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狂野書生視金錢如糞土
一下職,文武百官便出了公廨,也不騎馬了,直接三五成群的閒聊着往京兆衙門而去。愛字閣 www.aizige.com
昨日募捐義演時,他們都在上職未能前來。這募捐是朝廷搞的,昨日冷妃和小皇子還都來參加了義演,號召大家向西州的百姓捐款,他們這些為官的,自然應該帶頭響應號召。
不坐車轎,步行而來,也能讓百姓看到他們也來捐款了。
大臣們捐的數很平均,都是一百兩或者兩百兩,不算多也不算少。
捐少了面子上不好看,要被人說小氣。
捐多了也不好,一個三品官,一年俸祿不過才一千二百兩銀子,要是你想拔尖兒捐個千兒八百的,百姓就該懷疑你是不是收受賄賂,搜刮民脂民膏了。
京都的商戶見官員們都捐款了,也紛紛前去捐款,商戶有錢,自然便比官員們捐得多。
長安王想要做那個拔尖兒的人,想讓百姓看到他的仁善之心,便讓管家去捐了五千兩銀子。
然而,百姓的關注點卻是長安王為什麼那麼有錢?
「長安王的岳家是出了名的有錢皇商,比那周家還有錢。當年長安王娶王妃的時候那可是十里紅妝,陪嫁的鋪子就有二十幾間,長安王有錢也正常。」
「你們以為這錢,當真就只是來自於長安王妃的嫁妝嗎?」一中年男子看着眾人問道,臉上明晃晃的寫着「天真」二字。
「兄台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中年男子喝了一口茶問眾人:「去歲,江洲因何水患?」
「因為江洲知府貪墨了河堤款,駐修堤壩的時候偷工減料,以至於堤壩不堪一擊,故而造成了水患。」
這事兒京都百姓皆知,過不了多久,那江洲知府就要處斬了,他們還打算在遊街的時候去扔爛菜葉子呢!
中年男子搖頭輕笑,「長安王祖籍江洲,也曾在江洲為官,那江洲知府便是長安王在江洲為官時,手底下的人,當時江州可謂是長安王的天下,就算現在離開江洲了那餘威還在。一個知府若是上頭沒人,敢直接貪墨十萬兩之多的河堤款?」
「兄台的意思是?」
中年男子道:「那河堤款,長安王也有份兒。不然你們以為皇上為何會派長安王去江州查河堤的事兒,因為長安王去查,才能將河堤款盡數追回。若是別的欽差去江洲查,怕是都不能活着走出江洲。」
「皇上既然知道長安王有問題,為何不查處長安王。」一書生義憤填膺的道。
難道,就因為長安王是皇上的親舅舅,皇上邊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長安王這大蛀蟲,啃噬天元的根基嗎?
中年男子看向書生,幽幽道:「年輕人,你還太年輕,不懂朝堂之事,很多事兒都要慢慢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辦到的。」
「」書生不是很能理解。
因為忙活募捐義演的事兒,冷落月都沒有寫書,但是卻讓李成幫忙遞了封信,讓夢友書局,將她的稿費全部都捐給西周的災民。
反正那些稿費,她有不可能去領的,與其便宜了夢友書局,倒不如捐給災民。
當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夢友書局的稿費到底有多少。
夢友書局的米掌柜收到信後,便去問了東家郁唯,郁唯讓捐,還讓大張旗鼓的捐。
若世人知道狂野書生捐了那麼多稿費,狂野書生之名將會更加的響亮,他所書之書也會賣得更好。
於是米掌柜便找了人,捧着三千兩現銀子,吹吹打打的往京兆衙門去了。
這夠大張旗鼓了吧!
狂野書生狂捐三千兩稿費之事傳邊京都,文人學子大受震動,贊狂野書生仁善高義,視金錢如糞土,竟然將稿費盡數捐給西州災民。
文人學子也受到了鼓動,紛紛獻出愛心,宣傳各種讓大家一起獻愛心的口號。
不過短短五日,募捐款項的總額,竟然已經突破了二十萬兩。
鳳城寒讓戶部給這筆銀子,專門做了一個賬本兒,沒支出一筆,都要像百姓公示。
而第一批採購的糧食和藥材,也快馬加鞭的運往西州。
西州的災民此時,正在往離西州比較近,又相對比較富庶的陳州和雲州跑。
雖然北境離西州更近也不缺水,但是北境窮啊,有命跑過去,說不定都會落一個餓死的下場。
在西州再也找不到一滴水的時候,陳瑜和爹娘還有妹妹,一起踏上了逃荒之路。
爺爺奶奶選擇了留在西州,他們說他們捨不得家,死也要死在家裏頭。
其實他和爹娘都知道,爺爺奶奶不過說不想成為他們在路上的負擔而已。
爹娘同意爺爺奶奶留下時,他覺得爹娘不孝,可真當他走上這條逃荒之路時,他才覺得爺爺奶奶沒有和他們一起走是對的。
這一路缺水少吃,還有山匪打劫,爹為了保護僅剩的糧食,被山匪殺了,娘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也跟着去了。
他帶着妹妹一路往陳州走,路上挖草根吃樹皮,拼了命的打倒過兩個想要抓了妹妹吃掉的餓鬼,今日終於看到了隸屬於陳州的洛水縣的城樓。
陳瑜攙扶着眼睛都已經睜不開,只是憑着本能,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緩慢的挪動着腳步的妹妹。
眼睛發澀的道:「魚兒,堅持住,我們馬上就到洛水縣了,馬上就會有吃的和藥了。哥哥身上還有銀子,哥哥可以給你買藥,可以給你買大包子。」
在這條逃荒的路上,開始是缺水,但是慢慢走出西州的地界後,水不缺了,缺的是吃的,缺的是藥。
他的妹妹魚兒,五日前就在開始發熱了,他雖然沒有發熱,但是也快要被飢餓擊垮了。
「哎」走前前頭的中年男子,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咱們這麼多人,還有不少都生了病,這洛水縣令也不知道會不會讓咱們進城。」
這麼多人得吃多少糧食?他們這些逃荒的人,一路上啥都吃,說不定就染上了疫症,那個敢讓他們進城?
「不、不會讓咱們進城嗎?」有人問。
中年男子有氣無力的道:「我爹娘幼時以前也逃過一次荒,好不容易逃到了雲州的雲陽縣,但云陽縣令沒有開城門讓她們進去。也沒有給吃的,她們在城外守了五日,才有人從城樓上扔吃的下來。」
沒有人有序發放,直接扔,好些人都為了搶吃的打了起來,那叫一個慘烈。有一半人的人,在到了雲陽縣後都病死餓死了,他爹娘命都大,活了下來。
人在餓死病死一半兒後,朝廷的人才來搭棚子發糧食,糧食也就是一碗清可見底的清粥罷了。西州開始下雨後,她們才帶着朝廷發的一袋糧食回了西州。
有人樂觀的道:「靠着吃樹皮草根,咱們應該也能撐上五日。」
陳瑜的內心幾乎是絕望的,他以為到了洛水縣,他和妹妹就能活下去了,沒想到到了洛水縣,他們也進不了城。
他能等五日,可是他的妹妹等不起啊!他只有妹妹了,若是妹妹死了,那麼他也不想活了。
那個一直支撐着他走下去的信念瞬間崩塌了,渾身的精氣被抽走,他和妹妹直接倒在了地上。
他看着純淨的天空眨着眼睛,他在也站不起來了,他感覺眼皮很重,人也很累。
他累了,也絕望了,就這樣吧!就這樣睡過去吧!
意識模糊時,他仿佛看到有穿着帶着帽子的官差朝他跑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後,沖身後的人喊道:「快來,這裏有兩個倒下的,還有氣兒,趕緊抬上車,拉到安置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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