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成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樂筆趣 m.lebiqu.com
這一次,甚至比上回讓王文明逃走更難看。
明明已經跟對方照面了,竟然跟真眼瞎一樣,把敵人放走了。
「處長,科長我」
汪大成一臉鬱悶,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陳中原沒說什麼,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不能太苛責汪大成。
就算換成是他,或者秦鋒,結果還是一樣。
只能說這個金順和尚太狡猾了。
好在這次跟王文明那回不一樣。
王文明屬於是在上邊掛了號的,被放走的影響非常惡劣。
相比起來,金順和尚雖然難纏,但名氣比王文明就差遠了。
否則之前在抓捕王文明和楚春花時,也不會故意漏掉這個點。
對於陳中原來說,哪怕是最壞的結果,也不是不能承擔。
反而之前,汪大成冷靜處置,沒讓手榴彈爆炸,顯得更為重要。
而在同一時間。
杜飛已經騎着自行車來到了金順和尚躲藏的筒子樓。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繞道去了一趟祿米倉。
自從找到了喬大力藏的東西,杜飛已經把小紅從南城又調回了祿米倉的廢棄水塔。
原本杜飛是想把小紅直接帶回來,放在在隔壁下邊的那個地下密室里。
隨時需要,隨時能用。
小紅卻死活也不肯。
開什麼玩笑,讓它跟小烏住到一個屋檐下,誰知道哪天就沒了鼠命。
杜飛退而求其次,這才讓它回到祿米倉那邊。
相對來說,離四合院更近,杜飛用它也不用大老遠跑南城去。
杜飛停好自行車,看了一眼手錶。
已經半夜十一點多了。
周圍一片漆黑,只有遠處的路燈發出昏黃的燈光。
原本筒子樓的門前有門燈,卻早就被人給打破了燈泡。
杜飛抬頭往二樓看了一眼,立即看見小黑撲閃着翅膀,發出「嘎嘎」的叫聲。
杜飛收回目光,邁步走進了樓道。
順着樓梯來到二樓。
從這邊看過去,一條幾十米長的走廊,盡頭的衛生間裏透出暗澹的燈光。
走路時,鞋底踩在水泥地上發出的聲音,竟有種恐怖片的既視感。
不用特別留心,在寂靜的夜裏都能聽見邊上房間裏傳出的鼾聲。
杜飛一步一步走過去,來到金順和尚的房門前。
根據之前與小黑視野同步,金順和尚在門裏邊放了一個小鐵盆,只要有人開門進去,無論是破門,還是拿鑰匙,都會撞上鐵盆發出動靜。
杜飛抬頭往旁邊看了一眼。
在房門的右上邊,距離地面兩米多的地方,還有一扇窗戶。
筒子樓兩邊有房間,南北不通透。
裝上這扇窗戶,夏天能涼快些。
杜飛走過去,伸手摸了一下。
木質的窗戶因為年頭多了,窗框發生了變形,已經關不嚴了。
但杜飛扳了兩下卻沒有搬動。
這令他皺了皺眉,略微加了一些力氣,立馬發出「嘎吱」一聲。
杜飛嚇了一跳,聲音不算太大,但在夜裏顯得格外刺耳。
屋裏睡着的金順和尚格外警惕,立馬就被驚醒了,伸手在枕頭下面握住了一把手槍。
杜飛則屏住呼吸,隨即開啟視野同步,利用落在窗台外邊的小黑,觀察屋裏的情況。
這時,金順和尚已經從床上起來。
眉頭緊鎖着來到了門邊,把耳朵貼在門上。
他剛才畢竟睡的迷迷湖湖的,並不確定那一聲是從哪來的,覺着應該是這邊。
等了片刻,外邊並沒任何動靜。
金順和尚卻絲毫沒放鬆警惕。
他握了握手槍的握柄,手心已經出汗了,猶豫片刻後,推開了保險。
緩緩拉動槍栓,把子彈上膛。
用腳輕輕撥開門後邊的鐵盆,他要出去看看,確認沒有危險。
如果萬一有什麼異狀,立即離開這裏。
卻不知道,杜飛在門外,秉着呼吸正等着他。
「卡」
門裏的插銷滑動,吱呀一聲,房門打開。
金順和尚並沒有伸着胳膊把槍遞出去,而是有些滑稽的縮脖端甲,把槍縮在自個胸口旁邊。
以防有人躲在門外突然奪槍。
然而開門之後,房門左右並沒有任何人,走廊里也黑黢黢的,半個鬼影也沒有。
這讓金順和尚長出一口氣,只當是自己神經過敏了。
順手推上手槍的保險,萬一自個嚇唬自個,再把槍弄走火了,就真暴露了。
可令金順和尚萬萬沒想到,就在他放鬆的一瞬間,一道黑影竟從天而降!
倏地落到他面前。
原來剛才杜飛發覺驚動了對方,撐着走廊兩邊的牆壁,用壁虎功爬到了上邊。
這條走廊不到兩米寬,杜飛撐着雖然有點難受,但以他的身體素質,堅持一會兒也沒問題。
等金順和尚自個把門打開,倏然落下,閃電出手,一拳打在對方面門上。
杜飛多大力氣,又是擊中要害,毫無懸念的金順和尚直接倒地不起。
杜飛矯健如貓,一步邁進屋裏,反手關上房門,一氣呵成前後不到兩秒。
原本準備好一擊之後,立即上去按住金順和尚的嘴,結果這老傢伙直接暈厥,反倒省事兒了。
哈腰從對方手裏拿下那把手槍。
在最後一瞬間,金順和尚本能的抓緊了手槍的握柄。
無奈杜飛出手太快,他根本來不及摸到扳機。
杜飛扯了兩下才把槍拿下來,收進隨身空間。
同時從隨身空間裏拿出一條繩子,把金順和尚五花大綁。
為免麻煩,也給收進隨身空間裏。
只不過這假和尚卻沒享受隨身空間好處的福報。
杜飛隔絕了所有藍光和白光,只是將其暫時存在裏邊。
隨即三步並作兩邊,來到床底下,拽出皮箱子,沒打開細看,直接也收起來。
而後,並沒在這屋子裏翻箱倒櫃。
杜飛這時雖然不知道,金順和尚喪心病狂在門後邊設置了集束手榴彈。
即便如此,他也知道像這種老陰逼的心狠手辣。
與其自己冒險搜索,不如讓小紅來。不然來之前也不會繞遠,去把小紅帶上。
免得萬一大意失荊州,觸發機關埋伏,把自個折進去。
片刻後,杜飛放下小紅,從屋裏退出去,順便把門鎖上,鳥悄的下樓,騎上自行車一路回到四合院。
杜飛並沒有急着把金順和尚送出去。
他更好奇那口皮箱裏裝的都是什麼。
另外,之前杜飛在抓捕王文明時,因為提供了關鍵性的線索,已經立了大功。
不太想在金順和尚身上,再秀存在感。
杜飛打算先穩一穩,再找機會把金順和尚送給陳中原,反正肉都爛在鍋里。
等杜飛回到家,已經快十二點了。
其實這一來一回兒,主要都把時間浪費在路上了。
杜飛實際進入那棟筒子樓,前後也沒用五分鐘,就把金順和尚放倒了。
收回自行車,翻牆回到家。
反手關上房門,杜飛微微鬆了一口氣。
立刻迫不及待,把那口皮箱從隨身空間裏拿了出來。
皮箱跟之前在地窖下面發現那個一模一樣,皮子是棕色的,有銅製金屬角。
不過這口箱子保存的更好,應該並沒有在地底下埋多久,表面沒有一點發霉腐敗的痕跡。
箱子的銅鼻上面掛着一把紅旗牌的小鎖頭。
杜飛並沒動鎖頭,而是直接從箱子的後邊,拿沖子把折頁的金屬軸給捅了出來。
這也是防備金順和尚在箱子上做什麼手腳。
就算裏邊真有什麼機關銷弦,按常理也是從前邊打開。
杜飛反其道而行之,從而大大降低被暗算的概率。
而且他之前全程監視金順和尚,看着這假和尚從地下把箱子拿出來,中間並沒打開箱子。
這口箱子裏,存在機關銷弦的概率並不高。
杜飛這樣小心,只為以防萬一。
隨着「卡」的一聲,皮箱蓋被打開,並沒有機關銷弦,但裏邊還連着布襯。
杜飛拿刀子一划,把布襯割開,露出裏面。
儘管早就有所預料,但看見箱子裏的東西,還是令杜飛的呼吸微微一滯。
在皮箱裏面,左邊是碼得整整齊齊的大黃魚,大略一看就得有二十多根。
難怪剛才金順和尚拿這口箱子那麼費勁,單是這些大黃魚就二十來斤。
右邊放的是鈔票,有美元也有人民幣。
杜飛舔舔嘴唇,好在他也算吃過見過,並沒有激動忘形。
為防有毒,立即把箱子裏的金條和錢都收進隨身空間,拿白光處理了一遍才拿出來。
仔細清點一番。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
大黃魚一共二十根,美金一共十二捆,兩捆是富蘭克林,另外十捆是漢密爾頓,加一起一共是三萬美元。
人民幣則是清一水的大團結,整整齊齊的一共二十捆,就是兩萬塊錢。
大團結是去年剛剛流通的,可見金順和尚他至少在幾個月前,剛剛更新過這口箱子。
除此之外,還有大量全國糧票和各地的地方糧票,以及各種偽造的證件。
單是不同名字的戶口本就有三個,還有各種身份的工作證。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小布包,入手沉甸甸的。
輕輕掂了掂,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
打開一看,杜飛一眼就認出來,赫然是兩塊慶王府的銅鎏金的腰牌。
杜飛看見,卻皺了皺眉。
之前他從喬大力那邊得了兩塊,再加上張鵬程的一塊,錢三爺的一塊,以及周大龍死後,消失的那塊,這就是七塊。
再加上這兩塊,目前所知的慶王府腰牌一共是九塊。
但按杜飛之前的猜測,滿清以八旗立國,做什麼都喜歡八。
他原本揣測,這種慶王府的腰牌也是八塊,誰知現在出現了九塊,推翻了他的猜測。
「難道這兩塊裏邊,有一塊就是周大龍那塊?」
杜飛忽又想到,卻又搖了搖頭。
當初周大龍去信託商店賣腰牌,他親眼看見魏三爺解讀上面的滿文。
那塊腰牌表面的鎏金已經很斑駁。
而這兩塊,卻保存的相當不錯,表面的鎏金只有邊邊角角有磕碰的。
杜飛左思右想,仍沒什麼頭緒,只好把這些東西全都收起來。
箱子裏除了錢財和偽造的身份,並沒有別的特別重要的東西。
他也沒打算上繳,反正能把金順和尚逮住,就已經不錯了。
第二天一早。
杜飛揉揉眼睛,看了一眼時間。
已經七點半了。
昨兒忙活到凌晨,等他都收拾完了,躺倒炕上已經後半夜了。
又胡思亂想了一會兒,真正睡着了,都快一點了。
懶洋洋的伸個懶腰,抬頭看看窗外。
天色陰沉沉的,似乎又要下雨。
杜飛打個哈欠,打起精神爬起來,穿衣洗漱,準備上班。
心裏則在合計,怎麼把金順和尚送出去。
昨天從師大那邊回來,杜飛又讓小黑去金順和尚前邊那個『安全屋』看了看。
那裏已經被封鎖了。
裏邊有好幾個人勘察現場,試圖找到新的線索。
可惜都是白費力氣。
嚴格來說,那裏連安全屋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個中轉站。
以金順和尚的老奸巨猾,除了最基本的維護,平時肯定很少過去。
反而師大附近的筒子樓,才是真正的安全屋。
而且對應那間房子,金順和尚準備了一個新身份。
跟之前的王文明如出一轍,在身份暴露之後,立即搖身一變,成了另一個人。
杜飛一邊洗臉,一邊暗暗盤算,乾脆把金順和尚丟到什剎海附近的小胡同里,讓那邊的偵查員直接發現算了,至於回頭審訊時,金順和尚怎麼說,也都無所謂了。
大不了描繪出一個神秘人,打暈了金順和尚,搶了他的箱子,又丟給了公an。
反正這事兒怎麼也算不到杜飛頭上。
把自行車從隨身空間拿出來,杜飛開門推車子出去。
卻正好碰上同樣推着自行車往外走的秦京柔。
秦京柔頭髮留長了一些,在腦後扎了個馬尾辮,繫着一條澹藍色的髮帶。
雖然穿着千篇一律灰色衣服藍色褲子,但給人的感覺卻不一樣了,再也不是鄉下小土妞。
秦京柔看見杜飛,也愣一下。
一雙桃花眼閃過複雜的情愫,小聲道:「杜杜飛哥,謝謝你。」
杜飛笑呵呵道:「沒事兒謝我幹啥?」
「是財務科」秦京柔低着頭解釋,又期期艾艾道:「那個當初當初你說,把我當小姨子看,現在還算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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