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從挽救嫡長孫開始 第241章 呂宋

    呂宋,既是一座島嶼,也是一個國家的名字。

    同時也是大明對菲律賓群島的統稱。

    但此時所謂的呂宋國,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國家,而是土著部落聚合體。

    連部落聯盟都算不上。

    最早菲律賓群島還處於原始部落時代,一個村子就是一個政權。

    不要覺得原始就公平,恰恰相反,他們之間的關係更加赤裸裸。

    村長之類的就是世襲貴族,村民就是半奴僕半奴隸。

    這種情況持續了不知道多少年。

    直到六七世紀時期,有廣東、福建的華人登島定居。

    他們帶去了先進的生產方式,極大促進了呂宋的發展。

    到了南宋時期,更多活不下去的華人背井離鄉下南洋謀生,呂宋就是終點站之一。

    隨着華人越來越多,與土著聯姻的情況也頻繁發生。

    於是,部落之間開始兼併,最後形成了一個較為鬆散的聯盟。

    他們對外自稱是呂宋,向元朝進貢並使用《授時曆》。

    元朝末年,南方又有許多人為躲避戰亂下南洋,還有些商人在島上建立中轉站。

    朱元璋口中的張士誠殘部,自然也是有的,只是遠沒有他想的那麼多。

    滿打滿算也就幾千人。

    傳說中的十萬逃民完全子虛烏有。

    反正這兩年,大明派往南洋打探消息的密探是沒有見到,更沒有聽說過。

    以前這些移民和大明聯繫還是非常緊密的。

    廣闊的中國,既是商品的主要來源地,又是各種奇物的主要消費市場。

    這些商人靠着來回販賣,賺取了大量財富。

    然而禁海令下達之後,他們就徹底成了孤魂野鬼。

    但永遠不要小瞧人們的生存能力,被隔絕在南洋的華人迅速抱團,成為當地舉足輕重的勢力。

    因為性格和擅長的能力不同,當地華人總共分成了兩大勢力。

    一股是以商人為主組成的,主營業務就是商業。

    在被大明拋棄後,主動和當地土著部落結合,迅速融入當地。

    另一股則是由張士誠殘部、海盜等組成,他們自己找了一塊地開墾農田定居。

    當然,耕田並不是主業,或者說不完全是主業。

    他們還兼營另外兩項業務,海盜和收保護費。

    商人集團可謂是天然的劫掠對象,所有人都以為雙方的關係會很差,表面上看也確實如此。

    但事實上

    看着趾高氣昂離開的一群土著,申季亮憤怒的道:

    「這群黑猴子,我真恨不得將他們碎屍萬段」

    許柴佬安撫道:「他們就是為了討要一點錢財罷了,商人以和為貴,能花點錢消災也是可以接受的。」

    申季亮有些不滿的道:「許大哥,被這麼欺負,你真的一點都不生氣嗎?」

    許柴佬忽然嘆道:「生氣又能如何?我們不過是被母國拋棄之人罷了。」

    「在這偌大的南洋就如同無根之萍,只能小心翼翼求生。」

    聞言,周圍人瞬間都沉默了。

    之前有天朝上國之民的身份,他們在南洋地位很高。

    各部落首領、各國國主,對他們都很是禮遇。

    洪武十四年,一切都變了。

    大明開啟海禁,他們這些在海外謀生的人就成了棄民。

    很多嫉妒他們富裕的土著,開始試探的向他們伸手。

    一開始只是耍賴碰瓷,後來演變成公然收保護費乃至打劫。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們才知道,大明或許有萬般不好,可只要他還在發出聲音,就足以保護他們了。

    當大明不再發出聲音,他們什麼都不是。

    今天他們來這裏貿易,船隻還沒靠岸就被收了好幾次保護費。

    本來跑這一趟,能賺取數倍的利潤,現在能盈餘一倍就算幸運的了。

    也難怪大傢伙兒都很生氣。

    申季亮是這群人里最衝動的人,依然大聲說道:

    「怕什麼,退讓只會讓他們得寸進尺。」

    「要我說,直接聯絡李首領,集中所有力量狠狠的給他們來一下子。」

    「讓這群黑猴子知道,咱們明人也不是好欺負的。」

    聽到李首領這個名字,許柴佬臉色一變,呵斥道:

    「閉嘴,你想害死大家嗎?」

    申季亮不服的道:「怕什麼,就是給他們知道了又如何?」

    許柴佬苦口婆心的說道:「土人就是忌憚我們明人抱團,所以我們才要裝作和李首領不和,打消他們的警惕心。」

    「要是讓他們得知我們有聯繫,必然會對我們出手的。」

    李首領叫李奇義,是張士誠水師的一名偏將的兒子。

    張士誠戰敗,那偏將帶着十幾條船和幾百號人逃到南洋,後來將家人也接了過來。

    李奇義就是那時候下南洋的。

    後來就接了他爹的班,成了海盜勢力的首領。

    為了降低南洋土著對他們的警惕心,海盜集團和商人集團故意表現的不和。

    實際上暗地裏一直保持默契合作。

    商人集團為李奇義提供資源和情報,李奇義則暗中替他們解決很多麻煩。

    比如有些部落做的很過分,就會讓李奇義他們出手解決。

    至於為什麼不聯合起來反抗

    許柴佬繼續說道:「別的不說,只要土人不許我們的船隻靠岸貿易,就能將我們活活餓死。」

    「是,我們也可以和李首領他們一樣,以耕地、打漁、劫掠為生。」

    「可是你想過這樣的日子嗎?你們誰想過?」

    眾人都連忙搖頭,經商多好啊。

    申季亮也悻悻的閉上了嘴巴。

    許柴佬見眾人都不吭氣了,也就不再說什麼。

    但心中卻非常的無奈。

    他豈能不知道退縮只會讓對方變本加厲,可他們的人數太少了。

    算上李首領他們,加起來也不到一萬人。

    除去老幼婦孺,能上戰場的就兩三千人。

    靠這些人和當地土著打?

    別做夢了。

    就那麼點人,死一個就少一個。

    就算一路勝利,人沒了又有什麼用?

    更關鍵的是,失去了大明這個後盾,他們沒有那個資本和土著做對。

    他們是商人,需要和不同的人做貿易才能活下去。

    以前沒了土著,他們還能將貨物販向大明。

    現在沒了大明,他們只能和土著做生意。

    雙方真要打起來,土著只需要不和他們貿易,就能將他們困死。

    倒是可以學李奇義他們,自己找個肥沃的小島耕田打漁。

    可他們世世代代的都是商人,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

    舊業難捨啊。

    更何況,經商雖然會被收保護費,可也比種地輕鬆賺錢。

    許柴佬也早就看透了盟友的本質,就是一群商人。

    別看提起土著大家都恨的牙痒痒,真要開戰一個比一個退縮的快。

    正是因為認清了這一點,他才一直當和事佬,能忍則忍。


    也正因為對盟友認識太清楚,他更有一種怒其不爭之感。

    難怪歷朝歷代都瞧不起商人,確實是有原因的。

    他雖然也是商人出身,卻自認為和別的商人不同。

    他更懂大義,識大體。

    其祖籍泉州,先輩一直從事海貿。

    他從小就在船上長大,表現出了極高的天賦。

    家學淵源又善於管理,處事也較為公道,是年輕一輩里的頭面人物。

    本來他還有種種理想抱負,可隨着朝廷一紙詔書,一切都化為泡影。

    他成了大明棄民,就只剩下活着這一個目標。

    一開始他也很惱恨大明,這麼大一個國家,竟然被區區倭寇給騷擾的閉關鎖國,將我們這些百姓都給拋棄了。

    你還有什麼臉面自稱天朝上國?

    真關起門來自高自大,自以為了不起啊?

    但隨着時間流逝,吃了太多沒有母國保護的苦,他心中的恨意雖然沒有消失,卻多了一種強烈的期盼。

    希望有朝一日大明能取消海禁,能允許他們重為大明子民。

    是的,恨意和期盼同時存在。

    人心有時候就是這麼複雜。

    想到這裏,一個身影不由自主的浮現在腦海里。

    岑信通。

    此人兩年前出現在馬尼拉,自稱是在大明犯了罪逃過來的。

    南洋很大,但圈子很小。

    尤其是在呂宋範圍內,出現任何一個陌生人,許柴佬都能第一時間知道。

    他看到岑信通的第一眼,就知道這個人不簡單。

    之後就派人時刻盯着,果然發現了異常之處。

    岑信通沒有任何營生,卻有花不完的錢。

    每天出入各種喧鬧場所,接觸各種各樣的人,很明顯是在打探消息。

    許柴佬一度以為,他是某方派來的探子,準備對馬尼拉不軌。

    但很快他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岑信通不只是打探呂宋的情況,而是在了解整個南洋的情報。

    還畫了南洋各個島嶼的地形圖。

    而且他畫地圖的水平相當高,根本就不是小勢力能培養出來的。

    再考慮到此人的來歷,許柴佬腦海里浮現出一個念頭,莫非此人是大明密探?

    雖然覺得不可思議,卻也讓他興奮起來。

    莫非朝廷真的有意重返南洋?

    之後他就開始有意和岑信通接觸,為對方提供便利。

    兩人關係自然越來越好,岑信通雖然沒有直接表明身份,卻也說了許多大明內部的情況。

    變化之大簡直讓他不敢相信。

    朝廷主持讓黃河改道?

    竟然直接朝黃河下手,皇帝好大的氣魄啊。

    寶鈔新政,讓寶鈔變廢為寶?

    平稅賦,南北方百姓同等納稅。

    只是短短五六年時間,大明竟然變得如此的陌生。

    「為何會有如此大的變化?莫非大明又出了能人?」

    這是他在震驚之餘,問出的一個問題。

    岑信通點點頭:「天命太孫,自然有應命賢臣。」

    應命賢臣,還真有這樣的能人出現了?

    於是他故意說了一句:「要是有機會結識這位賢臣就好了,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勸說他解除海禁。」

    哪知,聽到這句話,岑信通卻露出了一個神秘笑容:

    「或許不需要遊說他,你所求就能成真了呢。」

    許柴佬激動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連連追問是什麼意思。

    可之後無論他如何追問,岑信通都只是笑而不語。

    把他急的心裏和貓抓的一般。

    但他也知道,如果岑信通真的是密探,定然不能將還未發佈的政策告訴他。

    能暗示他這麼多,已經很不容易了。

    所以後續他也沒有再問,而是開始通過別的途徑打探消息。

    他的行為遭到了不少人的質疑,很多人直接對他嘲笑不已。

    就連他背後的許家,都認為他異想天開。

    但這些都無法阻擋他的意志。

    動用自己全部的力量,終於和大明內部的同族取得聯繫。

    遙望大明方向,他心中默默計算時間:

    「如果一切順利,打探消息的人應該就要回來了吧,只希望一切如我所想」

    「背後沒有母國支持的日子,我實在是過夠了。」

    儘管恨不得立即返回馬尼拉,但生意還是要做的。

    這也是他在這個群體裏立足的根本。

    半個月後生意終於完成,他迫不及待的返航。

    船隊剛剛進入馬尼拉灣,就察覺到了氛圍的不同。

    申季亮驚奇的道:「怎麼多了這麼多船,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其他人得到提醒,也發覺了異常,開始議論紛紛。

    許柴佬的心則開始亂跳,不會是打探消息的人已經回來了吧?

    船隻剛進入碼頭,還未挺穩他就迫不及待的跳下來,找到碼頭上的一名小管事詢問情況。

    那小管事自然認識他,也知道他派人打探大明情報的事情,敬佩的道:

    「五天前你派去大明打探消息的人回來了,大明要開海了。」

    「真的?」

    儘管早有預料,可得到證實,許柴佬還是激動的難以自己。

    當下也顧不得說別的了,拔腿就往家裏狂奔。

    隨後跟上來的申季亮等人得知這個消息,無不露出震驚之意。

    看着許柴佬的背影,目光充滿了敬佩。

    且說許柴佬一路狂奔回家,換成往常他肯定先去拜會族老。

    但今天他什麼都顧不得了,進門就大聲喊道:

    「人呢,人呢?許船木人呢?」

    許船木是他的親信,被派出去打探消息。

    家中的僕人同樣都用敬佩的目光看向他,其中一人說道:

    「許船木在家主那裏。」

    許家主就是許柴佬的父親,許光憲。

    問清楚父親在堂屋,他就急沖沖的跑了過去。

    剛到門口,就發現裏面坐滿了人。

    打眼一瞧,全都是各家的主事人。

    這些人正在聽許船木介紹情報:「大明天子已經決定開海,現在泉州、福州、寧波這些地方的海面,停滿了裝滿貨物的船隻。」

    「只等朝廷政令正式下達,這些船就會出海」

    「轟」儘管已經數次聽說過這個情報,可在場所有人還是發出了驚嘆聲,陷入了討論。

    也不是沒有人提出質疑,朝廷的旨意還沒有正式下達,誰敢保證這個消息是真的?

    甚至有人直接質疑他胡說八道。

    許柴佬深吸口氣,大踏步的進來說道:「我相信船木的話,諸位現在應該做的,不是質疑此事的真假。」

    「而是此事若為真,我們該如何自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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