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工業 第一百四十九章 首都消防器材廠

    東方，首都，某會議室。

    「各位，剛剛收到了一個新的消息。」王鋼興致勃勃地看着眾人：「平旺膠鞋廠已經完成了一次重要的出口任務，已經有一千萬美元流入國內，對這樣能給我們國家出口創匯的企業，我們必須要大力支持！」

    以前的時候，王鋼對平旺膠鞋廠沒什麼興趣，但是現在，於公於私，他都要大力支持。

    秦鋒已經去了美國，東方的事情都是交給王芳來辦的，從大衛人手裏弄到了三千萬，留兩千萬用來購買大眾汽車的生產設備，另外一千萬就流回國內，這樣也讓王鋼臉上有光，給他們爭取起來利益更是底氣十足。

    「老王，咱們已經開過幾次會議商議這件事了，他們打着首都大學的名義，想要在首都這裏要一塊地，咱們原本是應該答應的，但是，他們要搞的是摩托車廠，咱們首都摩托車廠都不能再生產摩托車了，他們一個民營企業居然想要生產，這不是和咱們首都的政策背道而馳嗎？」座位上，陳領導開口道。

    「他們生產摩托車，又不是想要賣到我們首都，肯定是賣到外地，甚至以他們的實力，肯定會賣到國外，賺取寶貴的外匯，這有什麼不可的？」王鋼皺着眉頭。

    「這幾年來，咱們國內上馬了很多汽車廠，摩托車廠，已經產能過剩了。」陳領導繼續說道：「他們上馬的這個摩托車廠，不一定會賺錢，到時候說不定還會是個爛攤子，而且，他們還從咱們首都摩托車廠挖走了一批人，老王，這種挖sh主義牆角的行為，已經讓首都摩托車廠很不滿了，他們的領導幾次和我說過這件事，我也很為難啊。」

    「現在是市場經濟，個人有選擇的自由權。」王鋼說到：「他們寧願放棄首都摩托車廠的鐵飯碗，投入到轟轟烈烈的市場經濟中來，這種行為不是應該受到表揚的嗎？」

    「咳咳。」看到兩人要爭執起來，一名領導開口道：「老王，老陳，你們都有各自的道理，你們的說法都很好，咱們目前需要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比如咱們首都消防器材廠的事情，你們說，是不是可以和這件事一起解決？」

    首都消防器材廠？

    這也是首都政府頭疼的一個爛攤子。

    首都消防器材廠，創建於1949年，與共和國同齡，是全國生產消防產品企業之一，位於首都西南的方山區，和門溝區挨着，距離首都市中心25公里，在後世，剛好處於西六環和南六環相交的位置外側。

    曾經，首都消防器材廠也是國內響噹噹的企業之一，擁有很多光環，比如說第一個生產乾粉滅火器，但是，在進入市場經濟後，首都消防器材廠就開始走下坡路了，現在已經成了一個老大難。

    廠子曾經想過要自救，從銀行貸款兩百萬，改裝了五十輛老解放消防車，但是，在改裝出來之後，卻發現根本就賣不掉，哪怕就算是首都，都希望用進口車底盤，廠子這樣一折騰，徹底的資不抵債，眼看就剩下破產一條路了。

    「按照咱們原本的計劃，是想要讓首都消防器材廠引入民企機制，通過民營企業的創造力來煥發活力，但是，這條路是很難走的，現在正好有這樣一個機會，我們可以把這個廠承包給秦總，這樣廠子能活過來，秦總想要生產摩托車，也能在這個廠進行，畢竟廠里有五萬平米的廠房，足夠他們使用了。老王，老陳，你們覺得怎麼樣？」

    在後世，這個廠子就是通過引入民企機制，最終活過來的，不過那已經到了九十年代了，這幾年，正是首都器材廠最艱難的時候，雖然領導們已經想到了用這種方式，但是具體怎麼改制，沒有人能說出個一二三來，沒有成熟的經驗，大傢伙都是摸着石頭過河啊。

    陳領導點頭：「沒錯，他們想要，就要這個首都消防器材廠！也省得他們自己蓋廠房了，直接就是現成的，一舉兩得，聽說他們已經去美國買設備了，等到買來了設備，直接就能使用，老王，你覺得呢？」

    王鋼臉上無奈：「什麼一舉兩得，這是咱們首都政府一舉兩得。對他們來說，首都消防器材廠就是個包袱，他們也不一定想要，我先去問問看，他們要是有什麼要求，咱們可能儘量滿足。」

    「只要他們能接手這個廠，那要求只要不是特別過分，咱們都能答應。」陳領導點頭。

    消息通過海底電纜傳到了大洋彼岸，接到電話的時候，威斯摩蘭剛好是清晨。

    陽光燦爛，空氣清新，秦鋒和趙嬌龐大偉等人，都在餐廳用餐。

    這個年代，東方人出國喜歡帶一些方便麵，因為國外的飯菜太貴了，天天買着吃不起，省下來的外匯還能買一些東西帶回去，不管是書籍資料還是彩色電視，貌似都比吃東西要好。

    不過，如果長期吃方便麵，這東西也是沒營養的，這次來美國需要工作很多天，所以，秦鋒等人就帶了個廚子過來，從市場上買食材自己做，照樣便宜而且還能吃飽。

    由於這邊的工廠已經停工，食堂也就空下來了，他們借用一下食堂的鍋做飯，德國人也不會反對。

    早餐很簡單，油條豆腐腦，再配上幾塊從東方帶來的王致和，吃起來真是香，吃飽喝足，才會有力氣幹活兒。

    大傢伙正在吃着，一名德國人走了進來。

    「秦總，有電話，是找你們的，電話那邊說過五分鐘再打來！」

    「好，我立刻就去！」趙嬌說完站了起來，一溜小跑。

    這名德國人聞着空氣中那種古怪的味道，不由得捏住了鼻子，這些東方人太古怪了，這麼難聞的東西，居然能吃進嘴裏去？

    看着他的樣子，秦鋒笑了笑：「海因里希先生，您要來嘗一嘗我們東方美食嗎？這東西別看聞起來臭，但是吃起來香。」

    秦鋒說完，用筷子夾起一大塊來，放進嘴裏。

    海因里希好奇地看着秦鋒那津津有味的樣子：「真的吃起來香？」

    「是啊。」秦鋒說道：「這就和瑞典的鯡魚罐頭、瑞士的奶酪火鍋一樣，伱只要吃過一次，肯定就會喜歡上的。」

    只有東方有聞起來臭，吃起來香的東西嗎？當然不是！要說食物中最臭的，第一名當屬鯡魚罐頭，這東西的臭氣指數是臭豆腐的二十倍以上。

    秦鋒拿起來了一雙新的筷子，從臭豆腐上捅下一塊來，遞給了海因里希：「來，你嘗嘗。」

    海因里希屏住呼吸，把筷子頭放進嘴裏，然後抿了抿，一股特殊的味道傳入他的味蕾，豆香十足，口感軟糯，除了稍稍有些咸之外。

    「來，再吃一根油條。」秦鋒遞了過去。

    對方不會熟練地使用筷子，乾脆直接用手接過來，然後拿着放進嘴裏，外皮酥脆，內部勁道，這味道還真不錯！

    「來，再喝碗豆腐腦，這個用勺子就行。」

    一分鐘後，海因里希坐了下來，喝豆腐腦，吃油條，蘸臭豆腐，吃得很過癮，一邊吃，一邊感慨：「不錯，不錯，你們東方的美食果然別有一番味道！」

    「您如果喜歡，一天三頓都可以來這裏吃。」秦鋒說道：「我們歡迎您來品嘗我們的美食。」

    「好，好。」

    「對了，和索尼談得怎麼樣了？」秦鋒說起來漫不經心，實際上這句話才是重點。

    「已經談得差不多了，他們對廠房非常滿意，希望我們能儘快清空設備。」海因里希說道：「目前我們正在和總部交涉，希望能讓你們儘快把這些設備都運走，給我們騰出地方來。島國人是真有錢，他們開的價格很不錯！」

    秦鋒心中一喜，一切都在按照自己預期的發展，看來很快就能把設備都搬回去了，只不過，國內的生產建設恐怕還要持續很長時間，估計還得找個部隊的戰備倉庫，把這些設備首先放起來，等到工廠建設好了再說。

    也不知道首都會給自己批哪裏的地？要是在三環四環以內，那等以後搬遷，自己豈不是可以躺平了？要是到了後世的五環六環所在區域，自己也不嫌棄，總之，給自己哪裏，自己就要哪裏。

    想着這些，吃完了飯，大傢伙幹活兒，趙嬌走了過來。

    「鋒哥，首都那邊回話了。」趙嬌說道：「他們決定把首都消防器材廠的爛攤子交給我們，將這個國有企業轉變成為民營企業，問我們的看法。小芳姐的建議是我們不要，大不了我們去其他城市找場地，尤其是南方。」

    電話是王芳打過來的，她聽了父親的話，非常不高興，這不是欺負人嗎？咱們剛剛給國家賺了一千萬美元的外匯，首都就這麼對咱們？咱們大不了換個地方。

    秦鋒簡單地思考了一下：「首都消防器材廠給咱們也行，畢竟廠房是現成的，省得咱們開工建設了，但是，這個廠既然已經資不抵債，隨時破產，那咱們要求徹底收購這個廠，咱們幫忙填了銀行的窟窿，但是這個廠也得徹底變成我們平旺鎮膠鞋廠的附屬工廠。同時，我們還承諾投入一千萬人民幣，對這個廠進行改造。」

    承包經營和直接收購，意義可是不一樣的，前者只有經營權，後者則擁有所有權，秦鋒可以出錢，但是不能給他人做嫁衣，歸屬問題必須要明確。

    「首都政府那邊肯嗎？」趙嬌有些擔心。

    「如果不肯，那咱們最多讓步到給他們百分之五的股份，咱們要求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否則就免談。」秦鋒繼續思考着對策：「還有，廠子既然成了民營企業，那就得按照我們的要求來，我們在接手之後，會進行一次職工技能考核，凡是達不到我們要求的，統統下崗，自謀職業，我們民營企業不養閒人。至於廠里的領導幹部，由我們委派，他們政府不能干涉我們私營企業的正常生產經營！」

    秦鋒原本計劃是全新打造一座工廠，就是為了避免這些麻煩事，當市場經濟的大潮席捲過來之後，很多國企都扛不住競爭的壓力倒閉破產，原因是什麼？

    用套話來說，那就是體制臃腫，轉型緩慢，不能適應激烈的市場競爭，用簡單的話來說，那就是吃飯的人多，幹活的人少！

    真正的一線工人，創造價值的那些人，還不如在辦公室里喝茶看報紙的人多，這樣的企業不倒閉就見鬼了，他要是接手了這樣的工廠，裏面養一大群閒人，那他也是無力回天。等到看到廠子發展火紅了，一群領導想要安插自己的親戚進來，不僅僅領一份閒錢，還可能會指手畫腳。

    「好，我把這些要求打電話告訴小芳姐…鋒哥，我們要趕緊回去和首都政府談判嗎？」

    秦鋒搖頭：「當然不，小芳就是談判的最好人選，對了，告訴她，如果政府能答應我們的要求，我們不僅僅可以讓這個廠擺脫困境，扭虧為盈，五年之內，每年能給首都上交一百萬的稅收，五年之後，納稅以每年百分之十的速度上漲，只多不少！」

    他的要求的確會讓某些人不滿，但是，他要求多，承諾也多，一個瀕臨倒閉的工廠以後會煥發生機，以後會給政府納稅，還是百萬元級別的！他可是最優秀的民營企業家，首都那邊的官老爺能打壓他嗎？

    秦鋒是有信心的。

    王芳去談更好，甚至以後廠長都可以讓王芳來當，看看誰敢在背後耍手段。

    就在此時，外面一輛高大的克萊斯勒轎車開了進來。

    秦鋒掃了一眼，臉上就露出了笑容：「送錢的來了！」

    上次給萊特博士介紹的那些設計方案，收取了一百萬美元的知識產權費用，拿到支票之後，趙嬌就把錢取了出來，然後存到公司的賬戶上，這些錢都不會流到國內，以後需要買什麼東西，直接用這些賬戶上的錢就行。

    這次，萊特博士又來了，要是還需要有技術問題來諮詢，那肯定就得花更多的錢。

    「秦總，秦總！」萊特博士下車，直奔向秦鋒：「秦總，我把您的那張設計圖帶到了公司，我的同事們經過了仔細研究，認為這款坦克設計得很大膽，很多方面都很獨特，給我們耳目一新的感覺，或許，未來的坦克真的會長成這種樣子！」

    萊特博士雖然已經退休了，但是卻閒不住，總想干點什麼，這次和秦鋒的會面，讓他有了新的收穫，非常興奮。

    「現有坦克佈局安裝140毫米炮沒問題，但是卻肯定擋不住對面同等口徑大炮的射擊，想要提升防護，就只能想這種辦法。」秦鋒說道：「我的設計只是拋磚引玉，你們或許能想到更好的方案。」

    凡是偏離現有設計的，那就都是在走彎路，秦鋒只是負責把這些人往彎路上帶而已。

    「是的，我們的眼界已經打開，以後或許會出現更多更先進的方案。」萊特博士說道：「秦總，我今天過來，是想要邀請您去我們公司看看，和我們的技術人員一起聊聊。」

    好啊，正愁閒着沒事呢！秦鋒心中樂開了花，臉上卻有些難為情：「不過，這裏的工作還沒有塵埃落定，我不方便離開啊。」

    「秦總，我們知道您在擔心什麼，請放心，我們會給本地政府部門打招呼，讓他們推動這件事的，我們也會給港口那邊打招呼，你們的這些裝備不會有任何耽誤，會用最短的時間運輸走的。」

    「是嗎？多謝了。」秦鋒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這美國人還真是夠意思，自己一直鑽錢眼裏，創意都要錢，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看來，還得再給他們點好處，這次就免費贈送好了。送什麼呢？有了！

    「萊特博士，你們美國有沒有和我們東方搞合作升級59坦克的項目？」秦鋒問道。

    萊特博士搖頭：「沒有，怎麼了？」

    「目前，我們東方有幾千輛59坦克，國際上也有大量的同類型的t-54/55系列坦克，這些坦克早就落伍了，但是裝備它的國家又沒錢來採購全新的三代坦克，我們如果雙方合作，推出個合作改裝套件，或許能賺不少錢。」

    秦鋒說的當然就是美洲虎項目，在後世的資料里，關於這個項目介紹的並不多，時間就是八十年代中期，背景就是東西方的蜜月期，項目名字就是美洲虎坦克，美國的合作方是凱迪拉克公司。

    但是實際上，這個項目在88年6月才正式談判成功，雙方決定合作開發，等到搗鼓出來已經到了九十年代，當初合作的基礎已經不存在了，所以也就沒有了下文。

    現在才87年底，這個項目還沒有談妥，大名鼎鼎的美洲虎坦克還沒有出來，秦鋒當然可以忽悠一下美國人，和東方合作升級59坦克了，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去了克萊斯勒的坦克廠，和一群技術人員吹吹牛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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