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你這是在看報紙?能看懂嗎?」
諶曉玉戲謔地說,
喵喵抬起那碧藍的眼睛,幽然不耐地瞥了她一眼,繼續低頭看報紙。
根本就不搭理她。
諶曉玉見狀也只好蹲下來,順着它的目光一起去看那地上的報紙。
這就是一張普通的日報,國際國內大事,社會新聞,拉拉雜雜,沒什麼特別的。
諶曉玉蹲在那裏匆匆瀏覽了一遍,摸着喵喵的小腦袋,「你看什麼呢?上面又沒有貓咪的照片,都是跟你沒有關係的事情啊。走吧,走吧,咱們去吃魚。」
喵喵舔舔了她的手指,又衝着那張報紙,「喵嗚」了一聲;還是不肯動彈。
諶曉玉不由奇怪,再次仔細第瀏覽着那張報紙,她仔仔細細地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終於在那報紙的角落裏,看到一則兒童畫比賽的徵稿啟事。
兒童畫?諶曉玉心中一動,她拿起地上的報紙,重新看了起來。
「啊呀,你要我的畫,我隨便畫一張給你就是了,怎麼這多的要求,我上哪兒去買這樣的紙啊?」璐璐撅着小嘴。
「走啊,美術用品商店就有,我陪你一起去買。」諶曉玉拽着她的胳膊,好脾氣的央求着。
「你怎麼這麼多要求。我不就是畫着玩嘛。」劉璐璐嘀嘀咕咕。
「啊喲,難得我問你要張畫,你總得稱我的心,你可是答應過我的。」曉玉磨嘰着她。
「我還得寫作業啊,我老爸爸天天罵死了,給我弄了一堆課外作業,我也快跟你一樣啦。再說我畫得也不好,老師都沒說過我畫得好,上美術課表揚從來沒我的份兒。」璐璐被她拽着出了門,一路走一路上嘰嘰歪歪。
諶曉玉拖着她,沒多說什麼。
她知道解釋不清的。
璐璐的畫風猛然一看是日系動漫美少女感覺,但是又不同,最大的特點是她對色彩的運用,大塊的濃重色彩渲染,完全是隨心所欲。
更重要的是,她的畫內容上有極強的想像力,天馬行空,不受拘束,稚嫩卻充滿了童趣。
在那個年代裏,這種新鮮刺激的風格當然不會受到學校老師的待見。
但是參加比賽就不一樣了。
諶曉玉仔細研究過那張徵稿啟事,主辦單位是官辦權威的美術機構和一家國際權威兒童畫的評審機構,諶曉玉憑着前世的從業經驗判斷,劉璐璐的畫上,在風格上的確有那家機構所看重的蓬勃潑辣,天真有趣的特質。
而且現在是80年代,中國正向世界打開窗口,全世界都對剛剛開放的中國充滿了好奇心,來自中國的兒童畫必然受到非同一般的重視。
諶曉玉是有信心的。
她陪着璐璐買了顏料,紙張,又憑着以往的經驗說了幾個大致內容與要求,讓璐璐按照她的要求去畫。
除了參賽的必備要求,她也沒說什麼,以免拘束了她。
諶曉玉決定先不告訴璐璐,省得璐璐聽不明白,自己也解釋不明白。
就這麼去做好了,如果運氣好的話,應該會給璐璐的人生帶來極大的影響,也許就改變了她的命運。
這也是自己對這個童年夥伴盡一份心吧。
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她走錯了路。
諶曉玉和劉璐璐從美術用品商店回家,看着正蹲着大槐樹下面打盹的喵喵,,心中有了一種奇異的感覺,於是,躡手躡腳,不聲不響地走了過去。
這世上貓兒的警惕性是天下無雙,還沒待諶曉玉走近,早就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微微斜着眼睛瞧着她。
諶曉玉一怔。
喵喵個頭嬌小,通體雪白,碧藍的眼睛平日裏總是懶洋洋的不正眼瞧人,一旦打量着你,又是幽幽冷冷的,處處透着睥睨的意思。
這會兒,它就用這樣的眼神看着她。
諶曉玉與它對視着。
你,從哪裏來?又是怎麼來的?
為什麼這院子裏的人以前從來沒見過你?
你怎麼知道我心裏在想辦法幫着劉璐璐,又是怎麼找到這張刊登着徵稿啟事的報紙?
還有,吳彤上門的那個下午,你是怎麼知道她就是個危險人物,特意從外面跳到她的腳上的?
諶曉玉滿肚子疑問瞪着喵喵,自認為眼神犀利如刀。
誰知喵喵卻輕蔑地咧着小嘴,翹了翹鬍鬚,
那意思,你問我,我還沒問你呢,你是從哪兒來的啊?
諶曉玉連忙陪着笑站起身來
得了,咱弄不清楚,也不問了,咱們兩人都來歷不明,就不要互相廝殺了
這,總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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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諶曉玉與喵喵正在上演人貓眼神大作戰,那邊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巨吼:「你給我再說一遍?」
接着,一個不明物體「嗖」地一聲從屋裏飛出,直奔諶曉玉的後腦勺。
諶曉玉只覺得腦後一陣陰風撲來。
緊急時刻,喵喵猛然一躍,一個猛虎撲食,將那玩意撲倒在爪下。
諶曉玉定睛一看,是一隻破爛皮鞋。
喵喵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撇了撇鬍鬚。
諶曉玉覺得眼裏全是不屑。
誰他媽的這麼缺德。
被一隻貓兒藐視,讓諶曉玉心裏很不痛快,正想借題發揮一下,就見諶文光怒氣沖沖地從屋裏沖了出來,瘋了一般擂着諶文輝的房門。
「諶文輝,諶文輝,你小子有種給我滾出來。」
「TM的,有本事敢做敢當,這會兒躲在屋裏當縮頭烏龜,算個什麼鳥事。」
說着,他又將門擂得山響。
門從裏面打開,諶文光一腳就踹了出去,卻踹了一個空,差點閃了腰,扶着門氣得直喘氣。
「哥,怎麼了?吵什麼吵?」諶文輝的一隻耳朵上還掛着耳機,看樣子是在聽英語。
「你還有臉叫我哥?」諶文光恨得咬牙切齒。
「我怎麼了我?我一天都沒見到你,哪裏惹了你了?」諶文輝一臉的莫名其妙。
「你TM的還有臉說,我是不在家,媽的,我出去一天你就干出這樣的好事,**的還是個人嗎?」
他一口TM的,TM的,口口聲聲地把諶文輝惹火了。
「什麼TM的,我媽不是你媽,你罵誰呢?」諶文輝將耳機線一拽,衝着他喊了起來,「你對我有什麼儘管沖我來,別把怎咱媽扯進去。」
「我他媽的誰扯媽了?」諶文光罵了半截噎了回去,自己想想也不對勁,氣得呼哧呼哧喘氣。
「二叔,小叔叔,有話回屋裏說。」諶曉玉在一邊冷眼看着,與喵喵對視了一眼,這才上前去勸。
那兩個男還在鬥牛一般對視着,根本就不理她。
「文光,文輝,你們吵什麼?」正僵持着,奶奶扶着牆顫巍巍地出來。
曉玉一見,趕緊過去扶着,「奶奶,你怎麼起來了?」
老太太已經臥床好幾天了。
「文光,儂講,是怎麼回事?」奶奶嚴肅地問道。
諶文光脖子一梗,沒開口。
「你說啊,你不是說我惹了你嗎,現在怎麼不說了?」諶文輝不依不饒。
「你還別激我,還不是你乾的不要臉的事兒,**的偷看麗華洗澡。」諶文光咬牙切齒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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