天晚上難得朱婷不用加班。
杜飛逮着機會,帶朱婷去看了一場電影
等晚上回到四合院,已經快九點了。
卻剛進中院,就聽小當脆亮的喊了一聲:「媽~杜叔兒回來了!」
杜飛一愣,順着聲音看向秦淮柔家。
話音沒落,秦淮柔就從裏邊挑門帘走出來。
秦京柔緊跟在後邊,腫眼脹鼻的,臉上帶着淚痕,明顯是剛哭過。
杜飛心說:「這唱的是哪出呀?」
秦淮柔皺着眉,眼神陰惻惻的,明顯被氣的不輕。
秦京柔則可憐巴巴,委屈的叫了聲「杜飛哥」。
杜飛推着自行車過去,看着她道:「咋還哭了?在廠里受欺負了?」
一提這個,秦京柔又開始掉眼淚。
秦淮柔則低聲道:「別在院裏說,你把自行車放下,咱上屋說去。」
杜飛一看,這事兒還不小。
踢上車梯子跟了進去。
到屋裏賈婆婆也在。
秦淮柔道:「媽,您先帶小當和小槐花上裏屋去。」
賈婆婆應了一聲,倒也沒有二話,把倆孩子領走了。
等杜飛坐下來,秦淮柔言簡意賅道:「今晚上下班,京柔讓人給截了!」
「截了?」杜飛眉梢一揚,看向秦京柔。
秦京柔眨巴眨巴通紅的眼睛,委屈巴巴道:「我下班剛從廠里出來,就被他們截住了,說有事兒找我,還想拉我走。幸虧柱子哥下班回家,碰巧給看見了,把他們嚇跑了。杜飛哥,嚇死我了」
說着乾脆撲到杜飛身上「嗚嗚嗚」又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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