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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氣晴朗,處處好風光。
但對長安的使者來說,寒冬比以往更加寒冷了。
來到晉陽,拜訪河間王,卻收到河間王不在晉陽,而在冀州,他人便麻了,「最後一絲希望也沒了。」
長安士族,不是沒聽說過劉寒對幫過董卓的士族的處理,無論是否自願,都要接受懲罰,所以他們心中是真的不想讓劉寒去長安勤王救駕,但事態已經惡化到最壞的樣子,他們別無選
長安那邊局勢已經不可控制,董卓全族被殺,上至老人下至小孩,不管男女老幼,甚至是養的狗,都得挨一刀,為杜絕一切禍患,雞蛋都搖散了,府中蚯蚓都得豎着劈一刀,隨即一把大火,把董府燒的乾乾淨淨,就怕董卓活過來。
除了打擊董卓親族,還有所有阿諛奉承董卓的士大夫們全都被迅速幹掉了,如此不理智地、瘋狂的報復,讓董卓在外面手握兵權的嫡系都害怕遭受牽聯。
若換成劉寒,絕不會讓士族如此做,長安士族外強中乾,僅憑如今長安守軍和呂布手下大貓三兩隻,絕不可能是西涼軍的對手,正常點的人都會選擇一個做法:只殺董卓,不問其餘;安撫軍心,收為己用。最好的辦法就是派一個威望足夠、朝廷能信任、涼州軍人也能接受的人,去領導涼州的軍隊。
呂布肯定不行,威望不夠,又是殺董卓的兇手,又是并州人,涼州軍人瞧不上他,甚至會蜂擁而上殺了他。
人選是有,段熲或皇甫嵩,若按原歷史走向,段熲早就死了,皇甫嵩卻活着,是統帥涼州軍的不二人選。
但現在,段熲活着,皇甫嵩死了,王允手下沒人能鎮住西涼驕兵悍將,因此王允選擇了一個更加極端的方式——解除西涼軍武裝。
在一次又一次的推諉扯皮中,怎麼對待董卓部曲這件本該快刀斬亂麻的關鍵事情被無限期推遲,然而在這個時候,李儒出手了。
董卓舊部在李儒的攛掇下朝長安反撲,東邊的李傕、郭汜,西邊的樊稠、張濟,還有之前牛輔手下被打散的李蒙、王方等人,全部率眾殺向長安,找王允討個說法。
王允本以來董卓被殺後,這些舊部就是一盤散沙,可沒想到當這群人抵達長安城外的時候,已有十多萬人。
王允知道因為自己大意,事情開始不受控制,長安城雖城高池堅,但也抵不住十幾萬人的強攻,緊急關頭,王允先是讓呂布出去出去迎戰,可是呂布大敗而歸,不僅李肅死了,兵馬也丟了。
原因是,跟在呂布身後的楊定是涼州人,城中還有不少涼州兵,呂布正要與李傕大戰,卻沒想到楊定率部叛變,當場背刺,不僅殺了李肅還傷了呂布,涼州軍士氣大振。
呂布戰敗,損兵折將,對長安士族來說是雪上加霜,王允無奈,不得不派使者前去求援,而離長安最近的諸侯,便是河間王劉寒。
使者花了八天時間快馬加鞭趕到晉陽,卻被告知河間王人在冀州清剿亂黨,長安的事無能為力。
若長安城內眾人一心,憑藉長安城堅固守個一年半載不是什麼問題,可長安城內人心不齊。
李傕郭汜等人到了長安城下,李儒便騎馬上前:「煩請王司徒出來答話!」
看着下面烏壓壓的一片,王允害怕了,剛享受權力的滋味,才過了多久,就要被清算了?
王允整理衣衫,士族的驕傲不允許他向西涼莽夫低頭,「老夫就是王允,李文優,好久不見。」
李儒開口道:「是啊,老匹夫,好久不見。我問你,丞相何罪?」
王允大笑:「哈哈哈,李文優,你莫不是要笑死老夫,董卓殘暴不仁、殘害忠良、夜宿皇宮、奸淫擄掠,罪惡滔天,罄竹難書,你還問我何罪?」
李儒嗤之一笑,「依漢律,若丞相有罪,就不經過陛下、不經過朝廷、不經過天下人的同意,未有聖旨明發,光天化日殘殺,大漢律法上有嗎?」
「就算這些都是對的,丞相死了,爾等竟還鞭屍,光天化日,人心不古,丞相尊嚴何在?天理何在?」
李儒問完這些,王允一時語塞,他的確依詔策劃誅殺董卓,之後所做之事,的確違法,董卓再怎麼殘暴不仁,也是朝廷認可的大漢丞相,這是不爭的事實。
可大漢丞相,卻死得如此悽慘,哪怕他是董卓。
李儒冷笑,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你們仗着聖旨誅殺丞相,那我就問問你們丞相何罪,讓你們如此殘殺。
王允答不上來,眾大臣也答不上來。
李儒:「罷了,我就知道你們答不上來,一群只知道爭權奪利的小人,你們比關東諸侯還要虛偽、噁心。」
說完,李儒便看向身後的李傕,李傕當然明白李儒的意思,大手一揮:「攻城!」
既然他們不給咱們活路,那咱們也不可能給他們活路,要是真能拿下長安,來個「奉國家以正天下」,想想就刺激。
城池再堅固,在人數的巨大劣勢下,也守不住,更何況守軍人心不齊,也沒多少鬥志,但下面的西涼軍卻兇狠得很,他們真的不想死。
第一日,在城內士族豪強的許下的重賞下,城外西涼軍沒有攻進來。
西涼軍缺乏進攻武器無法攻城,雙方在對峙過程中還發生英勇插曲,呂布雖受傷,但還找郭汜單挑。
郭汜不負眾望應戰,然後也不負眾望,差點被呂布殺死,郭汜由於身穿重甲沒死,被手下救回。
第二日亦是如此。
直到第七日,城池已經搖搖欲墜,城內大軍也死傷慘重,雖然城外西涼軍損失也不小。
堅固的堡壘往往都是從內部攻破的,更何況這搖搖欲墜的長安城。
第八日,呂布屬下的益州兵叛變,叛軍引西涼軍入城與呂佈展開巷戰。
沒錯,又是呂布手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沒有董卓的約束,西涼兵更是放開了作亂,李傕等人在城內縱兵劫掠,百姓、官員死傷不計其數,太常種拂、太僕魯旭、大鴻臚周奐、城門校尉崔烈、越騎校尉王頎戰死。
而呂布,跑了!
呂布最終率領數百名騎兵,把董卓的頭顱掛在馬鞍上,從武關突圍敗走。
只能說長安這地方似乎有魔咒,每過兩百年都要遭一次大難,項羽,赤眉,李傕,每過二百多年就得被屠一次。
而王允,作為此次事件的罪魁禍首,必然成為眾人發泄的目標,不僅王允,李傕也效仿長安士族,的長子侍中王蓋、次子王景、王定及宗族十餘人都被殺害,只有兄子王晨、王凌翻牆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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