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丁思甜的臉色瞬間變了。樂筆趣 m.lebiqu.com
但她並沒有說出那種「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的無腦台詞。
面對杜飛的質問,她只是低下頭不言語。
杜飛也沒急着逼問,反正現在形勢已經盡在他掌握中。
丁思甜不知道什麼原因,出現了一些異乎尋常的能力。
但她剛才施展幻術,試圖暗示杜飛幫她的時候。
杜飛能明顯感覺到,她的能力還不如當初的馬教授。
而這隻成了氣候的黃皮子,則是她的另一個依仗,現在也被小烏和小黃克制的死死的,趴在地上完全不敢動彈。
一旁的楊丁香則有些害怕,悄咪咪的躲到杜飛旁邊。
她之前雖然見過小烏,也驚嘆過居然有長的這麼大的貓。
今天卻是頭一次見到捕獵狀態的小烏。
那銳利得有眼神,沾血的獠牙,令人不寒而慄。
丁思甜沉默片刻,再次抬起頭比剛才真定了一些,反問道:「為什麼這麼問?我就是丁思甜。」
杜飛哼了一聲:「是嗎?我見過的丁思甜可不是這個樣子,或者你覺得你像一個十七歲的少女嗎?」
丁思甜皺眉,再次陷入沉思。
旁邊的楊丁香聽了這話愈發覺着毛骨悚然,如果丁思甜不是丁思甜又是誰?
畫皮?還是鬼上身?
想到這種可能,她不由得一陣頭皮發麻。
要知道,丁思甜到京城這些天,可都是住在她的單身宿舍里。
沉默大約一分鐘,丁思甜再次道:「我是丁思甜,就是就是腦子裏好像多了一些記憶。」
杜飛心頭一動:「什麼記憶?」
丁思甜搖頭,皺眉道:「我~我說不好,都是一些混亂的碎片畫面,好像是古代」
杜飛皺眉,難道是那位遼代的奧古公主?
除了這個解釋,似乎沒法圓上丁思甜的說法。
至於丁思甜是不是在撒謊。
杜飛覺得應該概率不大。
至少現在,丁思甜在思維上,應該仍以她自己為主。
否則也不會冒險跑到京城來,想辦法去救她父母。
如果是那位奧古公主,或者別的什麼東西佔了她的軀體,根本不必多此一舉。
但對杜飛來說,這個並不重要。
甭管是什麼東西,既然到他這兒來了,就是牛魔王也得給我耕地,孫悟空來了也得演大馬戲。
剛才之所以讓小烏嘴下留情,沒直接咬死那隻黃皮子。
杜飛就是存了收服丁思甜當工具人的心思。
眼下杜飛身邊得用的,也就一個慈心,外加幾個寵物。
平時沒事兒的時候覺不出來,一旦遇上情況,難免捉襟見肘。
正好這個時候,丁思甜送上門來。
這麼好的工具人不要白不要。
至於說忠誠什麼的,杜飛也沒指望。
忠誠不忠誠本來都是相對的,最主要的還是能辦事。
而且杜飛從一開始也沒打算把丁思甜收到隨身空間裏。
第一,因為她的實力還不夠,通過隨身空間能控制的寵物並不是無限的,需要佔用杜飛的精力。
不然杜飛也不會在收寵物上這麼克制。
第二,杜飛有些顧慮丁思甜的狀態,如果她真在百眼窟吸收了那位遼國公主殘存的記憶和能力,萬一把她收到隨身空間裏,出現什麼意外,就得不償失了。
杜飛拿定主意道:「想讓我救你父母?」
丁思甜愣了一下,跟着連忙點頭,眼中滿是期冀,儘量想表現出我見猶憐的樣子。
可惜,剛被小烏一個大逼兜打腫了臉,她這樣子反而有些滑稽。
杜飛心念一動。
在下一刻,倏地一下,一道人影出現在門口。
楊丁香就站在杜飛旁邊,看見鬼魅似的出現一個人,又被嚇了一跳。
此時她忽然十分慶幸。
當初懸崖勒馬,沒有給杜飛下藥,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門前那人,上身穿着藍白條的海魂衫,下身是過膝的白色長裙,露出半截白皙發亮的小腿,正是剛才跟小烏、小黃一起過來的慈心。
杜飛一指慈心:「今後你就跟着她,她會教你怎麼修行。」
丁思甜看向慈心,下意識退了一步。
仿佛老鼠看見貓,本能的畏懼。
慈心則一改在王玉芬那裏扮演王慧芳的樣子,目光冰冷,面無表情,掃了丁思甜一眼。
同時杜飛的腦海中傳來她的想法:「尊上,此人陰氣纏繞,氣息駁雜,有早夭之像,尊上何必沾染?」
杜飛回道:「給你身邊添個使喚丫頭,免得什麼事兒都親力親為。」
慈心一聽,古井無波的臉上不由浮現出喜色。
對她而言,哪怕杜飛給她一顆酸棗,吃着也比蜜糖更甜。
丁思甜臉色變幻不定,不知該怎麼辦。
自己明明是來求人幫忙的,怎麼就把自個賠進去了?
又看了看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黃婆婆,她也只能認命了,卻仍不忘問道:「那我父母」
杜飛深諳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笑呵呵道:「把你父母的情況寫下來,明天上班我就找人去查,看他們分到哪兒了。」
丁思甜總算鬆一口氣。
杜飛又道:「今後你安心給我辦事。等找到你父母,把他們接來,在京城安家。」
說完讓小烏小黃不必再盯着那隻黃皮子。
那隻黃皮子立即跑到丁思甜的身後,探出一個小腦袋,戰戰兢兢往外看。
杜飛若無其事站起身道:「好了,就這樣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慈心二話不說,沖杜飛微微頷首,轉身就往外面走。
小黃趕忙跟上去。
它知道杜飛是大腿,但它來的晚,根本抱不上,只能退而求其次,一心跟緊了慈心。
倒是小烏,最近都沒怎麼見到杜飛,賤兮兮的靠着杜飛的腿喵喵直叫。
委屈巴巴的眼神,活像被拋棄的怨婦。
杜飛哭笑不得伸手揉揉它的大腦袋:「行了,等明年,小正澤大點兒就接你回家。」
「喵嗚~」小烏叫了一聲,那意思這話你都說了多少遍了。
杜飛只好又把手插進兜里,從隨身空間摸出好幾根小魚乾給它。
小烏這才變臉,幾口吞下小魚乾,喜滋滋的跟着出去。
杜飛看向還站在原地的丁思甜,問道:「還有事兒?」
丁思甜連忙搖頭,乖乖跟慈心走了。
剩下杜飛,回頭瞅一眼楊丁香:「回學校嗎?我送你。」
楊丁香回過神兒來,不由咽口吐沫:「姐~姐夫,那個丁思甜她到底怎麼回事?不會是鬼上身了吧?」
杜飛笑着道:「瞎尋思啥,就是一點特異功能。」
楊丁香「哦」了一聲,識趣兒的沒再多問,忙又道:「姐夫,您放心,剛才我看到的聽到的,全都爛到肚子裏,跟誰也不說。」
最終,楊丁香也沒讓杜飛送她,硬是自己坐公交車回去。
等杜飛回到家。
朱婷還在擔心,見到他才鬆一口氣,忙問什麼情況?
杜飛大略把情況說了一下。
朱婷皺眉道:「真有這麼玄乎?」
雖然說朱婷從小就接觸到陳方石。
但陳方石的手段大抵離不開周易八卦,並不完全是玄學。
而現在杜飛說的,又是遼國公主的殘魂,又是黃泉河彼岸花的,完全能當神話故事聽了。
杜飛笑道:「其實也就那回事,當初的馬教授你不也見過。」
朱婷點點頭,沒再往深了問。
她知道杜飛自有分寸,轉又說道:「對了,今天聽曉麗說,她在百貨大樓的同事有個二哥,今年二十八,在鐵路上班,家裏條件挺好,聽說人也不錯」
杜飛一聽,就明白是想給朱麗介紹:「聽着倒是不錯,回頭你跟二姐說說唄。」
朱婷卻皺眉道:「就是有一個缺點
杜飛順嘴接茬兒:「體格不太好?」
因為朱麗天生白虎,不太容易受孕,之前跟劉景文,就因為好幾年沒孩子才鬧的不可開交。
朱婷白他一眼「說正經的呢~說是前幾年受過傷,有一個眼睛視力不大好。」
杜飛一聽,就知道肯定沒戲了。
既然頭一回介紹就直接說了,肯定不是簡單的視力不好,應該從外觀上一眼就能看出來。
不然介紹對象沒有一開始就說的,肯定等倆人建立起一點感情基礎。
還沒見面就說,那肯定是遮掩不住,提前給打個預防針。
朱麗是什麼人,離婚了要找肯定不能找比前夫差的。
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要是以後撞見。
她身邊站的一看就有缺陷,讓她的臉往哪兒擱?
聽杜飛說完,朱婷不由嘆了一聲。
其實杜飛說這些,她也不是完全沒想到。
可還是那句話,上哪兒找那種條件能配得上朱麗,還什麼硬傷沒有的。
別的女人也不瞎,真有那麼好的,早被人搶了,能留到現在?
說到這裏,這件事也作罷了。
第二天上午。
杜飛一早上到班上,第一件事就是給汪大成打電話。
讓他幫忙問一問丁思甜父母的情況。
汪大成有身份有職務,做這種事很方便。
雖然是外地,但他們系統內部,大家都樂意行個方便,保不齊下回就有求到別人的時候。
果然,才一個多小時,汪大成就回信兒了。
根據丁思甜家裏那邊查到的檔案記錄,她父母都被下放到西北去了。
杜飛一聽,皺了皺眉。
在那邊他還真沒什麼私人關係。
索性還得讓汪大成幫忙,弄一張協助調查的公函,給當地公安發了過去。
跟那邊取得聯繫,再派人去把倆人接回來。
至於到了京城,事情就好辦了。
做完這一切,杜飛又給王玉芬打個電話。
昨天慈心回去,暫時把丁思甜也帶了去。
杜飛讓王玉芬下班告訴丁思甜,她父母的事兒有眉目了,算是給一個定心丸吃。
等撂下電話,杜飛開始盤算,是時候給慈心換一個地方了。
王玉芬的小院兒雖然寬敞,即便丁思甜再住進去也不擁擠。
杜飛卻覺着不大方便。
丁思甜不同於嘉嘉,她的能力在杜飛眼裏沒什麼,卻足以輕易控制王玉芬和於嘉嘉的神志。
而杜飛跟她的關係遠沒有慈心那樣緊密。
再加上她很可能融合了一些奧古公主的記憶,存在着不確定性。
杜飛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換個地方,讓慈心和丁思甜搬出去單獨住。
但搬到哪兒卻是一個問題。
最好還是獨門獨戶的小院,她倆住着進出都方便。
只是這種院子都是可遇不可求,就算杜飛手頭不差錢,沒趕上機會,照樣買不着。
卻在這個時候,桌上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杜飛伸手接起來「餵」了一聲。
那邊立即傳來一個口音很重的聲音,一聽就是個外國人:「你好,請問是杜飛先生嗎?」
「我就是,您是哪位?」杜飛有些疑惑,還以為是客戶上門了,不知道從什麼渠道打聽到他的電話。
誰知那邊的人道:「杜飛先生,我叫格蘭特,格蘭特·威爾,阿美利加太平洋銀行執行董事」
杜飛愣了一下,一個美地銀行的執行董事找他?
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隨即就想到了布殊。
除了布殊,杜飛並不認識其他美地的人。
心裏不由得揣測,這個自稱格蘭特的人想幹什麼?
表面虛與委蛇道:「威爾先生,您找我有何貴幹?」
格蘭特道:「有興趣面談嗎?關於紡織集團的事。」
杜飛皺眉,沒料到對方這麼直白,直接說明了來電話的目的。
笑着道:「當然,您可以來我辦公室,畢竟您知道的,別的地方不太方便。」
格蘭特很乾脆就答應了。
撂下電話,杜飛思忖起來。
想不通格蘭特是什麼意思。
之前一直跟布殊接觸,怎麼突然就換人了?
想到這裏,杜飛果斷的再次拿起電話,撥通了布殊的電話。
杜飛知道布殊和布殊家族未來的潛力,跟他交好並非僅僅為了眼前,更是意在長遠。
情況不明的時候,杜飛決定先堅定的站在布殊這邊。
不一會兒,電話接通,卻是一個女聲。
說明要找喬治·布殊,又等兩分鐘才聽到布殊的聲音。
「嘿~我的朋友,真的很高興聽到你的聲音。」
杜飛笑了笑,聽出布殊這話一語雙關。
自從上次雙方見面不歡而散,就進入了僵持。
這個時候,誰先堅持不住,就會在接下來的談判中落入下風。
所以,杜飛先打來這個電話,才會令布殊這樣高興。
同時也印證了,布殊並不知道格蘭特的行動。
格蘭特應該沒想到,杜飛這麼果斷就跟布殊聯繫。
在他看來,杜飛跟布殊之間,根本不存在互相信任。
斷定,就算約杜飛見面,杜飛也不會透露給布殊。
至少在見面之前不會輕易選邊站隊。
沒想到,杜飛知道布殊家族的潛力。
什麼太平洋銀行,什麼執行董事,哪比得上四世三公的豪門。
杜飛直言不諱:「喬治,有一個叫格蘭特·威爾的,自稱是太平洋銀行的董事,你認不是認識?」
本來滿臉笑容的布殊,瞬間表情一僵。
心裏冒出一股憤怒的情緒。
敏銳的意識到,格蘭特這個蠢貨要壞事。
果然,杜飛接着到:「剛才這個人打電話,說要跟我見面談談紡織集團的事,我懷疑他是騙子,阿美利加人,我只信任你。」
聽到這話,布殊稍微鬆一口氣。
至少有杜飛這話,這邊的主導權還在他手上。
「杜,謝謝,我的朋友~」布殊十分真誠。
杜飛道:「需要取消這次會見嗎?」
布殊沉默幾秒,低聲道:「不用,今天下午三點,上次喝茶的地方,我等你。」
撂下電話,杜飛不由得露出笑容。
原以為還得僵持一陣,沒想到這個格蘭特的出現反而打破了僵局。
果然應了那句話,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當然,杜飛相信,格蘭特並不是真愚蠢。
只不過這一次,他的立場和利益,跟布殊家族並不一致。
大概半小時後,格蘭特被張文忠領到杜飛的辦公室。
「杜飛先生,我們剛才通過電話~」
格蘭特拎着一個黑色的小手提箱,笑呵呵的戴着眼鏡,很有親和力。
當然,這只是表象,杜飛深深明白,每個銀行家都是掠食者,面前的人只是偽裝的很好罷了。
「威爾先生,幸會幸會~」
杜飛笑呵呵的把格蘭特·威爾讓到沙發坐下。
張文忠給二人倒了兩杯茶,隨後退出去。
簡單寒暄後,杜飛沒拐彎抹角,直接問道:「威爾先生來找我,不知有何貴幹?」
格蘭特笑呵呵把手提箱放到面前的茶几上。
竟然十分沉重,發出「咕咚」一聲!
雙手按住鎖扣,往兩邊一撥,咔的一聲,鎖頭翻開。
緊跟着掀開黑色手提箱的蓋子,裏邊赫然竟是一箱子黃澄澄,明晃晃的金條!
雖然這個小手提箱不大,但裝的金條可不少。
清一色十兩一根的大黃魚,滿滿當當的,至少二十根。
按現在國內的金價,一根大黃魚兩千多塊錢,二十根就是四五萬塊錢。
杜飛眼睛微眯,視線從箱子裏挪開,盯着面前笑容可掬的人,沉聲道:「威爾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格蘭特的口音雖然重,卻很懂中文的內含,仍笑呵呵道:「沒別的意思,就是小小意思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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