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心一眼就認出這顆珠子,一臉難以置信,搶了一步,來到近前。讀字閣 www.duzige.com
卻跟陳方石一樣,沒敢伸手去碰那顆珠子,只是在邊上仔細端詳。
看了半晌才抬起頭問杜飛:「尊者,此物此物您從何處得來?」
杜飛笑呵呵答道:「王家~」
慈心一愣:「哪個」卻瞬間反應過來:「莫非是王昆家?」
杜飛點頭。
慈心臉色一變,登時一拍桌子,咬牙切齒道:「好個賤人,竟敢騙我!」
說罷再次跟杜飛施禮:「尊者請稍坐,弟子去去就來。」
也不管杜飛答沒答應,轉身就跑了出去。
杜飛被弄得莫名其妙,心說慈心這娘們兒又發什麼瘋?
但看她的樣子,叫肯定叫不住,索性讓小黑跟上去,看看這娘們兒要幹什麼。
杜飛在屋裏,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視野則跟上騎着自行車飛奔而去的慈心。
黑燈瞎火的,慈心把一台「叮噹」亂響的二八大槓騎得飛起。
杜飛看着都覺得頭皮發麻。
得虧這娘們騎的是自行車,要是給她一台摩托車,還不飆到天上去。
慈心去的不是別的地方,正是王家住的大雜院。
等她到了,自行車直在丟在院子外邊,飛身一躍,直接進院。
這時人們還沒完全睡下,大院裏有好幾家還亮着燈。
慈心渾不在意,直奔王家住的房子。
卻發現門上掛着鎖頭,令她皺了皺眉,伸手直接一擰。
鎖頭雖然沒壞,但掛着鎖頭的門鼻子硬是給擰了下來。
慈心若無其事,推門進屋。
可惜屋裏一個人也沒有。
她卻不甘心撲空,站在屋裏想了想,轉身走了出去。
等再翻牆出來,並沒回凝翠庵,而是來到兩個胡同外的另一個大雜院。
跟剛才一個套路,再次翻牆進院。
不過這次倒是客氣一些,來到前院的西廂房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應門的是一個女人,看見慈心顯得十分熱情,要把她讓到屋裏。
慈心卻擺擺手,站在門口沒動,跟那女人說了些什麼?
那女人回頭朝屋裏喊了一聲。
然後,一個披着公安制服的中年人走過來,對慈心笑臉相對,十分客氣。
慈心與中年人說話,估計應該是詢問王家的情況。
杜飛通過視野同步看着,雖然不認識這中年人,但也能猜出這人身份。
十有八九是本地派所的片兒警,要麼也在市局、分局工作。
聽中年人把話說完,慈心皺了皺眉轉身就走。
到了這裏,杜飛以為她弄清了王家的情況,就應該回來了。
誰知,這娘們兒真鍥而不捨,不僅並沒回凝翠庵,反而調轉方向徑直來到公安總醫院。
對於這個地方,杜飛還算熟悉。
前陣子小烏剛在這兒埋伏了一隻黃皮子。
但他有些搞不明白,慈心跑這來幹什麼?
慈欣則不慌不忙,找個地方把自行車停好。
先來到門診樓。
這邊晚上都下班了,樓里黑黢黢一片。
慈心隨便找了一個辦公室,這種辦公室的房門自然擋不住她。
進去找了一條白大褂披上,又帶上大夫的白帽子,把她的光頭遮住。
然後堂而皇之走進了住院部。
她從一樓開始,一個病房一個病房走過去。
在病房門上有一個方便探病找人的小玻璃窗
慈心不用進屋,站在外邊往裏邊一看,就能看見病房裏的情況。
她的眼力極佳,拿眼一掃便心中瞭然。
來到二樓,慈心終於停在一間病房的門前。
因為是在樓里,小黑沒法飛進去跟着。
杜飛只能讓它在大樓外邊,順着窗戶往裏邊看。
好在慈心的路線十分規律,倒是沒跟丟人。
病房裏一共三張病床,只住了兩個人。
慈心推門進去,到中間那張病床旁邊,低頭看着躺在床上,頭髮花白的老太太。
床上這人並沒睡着。
看見外邊進來一個白大褂,還以為是查房的大夫。
直至慈心在她旁邊緩緩摘下口罩。
令這老太太瞬間變顏變色,張大的嘴想要叫喊。
卻被慈心輕描淡寫在身上摸了一下。
整個人就跟中了『定身術』似的,既動不了也喊不出聲。
「我艹,點穴!」
杜飛吃了一驚,並且透過小黑的視野,認出了床上那人正是王昆他媽。
原來汪大成把王昆他媽和他兄嫂都叫到市局去問話。
這一家子卻不配合,又從他們家搜出不少一冠道的東西。
汪大成索性把他們都拘了。
但這王家老太太也不是省油的燈,在看守所搞出許多花樣。
她畢竟歲數不小了,汪大成怕她有個三長兩短,索性送到總醫院這邊。
這事兒不算什麼秘密,慈心這才從剛才那人嘴裏打探出來。
杜飛總算明白,慈心究竟想幹什麼了。
剛才杜飛拿出那顆陰珠,還說是從王家找到的。
這事兒明擺着,當年王家把慈心耍了。
但王昆和王昆他爸都死了,現在只剩王家老婆子還在,慈心當然要找她算賬。
杜飛有些好奇,慈心接下來要怎麼辦?
是質問王老婆子,當年為什麼騙她?還是別的報復手段?
然而,令杜飛沒想到。
慈心這娘們兒還真是人狠話不多。
摘下口罩讓王老婆子看清楚,直接伸出手點在王老婆子的心窩上。
王婆子表情一僵,瞬間臉色脹得通紅,露出異常痛苦的表情。
但她剛被慈心制住,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只能生生憋着。
瞪眼看着站在床邊的慈心,滿是哀求之意。
可惜慈心看都懶得多看她一眼。
收回手,仿佛終於念頭通達,長出了一口氣,轉身就走。
這次杜飛沒急着讓小黑跟上去。
而是盯着病床上的王老婆子,大概過了七八分鐘。
王老婆子的身體突然放鬆下來,整個人好像睡着了。
但杜飛知道,她已經死了。
又等了不到半小時。
快到十點,慈心總算回到凝翠庵,把自行車放在前院。
回到後院禪房,進屋先跟杜飛道歉:「尊者恕罪,弟子有勞尊者久等了。」
杜飛看了看她,淡淡道:「殺人了?」
慈心並沒驚訝,仿佛杜飛理所當然就該洞悉一切,根本不需要解釋。
反而一臉虔誠,頌念一聲:「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她這種態度,再配上精緻的面容,與剛才的心狠手辣,更形成了強烈反差。
慈心對此渾然不覺,一本正經道:「撒謊騙人之人,該下拔舌地獄,弟子剛才去送那人一程,助她儘早贖罪,儘早超脫,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杜飛心說,你特麼還真是慈悲為懷呀!
不過那王老婆子也不是什麼好人,死了便死了。
就是汪大成該頭大了。
人是他抓的,現在卻死了,這個報告可不好寫。
幸虧人死在醫院,倒是能減輕一大半責任。
要是死在看守所,就更說不清了。
但話說回來,如果王婆子在看守所,今兒還真死不了。
畢竟那地方戒備森嚴,慈心也不可能隨意來去。
但通過這件事,也能看出慈心的性情。
這娘們兒也就在杜飛面前還算規矩,但凡換一個人,着實是個煞星。
接下來倆人都沒再提剛才的事兒。
慈心看向仍放在桌上的小盒子,問道:「尊者,不知如何才能把此物讓給弟子?」
其實杜飛也不知道要什麼。
要錢,杜飛本身不缺錢,而且這顆陰珠也不好評估值多少錢。
要人,還算算了,慈心這老黃瓜雖然看着嫩綠嫩綠的,但總歸有點下不去嘴。
杜飛在來的路上打定主意,乾脆讓慈心自個出價。
她自個有什麼籌碼,覺着這這顆珠子值多少,讓她看着給。
然後杜飛再合計,答應還是不答應。
表明態度之後,慈心看着桌上的珠子,陷入沉思。
片刻後,抬起頭道:「尊者,弟子不敢欺瞞,此乃是無價之寶。但弟子家資有限,只能給您出這個數。」
說着伸手比劃了一個『三』。
杜飛一看,肯定不能是三十、三百。
前面已經鋪墊了,珠子是無價之寶,也不太可能是小黃魚。
三根大黃魚?還是有點少。
杜飛皺眉道:「三十根大黃魚?」
慈心愣了一下,然後快速低下頭「嗯「了一聲。
但杜飛多敏銳,立馬就察覺到不對勁。
慈心等了片刻,沒見杜飛應聲,抬起頭道:「若是尊者嫌少,弟子再加十根,只有這些了」
卻被杜飛打斷:「你先等等,出家人不打誑語。剛才你的意思應該不是三十根大黃魚吧?」
慈心撅撅嘴,倒也真沒撒謊,低下頭念了聲「阿彌陀佛」,算是默認了。
杜飛一臉無語。
怪自個眼皮子淺,竟然猜少了!
那不是三十,必定是三百。
三百根大黃魚,這是什麼概念!一根大黃魚兩千二,三百根就是六七十萬呀!
擱古代,三千兩黃金,也是一筆巨額財富,足夠揮霍幾輩子了。
杜飛穿越以來,到現在全部家當也沒有這些。
在這一刻,杜飛總算明白,什麼叫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雖然大清早就沒了,雖然慈心只是慶王的私生女,雖然
但這娘們是真特麼有錢,張嘴就是三百根大黃魚。
杜飛不由得在心裏罵了一聲「狗大戶」。
然後毫不猶豫,再次加碼:「三百不行,六百就給你。」
杜飛直接加倍,原想慈心跟他討價還價,最終五百根大黃魚成交,再不濟四百也不是不行。
誰知慈心竟然二話沒說,直接就點頭了。
她的這個反應,讓杜飛再次感覺,好像還是要少了。
不過杜飛總得要點碧臉,不好三番兩次出爾反爾。
之前是他理解錯了,還能說得過去。
第二次卻是杜飛紅嘴白牙說的。
慈心一口答應,他再斤斤計較,反而連個娘們兒都不入了。
再說,六百根兒大黃魚也不少了,還要什麼自行車呀!
按他原本的想法,別說六百,就是一百,他也認了。
這顆珠子雖然珍貴,但畢竟有些忌諱,真要換個買家,不一定好賣。
在慈心這裏,一來是她有用,二來是她對錢財沒什麼概念,第三是她惦着跟杜飛雙修,多給一些,刷好感度。
但說定之後,慈心又道:「尊者,弟子廟裏沒那麼多,只有三百,另外三百,您寬限兩天,容我去取來。」
杜飛也沒苛求,有多少算多少。
其實,慈心能立馬拿出三百根大黃魚,都讓杜飛十分意外。
覺着慈心還挺實誠。
原來她給出三百根大黃魚,是因為她眼下只有三百,乾脆全拿了出來。
「尊者,請隨我來。」慈心站起身道。
杜飛詫異:「你帶我去?」
存放金條的地方必定十分隱秘,慈心什麼意思?
慈心道:「些許身外之物,在尊者架前何須隱瞞。尊者若要,不拘何物,便是頭目腦髓,弟子整個色身,皆布施於尊者亦可。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杜飛見她此時,竟還真有幾分寶相莊嚴。
隨後兩人出了禪房,來到院裏西南角的一口水井旁邊。
這口水井井口很小,直徑不到半米。
比水桶粗不了多少。
慈心來到井邊,看了一眼杜飛,縱身就跳進去。
杜飛皺了皺眉,一隻手背在身後。
心念一動,手裏已經多了一把手槍。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雖然杜飛覺着,慈心應該不會害他,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先防着一手為好。
井水距離井口有四米左右。
雖然井下漆黑,杜飛的視力並不受影響。
這口井是瓶子形的,肚子大口小。
在距離水面將近一米的位置,有一個剛好能鑽進去一個人的洞口。
因為井壁的角度,從上面往下看,定然看不見。
慈心先一步進來,已經進了洞裏。
她並沒有等杜飛,而是直接進到裏邊,拉開距離。
免得杜飛誤會她心存不軌。
鑽進洞口,過去一米多,空間開闊起來。
是一個約為三米見方的地窖。
四周都用青磚砌着,地面稍微有些返潮,撒了不少白灰。
沒法子,邊上就是水井。
根據剛才那個入口的方向,這個地窖大致在前院正房的佛像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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