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文光點頭嘆道,「你是個明白人,你小叔叔有時候還不如你呢。」
諶曉玉莞爾一笑,「二叔,你是在商場裏呆得久了,又是實實在在做實體經濟的,見得多了,不像我們是做貿易的,掙得都是轉手的錢。」
說完她也沉思起來,這段時間她也在思考。其實諶文輝並沒有錯,目前外貿生意的確是不好做的,貿易說白了,就是倒買倒賣,靠的是信息,資源不對稱。
誰有資源,誰有信息,誰就是贏家。
在當今的社會,關係就是資源,就能得到別人得不到的信息。
諶文輝的關係網不能獲得更多,更有利的資源,當然競爭不過匯文。
他已經意識到這點,所以着急上火的想轉型,可是轉型的路子沒找對,落入了非法集資的圈套里。
老楊那個香港期貨公司的事情已經漸漸發酵,鄧一楠告訴她,他們被強行平倉,損失慘重,補倉的過程中,狗急跳牆,挪用了大量的國有資產,已經涉及到經濟犯罪。
諶曉玉沒有說,再有一個月,報紙就會披露這條重大新聞,他們所依靠與仰仗的那位領導也會成為階下囚。
不知道到那個時候,諶文輝會不會對當時的態度有所醒悟。
算了,想也是白想,諶曉玉搖了搖頭。
「曉玉,既然這個開旅行社的主意是你出的,那我給你這個數比例的股份,作為乾股,不需要你出錢,如果有利益你就分給你,如果沒有利潤,那也不會給你了。」諶文光思考了一下,比了一個手勢。
曉玉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這個。。。。。。。二叔,你太客氣了吧?我可是什麼也沒做啊。」
「不需要你幹什麼。」
諶文光,他是重生的金手指嗎?難道上帝派他來是為了送錢的?
可是,這樣好嗎?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啊。
諶文光以前並不是一個那麼大方的人啊,曉玉還記得爸爸曾經說過,他上山下鄉的那些事情呢。
「哎,我給你乾股,也不是完全讓你什麼都不乾的。」果然,諶文光咳嗽了一聲,臉上的表情略為有點尷尬。
諶曉玉雙手放在膝蓋上,坐正了身體聽他說。
「首先我給你的股份比例不高,而且會有要求,你不需要對此有負擔,另外,我與你小阿叔不同,我這邊常年都是一個人操控全盤,任何事情都是我自己說了算,不需要聽別人的主張。」說到這裏,諶文光搖了搖頭,略帶譏諷地說,「文輝身上的毛病,就是從小被姆媽慣壞了,遇到事情沒有主見,這也不能怪他。誰讓他最小,大家都讓他幾分。」
曉玉沉默,他們兄弟之間的問題由來已久,她不便評論,只有靜待下文。
「他的事情不提也罷,我們繼續說我們的,」諶文光又做了個手勢,「我馬上要這個旅行社,旅遊這個行業我是外行,我就是希望你能夠幫我提供信息去弄清楚,這個行業到底應該怎麼運作,後面會有什麼樣的發展,我只需要你幫我做這個。」
「怎麼運作與發展?」曉玉有點懵,「這個問題有點大,我也沒有行業經驗啊。」
「對,我知道你沒有,但是有一點,我早就發現了,你對未來看得比較准。」諶文光說,「其實我也一直很奇怪,當年你也只是個小丫頭片子,中學還沒上吧,那個時候,怎麼就能夠有那樣的眼光去讓我開飯店,而且後期,你說的每一次建議,事實證明都是對的,我不知道你是做到的。」
諶文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目光中充滿了好奇與思索。
諶曉玉的小心臟緊張得砰砰直跳,臉上的表情有點尷尬,她呵呵地乾笑兩聲,「二叔,你說的像是神仙呢,哪兒有那麼厲害,無非是瞎貓遇上了死老鼠,碰巧罷了。」
「也許吧。我就是奇怪啊,要是鄧一楠那小子吧,還不讓人奇怪,他畢竟是學經濟的,能說個什麼經濟規律的。」
諶曉玉心裏切了一聲,規律?現在的經濟能有什麼規律?這個風起雲湧的時代,根本沒有規律可言,這也就是她不願意去學什麼經濟之類的學科的根本原因。
還不如去學歷史,至少那是她沒有經歷過的。
有時候她會不無恐懼的想,既然老天能安排她重生,也許下次會安排她穿越,不如趁早多做點準備了。
不過她沒敢說,只是笑了笑,「一楠哥也經常教我啊,可能我也受到他的影響吧。」
推給鄧一楠也是個辦法,誰叫他從美國回來的「海龜。」
「就算是吧。」諶文光不介意地說,「所以我不管你是從哪裏來的消息,也不能管這消息對不對,反正你只要能在這個方面幫我就行了,至於決策權力在我,反正我給你的是股份,賺了錢你才能有的分,不賺錢,啥也沒有。怎麼樣?公平嗎?」
「這樣也行,不過我還是出點錢吧,要不然我也有壓力。」
「錢的事情你不要提了,反正也沒幾個錢,你說的對,旅行社主要是服務,,資產倒是用不着很多,並不在乎要投入多少資金。」諶文光擺了擺手。
「這個。。。。。。。」諶曉玉還事要推辭。
「你好好考慮吧。」諶文光站起身來,準備告辭,「曉玉,我相信你,也相信自己,我自從農村插隊回來,就做生意,都是自己一個人摸爬滾打幹出來的。」他頓了一頓,略帶譏諷地笑着,「我們兄弟三個中,就算是我最愛折騰。你爸爸是一輩子求穩妥,不敢這樣,不敢那樣,文輝是從小就被姆媽慣着,不想下鄉就不下,吃了一年多閒飯,上了大學,又跟着鄧紅梅跑到南方折騰。。。。。。。」他搖了搖頭,自嘲地說,「我從小就是孤家寡人,現在依然是孤家寡人,不折騰點事情,一輩子實在是無聊得很。」
「二叔,你怎麼能這麼說,你要是想結婚,多少女孩子往上撲呢。」曉玉說,「可是你就不聽人勸。」
「這事不用你操心,我自己有分寸。男人有的是青春,你可不能與我們相比。」諶文光笑眯眯地看着她,問道,「你呢?心裏到底是喜歡那個當兵的,還是鄧一楠那個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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