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還真遇上了一點麻煩事。要擱在以前,小孩子打架傷及皮毛這點屁大的小事,還用得着他出面,頂多由村主任去跑一趟,拿點禮品,說兩句客氣話就擺平了,可是這回卻不同以往,主任去了兩趟對方也沒給個活話,卻說什麼「我兒子還在醫院裏,醫藥費都沒有着落,我們去找書記討個公道,卻叫看大門的狗給打了,我們咽不下這口氣。」這叫什麼話,一點面子都不給,主任沒法只能回來轉告書記,那事有點棘手,不似先前順利,書記就撓着頭,嫌東西少?還是嫌我們不夠誠意?
主任說:「都是以前的老慣例,兩瓶子陳釀老白乾外加一箱牛奶。」
「牛奶過期了?」
「不可能,再說,人家還沒打開看就一句話給回了,分明是難纏的主。」
「難道說有些來頭?」
「什麼來頭?還能市里有人?要是有人的話起碼也得給敲敲邊鼓啊,咱好見機行事吧。」
「你去打聽打聽,別像上次那樣惹上什麼刺子頭。」
「行,我再通過村委那邊了解一下。」
「直接給老李掛個電話就行。」老李是順子村的書記。
主任掏出了電話,查了半天沒找到老李的電話,就說我這裏沒他的號碼,書記就拿起桌上的座機,直接打了過去。「哈哈,老李,我老吳啊,又喝大了?」
「哪裏,哪裏,您有何指示啊?」
「指示談不上,有件事倒想麻煩您。」
「什麼事?都包在我身上,您放心就是!」
「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們村有個叫順子的,他爹叫王大發,前些天和我那孩子動了手腳,我這邊人多把人家給打了,兩下都受了傷,可能那邊重一點,這不叫主任親自登門看望兩次了,人家就是不依不饒,我想問一下王大發那邊有什麼後台嗎?」
「王大發,王大發,您說的是西頭那個王大發,還是東頭那個?」
「他兒叫順子的那個!」
「噢!我想起來了,那是西頭的王大發,那個人挺老實的,就是他婆娘嘴不饒人,沒聽說有什麼厲害關係啊。」
「那要不這樣,您出面給調停一下,看看能不能把這事給辦辦?」
「這事包在我身上,有什麼大不了的,既然您把話說到這份上,他怎麼不得給您個面子,放心吧,聽我的回話。」
「好,那就拜託您了,改一天請您喝酒,哈哈。」書記掛了電話,回頭對主任說,「叫老李給協調一下,給他拿上兩條好煙送過去,就說是我的一點心意。」
主任如釋重負地笑着說:「我原本不想驚動老李哥的,看來是看走眼了。」
書記說:「這些孩子總是在外邊惹事,得想個辦法管一管,整天打打殺殺的有意思嗎?淨給老子惹麻煩。」
「是,是,他們這個年齡正是叛逆期,過兩年就好了。」
「哎,對了,要不給他們找點事干。」
「找什麼事干?」
「要不叫他到幾許的工地上干兩天,不吃苦頭不知道來頭,給幾許說,專挑重活壓給他,挫挫他的銳氣。」
「這倒是個法子,就怕幾許兄弟管不了他。」
「叫他想想辦法,吃點苦怕什麼,總之只要看住他別打架就行。」
這邊正說着話,那邊來了電話。書記拿起電話來,一聽是西都派出所打來的。村主任聽不到對方的聲音,只看到書記一個勁地點頭,是呀是地說了一大堆,就知道肯定是打架的事,心裏就有點上火,這裏好歹登門看望了兩次,回回不空手,好話說了一筐籮,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是我的面子不夠大,書記你總得給點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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