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封壺魚辣椒免費閱讀 第273章 密林邊陲(150+151+152)……

    逆神聯合其他隊員把黑桃壓到遊戲池旁,    一人走路的姿態雖然鬆散隨意,但路人仍舊避之不及,惶恐躲開。讀字閣 www.duzige.com

    「你看看在這情況!」逆神指責黑桃,「這不都是你造的嗎!在遊戲池裏玩遊戲都那麼凶!」

    黑桃撩眼皮淡淡掃他一眼:「他們不怕我,    也會怕另一帶來的勝利的人,    與我做什麼無關,    只是單純地恐懼自己得不到這勝利。」

    「如這些人的害怕是獲得勝利的一環,那就讓他們怕吧。」黑桃轉過頭,    淡漠地。

    ——言下之意就是勝利終究是屬於他的,這口氣真是狂妄又篤定。

    逆神被懟得語塞。

    黑桃這傢伙雖然看起來情商為0,    但有時候想事情又透徹犀利得不,害他有時候想拿這些事情來做做章,壓制一下黑桃都不。

    「好,    隨便選三遊戲吧。」逆神無奈地扶額,    他真是拿黑桃沒辦法,「——讓我們看看你這段時單獨訓練的效,    也讓你檢驗一下我們這段時團體訓練成。」

    「如我們有能力鉗制你。」逆神深吸一口氣,    肅然,「你就準備歸隊吧,    要開始正經聯賽訓練。」

    黑桃點頭,    他抽出長長的黑鞭,甩出擊遊戲池的一張遊動扭曲的海報。

    殺手序列的體戰隊消失在原地。

    另一頭。

    牧四誠伏低身體攀爬在殺手序列的公會樓面上,尖利的猴爪扣入牆面,捲尾猴的問號狀尾巴在身後若隱若地勾出,    懸掛在任何一突出來的裝飾和裝修物上。

    他的身上還披着一件變『色』龍般的外衣,隨着環境的換變幻顏『色』——這是白柳在遊戲池當獲得的一件超凡級別的具,在分配的時候給牧四誠。

    而這的確是極其正確的分配讓牧四誠在潛入殺手序列的這過程雲流水,    無比順暢。

    幾顏『色』變化極其絢麗的過程和幾有驚無險的空游『盪』,就讓牧四誠穩穩地落在殺手序列公會頂層旁的一條長廊里。

    牧四誠隨意甩甩卡在自己指甲上的牆灰碎屑,身後的尾巴宛如收攏的電線縮回身體裏,紅『色』的眼瞳左右審視,略顯驚訝地挑眉——

    ——這大公會搞什麼鬼?自己的大本營居然一點防盜措施都沒做?這不是着人來偷家嗎?

    但如熟讀各公會發家歷史的木柯在這裏,一定能很好地給牧四誠科普為什麼殺手序列的公會大樓是這樣一副空『盪』『盪』無人把守的狀態。

    殺手序列作為去年才靠着黑桃異軍突起的新貴,是極有可能乘着去年的東風發展壯大,坐穩第一公會這把交椅的——這是順理成章,所有公會會長都會想做的事情。

    但殺手序列,沒有會長——為黑桃不做會長。

    所以這公會是以一相當野蠻的狀態發展起來的,裏面的會員大是事奇特,有一定能力,對黑桃懷有人崇拜,且不想被大公會束縛收編的高潛力新人。

    雖然有棟大樓,但殺手序列的會員秉承一游離狀態,薛定諤二象『性』會員狀態聚集在這棟殺手序列大樓里。

    打聯賽時,他們需要公會作為報名條件,那時候他們就是公會戰隊備選。

    不打聯賽,那他們就是人玩家。

    這些人新生代的殺手序列公會會員受黑桃影響十分強,都覺得自己生來就是為聯賽勝利而存在的,感覺自己都是冷酷無情的聯賽鯊手!

    這單打獨鬥的情況直到逆神被挖過來才好轉——他讓這群問題兒童般的會員認清能當聯賽殺手的只有五小朋友,不是,玩家。

    你們在當上殺手之前,得先為公會發展做點別的什麼事情。

    ——沒錯,逆神這被挖過來的半路戰術師,被黑桃甩手就扣上一頂【公會會長】的帽,不光要『操』心戰隊訓練的事情,管理不服管教的戰隊成員,還要『操』心公會大大小小發展的事情。

    可以說一戰術師當八使,隨時都在加班,黑桃還不給開工資。

    在這情況下,公會的安保已經是逆神最次考慮的問題——他遊戲內外都在加班,已經快要猝死。

    以及雖然殺手序列安保差,但在黑桃這勝利主義的精神象徵催化下,這裏人均戰鬥瘋,咬上不鬆口,對手越強越興奮那。

    腦袋沒事的公會基本不會來動殺手序列的。

    牧四誠小心地察看四周一番,確定大樓里留守的人員不,於是很迅速地選擇進一步動作,往大樓里深的地方突破。

    按照公會的一般做法,保管高級具的地方通常是兩——一是公會專門的倉庫保管員的系統面板的人倉庫里。

    倉庫保管員不光保管具,還負責在每周一次的遊戲裏測試和保養具,為身上常年保存着大量的高級珍稀具,算是流動的小金庫,和武器改造師並列公會兩大保密『性』最高的職位。

    順便一提,遊戲裏最頂級的倉庫保養員是黃金黎明他們家的,而且並不特指某一人,而是特指這家公會的體成員。

    這家公會不知是幹什麼的,所有人都好像做警用倉庫管理員出身一樣高度訓練有素,特別擅長保管,把守和儲存危險物品。

    不少公會,例如國王公會,卡巴拉生命公會,甚至於查爾斯的賭徒俱樂部都曾刺探過黃金黎明的倉庫儲備庫——不一定是要偷對方的具,知對方有什麼具也是聯賽情報當的重要一欄。

    但無這些公會出什麼樣的招數,皆是無功而返,可以說是小偷和怪盜的天敵公會。

    而且近日黃金黎明似乎為新隊員——阿曼德的加入,在他的指示下再次重整公會的防盜結構。

    前幾天在一維度分鐘之內就抓捕到國王公會一探,用固若金湯來形容黃金黎明目前的倉庫結構可以說毫不為過。

    牧四誠一邊往殺手序列里走,一邊皺眉——他覺得這裏的倉庫結構,和之前王舜給他看的黃金黎明的倉庫結構的資料有些說不出的相似。

    他身後,一空隔絕開的半透明的旋轉屏障緩慢轉動一下。

    【系統提示:有玩家觸發您設置的倉庫陷阱具!】

    剛進入遊戲的逆神系統面板彈出這樣一條提示,旁邊有隊員問他怎麼,逆神笑笑,解釋:「沒什麼,有人觸發我預留的倉庫保護具。」

    隊員們瞠目結舌:「居然真的有人敢來殺手序列偷東西!」

    「我記得我們倉庫沒有做什麼保護吧?」

    「也沒人能看倉庫啊,我們公會連倉庫管理員都沒有,逆神,你留的保護具是什麼?」

    逆神被吵得一頭兩大,不得不高聲安撫這群好奇的隊員,無奈嘆氣:「——我們公會是真的沒有辦法再分出人力保護一倉庫,所以我不得不使用最簡單樸素又最有效的倉庫保護方法。」

    隊員們好奇,湊過去問:「——什麼辦法?」

    「我聯繫黃金黎明的會長,然後出一筆資金和一預言,成功地把我們倉庫的保護外包給他。」逆神笑得很溫厚可親,「我設置的具能把前來的客人直接送到黃金黎明的倉庫里。」

    隊員們:「」

    逆神,你居然單槍匹馬地嫖到最強的倉庫保管員

    逆神愁苦地嘆息一聲,搖搖頭:「我本來連訓練也想外包的,但訓練隊員最好最嚴厲的獵鹿人公會不接戰隊訓練外包,誒」

    「但我自己來,你們也不怎麼聽我這戰術師的話」

    隊員們:「」

    獵鹿人信奉的可是斯巴達式訓練啊!!他們的隊員每天都在慘嚎!!連拉屎喝水都沒有時!超級慘的好嗎!一看年紀輕輕就要得腎結石!

    有平時不怎麼聽話的小隊員僵硬地咽一口口水:「你來就好,我們會聽你的」

    逆神笑眯眯地看他:「真的嗎?」

    所有隊員瘋狂點頭。

    牧四誠越來越走越覺得不對勁,他及時地打住,左右環顧這裏的建築風格,動動鼻認真嗅聞——明亮敞亮的走廊兩旁能聞得到很奇怪混雜的味,人的味陡然複雜變起來,還夾雜着一絲若有所無的金屬門冰冷的味。

    ——這和他在異端管理局總部那裏聞到過的味十分相似。

    在牧四誠在嗅聞的時候,他左邊窗戶上安穩地停着一支青藍『色』金邊的蝴蝶,正在緩慢扇動翅膀。

    牧四誠別過臉,皺眉聳鼻,低聲自語:「——還有一點流動的空氣氣息」

    「——是風的味。」

    蝴蝶飛速地扇動起翅膀,狂風席捲狹隘的過,一模糊的人影挾裹在狂風融為一體,以一肉眼看不到的速度朝牧四誠這邊快速攻過來。

    對方借着風的壓力和速度,踩踏在四周的牆壁上移動,有如神助般狠狠給牧四誠一下。

    牧四誠交叉雙手硬生生地受這一下,不甘示弱地出爪還擊,抬手翻轉就要抓住這人的臉他摁在地上。

    對方很輕地呼吸一下,抬腳就要踢他,牧四誠右爪格擋彈開,附身轉腳要掃掉對方的下盤。

    在這風裏,穩不住身形就是輸家。

    對方輕跳一下,在空上浮,貼在牆壁上,呼吸輕,幾乎和風融為一體,無法察覺,一隻蝴蝶停在他的肩膀上,翅膀還在不停扇動。

    牧四誠聞到他的呼吸,快的風,和蝴蝶鱗粉的味。

    風頓時變得猛,稠密到幾乎看不清。

    牧四誠被風帶來的巨大壓強壓得胸口起伏都困難,他不得不鬆手退開,猴爪死死扣入牆壁穩定在附着在金屬牆壁上。

    風漸漸散去。

    牧四誠跳下來,對面的人站在一片狼藉的地面上,他齊整的棕褐『色』短髮被撩得凌『亂』,在白『色』的燈光下閃爍着一層奇異的光亮。

    阿曼德平視着牧四誠:「沒想到我們還能在這地方再次較量,牧四誠。」

    「用較量這勢均力敵的詞,好像不太準確吧?」牧四誠揚眉,拋一下手裏的金光閃閃的翅膀髮飾,在手指上轉一圈,不屑地笑,「——如這是在比賽里,被我抓下來的就是你的腦袋,而不是你腦袋上的髮飾?」

    「是嗎?」阿曼德不為所動,他平靜地注視着牧四誠,「——你第一次和我戰鬥,偷走我記錄筆之後也是這麼和我說的。」

    「——過去的記憶賦予人也不是苦痛。」阿曼德是視線移到那髮飾上,「還有經驗。」

    牧四誠一怔,他猛地意識到什麼,想要丟出手上的髮飾,但已經晚。

    他手上那隻翅膀形狀的髮飾「砰」炸開,變成一隻鋼絲網形狀的手銬牢牢地裹住他的雙手,手腕和上臂,絲毫掙脫不開。

    阿曼德抬眸望着他:「你最討厭網狀束縛物和手銬,所以我總結一下,送給你作為見面禮。」

    「好久不見,牧四誠。」

    ——————

    木柯領着被做好功課的杜三鸚來到遊戲池。

    杜三鸚的情況比木柯想得還好一點,他不僅對這些東西接受起來很快,並且遊戲次數已經超過52次——他已經具備聯賽報名條件。

    於是木柯在詢問杜三鸚的意見,確定他同意參加聯賽之後,木柯幫杜三鸚處理好聯賽報名的時期,按照白柳的吩咐帶杜三鸚來到遊戲池練手。

    杜三鸚畏懼地看着這些池裏游來游去的海報,膽怯地看着木柯:「我選哪一啊?」

    「選哪一都沒關係。」木柯耐心地解釋,「我的基礎數值足夠應付遊戲池裏大部分遊戲,而且你是一幸運值滿值的玩家,你選的遊戲,不會對自己有太大危害『性』的。」


    年的「幸運兒」體質讓杜三鸚還是很不安,他哭喪着臉:「但幸運的只有我一啊我周圍的人一般都很倒霉的。」

    「我知。」木柯禮貌地和杜三鸚保持一定距離,向他展示自己的面板,「我會和你保持一定距離來保護你,讓我自己受到的影響也是最小的。」

    木柯含笑勸慰他:「我雖然看起來不顯眼,但這是為我的職業是刺客的原,我沒有那麼弱的,你安心。」

    杜三鸚猶豫再三,最終還是上前選一遊戲,木柯順勢跳進去。

    進入之後首先躍入耳簾的是一陣巨大的,連環的衝擊槍聲,不停歇地在地面上掃『射』着,周圍所有的怪物都被擊殺,和一些玩家死不瞑目的屍體混雜在一起倒在地上,血肉模糊的一片,人和怪物的屍體界限都無法分清,是相當殘暴的景象。

    杜三鸚人都看傻。

    「這遊戲本已經是通關尾聲狀態。」木柯面對這副場景很鎮定,還安撫杜三鸚,「沒事,你運氣真的很好,和你一起進來的其他玩家已經清掃完副本的怪物。」

    木柯的視線移到那些玩家被『射』擊得完面目非的屍體面孔上,眯眯眼,怕嚇到杜三鸚沒有把後半句話說出口——還有玩家也被清掃完。

    看來這遊戲裏有相當危險的傢伙。

    杜三鸚嚇得眼淚直冒,咬着手:「但是這也太快吧?我才剛剛進來啊」

    「有這玩家。」木柯冷靜地說,「這遊戲已經沒有價值,準備退出」

    一陣高頻的槍聲伴隨着一聲愉悅的「嗚呼」從遠處一路無差別掃『射』過來,木柯反應極快地拿出具盔甲擋在自己身上,把杜三鸚護在自己身下,凝神聽着槍聲來的方向。

    杜三鸚驚到想要從盔甲下面爬出去:「不要靠近我!會有倒霉的事情發生的!」

    彈擊打在具盔甲上的異常聲響很快引起這敏銳槍擊手的注意力,但在木柯撤離之前,這槍擊手坐在一巨大的彈簧上從天而降,壓向木柯他們躲藏的具盔甲。

    木柯眼疾手快地拖着杜三鸚翻滾一圈從盔甲下滾出來,單膝跪地掏出匕首,仰頭看向來者,然後一怔。

    他已經見過不少稀奇古怪的裝扮的玩家,但眼前這玩家依舊是能讓人在生死關頭見先呆住住的類型。

    這玩家坐在一三米高,直徑一米左右的巨大彩『色』彈簧上翹着二郎腿,晃着腳,舉着一柄長約半米的深綠『色』狙/擊/槍,上半張臉是一張紙糊的小丑面具,畫得相當扭曲,就像是小孩美術課上的低分彩鉛作業。

    而下半張臉是一在皮膚上畫的,大得過分的紅唇,和上面那紙糊的面具共同構成一看起來很敷衍的小丑妝容。

    紅唇顯然是被他沾着不知誰的血用大拇指隨意塗抹上去的,塗得一塌糊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和一些血痂在他嘴角旁凝結,隨着他的微笑,還在噼里啪啦往下掉血渣。

    誇張的綠『色』喇叭褲褲腿和深綠『色』的狙/擊/槍上都濺滿血『液』,內臟碎塊和一些白乎乎的腦漿。

    他坐在彈簧上托腮,歪着頭居高臨下地俯瞰着木柯的臉,嘴角裂開的弧度越來越大,苹綠的眼睛從紙面上漏出來。

    「我記得你這張漂亮秀氣的臉。」他用一夾雜着西語口音的英說,腔調有奇異的血腥優雅,上位貴族慣常會拖長的尾調讓他顯得有些懶洋洋的,「——為我是跪在地上看見的。」

    「所以讓我印象深刻,一見難忘。」

    他抬起左手的狙/擊/槍,但抬到一半,又仿佛突然記起什麼,單腳跳起來,搖搖擺擺地踩在彈簧邊緣——就像是雜技演員表演踩皮球那樣,一隻手放在身前,一隻手放在身後,交疊地躬下腰部。

    這又是一很有貴族感的禮儀,和他在滑稽的表演和外在格格不入。

    「父親教導我,在殺死對手之前,應該自我介紹。」他彎腰,語氣禮貌而尊敬,「出於對對手的尊重,我們應該允許他們知自己是誰殺死他。」

    他抬起笑臉,但眼沒有一絲笑意:「我叫丹尼爾,白柳最疼愛的教。」

    丹尼爾舉起狙/擊/槍對準木柯,臉上的笑越發暴虐,態度漫不經心:「至於你叫什麼名字,就不重要。」

    「——你是配不上他的垃圾,垃圾不需要有名字。」

    「砰——!!」

    ————————

    巨大的遊戲池裏,處理好一切事宜的白柳帶着劉佳儀和唐二打來到池邊。

    遊戲池邊一玩家也沒有。

    劉佳儀一看就懂:「剛剛有大公會的戰隊下池,而且這公會下池的遊戲人數還沒滿,所以其他玩家都不敢過來。」

    她轉頭看向白柳,目光落在他被繃帶緊緊纏繞止血的手上:「要不我們也避一避?」

    「我什麼時候教過你在聯賽開始前暫避鋒芒?」女人矜持優雅的聲音打斷劉佳儀的思緒,軟木高跟鞋的聲音規律悅耳,噠噠走過來,「在賽前你要做的是打壓別人的鋒芒。」

    紅桃穿着一身雙條懸頸的亮藍『色』緞帶禮服,雙手戴過肘的米白『色』長手套,頭髮在頂部挽成規整精緻的髮髻,頸邊搖晃着長約十公分的雨滴狀藍綠寶石耳環。

    有古典的怡人風範。

    劉佳儀擋在白柳的前面:「皇后,許久不見。」

    紅桃身後也跟着一整戰隊,很明顯是戰隊集體訓練的狀態,但她身旁這次一劉佳儀陌生的人選。

    這是一披着穿着小號,黑白兩『色』修女服的異國少女,目測不過十三四,金髮碧眸,純白的頭套遮掩住她燦金大波浪的頭髮,代表着向上帝祈禱的十字架被她牢牢握在手,眼眸的綠『色』比浮動的海波為天真純澈,透着隱隱的藍『色』。

    劉佳儀只要掃一眼這女孩,就知紅桃今天這身打扮是為給這位新隊員作陪——

    ——這位新隊員宛如從古典畫裏走出來的少女。

    紅桃抬手撫開女孩前面的額發:「她是替代你的新隊員。【修女】,去吧,菲比,去和你的上一任打招呼,祝福她在遊戲得到上帝的庇佑。」

    菲比走到距離劉佳儀一米左右的位置,她似乎絲毫不畏懼劉佳儀這聲名在外的小女巫,矜持地微微屈膝提起自己修女服的兩邊禮,有大家撫養出來的格調,聲線美好甜美,如蜂蜜佳肴。

    「願主庇佑你。」

    菲比站起身,她期待地望向劉佳儀:「你也有一哥哥是嗎?」

    劉佳儀抿唇看一眼紅桃,還是回話:「我的確有。」

    「我也有一哥哥,雖然和我不是一母親,但我們共有一父親——這也和你的情況一樣是嗎。」菲比笑得如同天使一般,「他如同你的哥哥一樣背棄我,背棄我的家族。」

    「但我並不怪他,我原諒他,上帝寬恕一切。」

    劉佳儀不說話,她警覺又沉默地注視着菲比,身上豎起無形的刺。

    菲比忽視劉佳儀的敵意,她似乎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般,上前猛地握住劉佳儀的雙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用那雙美麗的,仿佛海洋般的藍綠『色』眼睛充滿愛意和友善地看着她。

    「我們是如此得相似,或許我們才該是擁有血緣關係的人,兄弟,姐妹,或者其他什麼關係,我一直夢想着和你做朋友!」菲比笑着,她笑得真誠而幸福,「你是我最喜歡的玩家。」

    她的眼睛閃閃發亮:「我一定會贏得比賽,然後帶給你上帝賜予的幸福。」

    劉佳儀愕然地抽出自己的手往後退,白柳順勢地擋在她的前面,抬眸望向紅桃。

    紅桃微微頷首微笑:「菲比一直很喜歡佳儀,她其實比佳儀強,但她自願給佳儀做替補,就是為和佳儀交朋友。」

    「但可惜這段友誼在萌發之前。」紅桃意有所指的目光落在劉佳儀身上,「她喜歡的孩就逃跑。」

    「是嗎?」白柳不為所動,「那你之前不用菲比,是為什麼呢?」

    「為我不夠穩定,我的哥哥還活着,他有時候做出一些惹人厭煩丟臉的事情會牽動我情緒,影響我發揮。」菲比狀似苦惱地嘆息,雙手交叉緊握,虔誠祈禱,「上帝保佑,他要是早點死就好。」

    這樣天真的一少女滿含期望地說出這樣的話語,給人的衝擊力顯然是很大的——比如站在紅桃身後的齊一舫已經聽得捂嘴流淚。

    這不是他想要的隊友,看着這麼白,天天上帝保佑掛嘴邊,但切開黑得一批,連他們這些隊友都坑嗚嗚嗚。

    當紅桃帶着菲比離去訓練的時候,菲比還在轉身戀戀不捨地對劉佳儀揮手告別,眼裏是傷感的水光:

    「再見小女巫,希望上帝能讓我今晚的夢裏有你。」

    劉佳儀默默捂住自己起雞皮疙瘩的手臂。

    「哦對,如你們見到我哥哥,希望你們能順手幫我把他給殺。」菲比滿不在乎地說,就像是撒嬌般拜託別人幫忙處理抓傷自己的一隻不聽話寵物貓,「他叫丹尼爾,是傻,愛扮小丑。」

    紅桃離開後,白柳摁摁劉佳儀的頭:「紅桃用來干擾你情緒的,在我們知曉這【修女】具體情報之前暫時不用管,先進遊戲吧。」

    劉佳儀點點頭,深吸一口氣,選定遊戲登入。

    【系統提示:歡迎登入遊戲《密林邊鎮》】

    【這裏曾是一正在發生戰事的熱帶邊陲小鎮,到處都是綿密的槍林彈雨與污穢的沼澤和小型湖泊,叢林裏遍佈着險惡的野獸蚊蠅和殘缺的屍體,而你是負責打掃戰場清理屍體的小兵。】

    【積分類別遊戲,玩家清掃的屍體越,獲得積分越,最終在七天內積分最高者贏得遊戲。】

    唐二打看向白柳:「這是積分類別遊戲,和解密類不一樣,一般沒有固定主線,只有背景信息,要贏遊戲主要靠兩方面,一方面是自己積分獲得判定,另一方面就是阻礙別人獲得積分。」

    劉佳儀環顧一會兒,視察環境並作出判斷:「熱帶環境,雨水和風,動植物物都很豐富,地形也相對複雜,要注意這些素的干擾。」

    她一邊說,一邊遞一瓶解『藥』給白柳。

    白柳從容飲下,臉上的血『色』恢復不少:「但這遊戲難度應該不高,目前還沒有玩家或者是怪物來襲擊我們——快速掃完後出本吧。」

    唐二打和劉佳儀點頭。

    「要出在戰場上,那首先就是偽裝。」白柳掃視一圈,「我們需要三套偽裝『性』的衣服」

    他話音未落,就聽到一陣槍響傳來。

    這是一戰爭背景的遊戲,槍響很有可能代表這附近在發生衝突。

    白柳,劉佳儀和唐二打迅速地找好植物掩體遮蓋住自己,倒地一躺往臉上擦一些泥巴,屏住呼吸閉上眼睛把自己裝成屍體。

    幾人聲嘶力竭的咆哮從密集的槍聲里隱隱透出,在山林回『盪』:

    「黑桃,你別跑!你說要輸的!」

    「你說要自罰三場的!做人不能說話不算數黑桃!放下你手的屍體!」

    「黑桃收手吧!外面是圍堵你的隊友!」

    「黑桃,你真的是屑!你他媽居然為贏搶隊友的屍體!」

    一穿着深綠『色』制服軍褲的人在叢林飛快地動着,在路過白柳的時候,這人罕見地遲疑一會兒,他低下頭來湊近觀察白柳,似乎在確定白柳是不是他可以撿的屍體。

    但沒他確定完,後面的人就嘶吼着追上來:

    「把爺的屍體放下!!」

    在這沒有遲疑時的瞬,黑桃毫不猶豫地抱着白柳,扛起就跑,甩手給出鞭頭也不回地打一下。

    清脆的「啪」的一聲抽響,然後就是一男聲悽厲的慘叫。

    「——你居然痛擊你的隊友!」

    黑桃置若罔聞,繼續抱着懷裏的兩具屍體往前跑,被扛在肩膀上的白柳緩緩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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