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悅容第二天晚上再去添燈汕的時候,沒有看見燕雲恆,卻看到了雞腿,不是一個,是一碟四個。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她頓時眉開眼笑,趕緊添好了燈油,把手在裙子上擦了擦,掄起一個雞腿就啃,美滋滋的想,有臨淵這樣的朋友,真是不錯。
花悅容盤腿坐在蒲團上,把四個雞腿啃得光光溜溜,她把骨頭藏在布簾後,碟子仍放在原處,等着臨淵拿回去。
吃得太飽,回去的路上,她連打了兩個嗝,小太監狐疑的看着她,「花小主吃什麼了?」
「沒吃啥,」她說,「灌了兩口風。」
吃飽喝足,花悅容沉沉睡去,還做了個好夢。夢見臨淵求皇上開恩,放她出宮。她到了臨淵府上,成了府里的當家,倒也不用她洗衣做飯,府中自有奴僕照應。沒過兩天,府里掛了紅綢要辦喜事,她有些納悶,但誰也不告訴她,只是看着她笑。等臨淵回來,她問是不是要給她娶嫂嫂了,臨淵卻詫異的看着她,說娶什麼嫂嫂,是他們要成親。她驚慌失措,說他們是兄妹啊,怎麼能成親?臨淵臉色一變,瞪起眼睛,像個強娶良家婦女的惡少,說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她捂着臉想哭,卻莫名笑得停不下來,她想她一定是瘋了
「主子,醒醒,快醒醒啊,德貴妃來了。」風梓一邊喊,一邊搖她。
花悅容睜開眼睛,唇邊還帶着笑,「誰來了?」
「別笑了,」風梓沒好氣,「
德貴妃來了。」
「她來做什麼?」花悅容撐着坐起來,「我在自個屋裏睡覺沒礙着誰吧?」
風梓把她從床上拽下來,伺侯更衣,又打了水來洗漱,「主子好好想想,昨晚幹什麼了?」
「添燈油啊。」花悅容說,「添完燈油就回來了,還能做什麼?」
風梓剮她一眼,嘮叨着,「昨晚回來我就該想到的,袖口有油漬,嘴角也有,想着太晚了,沒仔細盤問,這下可好你沒事偷吃供品做什麼?燕家祖宗怎麼你了,要把人家供品吃掉?」
花悅容睜着一雙烏黑的眸子茫然看着她,「我什麼時候偷吃供品我吃的是侍衛大人送來的難道那些雞腿不是侍衛大人送來的」
風梓氣呼呼道,「什麼侍衛大人送的,分明就是供品。快想轍吧,怎麼應付德貴妃?」
花悅容比風梓更生氣,明明交待了臨淵,讓他送雞腿,他要是不願意就明說,做什麼讓她誤會吃了供品?
收拾好,從屋裏出來,花悅容沖德貴妃中規中矩行了禮。
德貴妃坐在上首,監管花悅容的小太監縮頭縮腦杵在一旁,見花悅容來了,埋怨的掃了她一眼。
德貴妃指着桌上的一隻空碟,「花美人,你昨晚偷吃奉先殿的供品了?」
「不是偷吃,」花悅容說,「是祖宗讓我吃的。」
德貴妃氣得都樂了,「知道你巧簧如舌,沒想到一開口就糊說八道。說說吧,老祖宗怎麼讓你吃的
?」
「回貴妃娘娘,」花悅容一本正經道,「臣妾每次進奉先殿,都會給老祖宗磕頭,求老祖宗保佑東耀國泰民安,保佑皇上龍體康健,臣妾知大殿深遠,老祖宗孤寂,總是會同老祖宗多嘮嘮,把如今的盛世太平都告訴老祖宗,宮裏發生了什麼事也同老祖宗說說,老祖宗自是看到了臣妾的孝心,所以託夢給臣妾,讓臣妾把雞腿吃了,算是對臣妾的獎賞。老祖宗的話,臣妾不敢不聽,所以才」
一旁的杜鶯時憋得臉都紫了,姜雲裳忍不住別過臉去,沈初葶既怕德貴妃怪罪,又有點想笑,臉上的表情扯來扯去,十分撕裂。
幾個婢女都低着頭,肩頭抖動,當着德貴妃這般糊說八道,闔宮裏也只有花美人做得出這事。
消息傳到宸瀾宮,燕雲恆先是呆了一呆,隨即笑倒在書案上。
單靖有些無語,「陛下怎麼還笑,趕緊想法子吧,德貴妃定會為了這事懲法花小主。」
燕雲恆又笑了一陣才直起身,花悅容別的不行,裝神弄鬼,糊說八道十分在行,德貴妃此刻只怕已經被她氣歪了嘴。
昨晚他沒去,是因為頭一晚巴巴跑去,結果花悅容一點不害怕,倒顯得他上趕子獻殷勤似的。他是男人,更是皇帝,有男人的傲嬌,更有帝王的尊嚴,所以想晾一晾花悅容,過兩天再去,哪曾想那貨居然把供品吃掉了,真是讓他又氣又好笑。
德貴妃的嘴雖
然沒歪,臉色卻發青,她覺得花美人不像宮妃,像個淘氣還耍賴的混小子,可她不是孩子娘,沒耐心看她耍賴裝傻,把桌子重重一拍。
「你承認偷吃供品了,這事本宮還沒向皇后皇上稟報,若是說了」
「貴妃娘娘為何不稟告,為何要替臣妾隱瞞?臣妾知貴妃娘娘心地仁慈,可臣妾不值得娘娘這般做,臣妾一人做事一人當,娘娘還是向皇上皇后稟告吧,不管如何處置,臣妾都無異議。」
德貴妃氣得發抖,「你憑什麼有異議?本宮稟不稟告要你來指手畫腳?你你你」
花悅容一臉惶然,「娘娘息怒,您怎麼罰臣妾都行,就是別讓臣妾吃那油乎乎的大肘子,臣妾準會噁心得吐出來,好幾天那股油腥味還過不去」
德貴妃揚起嗓音,「來呀,去伙房要份大肘子來,本宮就罰你當眾吃下去!」
花悅容跪下來,哭着喊着,「娘娘,不要啊,臣妾下次不敢了,娘娘饒了臣妾吧」
見她喊得聲嘶力竭,眼裏泛起水光,德貴妃總算舒坦了些,輕輕撫着護甲,等着見證花美人狼狽的時刻。想想也是,年輕姑娘家哪會願意吃那油膩膩的東西,她也是一想就反胃。
杜鶯時再也忍不住了,捂着嘴跑出去,她怕自己再不出去,會憋出內傷來。
沈初葶頂着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也跟着跑了出去。
德貴妃莫名其妙,問姜雲裳,「她們怎麼了?
」
姜雲裳蜷着手指,指甲刺着手心,平靜的說,「她們和花美人情同姐妹,自是不忍心看她受苦,這才離開,娘娘莫怪。」
德貴妃心情大好,「此事與她們無關,本宮自然不怪。」
很快,一盤大肘子就端了上來,花悅容坐在桌邊,愁眉苦臉對着熱氣騰騰的肘子,肘子底下還鋪了一層香噴噴的梅菜乾。她一邊說着,「難吃,太難吃了,」一邊利利索索把大肘子吃了個精光,撫着胸口沖德貴妃打了個飽嗝,「娘娘,你真是太狠了,我現在難受死了。」
德貴妃,「你倒是吐啊。」
花悅容撐着桌子站起來,往德貴妃走了兩步,捂着胸口,「哇」
雖然沒吐出來,一股油腥味卻竄進了德貴妃的鼻腔,見花悅容又要哇,她大驚失色,「你,怎麼敢」
風梓趕緊扶住花悅容,向德貴妃告罪,「娘娘,味太重了,怕薰着娘娘,奴婢帶主子回屋去吐了。」說完快快的帶着花悅容走了。
德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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