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靈獸,赫然便是翻明。
仔細看去,隱隱能看到雲霧間似有一道道暗沉繩索將之束縛,令其完全不得動彈。
只能無力掙扎,低吼。
對這隻翻明,王魃了解不深,但即便隔着如此之遠,在看到對方紫色身影的時候,他依然有種窒息的感覺。
而就是這樣的一尊曾經一片羽毛都能射殺一位築基真修的強大存在,如今卻也只能在天門教的統治下,艱難掙扎。
可以想見,若非天門教存着降服它的心思,恐怕這隻翻明早已被那位強橫無匹的天門教主煉化了。
王魃既是眼熱,又是遺憾地搖了搖頭。
旋即轉過頭去,不願再多看。
身為專業養雞人,看到這樣的神雞,他幾乎本能的心動。
甚至隱隱妄想,要是能給它配種那該多好。
可惜這樣的神物,即便是身為元嬰真君的天門教主都要花費這麼多力氣想要折服對方,他不過是一個鍊氣小修士,連接近的資格都沒有,又何德何能。
索性眼不見,心不煩。
站在山門前,他催動了傳音符。
很快傳音符便化作了一道流光,往山門裏射去。
王魃站在山門前,耐心地等待了一陣子。
於長春也不知道是正在修煉還是有要事,遲遲不見對方的身影。
正當他準備離開之時,卻意外見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置身在人群的簇擁下,駕馭着法器慢悠悠飛來。
「嗯?林玉?」
兩年多時間不見,比起昔日的柔媚,如今的林玉卻多了一絲颯爽的味道。
在身後幾個氣質各異女修的簇擁下,神采飛揚,意氣風發,似乎是在和其他幾人談論着什麼,不時發出陣陣銀鈴般的笑聲。
修士的感知很是敏銳,在王魃注意到她的同時,察覺到視線的林玉也立刻感知到了王魃的存在。
銳利如劍一般的目光頓時掃來,掃過王魃的時候,竟讓王魃的身上升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刺痛感!
王魃心中一驚。
不過在看到王魃這個昔日的熟人時,正說着話的林玉倒是微微一愣。
王魃見林玉注意到了自己,連忙壓下心中的驚詫,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見周圍有其他人在,他便主動打招呼道:「林玉」
誰知林玉看到他,只是微微頷首,臉上擠出了一絲客套的笑容。
「嗯,你好啊。」
便又轉過頭去,和其他女修們閒聊了起來。
與此同時,幾人不約而同地加快了法器的速度,從王魃的身邊一掠而過。
「大師姐,這個左道修士是誰啊,一點也不知道尊卑。」
「昔日一個熟人罷了」
「別來往了」
王魃聽着風中傳來的幾人交談聲,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兩年多不見,兩人已然再無共同話題。
生分也是理所當然。
感嘆了一聲,他倒也沒有什麼感覺,畢竟林玉於他,也不過是一個略微熟悉的故人而已。
只是讓他有些驚疑的是,林玉的修行進度,未免也太過驚人了些。
方才那細微的刺痛感,讓他立刻察覺到林玉的修為,恐怕比他還要高出不少。
這正是讓他感覺不可思議的地方。
他之所以能這麼快修煉到鍊氣八層,和他可以用壽元突破瓶頸,且每日以靈雞等資源不間斷補充有很大的關係。
而林玉雖說有天門教修士在背後支撐,但是這麼短時間,能從鍊氣五層一躍至八層之上,縱然修的是以修行速度快而著稱的魔道法門,也未免有些誇張。
除非如於長春那樣,修的是血骨道。
可林玉一身粉肌玉骨,顯然不是。
「也許是林玉有什麼特殊的天賦吧,否則她的師尊也不會看好她。」
王魃也沒有再多想,收拾好心情,貼上神行符,往南湖而去。
只是沒走多遠,一道傳音符便飛射而來,落在了他的手中。
聽到傳音符里的內容,王魃頓時頓住了身形。
「於長春讓我等他?」
微微思索,他便又轉身趕到了山門前。
不一會兒,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腳踏法器,從山峰雲霧間,飛射了出來。
「於前輩。」
王魃趕緊拱手行禮。
「道友客氣啦!」
於長春面容模糊,笑呵呵地抬手。
簡單寒暄後,王魃從儲物袋裏取出了一壺酒,笑着道:
「這是用今年長的的黑晶桃子釀的靈酒,剛出窖,我就趕緊拿過來給前輩品鑑品鑑。」
「哦?今年的出窖啦?」
於長春頓時驚喜道,連忙便接過了王魃遞來的桃兒酒,也顧不得是在山門前,直接便拍開酒罈上的封泥。
旋即撤去了臉上的法術,露出了一張僅剩一顆眼球,其他盡數化為了血骨的臉,對準酒壺口,大口喝了下去。
看到於長春僅剩的一顆眼球,王魃心中若有所思。
粉色的桃兒酒從於長春的血色牙齒間滑入,經過頜骨,喉部
卻迅速被周圍的血骨吸收。
於長春發出了一聲滿足的長息。
「舒服!」
「道友的黑晶桃靈酒,算是我為數不多還能感覺到味道的東西了!」
「其他能買到的靈酒雖然靈氣更足,卻都沒什麼味道。」
一口氣喝完一壺酒,於長春的面容又再次模糊了起來。
王魃聞言又立刻送上了一壇。
不過也露出一絲肉疼之色:「於前輩,我釀得可不多,你可得省着點喝。」
「哈哈!道友上心了。」
於長春見到還有一壇酒,頓時大喜,也不推辭,忙不迭便將這壇黑晶桃靈酒收進了儲物袋裏。
白得了一壇酒,於長春心滿意足,笑着道:「呵呵,道友此來,應當不止是為了給我送酒來了吧?」
「呵呵,就知道瞞不過於前輩您。」
說着,王魃便將他從嚴姓修士那裏聽來的消息說給了於長春。
「徵召?」
於長春目露思索:「這個我倒是不太清楚,最近已經到了緊要關頭,我也沒怎麼關心教內的事物。」
「不過你放心,回頭我就去問問,一旦有了準確的消息,便立刻告訴伱。」
「多謝於前輩。」
王魃連忙拱手感謝。
於長春擺擺手:「謝什麼,我和道友之間的交情,何須如此生分。」
「不過」於長春面色凝重道:「若是真的有徵召的話,道友還是多囤些符籙法器之類護道寶物的,這些東西,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價格飆升了。」
「幾年前徵召進攻東聖宗的時候,便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還有,要趕緊想辦法儘快提升修為實力,徵召一旦開始,不是對其他宗門出手,就是對一些家族,或是散修坊市」
「一旦開戰,你們這些左道修士必要衝鋒在前。」
「當然了,只要能活下來,也會獲得不小的好處,衝鋒在前的修士所得所獲盡歸其所有,教內都不會有人搶奪。」
「每次徵召之後,都會有人收穫大量的功勳,得以成為教內弟子。」
「這對你們來說,既是危險,卻也是難得的機會。」
於長春認真地對王魃講解道。
王魃聞言記在心中。
兩人又交談了一陣子,王魃便主動告辭。
於長春也沒有挽留,他的修行也到了關鍵的時候,自不願分心他事。
王魃也聽從了於長春的建議,趕到了坊市里。
卻發現無論是符籙,還是法器之類,都已經出現了明顯的提價。
「看來教內徵召多半是真的了,就是不知道天門教上層們又盯上了哪裏。」
這一次,王魃沒有再像以前在東聖宗時,還心懷僥倖地等着這些物資降價,而是果斷出手,咬牙買了一塊一階上品「聖心鏡」,一件上品「玉流甲」,一把上品「飛黃尺」。
聖心鏡能夠護住神魂,玉流甲能夠保護肉身,飛黃尺是少有的飛行法器,沒有半點攻防能力,卻速度極快。
有這三件套在,王魃的保命能力頓時上漲了一大截。
還想買件有攻擊之能的法器,看了半天卻也沒有合適的。
「看來有空還得去其他駐地瞧瞧。」
三年時間,他的左道修士權限已經到了三層,能夠藉助天門教的傳送陣,去往其他的駐地。
不過每次使用都需要提前預約,而且價格不菲,最近下一次傳送,要到下個月才會有。
他還去了符籙店,可惜符籙店裏的價格過高,而且效果還沒嚴姓修士製作的好。
「正好過幾日和他交易,符籙暫時不用買。」
想了想,他又去了趟平日裏極少數去丹藥店。
丹藥的效果明顯,不過副作用也同樣不少,根基虛浮,丹毒侵蝕肉身乃至丹田,後續突破高境界困難,甚至容易導致大境界突破時,有心魔降臨,乃至法力失控暴斃等等。
正常情況下,服用一次丹藥後,都要儘快祛除丹毒,並花費一定的時間穩定根基。
而且價格還很高。
王魃有靈雞、靈龜的每日補充,沒有什麼副作用,也不需要花費時間去穩固根基,速度實際上也慢不到哪裏去,對于丹藥也就不太上心了。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如果能快速提高修為,哪怕是些許丹毒,也未必不能接受。
大不了後面慢慢祛除就是了。
不過當他走進丹藥店裏,卻無奈地發現,櫃架里大部分的丹藥都已經售罄了。
僅剩的一些丹藥,也在修士們的哄搶中,價格被抬上了天。
即便如此,也是一搶而空。
莫名的,他想起了曾經在東聖宗的坊市里,也曾看到過的相似場景。
不過令王魃意外的是,眼見這些丹藥售空了,店裏的客人們卻並沒有散去,反而一個個目露期待地看着店家。
店家也沒有讓眾人失望,高聲道:
「諸位,大家等待了許久的玄丹道秘寶『血丹子,終於到貨了!」
很快,店家修士便從後面取出一個個盒子。
打開其中一個盒子,露出了裏面一顆紅彤彤有些透明的丹藥。
而讓王魃忍不住震驚的是,透過這顆有些透明的丹藥,他看到了一個嬰兒,在其中哭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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