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汪鋒忍不住吐槽:「他還真不是吹牛。《紅豆》在整張專裏面,確實是屬於中下檔。」
徐湘瀟道:「《紅豆》也真的很棒了,是其他幾首歌太強。」
何靈笑了起來,說:「不怪心海,像遲尺那樣,穿着西裝球鞋,張口閉口就說要帶你改變華語樂壇,你們肯定也會以為是在吹牛的。」
江心海撩動頭髮,然後道:「是啊,你們想想,尤其是有人拿着一首《紅豆》那樣的歌,跟你說,這首歌在他剛才隨便寫下的幾個歌名裏面,只能算中下檔,你會怎樣想?」
眾人暗笑起來。
狂,太狂了。
換任何其他人說《紅豆》水準差,都會被噴的狗血淋頭。
只有遲尺可以。
他確實有這個狂的資本。
如果站在現在的時間節點,去批判心海當年有眼不識泰山,是事後諸葛亮。
如果不是知道遲尺這張專輯後來的命運,誰也不會相信,這首一直到今天傳唱度還很高的《紅豆》,在整張專輯裏面排不到前五。
甚至排不到前八。
秦雲初笑道:「這種音樂製作人沒見過,倒是見過很多這種騙投資的,做個ppt就開始叫囂進軍國際市場,動不動一兩個小目標那種,如果換了我是心海,我理都不會理遲尺。」
何靈笑了:「還得是心海脾氣好,不然遲尺還得在樂壇里蹉跎多少年啊?」
江心海在講故事的時候,話里話外一直在說遲尺的好。
因此不免顯得自己的形象太驕傲了些。
何靈他們都是情商高的人,於是都從旁幫江心海找補,生怕無腦網友從沖遲尺,一轉攻勢去衝心海了。
好在他們的引導很成功,直播間彈幕滾滾飄過,歡笑居多:
「真不怪心海,換我我也不信。」
「想想真的很可怕,要不是心海性格好,沒把遲尺當成騙子趕走,那華語樂壇是不是要少個天后了?」
「我有點好奇,遲尺這樣的人是怎麼混到身上一分錢沒有,要借錢吃飯的?」
「對啊,當時他不是已經寫出《心太軟》《忘情水》和《傷心太平洋》了嗎?」
肖楚楚的記者團隊也看到了這些彈幕,通過紙條讓他看到了,肖楚楚連忙追問道:
「江心海小姐,我看到有網友提出,遲尺當時雖然不能算功成名就,應該也算小有名氣,為什麼會連吃午餐的錢都沒有呢?」
他斟酌了一下詞彙,然後道:「是因為您敘述有所誇張,還是……他喜歡蹭飯?」
發佈會現場頓時哄堂大笑。
主持人都沒有忍住,一時忘了控制現場,也跟着笑了起來。
江心海嘴角露出微笑,說:「也難怪你們會這麼疑惑,其實我也很疑惑,要不是他當時太不修邊幅,我也不會那麼艱難才相信他,畢竟他已經是三首暢銷歌曲的作者。」
頓了頓,她又說:「一開始我沒問,因為大家也知道,我也是那種不太注重形象的人,可能是從小到大都被說美,所以很自信,遲尺也挺帥,我也下意識以為他和我是同類……」
「後來我才發現,更深的原因其實是,當時遲尺得罪人了,境遇非常慘,幾乎要從樂壇銷聲匿跡的那種。他當時是真的一分錢都沒有了。」
說到這裏,坐在一旁的汪鋒突然輕咳起來。
江心海看向他,汪鋒說:「心海,你說的,不會是那件事吧?」
江心海眨了眨眼睛,兩個人同時都從對方眼神里得到了答桉。
汪鋒突然一下變得惶恐起來。
「心海,別、別說了……這件事已經過去,當事人也已經退圈,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好了。」
江心海點了點頭,說:「我也不打算提這件事,本來也不是重點,你們只需要知道,遲尺當時身無分文,還背上了兩百萬的貸款,所以吃穿住用,後來全是靠我。」
眾人一聽這句話,有點震驚。
那個年代的兩百萬,不比現在的兩百萬,購買力還是很高的。
汪鋒小聲問:「心海,我問一下,遲尺和……那個人,又是什麼關係?」
江心海道:「那個人曾經親口說過,遲尺是他的貴人、引路人、靈感激發者和編曲,所以,他將遲尺的名字寫到了專輯的特別鳴謝上。」
汪鋒倒吸一口氣,說:「所以,那個人當年……也是因為遲尺的幫助,才可以……」
「是的。」江心海點頭,然後喝了一口水,「知道內情的人不多,除了我也只有幾個。」
汪鋒點頭,然後不再說話。
眾人聽兩人的話,聽得一頭霧水。
到底在說什麼?
徐湘瀟問道:「你們在說什麼?什麼退圈?」
汪鋒閉上嘴,如同老和尚一樣入定了。
他打定主意,再也不談任何關於這件事的消息。
徐湘瀟又疑惑地望向江心海,想從她那裏知道些什麼。
江心海也迴轉話題,道:「湘瀟入行比我稍微晚一點,大概不知道當年那個攪動風雲突然冒出來的頂流的事,不過不知道也沒關係的。我還是接着說遲尺的事吧。」
徐湘瀟無奈地點了點頭,下面的記者倒是交頭接耳起來,都想從對方那裏打探一些情報。
在發佈會二樓,坐在椅子上看着現場的秦耀陽,將雪茄放在桌子上。
旁邊那個人輕鬆愉悅地說:「我知道是誰了。」
「誰?」秦耀陽看了他一眼。
秦耀陽知道,身邊這人才真正是頂流中的頂流,他知道一些秘聞,也並不奇怪。
那人輕鬆一聳肩,說:「他唱歌很好聽,很火,我還跟他一起喝過酒。但是後來被華語樂壇集體抵制,所以退圈了。」
那人突然道:「遲尺跟這個人也有聯繫的話,我現在是真的有點敬佩遲尺了。」
秦耀陽突然知道,他說的是誰了。
「是刀狼?」
江心海說:「我在學校旁邊的春天名苑租了一套房子,按照遲尺的要求,全房要求隔音,還有一個大客廳,足夠裝得下一個樂隊,等我上完課過去後,他已經把電子琴、架子鼓都搬進去了……」
……
實際情況比江心海說得還要誇張一些。
她只是晚上的時候陪陳涯去看房了,隨後回到學校睡了一覺,做了個不好不壞的夢。
等到她起床後,突然覺得自己上當了。
如果母親知道,她剛才隨隨便便,就動用了自己存款的四分之一,在校外租了間押一付三的公寓,還是跟一個剛認識一天的男的租的,她媽媽會怎麼說她?
估計寡廉鮮恥幾個字是跑不了了,視她當時的心情而定,還有可能罵得更凶。
到了公寓之後,她一眼就看到了昨天見過一面的那個房東太太,對方此時正在頂着工人往樓上搬電子琴。
房東太太抱着雙臂忽然看到江心海小聲說:「那個是你男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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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靈境行者》作者賣報小郎君的章推,謝謝。
推我這本沒什麼格調的書害被罵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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