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經過那一次的烏龍狗血事件,諶曉玉基本上不怎麼去證券公司了,她買了一台電腦,在家裏看盤。
那台四八六的電腦,笨重醜陋,佔據了她的書桌的一角,開機的時候,吭哧吭哧地運行半天。
網絡更慢,經常是她都去上個廁所回來,網頁還沒打開。
掛單交易不成,着急的時候恨不得砸了這破玩意兒,又捨不得,畢竟花了她好幾千塊錢。
質次價高,就是這個年代的電子產品。諶曉玉實在着急的時候,又想到鄧一楠那裏蹭網。
可自從那次請客之後,她又實在不知道如何去面對鄧一楠。
仿佛是心中的秘密被他知道,再見面不知道如何解釋,又更有一種明明不能回報別人的感情,卻又要去招惹的自責,
連綿的雨,她天天窩在家裏,上午看盤,中午睡覺,下午又看盤,晚上看看財經新聞,網速超慢,新電腦經常死機,諶曉玉經常鬱郁,覺得自己像那院子角落一樣,也要長出青苔了。
暴雨,林花謝了春紅,柵欄上的薔薇花瓣落了一地。
夜深人靜,路燈在雨幕中發出微弱模糊的光線,不過已經能讓他看清楚窗口的那個人影。
鄧一楠站在門口,猶豫着不知道要不要去敲門。
自從上次請客之後,諶曉玉一直沒有聯繫過他,實在忍不住打了電話給她,裝作無意中提起。
諶曉玉卻是不經意地說,「哦,我買了電腦,在家裏可以看盤了,總不能老是打擾你的工作。」
難怪如此。他苦笑,依舊客氣地說,「沒關係,你需要的話隨時可以過來。」
「好的,好的,我有需要的時候一定過來找你。」
但是她一直沒有來。
這個期間,大盤漲漲跌跌,震盪不停,各種內幕消息滿天飛,真真假假,鄧一楠關注了諶曉玉買那入的幾隻股票,很快發現了情況異常。
他想提醒她,卻礙於自己業內人士的身份,有着紀律束縛,只好緘默。
明天一大早的航班,他就要去北京,時間最少半年,他以最年輕的金融專家的身份參加國家最高證券管理機構組織的調研。
這樣的機遇是對他專業能力最好的肯定,可也阻礙了他與曉玉的交流。
他與曉玉之間,以前談學習,談考試,後來談證券,談股票,談經濟發展,從來沒有聊過其他。
以前,鄧一楠並不在意,他喜歡在他談論這些的時候,能夠看到諶曉玉眼中閃爍的欣賞與崇拜,這是他們的共同語言,他相信總有一天這些友情會升華成愛意。
直到他那天遇到了路重慶。
他沒有想到昔日在學校打架鬥毆,調皮搗蛋的路重慶變得如此英俊挺拔,瀟灑自如,也沒有想到諶曉玉與他有如此深刻的默契。
怎麼可能就變成了這樣?
捏着傘柄的手指收緊了,他深吸了一口氣,推了推鐵門。
諶曉玉看到面前的鄧一楠,微微吃了一驚,可是很快掩飾了眼中的不安。
雨幕中,他的頭髮****,半個肩膀與衣服都濕漉漉的,腳上的皮鞋進了水,踩着門口地板上,發出咕嘰咕嘰聲音。
「這麼晚了。。。。。。。」鄧一楠站在門口有點尷尬,低了頭沒說下去。頎長的身材的背後風雨潮濕的氣息。
「快進來吧。」諶曉玉去浴室拿了大毛巾過來,又拿了拖鞋,彎腰放在他的腳邊。
她穿着粉紅色碎花圓領衫,剛洗過頭髮披散在肩上,彎腰的時候露出腰部一截雪白的肌膚,鄧一楠的呼吸停滯了幾秒,喉結滾了滾。
突然之間,他邁不動腳步,渾身無力。
「不了。晚上還有事情,要趕着回去。」鄧一楠艱難地說。
「哦?」諶曉玉彎着腰,抬起頭疑惑地看向他。
「就是來和你說一聲,我要去北京工作,大約要去半年。可能不方便聯繫了。」鄧一楠的目光停留在她腰間的肌膚上,口乾舌燥。
「還是進來說話吧。」諶曉玉把手裏的毛巾遞給他,「你的衣服和鞋子都濕透了,怎麼沒帶雨傘呢。」
「沒事。一會兒就走,明天一早的航班。」鄧一楠低啞地說,接過毛巾擦了擦頭髮和臉,鼻端傳來清幽的芬芳。
他偷偷地使勁嗅了嗅,想把那氣息留在記憶中。
「哦。」諶曉玉點了點頭,也不勉強了,依着門框站在那裏,默不作聲,等着他開口。
「你那幾隻股票。。。。。。」鄧一楠把手裏的毛巾還給她,頓了一頓,「要小心。」
「我心中有數。」諶曉玉接過毛巾,點了點頭,抬眼看着他,清澈的眼神露出瞭然的神情。
「那我走了。」鄧一楠說,轉過身,準備開門。
「一楠哥,」身後,諶曉玉的聲音溫柔如水。
他腳步一頓,心跳若狂,身體僵硬,停在那裏,不敢回頭。
「你多保重。」諶曉玉猶豫了一會兒,輕聲說。
鄧一楠長舒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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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爺的夜壺漏了,怎麼這雨就下個不停呢。」
「滾蛋。虧你這張嘴,夜壺漏了,那淋在我們身上的是什麼?」
「是什麼還用問,難怪你這麼騷。」
「你才是騷。騷氣逼人。」
「滾,離老子遠點,我怕你是熏了我。」
路重慶踹了一下身邊的小劉,擰開蓮蓬頭,開始洗澡。
「我們兩人中間,不知道是誰騷。「小劉跟他一個宿舍,關係要好。
兩人各自
你說,今天晚上院領導開會,是不是研究我們這屆的畢業分配方案。」水聲中,小劉問道。
「我怎麼知道。」路重慶蹙眉迅速地擦着肥皂,剛剛在雨中作實戰演習,渾身上下全是泥漿。
「你的分配方向定下來了嗎?」小劉又問。
「沒呢。」
「那你這幾天怎麼這麼高興?天天哼着小調。」
「你管呢,老子就不能別的高興的事了?」路重慶掄臂膀,愛惜地看了看那隆起的肌肉,想着那天諶曉玉被他抱在懷裏,羞紅的臉頰,又忍不住嘴角上揚。
「呸,你那點心思還不是因為女人。看來你是追上了。」小劉斜着眼睛瞧着他,突然大聲唱道,「讓我再看你一眼,看你那發春的臉。。。。」
路重慶笑着捶了他一拳。
「說真的,你能不能透露點內幕消息?」小劉關了水,擦着肥皂,低聲問,他是從基層連隊硬考上來的,一心想通過學習深造留在機關。
路重慶搖了搖頭,「因為牽涉到我個人的事情,真的沒去問,而且我也不太關心。」
小劉嘆氣,「是啊,你無所謂,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啊。我們就慘了。」
洗完澡他們回宿舍休息,路重慶看了一會兒書,闔上了眼睛,眼前浮現出那張明媚繡秀氣的臉龐。
他微微揚起嘴角。
怎麼能不考慮考慮分配的去向嗎?是選擇下基層連隊為了前途磨礪自己,還是呆在機關里經常可以見到她,這也是個兩難的選擇。
半夜,一陣刺耳的鈴聲響徹校園。
「全體緊急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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