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等人不是醫生,並不知道陳景恪關於氣的這一番描述,意味着什麼。
疾病產生的原因和傳播方式。
醫家研究了幾千年而不可得的東西。
換成懂醫術的在這裏,就算不頂禮膜拜,估計也會激動的熱淚盈眶。
不過雖然他們不懂醫術,卻懂什麼叫感染,什麼叫炎症。
傷兵有七成都是死於這種症狀。
如果真的有這種藥物,那堪稱不,就是神藥。
活人無數的神藥。
徐達作為統兵大將,對此感觸更深,激動的追問道:
「真的有這般神藥?陳伴讀你可莫要騙我。」
陳景恪猜到了他想做什麼,搖頭道:「藥倒是真的,但其製作不易,成本高昂,且保存也極其不便。」
「製作出來就要及時服用,否則兩個時辰後就會失效。」
兩人很是失望,如此一來這藥就有些雞肋了。
不過徐達還是說道:「有總比沒有好,大不了在傷兵營一邊製作一邊使用。」
陳景恪笑道:「我還知道一種外用的方劑,對治療炎症也有一定效果。」
「雖然效果沒有剛才那種好,但勝在可以大規模使用。」
他說的是中藥消毒劑。
最早可以追溯到孫思邈時期,他在行醫過程中發現有些藥物對治療炎症有效果,就製作了最初的消毒劑。
只可惜,礙於科技水平,消毒劑並沒有得到有效的發展。
雖然相關的中藥洗滌劑很多,有清洗傷口的,也有清洗眼睛的但效果都不甚理想。
直到二十世紀,才有人製作出了成熟的中藥消毒劑。
但因製作複雜,成本高昂,效果也沒有化學消毒劑好,所以並沒有得到推廣。
不過在古代,這玩意確實很實用。
朱元璋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以後有話就一口氣說完,不要大喘氣。」
陳景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中叫屈不已,這也不能怪我啊。
你們一開始也沒說這事兒啊。
徐達則非常高興的道:「好好好,這種藥最好。」
說着就親自取過筆墨,擺在陳景恪面前:「陳伴讀,有勞了。」
陳景恪也沒客氣,提筆寫下了十幾味藥材,並詳細的寫好了煎煮使用之法。
徐達用顫抖的手,小心翼翼的拿起這張藥方,看了一遍又一遍。
嘴裏還不停地念叨着:「好,好,好呀,有了此方,就能少死很多弟兄。」
朱元璋立即拍板道:「先找幾處軍營試用,如果效果好,就在全軍推廣。」
徐達連連點頭,然後鄭重的朝陳景恪下拜:「我代將士們謝陳伴讀活命之恩。」
說實話,以前他對朱元璋找了個醫生給太孫當伴讀,非常的不理解。
只是他性格謹慎,沒有表現出來。
但現在,想法完全變了。
醫術高明也是能力嘛,保護太孫健康成長,比什麼都重要。
會當官的人多的是,但醫術這麼高明的神童,天下獨一份。
我徐達實名支持他當太孫伴讀,誰敢反對,先過我這一關。
陳景恪自然非常高興。
雖然不知道徐達的內心想法,卻也知道自己得到了認可。
以徐達在軍中的地位,他的認可,約等於是軍方的認可。
以後自己在軍方那邊,也算是有幾分面子了。
這對自己以後的計劃,有很大的幫助。
他決定趁熱打鐵,承諾儘快編寫一本:軍中防疫手冊。
以幫助軍方更合理的治理規範軍營活動,儘可能的避免疫病產生,減少非戰減員。
對此,徐達自然更是高興,朱元璋也非常滿意。
之後又聊了幾句,陳景恪就很識趣的離開了,將空間留給了他們。
朱雄英則留下湊熱鬧。
徐達對這個太孫自然很滿意,以前就覺得他聰慧,兩年沒見變得更懂事了。
碼頭當眾那一禮,和那一句『叔祖』,更是讓他在認同之外,又多了幾分私人感情。
所以他很是有耐心了講了許多軍中的知識。
朱元璋和馬秀英自然能看得出,他對這個孫子很是喜愛,更是由衷的高興。
作為皇帝他最怕的是什麼?
就是繼承人無法獲得群臣,尤其是軍方將領的認可。
朱標是經歷過亂世的,順理成章的獲得了大家的認可。
朱雄英就要麻煩許多。
所幸,這個大孫自幼聰慧懂事,尤其是呂氏葬禮上的表現,讓他獲得了文臣的一致稱讚。
至於軍方,藍玉和他的關係,比和太子朱標還要親近。
畢竟藍玉和朱標並無血緣關係,但是和朱雄英有。
可以說,他就是朱雄英的天然支持者。
現在又獲得了徐達的認可,基本上可保無憂。
這裏也不得不說,朱元璋的奇特之處。
作為皇帝他從未忌憚過自己的繼承人,反而給予了足夠的信任。
別的皇帝處處防範,生怕太子掌握權力,尤其是對軍權更是視若禁臠。
他生怕繼承人威望不足,早早的就開始讓他們接觸政務,連軍權都肯給。
而他的繼承人,也沒有讓他失望。
額準確說是朱標也沒有讓他失望,只可惜英年早逝。
後續朱棣雖然不是他培養的繼承人,但也發揚了他的優點。
也可以視作是受了他的影響。
只能說,作為草根出身的皇帝,他有自身的缺陷,卻也有着不同於其他君王的魅力。
這場宴會一直持續到晚上,朱元璋和徐達都喝的醉醺醺的。
馬皇后就指揮侍者,將兩人抬到了臥室,並排擺在床上。
之後叮囑他們照顧好兩人,才回到坤寧宮休息。
朱雄英則回到了自己的住處,見陳景恪的房間還亮着燈,就敲敲門走了進來。
見陳景恪正拿着筆畫一些奇怪的圖案,就好奇的問道:
「景恪,你畫的這是什麼?」
陳景恪放下筆,道:「製作藥物的器具陛下和魏國公呢?」
聽說是製作藥物的,朱雄英也沒有再多問,而是回道:
「他們喝醉休息了伱果然厲害,什麼病都能治好。」
陳景恪笑道:「也就是恰好知道罷了。倒是你,這麼高興,想來是與魏國公聊的很開心吧。」
朱雄英有些得意的道:「嘿嘿,魏國公真儒將也,我應該向他好好學習。」
陳景恪頷首道:「他的病需要一些時日才能治好,你可以趁這段時間,多去向他請教一下用兵的知識。」
「還是那句話,不求能成為無敵統帥,至少要知道用兵是怎麼一回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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