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婚姻登記處出來,車子行駛在海市筆直寬闊的街道上。一筆閣 m.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街邊兩旁略過的人群,車流,高樓大廈,趙廣淵看着無一不感到親切。
手裏捧着的大紅結婚證更是親切溫暖。比巴掌略大的一個小紅本,裏面記載了他和夏兒登記結婚的信息,更有他們的相片。
相片上,她偎在他身邊笑靨如花。
他握在手中,如此的真實,比大齊輕飄飄的婚書更要好的多,且更具法律意義。
趙廣淵摩挲着婚書上的證書編號,輕輕撫着照片,嘴角淺淺地勾起。
「笑什麼?你這都笑了一路了。」
林照夏扭頭看他。這人,從上了車,就盯着結婚證看,這都看一路了,還沒看夠。
趙廣淵眉眼含笑,朝林照夏揚了揚手中的結婚證,「夏兒,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合法夫妻了。」
你是我的妻,而我,是你的夫。
我們組成了一個新的家,家裏有我,有你,有我們的孩兒。
「很高興?」林照夏問他。
趙廣淵朝林照夏淺淺地笑着,緩緩頜首,「高興,也激動。今日是我二十四年來最快活的一日。」
那笑似乎勾人動魄,在林照夏心裏泛起層層漣漪。
讓她差點把持不住方向盤。笑,都笑了一路,還沒笑夠。林照夏暗自笑罵一句。
又聽到他問,「夏兒呢,是否快活?」
「呃還行吧。」
還行?趙廣淵定定地看着她。只是還行?
「別這麼看我,我還開着車呢。」
狗男人,這時候散發什麼魅力。見他一副她不回答不罷休的樣子,想了想,「就是覺得有點沒反應過來,有點,衝動?」
好像是有點衝動。林照夏想着。可似乎,也沒什麼壞處。
這男人林照夏扭頭看了他一眼
如果一定要找個男人結婚,那這男人則是當下最好的結婚對象。就是她似乎還沒做好為人妻子的準備。
就是暗嘆口氣,就是她心太軟了。
他一求,她就肯了。
這男人,連失落難過,都讓人心疼。唉,就這樣吧。證都領了,還能怎樣。
出聲警告:「這結婚證不僅在華國有效,在大齊也一樣哦。若是你有二心,這結婚證就變離婚證了。」
「不會。」趙廣淵語氣堅定。
低頭看着手裏的大紅證書,上面燙金的結婚證三個大字異常醒目,此證他會珍藏一輩子。不會讓她有反悔的機會。
想到她方才說的,忽然想起什麼,「夏兒,你不必擔憂,我們在大齊也有婚書,一會我回去就把大齊的婚書給你找來。」
「大齊的婚書?」林照夏愣了愣,「你不用通過宗室那邊啊,不怕京里知道了?」
「我何曾怕過他們,也不怕他們知曉。」
不過,目前確實不宜有什麼動作,不然怕起變故。「等我把它拿來你就知道了。」
那個東西比大齊的那一紙婚書更具法律效力。
等回到家,趙廣淵着急要回大齊取東西,顧不上吃飯,抱着林照夏:「你等着我,我回去給你取個東西就回來。等我回來,你就真真正正屬於我了,今夜是我們的洞房花燭之夜。」
才說着,趙廣淵的身體就起了異樣。
他緊緊擁住了她,掩飾着他的尷尬。爾後才放開了她,在她額上親了一口,「你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撫了撫林照夏的臉,看不夠似的,這才離開。
林照夏對於他忽然出現,忽然離去,已經習慣了。今夜是他們的洞房花燭之夜?
他們什麼時候認識的?什麼時候確定關係的?這證就領了?就洞房花燭了?
林照夏坐在沙發上,看着手裏的結婚證,發呆。感覺這一切都像在做夢。
這進展也太快了些吧?
就因為覺得他合適?林照夏按着自己的胸口,這裏,真的被他吸引了?
忍不住給張斂秋拍了一張相片過去。
張斂秋此時正在一間小小的化妝間裏,一邊扒飯,一邊看着關依依在做造型。
她總覺得關依依不適合這種花團錦簇的頭飾。
關依依苗條纖瘦,臉也小小的,典型的瓜子臉,搞這麼一大堆頭飾堆在頭髮上,並沒有讓人覺得雍容華貴,反而有種穿了龍袍也不像太子的感覺。
三兩下扒完手裏的飯,走過去跟造型師溝通結果對方還說她不專業,這啊那的,說了許多她聽不懂的專業名詞,把她頂得肺疼。
關依依還不站她這邊。張斂秋更是氣得胸悶氣堵。
這造型師什麼眼光,往關依依頭上堆的這都是什麼玩意!就像爛大街的地攤貨。不僅沒給關依依加分,還把她的顏值也拉低了不少。
哪怕拍出來,有燈光有濾鏡也好不了多少。
氣惱得走到外面換氣。結果就收到林照夏發過來的微信。點開,整個人直接跳了起來!
走到一處避人的地方,給林照夏撥了電話回去,「你瘋了!」
「沒瘋。」
「這麼大的事,你你你,你這就扯證了?而且他還是一個古代人!你們溝通生活就沒有障礙啊?寶貝,談戀愛和結婚是不一樣的!」
張斂秋炮仗一樣,連續輸出,嘴裏不停。覺得她這姐們,是不是腦殼壞了。
「速度是不是太快了?」林照夏被她說得有些不安了起來。
「你這哪裏是太快了,你這簡直就是坐了火箭!韓洋要知道,不得哭上幾缸眼淚啊?」
「他還哭?那天他不是和趙琳開房去了嗎?」
當誰不知道一樣。趙琳迫不及待就在朋友圈曬恩愛了,半遮琵琶半露面的,以為別人看不出床上裸露的那一隻手是誰的。
一說這個,張斂秋立刻像打了雞血,「忘了告訴你了,那個動態是部分可見的。我有一個劇組的朋友也加了她的微信,但看不到她發的那條動態。」
「啊,是故意給我們看的?」
張斂秋點頭,「沒準我們只是順帶,應該是故意給你看的。半邊胳膊我們認不出是誰,只有你了解韓洋,能看出是他。」
林照夏便沉默。
「配什麼配,趙琳野心勃勃,不是韓洋能搞得定的。按我說,你跟韓洋才最合適。只是可惜」
可惜什麼,兩人都清楚得很。
「韓洋已經是過去式了。我和趙廣淵不合適嗎,他還是長至的爹。」林照夏想知道最好的朋友,對他們結婚的看法。
她很在意。
聽得出林照夏話語裏的不安,張斂秋又急忙安慰起她,「合適,怎麼不合適。原配才是最好的,原生家庭對孩子的成長才是最有利的。我看得出來他眼睛裏對你滿滿的愛意,目光時常落在你的身上。」
這麼說,張斂秋便覺得趙廣淵挺不錯的。
「他在咱們這邊,也是有身份的人了,若是能留在這裏,自然是千好萬好。夏夏,我就是擔心萬一有什麼變故,畢竟隔了兩個時空。」
說完,又呸呸呸了起來,「不會有什麼變故。你倆和長至一定能長長久久的,恩恩愛愛地過下去的。」
證都領了,說再多也無用。林照夏釋然了。
「嗯。謝謝秋秋。你這麼說,我心裏塌實多了。以後的事,我也想不到,當下跟着自己的心走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對。誰能預知以後的事,當下想做便去做,不然萬一後悔可沒藥買。夏夏,我支持你!放心,有我呢。我把我的祝福全給你們!希望你們永結同心,百年好合!」
「謝謝秋秋,我最愛你了,麼麼!」
林照夏掛了手機,再看手裏的結婚證,心情已變得不一樣,對於未來的婚姻生活變得期待了起來。
而趙廣淵一回到行宮,就急步回到內室。
從床上暗閣里,摸出一個細長匣子,打開,一卷明黃的聖旨出現在面前。
趙廣淵摩挲着它,目光中帶着滿滿的回憶,把它緩緩展開
那上面寫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為成佳人之美,特將汝許配與皇孫趙廣淵為妻,適婚娶之時,擇良辰完婚,欽此。」
這是一道空白的賜婚聖旨。是他五歲時,撒潑打滾向皇祖父求來的
那年,他五歲,仗着皇祖父的喜愛,時常出入御書房,哪怕皇祖父正與大臣們議事,也沒趕過他,皇祖父讓他當個小太監站一旁侍候筆墨,有時候累了,他就歪在御書房的那張龍榻上。皇祖父的龍座他也是時常窩在上面睡覺的。
那天,他剛睡醒,就聽到有大臣來求皇祖父要一道賜婚聖旨。
他迷迷糊糊地聽着,不太懂那是什麼,只知道那人打擾了他的睡眠,而且這還是個好東西。那人得了皇祖父的首肯,聲音激動地都哭了,對着皇祖父又跪又拜的,還得了好多賞。
他便覺得這定是個好東西。
「皇祖父,孫兒也要!」
他還記得當時皇祖父抱着他哈哈大笑,問他知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就開口要。他還記得他當時揪着皇祖父的龍袍,歪着腦袋大聲說,「是好東西!是好東西,孫兒就要。」
皇祖父笑得愉悅,抱着他坐在腿上,握着他的手,親自寫下了這道賜婚聖旨。
「中間皇祖父空着,等將來我們淵兒遇到心儀的女子,自己把它補上好不好?」
「好!」
他大聲地應着,只覺得好東西到手,心裏好不痛快,催着皇祖父在聖旨上蓋玉璽。
他從小就知道皇祖父龍案上那枚玉璽的效用。蓋上了,就不能反悔了,誰說都不行,也不能反悔,皇祖父最大。
後來,他果然還得了不少厚賞,把他高興壞了,所以果然是好東西!
而且他還答應皇祖父,這是他和皇祖父的秘密,誰也不能說的。後來,他真的誰也沒有說過,包括母后和皇兄。
「皇祖父,孫兒終於遇到心儀的女子了,她叫林照夏,孫兒心儀她,想與她共赴每一個晨昏,不舍不離,恩愛百年。」
趙廣淵磨好墨,用筆小心沾取,爾後舉筆輕輕落在聖旨上,「茲有林氏女照夏,溫良賢淑、品貌出眾,蕙質蘭心」
趙廣淵恨不得把世間所有美好的詞都加到林照夏身上,落到聖旨上。
看着終於被他填好的聖旨,趙廣淵滿意地笑了。這是皇祖父的賜婚聖旨,比官衙里登記的婚書還更有法律效力。
這是他想給到夏兒的。她不管在華國還是在大齊,都是他唯一的妻。是他趙廣淵心裏唯一的摯愛。
待聖旨上的墨跡干後,趙廣淵把它小心地卷了起來,揣在懷中。對着長陵的方向拜了拜,「皇祖父,等冬至大祭,孫兒就去給您磕頭謝恩。」
說完起身,朝着身邊氣流涌動處走了進去,像往常做了無數次那樣。
可是下一瞬,趙廣淵就被重重地彈了回來。
踉蹌了兩下,才堪堪穩住腳步。
趙廣淵眉頭皺了起來。再試,又彈了回來,又試,仍是彈了回來。最後,他運勢沖了進去,結果
一股看不見的氣流竟將他重重地彈退數米之外。
趙廣淵急忙剎住腳步,穩住身形。
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虛空。他能感受到有氣流在涌動,還和過去一樣。可為什麼這次竟進不去了?
趙廣淵不信邪地又試了數次,還是進不去。最後,不僅進不去,那股涌動的氣流竟還消失了!
趙廣淵急忙在大殿裏尋找,仔仔細細尋着每一處角落,大殿,內室,耳室,以及行宮的每一個角落
沒有,還是沒有。他感受不到那股氣息。
那股氣流憑空消失了。
趙廣淵癱坐在地上。他穿不過去了!他竟然穿不過去了!
為什麼?
為什麼他忽然就穿不過去了?
是今天穿不過去,還是以後都穿不過去了?那夏兒要怎麼辦?長至要怎麼辦?他要怎麼辦?
「殿下?殿下你怎麼了?」
曹厝面色焦急地在一旁守着他,看着他跌跌撞撞在行走在行宮的每一個角落,臉上那樣濃的哀傷,一副面如死灰的樣子。
他來皇陵見到殿下的那天,殿下也不是這樣的神色。
「殿下你怎麼了?是出了什麼事了嗎?」難道是京中又做妖了?難道是皇上下了什麼對殿下不利的旨意?!
「殿下,出什麼事了?殿下你別一個人悶着,還有老奴呢,殿下別怕。」曹厝連聲安慰。
「要不,我們逃吧?」曹厝急得就要抬腿去找方二,方二一定能帶着殿下逃出這裏的,到一個別人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還沒等他走兩步,就見殿下已是如疾風一般刮出了大殿。
「殿下,殿下,你要去哪!」曹厝急忙也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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