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去,在明顯有些拘謹的少女身前蹲下,聲音溫和,「把受傷的那隻手指伸出來。」
沈昭昭低頭看着眼前各種消毒水及藥品,有些目瞪口呆,本來覺得沒什麼,現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望向還在往外拿紗布的男人,語氣艱難,「那個...盛學長,我貼個創口貼就可以了。」
而因為他們的這些動靜,隔着落地透明玻璃窗的眾人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這裏。
看着幾人的神色,還有嚴陣以待的氣勢,明悅連忙從屋外跑向客廳,人未到,焦急的語氣已經先至,「怎麼了怎麼了,昭寶受傷了嗎?」
又因為明悅的反應,那些對沈昭昭本就關注的人更是也緊隨其後進了屋。
沈昭昭:「.......」
望着這一片人,沈昭昭更加不想讓盛亦幫她處理「傷口」了。
人可以各種死法,但絕不能是社死。
然與沈昭昭想法不同的是,盛亦林子書姜碩看着這些一窩蜂進到客廳里來的人,眼眸深邃得可怕。
很好。
張家二公子,齊氏私生子,還有......眼神一寸一寸掃過去,越看,眼裏寒意更濃。
原來,竟有如此多的人麼?
很好,真是好得很。
這邊,單純的明悅還對場上眾人的神情變化一無所知,看着背着手沉默不語的沈昭昭,語氣更為焦急,「昭寶,你傷哪了?快給我看看。」
沈昭昭:「........」
有些關心,真是讓她如履薄冰。
察覺到眾人聚集到她身上的視線,沈昭昭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終於,在眾目睽睽之下,伸出那根微微破了點皮的手指。
因為這會兒的耽擱,此時那上面星星點點的血漬已經凝固。
明悅:「.........」
尷尬,真的尷尬。
看着垂眸不語的好友,明悅訕訕,即使她不說話,但她依然感覺到了她此刻的殺氣。
還是沖她來的殺氣。
緩慢,極緩慢的起身,明悅小心地看向從始至終未曾發一言的好友,臉上露出僵硬的笑意,「哈哈,昭寶你沒事就好,那我...那我就先出去了,不打擾你們.....唔...」明悅頓住,有些不知道說啥,但隨即眼神在望到茶几上的紗布後,眼眸一亮,「對!不打擾你們包紮傷口了!」
沈昭昭:「........」
看着那道毫不猶豫說完便往屋外跑去的人兒,沈昭昭額角抽了抽,想喊她回來,但還是忍住了。
而其他人在看着那根纖細的手指,此時表情也都是精彩得緊。
雖說....他們都很上心,但這個「傷口」讓他們這麼匆匆忙忙地聚集在這裏,是不是顯得有些滑稽了?
當然,滑稽肯定不是指別人,而是指他們自己。
心意好像就這麼無所遁形?
不過.....看着眼前另外神情自若的三人,眾人眸里又紛紛閃過一抹探究。
盛亦林子書姜碩?
不至於吧?
按着池硯與沈昭昭的那層關係在,應當...不至於吧?
發小的前女友,應當...不會吧?
但想是這麼想,心裏還是有點沒譜,畢竟,看他們三個那神情,也不像...什麼心思都沒有的樣子?
尤其,對於他們打量的目光,那三人竟不躲不避!
一時間,眾人還真有點分不清,這三人到底是心裏沒鬼還是不懼他們的心思讓他們知道?
但,若是如他們所想的話,那....沈昭昭,可能就不是他們所能覬覦的了。
「痛嗎?」
萬籟俱寂中,溫柔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
沈昭昭:「........」
沈昭昭看着眼前已經結痂的「傷口」,一言難盡地看向眼前神色認真的盛亦。
他真的是認真的嗎?
「不痛。」沈昭昭偏過頭,忍着一腔羞恥回道。
嗬——
耳邊驀地傳來一聲輕笑聲,不知怎地,沈昭昭竟從那聲輕笑聲中聽出了溫柔寵溺的味道,臉頰更燙。
見此,盛亦臉上笑意更濃。
溫柔地拉過眼前蜷縮起來的小手,他沒再說什麼,但心思已經昭然若揭。
眾人看着他,往常雖常帶着笑意,但實際疏離淡漠無比的人,此刻眉眼間儘是柔和。
他溫柔地給面色緋紅的少女貼着創口貼,心意不加遮掩。
果然,如此。
沈昭昭偏着頭,沒看到盛亦的表情,但也知,現下他們多多少少有些奇怪,眼神左飄右飄,就是不敢與身前人對視,倏地,略微慌亂的眼神在一處頓住。
透過乾淨明亮的玻璃,她看到一雙暗沉到濃郁的黑眸。
他直直盯着她,絲毫不顧旁邊沈悠悠難看的神情。
手指一顫,莫名想到那句「現在的確是沒關係,但以後誰又能說得准呢是吧沈小姐?」
眼下一幕幕,就仿佛正如他所說。
手指驀地伸回來,沈昭昭垂下頭,先前那點羞赧的心思此刻褪了個乾乾淨淨。
而盛亦看着突然變得空空如也的掌心,柔和的神情瞬間凝滯,抬眸,望向庭院。
兩相對峙,誰也沒相讓。
良久,盛亦收回眼神,眸里的柔意盡數散去,望向眼前人,心底轉而升起一股克制不住的戾氣。
在她心裏,不管如何,他都是比不上池硯的是嗎?
不同於盛亦眸底的陰翳,看到這一切的林子書卻是悄然彎起了嘴角。
他也要忍不住了是嗎?
嗤。
想起前面男人在他面前說的風涼話,金絲鏡片後面的眸子裏划過一抹深意。
憑什麼她只怕他?
憑什麼只有他一個人當壞人?
憑什麼他能在她那裏得到渾不設防發自真心的笑容?
都是一丘之貉不是嗎?
視線下移,轉而落到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少女身上,嘴角笑意更深,他很期待,當她得知他們所有人的真面目,她又是什麼表情?
應當會哭吧?
光是想想,就有點讓人興奮呢。
不過.....感覺到身體的反應,林子書不悅地蹙了蹙眉。
那處,真是越發不爭氣了。
在無人注意到的角落,誰也沒發覺,溫潤如玉的林家繼承人竟是以一個奇怪的姿勢離開了大廳。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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