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來得快去得也快,就在他們消滅目標之後,很快另一個方向又響起了槍聲。大筆趣 www.dabiqu.com
這次的槍聲和爆炸聲更密集,最後在遠處升騰起一團火焰,緊跟着一棟六層高的樓房轟然坍塌下去。
城市裏的人們噤若寒蟬,不知內情的還以為是敵人打進來了。
伊姆蘭罕也有些慌,一開始他還覺得一切盡在掌握,但是隨着一次次激烈的刺殺行動,讓他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已經失控了。
那些死的人竟然都是已經,或者準備投靠他的重要人物。
伊姆蘭罕的臉色難看,他意識到新迪拉肯定沒死。
他的計劃從一開始就沒有成功。
否則對方不可能組織起這樣強力的反擊,這並不是臨時起意的反擊,而是早就有計劃有預謀的。
伊姆蘭罕死死的攥着拳頭,腮幫子的肌肉因為咬牙,緊繃着一跳一跳的。
「該死的!」
罵過之後,伊姆蘭罕的眼中閃過一抹凶光,大叫一聲:「來人吶~」
立即從門外進來一名穿着軍裝的青年。
伊姆蘭罕下令道:「讓我們的人加快速度,我要在一個小時內在維多利亞宮發表廣播講話。」
「是,大人~」青年應了一聲,恭敬的退了出去。
伊姆蘭罕卻愈發覺着焦躁,他總有一種預感好像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這個時候,忽然旁邊的電話響了起來。
伊姆蘭罕伸手接過來,有些無精打采的,卻緊跟着跟觸電一樣:「你說什麼!找到屍體了?」
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新迪拉竟然真死了!
伊姆蘭罕仍有些不敢相信,下令道:「立即把屍體帶到我這兒來對!立刻,馬上。」
咣當一聲撂下電話,伊姆蘭罕興奮的站起身,挫着手掌在屋子裏兜圈子。
如果新迪拉真的死了,這次就算是穩了。
之前那些抵抗的或者是當牆頭草的,這次都會放棄希望了。
現在唯一的不確定性就是那個人究竟是不是新迪拉。伊姆蘭罕知道新迪拉有替身,而且不止一個,那些人跟她很像,一般人如果只在報紙上看過新迪拉,很難一下分辨出哪個是真的哪個是替身。
帶着忐忑的心情,伊姆蘭罕等待着那具屍體到來。
究竟是空歡喜一場,還是真的死了,就要見分曉了。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再次響起。
伊姆蘭罕接起來,一聽是送新迪拉屍體的人,立即讓他們進來。
然而,僅僅片刻後,竟突然從樓下當傳來了密集的槍聲,還有手榴彈爆炸的聲音。
伊姆蘭罕心頭一緊,本能的想到了剛才那些送屍體的人。
他不是傻子,其實這件事本來就帶着蹊蹺,怎麼就突然發現新迪拉的屍體了?
只是伊姆蘭罕的心情急切,寧願相信,或者希望,那就是新迪拉的屍體,這才讓人立即送過來。
卻被人看準了他的心態,趁機給他打個措手不及。
原本伊姆蘭罕這裏足有一個加強連的兵力,憑藉堅固的建築三四倍的兵力都不能輕易攻破這裏。
但是現在的情況似乎不太對,伊姆蘭罕聽着外邊的槍聲似乎越來越近。
他不由得咽了一口,發出咕嚕一聲,把他自個嚇一跳。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辦公室的門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好在門是實木的,非常結實。
但在下一刻,就是一陣「突突突」的槍聲,木門被子彈打的木屑亂飛。
伊姆蘭罕的心往底下一沉,情知這次要完蛋。
之前那個所謂的,發現新迪拉的屍體,根本就是一個引蛇出洞的計策,目的就是確定他此時究竟在什麼地方。
否則新德李這麼大,即使知道伊姆蘭罕在城裏,也很難確定具體位置。
現在就簡單多了。
伊姆蘭罕心臟狂跳,本能的想要從窗戶逃走,他不能被抓住。
在外面還有忠於他的部隊,只要逃出去就有翻盤的機會。
伊姆蘭罕當即就像跳窗戶逃走。
雖然這裏是四樓,但過去的維多利亞風格的建築外牆有很多花樣裝飾,小心一點應該能順着排水管爬下去。
伊姆蘭罕立即鑽出窗戶,他年輕力壯的,常年修行瑜伽,動作非常敏捷,僅僅幾下就到了二樓,然後鬆手一跳,已經落到地上。
卻並沒注意到,在空中盤懸着幾隻烏鴉,在他逃出來之後,立即跟了上去。
剛才那間辦公室的門被人一腳踹開,在走廊上橫七豎八的不知倒着多少屍體。
攻進來的人全副武裝,為首的是一名包着頭巾的大鬍子,看見辦公室里空空如也令他直皺眉頭。
「人呢!」大鬍子憤怒的問。
旁邊跟進來的剛才那名剛給伊姆蘭罕匯報的青年噤若寒蟬,小心翼翼道:「抱歉,十分鐘,十分鐘前他還在。」
「廢物!」大鬍子暴躁的罵了一聲,隨後抬手就是一槍,青年愕然倒地,當場死了。
大鬍子喊了一聲:「給我搜!」
卻在這個時候,從後面走進來一個一身白衣的當老者,在屋裏掃了一眼最後目光定格在窗戶上,淡淡道:「不用搜了,人在窗戶走了。」
隨即身影一閃,直接從四樓的窗戶躍了出去!
大鬍子皺了皺眉,對於這個人他也不敢得罪,索性這人跳下去之後,拿起屋裏的電話,給新迪拉打過去。
「抱歉,我們找到的時候人已經跑了丁達大師去追了是,我明白,請您放心,我和我的人都將是您最忠誠的戰士!」大鬍子表了一陣忠心,放下電話之後,臉上露出笑容。
他知道,經過這次之後,他和他的家族徹底不一樣了。
原先他的家族只是新德李的一個中等家族,跟那些上層的掌握權力的家族沒法比,但是這次他的機會來了。
誰要阻礙他,都是他的敵人,必須清除掉!
當天晚上,經過一整天混亂無序,到了晚上新迪拉終於再次站出來。
宣佈了一些人背叛了果家,他們勾結敵人打算通過暗殺的手段出賣果家的利益。
新迪拉說了一連串人的名字,裏面卻並沒有伊姆蘭罕。
並不是新迪拉心慈手軟,而是伊姆蘭罕的特殊身份註定了他的名字不能出現在這裏,他是新迪拉的侄子,是泥河魯的侄孫。
在公開場合,泥河魯家族必須是團結且偉大的,決不能出現任何瑕疵。
即使人們心裏清楚,今天動亂的根源就是他們家的內鬥,也不能把這個拿到明面上說。
此時,杜飛在酒店的收音機里聽到了新迪拉的講話,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冷笑,感慨道:「還真是骯髒的正治!」
一旁章程學也在,聽出他話裏有話,問什麼情況。
杜飛道:「老章,你說,今天死這些人如果知道,新迪拉和伊姆蘭罕本來就是一夥兒的會是什麼心情?」
章程學一愣,驟然瞪大眼睛:「這這不能吧~你是說這是他們唱的雙簧?」
杜飛笑了笑,是不是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杜飛剛剛幫他們想到的新劇本。
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泥河魯家族對其他家族的一次陰謀。
假裝家族分裂,拋出一個伊姆蘭罕來吸引反對新迪拉的力量,先把他們集中起來,利用伊姆蘭罕挑唆,形成叛亂的局面,再名正言順絞殺,聽起來是不是很有道理?
那些經過這次殘存下來的大家族會怎麼想?他們還會再相信新迪拉嗎?
這一下等於透支了泥河魯家族的全部正治信譽。
這種謠言一旦傳開,新迪拉就算過了這次,以後繼續執正也會遇到更大阻力。
到時候才是真正的麻杆打狼兩頭怕。
新迪拉為了確保握住權利,只會採取更激烈的手段。
其他家族對她也會更反感,更防備。
到時候
想到這裏,杜飛不由冷笑。
經過三天動亂,新德李恢復了平靜。
隨後東線方向,黎援朝和丁大成開始向後撤退。
同時孟加拉的吉恩派正式掌權,並快速吞併了西孟加拉,形成一個全新的大孟加果。
對這些情況,遠在新德李,剛重新穩住權利的新迪拉全都裝聾裝瞎。
反而集中力量,讓西線的印軍不惜代價發動了一波攻勢,並且動用了之前安-22運來的新式速聯裝備,在戰場上抵消了拉合爾失敗的影響。
隨後雙方宣佈,在美鵝的斡旋下,暫時停火,開啟談判。
杜飛在酒店裏看着最新出來的報紙,不由得撇撇嘴隨手丟在桌上。
報紙上只提到了美果和速聯,隻字未提花果的存在。
杜飛有些不忿,但也無可奈何,在這個年代其他果家的確沒有跟這兩個龐然大物平起平坐的資格。
硬往前湊也未必是好事。
而且,到了這一步,杜飛並不知道新迪拉私下跟他們倆達成了什麼協議,這兩家竟然都承認了她未來在印杜的地位。
不用問這裏邊肯定存在暗箱操作。
因為前腳剛跟壩基斯坦停戰,新迪拉就開始調兵遣將,準備平定南方。
這天晚間,一場新迪拉舉辦的酒會上。
杜飛和章程學受邀出席。
酒會是那種西式的,大家都穿的人模狗樣的,一人端着一杯紅酒或者香檳,或者高談闊論,或者低聲耳語。
在這裏杜飛還看見了娜塔莎和舒美爾金。
布殊也在,看見杜飛,立即湊過來,笑呵呵舉了舉杯子:「哎,聽說了嗎?伊姆蘭罕死了。」
杜飛挑了挑眉,自從那天逃走,伊姆蘭罕就消失了。
雖然按照杜飛傳出的謠言,伊姆蘭罕跟新迪拉本來就是一夥兒的,但事實上卻不是那回事。
所以,這些天伊姆蘭罕一直沒路面,杜飛就猜到這貨凶多吉少了。
聽布殊說也沒太奇怪,淡淡道:「早晚的事兒,連你們都跟」說着沖不遠處的新迪拉努努嘴:「都跟她聯繫上了,伊姆蘭罕還有什麼希望。恐怕泥河魯家族內那些支持他的長老也未必有幾分真心,更多是拿他當籌碼,換取更多利益。」
布殊抿了抿嘴唇,的確從一開始就沒人看好伊姆蘭罕,作為一個正客他太天真了,也太沒有耐心了。
如果他肯慢慢熬着,到十幾年以後,沒準真有希望。
但是現在
伊姆蘭罕雖然看到,家族內對新迪拉的不滿,也看到了新迪拉身為女人的短板。
卻沒想過,他的年輕也是同樣的短板,家族那些老傢伙憑什麼冒險把新迪拉搞下去,再弄一個年齡不到自己一半的晚輩上去,是因為太閒得慌了嗎?
至於說美果,只要新迪拉肯付出利益,沒有什麼是談不攏的。
布殊又道:「我聽說,那女人準備對南方下手了。」
杜飛若無其事道:「這應該算不上新聞,不管願不願意,現在騰出手來,她肯定要擺出平定南方的姿態。」
布殊心頭一動,低聲道:「你認為她是虛張聲勢?」
杜飛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女人心海底針,誰知道呢~」
見他不願多說,布殊沒再問,轉而道:「對了,我聽說洛克非樂在南海發現了新油田。」
杜飛詫異,之前沒聽說這事兒:「在哪兒?離咱們多遠?」
布殊道:「南越到沙撈越中間的,南沙群島的西邊,據說儲量很大。」
杜飛眼睛微眯,雖然沒在地圖上看,只聽描述也知道肯定在十段線內,反問道:「你有興趣?」
布殊道:「興趣肯定有,不過那可是洛克非樂這口肉可不好吃。」
這時新迪拉走過來。
杜飛和布殊停止交談,一起看向容光煥發的女人。
跟上次私下會面相比,新迪拉仿佛年輕了好幾歲,她的臉上洋溢着自信的微笑。
對新德李的大洗牌讓她重新穩固了權利。
「布殊先生,杜先生,很高興你們能來~」新迪拉一身華麗的傳統紗麗,讓她看起來仍有幾分年輕時的風韻。
「女士,今晚您非常漂亮。」布殊這老貨,假裝紳士來了一個吻手禮。
新迪拉微笑道謝:「布殊先生,你過獎了。」轉而看向杜飛,好整以暇道:「杜先生,非常抱歉,有一件事我可能要食言了。」
杜飛一挑眉,猜到對方的含義,這是要卸磨殺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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