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豹拍案而起,起身踱了幾步,恨聲說道
「果然是殺伐果斷、心狠手辣之輩呀!」他隨即又問道
「其他人怎麼說?有人來報嗎?」
「沒有,那些人似乎很怕與我們接觸,我已留話讓他們有事可隨時找我們,但至今無人來報。墨子閣 m.mozige.com」
「哼哼!估計是沒有什麼希望了,真不知這傢伙給他們吃了什麼迷魂藥!你派人去查一下,務必把當天發生的情況弄清楚。」
接下來上官豹與軍師幾人針對突變的情況,開始密謀一些對策。
公孫衍則帶着他的「護軍」跟隨北軍府的一位管事,來到了附近的北軍府軍政司,這是他們剛剛商議的,監軍司的辦公地點就設在軍政司,這裏距離北軍府很近,方便議事,而且北軍府所有重要的檔案文件也存放在這裏,方便查閱。
至於住所,公孫衍他們被安排在軍政司後面的一處院落里,這裏原本住過一任監軍的,陣亡後一直閒置着,管事徵求公孫衍的意見並帶他進去看了看,這是一個周邊帶回形走廊的四合院,有平房十二間,足夠眾人住下,公孫衍很滿意,於是當天就清理乾淨住了進去。
次日,公孫衍開始正式履行職責了,他與袁誠來到軍政司檔案室,首先把近些年北軍府各種名目的賞罰項目列表分類,然後調出卷宗仔細勘查。
當然,這些卷宗可謂浩瀚繁雜,若想全部瀏覽一遍沒個三年兩載的根本就是妄想,他真實目的就是尋找有關他父親公孫典的卷宗。
年代時隔不久,他很快就找到了公孫典的卷宗,親眼看見自己父親的有關檔案,他不由得面色有些凝重,迅速瀏覽起來,他小心翼翼地翻閱,開始眉頭緊鎖,到後來,他不禁怒火中燒。
原來,公孫典的卷宗中有關公孫典的罪狀基本沒有證據,在實證方面則完全是空白,只有一封舉報信,信中談到「任職態度不端正……作風散漫,經常自飲自樂……徹夜獨處,致使其醫術水平嚴重下降……,給軍隊和國家造成重大損失!他還時常私自吞食藥材……樂此不疲,浪費大量的軍用物資……」等等。
公孫衍直到這時才明白,當年宣告他父親有罪的判決告諭居然大部分是以這封舉報信為依據的,甚至許多措辭都沒有修改。
據此推斷,上官豹在暴怒的情形下擊傷公孫典,這封信的作用可能「功不可沒」。
繼續瀏覽獎懲方面的卷宗,公孫衍又發現了一個疑點,北軍團近些年由於戰功卓著,頻受嘉獎,上官豹也由此晉升為鎮北將軍統領北軍府。而這其中最重要的一場戰役是發生在北蟒山烏金嶺的「黑山峽戰役」,卷宗里記載這是近些年為數不多的越境出擊作戰,且戰果輝煌,殺敵近兩萬人。
公孫衍仔細看戰役發生的時間,正是致使他亡命國外的那場被伏戰,他嘴角微微掀起冷笑,漸漸地心中開始有了計較。
第二天,公孫衍讓管事找來一位熟悉北軍團兵力部署的校尉做嚮導,帶着袁誠及護軍開始巡視戍邊軍營。他們剛出發,軍政司這邊就派人急忙去通報給上官豹。
公孫衍好似無心之舉一樣,出了鎮北關北門就讓嚮導帶他們去最近的一家兵營巡視,那校尉只能將他們帶往丙寅軍兵營所在地。
北部軍團所屬的丙寅軍是北軍團的「王牌軍」,也是上官家族的發跡之地,上官武甲最早從軍就是在丙寅軍,後來他的倆兒子上官虎、上官豹也是在丙寅軍效力,他的第三個兒子威武將軍上官虎就是在這裏被重創身亡的。
隊伍來到南蟒山天門嶺山腳下的丙寅軍營時,眾人按例下馬,牽馬列隊而行向兵營走去,袁誠取出令箭辦好入營手續。公孫衍這是第二次走進丙寅軍,回到當初的充軍之地,他自然百感交集,心潮起伏。
他雖然僅在丙寅軍待了不足三個月,但這裏算是他的落難之地,自然刻骨銘心。丙寅軍的統軍將領原來是上官豹,現在是慕容烈,是上官豹的親信之一,他得知公孫衍來視察,立即列隊相迎。
公孫衍沒有在這些繁文縟禮上浪費過多時間,他首先觀看了軍隊的操練情景,隨後查驗了士兵的武器裝備、住宿條件以及後勤保障等情況,最後他來到了兵醫所。
到達兵醫所時,端木顯俊已帶着幾位醫士在門口迎接,他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極盡逢迎之態,令公孫衍感到十分厭惡,他掃視了幾眼,發現有兩三個醫士依稀還有點印象,其餘幾個都是陌生面孔,隊伍里並沒有姜岐。他隨即開口問道
「兵醫所就這麼幾個人嗎?」
「哦,回大人,還有幾位正在醫治傷員,脫不開身。」端木顯俊連忙答道。
接下來公孫衍隨着端木顯俊裝模作樣地在兵醫所轉了轉,然後對統軍說道
「嗯,這裏環境不錯,就在最後面那排房子給我們安排兩間辦公住宿用,我要在這裏住上幾天,把護軍也安排在這附近吧!另外,兵營的獎懲記錄和兵醫所的醫療記錄我要隨時查看,你們也去準備一下,記住!是近五年的全部記錄。」
聞言,統軍慕容烈略有吃驚,但也沒有多想,連忙吩咐端木顯俊和手下裨將照辦安排去了。
公孫衍來北軍團的目的就是為了報仇,他本打算伺機下手襲殺上官豹,但來到北軍團後所見所聞又讓他改了主意,他決定先找到父親蒙冤的證據,為父親平反,然後再名正言順地幹掉上官豹。
但他畢竟年輕識淺,閱歷不足,官場經驗更是空白,若想成事必須得有幫手,於是,他想到了對他有恩的姜岐,但不知他現在是否還在兵醫所任職,只能先住下了再說。
慕容烈與端木顯俊倒是很配合的執行了公孫衍的指令,很快就安排好了一切,慕容烈隨後就告辭離開了,臨走前他悄悄叮囑端木顯俊,要密切關注公孫衍的動向,有事要立即報告。
公孫衍進入安排好的房間驗視了一下,見床鋪、案幾和其它設施一應俱全,他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叫來袁誠,讓他在附近佈置好崗哨,且距離他的房間須保持一丈開外的距離,沒有他的許可任何人不准靠近。他自己則脫下官服,換上一身便裝,然後悄無聲息地在兵醫所里四處轉悠。
公孫衍輕車熟路地來到了六號房,看見這裏依然是住滿了傷員,他來到了原來姜岐的診療室,果然聽見了裏面姜岐問診的聲音,他心中竊喜,總算放下心來,他還真有些擔心姜岐,黑山峽一別雙方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生死。
此時姜岐正在給一位傷員換藥,旁邊有位醫侍在配合,但並不是蘇信和方寧,公孫衍心中有些黯然,估計那倆醫侍是陣亡了。
見公孫衍進來,那醫侍用疑問的眼神望着他說道
「你找姜醫官有事?」
「嗯!」
「那請你去外面等候,這裏忙完了我會帶你進來的。」醫侍客氣地說道。
「好!」公孫衍轉身走出了房間,站在門外等候。
沒過多久,那醫侍送傷員出來,帶公孫衍進去,此時姜岐用探詢的眼神望向他,公孫衍則內心起伏有些小激動,三年過去,姜岐還是那麼儒雅,目光依然堅毅,但顯得更加老練沉穩了,見公孫衍不響他開口問道
「你找我有事?」
「哦,我處有些傷患,想讓您診治一下。」公孫衍答道。
「哦,私傷患?你先寬衣讓我看看。」姜岐說道。
見公孫衍沒有動,臉上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姜岐覺得有些好笑,所謂「羞疾不避醫」,再難以啟齒的傷患,也不用瞞着醫生,更何況彼此還都是男性,但他還是揮揮手,讓那醫侍躲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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