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程建軍的年齡不大,但他父母都在機關上班。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言傳身教,早早就懂察言觀色。
剛才從他爸的言談舉止,不難看出面前這個年輕人的地位肯定比他爸更高。
程建軍不敢犟嘴,連忙笑着鞠躬,叫了一聲「杜叔」。
杜飛笑着點點頭,也沒特別注意程建軍。正好這時候輪到杜飛了。
前邊賣菠蘿的服務員喊了一聲:「哎,同志,趕緊的~」
杜飛應了一聲,指了指前邊:「我這·····」程科長連忙道:「您忙,您忙~」
杜飛點點頭,到前邊跟服務員說了聲抱歉。服務員也沒說啥。
能搞到菠蘿票的,都不是一般平頭百姓。吆喝一聲就算了,再說別的有的沒的,就容易惹事了。
等買完了菠蘿。
杜飛回頭看見程科長父子到後邊去排隊,打了一聲招呼,這才走出去。
看着杜飛出去,程建軍不由問道:「爸,這是誰呀?」
程科長道:「這人可不一般,今年才二十二,外經委的正科長。你爹我熬了大半輩子,到現在也才是個副科。」
程建軍吃了一驚。
在他的印象里,他爸這個副科長,在他們住的院裏已經相當了得。
街坊左右的大爺大媽,都得高看一眼。
沒想到,二十出頭的小年輕比他爸級別還高!
程建軍不由得記在心裏。
與此同時,杜飛拿着菠蘿回到家。
朱婷在客廳坐着聽收音機,看着氣色還不錯。
見他提着倆菠蘿進來,不由得眼睛一亮:「呀~菠蘿!你咋知道我想吃這個了?」
杜飛嘿嘿道:「啥叫心有靈犀一點通呀!」朱婷白他一眼,罵了一聲「德性」,起身去接過來。
杜飛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菠蘿別切開,等會兒我從裏邊掏,剩下菠蘿皮做菠蘿飯。」
朱婷詫異道:「菠蘿飯?能好吃嗎?」
杜飛拿着毛巾出來,笑道:「你就擎好兒得了。」
系上圍裙,到廚房裏開始做飯。
朱婷靠在門邊,笑眯眯看着。
不知是不是懷孕,體內激素水平出現變化,最近她特別樂意在邊上看着杜飛。
什麼也不干,什麼也不想,看着就覺着特別知足。
杜飛一邊拾掇菠蘿,一邊問朱婷白天幹啥了?
樓上樓下的都是一個單位的家屬,家裏還有電話,不用擔心意外。
朱婷情緒有些複雜,沒有應聲。
杜飛扭頭看向她:「怎麼了?突然不高興了?」
朱婷嘆道:「今天收到丁香來信,中午王姐騎車子給送來了,順便來咱家看看。」
「楊丁香?」杜飛微微差異。
上次在杜飛和朱婷結婚的時候,楊丁香本想給杜飛下藥,卻最終懸崖勒馬。
後來朱婷雖然極力勸說,讓她留在京城上完大學。
但楊丁香還是偷偷走了,回了西北老家。「信上都說啥了?」杜飛問道。
「我給你念念。」朱婷轉身去沙發旁邊拿來信件。
楊丁香真沒少寫,足足四五頁信紙。
信上說,聽聞朱婷懷孕,非常替他們高興,讓朱婷保重身體,她那邊都很好,不用惦念······
杜飛聽着,也有些唏噓。
不由想起,夏天在什剎海大院一起吃燒烤、喝啤酒。
如今還歷歷在目,卻物是人非了。
楊丁香回了西北,陳方石一家三口去了香江。
倒是李明飛和杜飛,兩家都添人進口了。朱婷跟楊丁香的關係更深,感慨也更多。
念完了一封信,嘆道:「丁香這丫頭,脾氣太倔了!你說大老遠的,她在那邊早就沒親人了,何苦的非要回去。」
杜飛道:「各有各的命,你要是擔心,等把孩子生下來,找機會去看看她。她過得好,你也放心,要是過的不好,再把她帶回來就是了。」
朱婷想想也是,她現在挺個大肚子,自己還得讓人照顧。
至於杜飛這番話,則是半真半假。
他跟楊丁香就是泛泛之交,都是看在朱婷的份兒上。
又過一會兒,朱婷站累了,去沙發上等着。杜飛在廚房忙活一陣,弄了兩個菜,一個菠蘿飯,端上桌······
轉眼,又過幾天。
這天星期日,六月九號。
昨天夜裏就開始下小雨,淅淅瀝瀝的。雨水雖然不大,天卻陰的像黑鍋底。
上午十點多,就跟晚上快天黑了似的。本來杜飛想帶朱婷去北海公園逛逛,這下也去不了了。
索性在家合計,晚上做點啥吃。
下午兩點多,雨總算是停了,烏雲散開,天卻沒晴,還是灰濛濛的。
朱婷想吃魚。
杜飛下樓,準備去附近的菜市場買一條。就是不知道下了一天雨,市場有沒有新鮮魚。
杜飛不算特別愛吃魚,沒在隨身空間囤積。等到菜市場,還真別說!
再大的雨也擋不住釣魚佬的執着,市場上好幾披着雨衣賣魚的。
不知道在哪兒釣的,魚還挺肥。
杜飛挑挑揀揀,買了一條兩斤多重的大鯉魚。
這個時候,俗稱三道鱗的獨國鯉魚還沒引進來,華夏本土的鯉魚品種仍很純正。
金鱗赤尾,體形梭長,色彩艷麗,還沒土腥味,不論紅燒還是熬湯都相當不錯。
買完魚,又買了幾樣別的菜,杜飛提着魚從市場裏出來。
正準備往家走,迎面走來兩男兩女,四個十五六歲的小年輕。
說來也巧了,其中一個正是上次買菠蘿見過的程建軍。
在他旁邊,是一個一瞅就一肚子心眼的小子,穿着一件藍白條的海魂衫,頭髮亂蓬蓬,嬉皮笑臉的。
兩個姑娘都是白襯衫綠褲子,一個長相中上,一個非常漂亮,屬於那種站在人堆兒里一眼就能看見的。
頭髮紮成微微上翹的馬尾,嘴角也微微上翹,透着一股傲氣。
杜飛不由多看了這姑娘幾眼。這時,程建軍也瞧見杜飛。
雖然上次跟杜飛叫叔,讓他有些牴觸。但他是聰明人,從小就知道什麼人可交。更何況,上次回家後,晚上吃飯時候,還聽他爸媽說起杜飛。
知道在外經委那種大衙門,小小年紀就能當上科長,肯定不是等閒之輩。
要是能巴結上,以後說不準有多大好處。想到這裏,程建軍立馬叫了一聲「杜叔」!雖然看見迎面這幾個人,杜飛卻沒想主動跟他們接觸。
但程建軍打了招呼,也沒必要裝不認識,笑呵呵道:「建軍呀,跟同學們玩去呀~」
程建軍「哎」了一聲,原想多跟杜飛聊聊,卻發現迎上杜飛的眼神,忽然不知道說什麼了。
只好寒暄兩句,就道別了。
看着杜飛走過去,旁邊的韓春明笑嘻嘻道:「嘿~哥們兒,這人誰呀?多大歲數,你咋還跟他叫叔兒啦?」
程建軍臉一紅,聽出語氣中的調侃。
瞪眼道:「那是我爸的上級,我不叫叔叫啥?」
韓春明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
程建軍他爸,那可是他們院裏一頂一的人物。
剛才過去那個,也就二十出頭,就是他爸上級?開玩笑吧!
旁邊的蘇夢和王淑雲也不可思議。
王淑雲心直口快,插嘴道:「他多大,看着好年輕呀!」
程建軍道:「聽我爸說,好像是二十二~」「那不就比咱們才大五歲!」王淑雲拉着蘇夢,嘰嘰喳喳的:「長的也好,蘇夢,你說是不是比咱們學校的張培軍還精神?」
張培軍是他們上屆的,能唱歌,能主持,是學校里的明星人物。
蘇夢卻沒應聲,發愣的看着杜飛走去的方向。
王淑雲發覺,立即撞她一下:「看啥呢~人家都拐彎了還看。」
蘇夢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瞪了王淑雲
一眼,嗔道:「瞎說啥呢!我是覺着好像在哪兒見過他。」
程建軍和韓春明聽了也好奇起來。
「在哪兒見過,你倒是說呀?」王淑雲忙問道。
蘇夢皺眉道:「你們忘啦!前年冬天去北海公園溜冰······一掌打彎單槓的「鐵掌無敵',像不像?」
她這一說,其他仨人驀的想了起來。
程建軍不由得瞪大眼睛:「我艹!可不是嘛
韓春明咽口唾沫,當初那場面他記憶猶新。在好幾百人的包圍圈裏,那道背影如虎入羊群,一掌之威,震懾當場,來去如入無人之境。
是何等英雄霸氣!
就在他們震驚的時候,杜飛回到家就開始拾掇鯉魚。
還不知,早被人按了個「鐵掌無敵'的外號。
也沒把剛才遇到程建軍當回事。
蘇夢雖然漂亮,但就跟于欣欣差不多,再加上性格不太乖順,杜飛對她壓根沒啥興趣。
至於韓春明,聰明歸聰明,人也值得交往,但性子怕偏軟,缺了幾分男子漢的氣概。
現在年齡也小,真說辦事能力,還不如劉匡福和楊志剛。
想到劉楊二人,杜飛不由又想起了燕大的張忠誠。
最近烏鴉小隊除了盯着外事科的幾個人,其他的都去了燕大那邊。
這次杜飛並沒打算跟張忠誠正面對線。
張忠誠本身雖然沒什麼,但他背後的勢力不小。
杜飛要的是藍白光,對那些古董文玩的興趣不大,也就沒必要搞的你死我活的。
唯一的問題就是張忠誠非常小心,到現在還沒找到他藏東西地方。
讓杜飛頗有些'狗咬刺蝟—無從下嘴'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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