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主任看出其中的變化,當即說道:「諸葛教授,我看就算了,他已經答上了四道題,一字不錯,說明他確實有實力,剩下一道不出,兩下作和如何?」
轉頭他對丁松說道:「這位丁同學,我們頭一次碰上像你這樣的記憶高手,實在是出乎我們的預料。你就網開一面,和諸葛教授作和如何?」
丁松知道這人是考古系的主任,既然能這麼夸自己,倒也算是給了自己面子,當下也就和氣地說道:「我可以答應你的建議,不過已經回答了四個問題,照例來說,我的複試應該通過。」
朱主任聽了,馬上說道:「這是自然。」
兩方眼看着就要和平收場,但這時諸葛教授忽然間不幹了,他在後面說道:「還有一道題,你說過隨我便出,我沒出完之前,咱們的說法可沒變!」
丁松一聽這個氣啊,心說那個姓朱的可是你們的主任,我看在他是主任的面子上,才答應與你和解,給你台階下你還不下,你這是找抽呢!
朱主任和秦教授也全是這樣的想法,覺得這個諸葛教授太不象話了。
哪知這諸葛教授竟然全不買帳,對丁松說道:「還有一道題,你若是回答不出來,就是他們同意你過了複試,我也照樣一票否決!」
丁松一聽這話,心中更氣,馬上對他說道:「好,你就來問我來答,我若答上來,你可別忘了給我磕頭!」
「哼,你聽好了,我的問題是:達摩東渡這件玉雕,下面的竹筏有幾根竹子?」
這題一說出來,朱主任和秦教授都用一種疑惑的眼光望着諸葛教授。
他們的心裏都在說,怎麼會問這個問題?這樣的問答,說的都是文字內容,怎麼會問這書上的畫圖,還是畫圖中的一個細節?作為一個堂堂的教授,這也太不講究了吧!
諸葛教授一見這二人用這種目光看他,馬上說道:「你們不用拿那種目光看我,剛才他可說了什麼都能回答出來,我現在問的正是書上的內容,一點兒也沒超出條件限制。」
這傢伙說得還真理直氣壯。
緊接着,他對丁松說道:「你別在那裏磨蹭時間,趕緊回答,就是一個數字,在我看來,沒那麼困難。」
丁松一聽就笑了,對他說道:「我不想快些回答,是因為我不想讓你太快給我磕頭,我還想品味一下勝利的感覺。」
這下給諸葛教授氣壞了,對丁松說道:「裝什麼裝,告訴你,我不管你前面答得怎麼樣,只要你這個數答錯了,你就得馬上滾蛋!」
丁松聽了這話,馬上說道:「那我就告訴你,達摩東渡玉雕按給我們發下參考書上的圖案,達摩下面的竹筏上有七根竹子。」
「哈哈哈哈,他答錯了!你們都來看看,他答錯了,哈哈哈哈!」諸葛教授揮動着手裏的書,大聲地狂笑着,並把手中的書遞給旁邊的朱主任和秦教授。
「你們看這書上明明印的是六根竹子,他竟然說是七根竹子,這樣的學生怎麼可能答滿分?分明就是作弊行為!」諸葛教授這下算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臉上的興奮再無一點兒掩飾。
這時朱主任和秦教授也不知說什麼好了。
在他們心裏,這時挺向着丁松的,畢竟丁松答了四道題,一字不差,這樣的學生實在是難找,以至於他們心中都在想,如何把丁松收到自己的門下。
沒想到就在這時,丁松的最後一道題竟然答錯了!
他們現在非常希望書上印的是七根竹子,非常希望諸葛教授數錯了,但是他們細看那書上,卻是真的六根竹子。
「諸葛教授,我看這事就算了,畢竟這竹子的數量也不在考試範圍,答不上也正常。」秦教授開始給丁松說情。
朱主任也在一邊說道:「我覺得秦教授說得在理,不能拿不是考試範圍的內容來測試,這本身也不太公平。」
他們兩個剛說完這話,諸葛教授打斷了他們的話:「這可不對,咱們可都是男人,都是帶把的,不能說了不算,算了不說,是個男人,吐口唾沫還能釘得釘,你們兩個這是明顯偏坦此人,這才是最大的不公平!」
朱主任聽了也挺生氣,他本來是想着和解雙方的,沒想到讓諸葛教授說成了偏坦丁松,這可讓他非常不高興,禁不住說道:「你想怎麼樣?」
諸葛教授說道:「我不想怎麼樣,咱就按開始說好的辦,現在他輸了,自然是按開始的約定來辦,去除他的複試資格,同時按他所說,從這裏爬着出去!」
秦教授在一邊說道:「諸葛台,你這話就不對了,再怎麼說,他也是個後輩,你怎麼能這樣跟一個後輩一般見識?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做為長輩,不能這樣對待一個晚輩。」
諸葛教授狂笑一聲說道:「真是好笑,做為一名教授,最重要的就是表裏如一,說到做到,你們現在做的是什麼表率?你們對得起你們的教授職稱嗎?」
秦教授被對方說得啞口無言,坐在一邊生悶氣。
諸葛教授轉臉對丁松說道:「怎麼樣,還等着什麼,按咱們說的辦吧,我看你怎麼從這裏爬出去!」
丁松聽了笑了,對諸葛教授說道:「好,咱們就按咱們說的辦,把你的玉斧給我吧!」
諸葛教授聽了這話當時就急了:「什麼?你這人說話怎麼不算數,我說的是我輸了把玉斧給你,我贏了你從這裏爬出去。現在明明是我贏了,怎麼會是我把玉斧給你?全然是沒有道理嘛!」
丁松微微一笑說道:「誰說你贏了?我怎麼不知道你贏了?你確認你贏了,我可沒確認。」
「你這是什麼話,老朱,老秦,你們兩個過來看看,還有這樣說話不算數的人,簡直就是無賴嘛,這樣的學生,讓他上大學都是浪費資源!」諸葛教授說得理直氣壯。
朱主任和秦教授兩人也都尷尬地望着丁松,但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諸葛教授當然是贏了。
丁松上前一步說道:「輸就是輸,贏就是贏,我丁松說過的話,就不能不算數。不過你拿的書跟學校給我發的參考書不是一本書,我憑什麼認為你的書上印的答案就對?」
這話一說出來,剩下的三個人全愣了。
他們拿過諸葛教授的書看了一下,秦教授說道:「這是第六版的《收藏學》,現在的教科書已經用到第七版了。」
諸葛教授聽了說道:「第六版和第七版兩個版本有差別又能怎麼樣?改版只能在文字上進行小部分修改,這副圖可是當年照下來的,不可能有錯。」
丁松朗聲說道:「是否有錯拿來第七版的書對一下就知道了,你不想換書,是因為害怕嗎?」
「我怕什麼,老秦,你去拿書,我看着他!」諸葛教授還怕丁松跑了。
秦教授的辦公室離這個房間很近,馬上回去取了第七版的《收藏學》。
丁松不等他翻開書,就高聲說道:「在第二百七十二頁的下面配圖就是達摩東渡,你們自己對照,並且在書最開始的序言中介紹過,七版之前的書因為照片配圖用了贗品,特此更正。」
三位教授打開書,翻到丁松所說的頁碼,全都愣住了。
兩幅插圖真的不一樣,贗品圖片為六根竹子,真品圖片為七根竹子!
看到了這張圖片,諸葛教授一下子坐在坐椅之上,半天說不出話來。
秦教授坐在旁邊的桌子上,翹着二朗腿,看着諸葛教授,用揶揄的語氣說道:「怎麼樣?我的大教授,做人是不是要表裏如一,說到做到?」
朱主任平時這個情況下總是要打下圓場的,但開始諸葛教授把話說得太滿,這時朱主任也不願意幫他了。
丁松在一邊說道:「諸葛教授,咱們可是說好的,這玉斧是個好東西,說不準還會很值錢,可惜現在它應該姓丁了。」
屋裏的三個人齊齊地用眼睛看着諸葛教授,誰都沒再說話。
半晌功夫,諸葛教授站了起來,走到丁松的面前,拿起那件玉斧遞給丁松:「天才,真是天才,我諸葛台從沒見過這樣的天才,輸得我無話可說,這玉斧歸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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