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松回頭一看,見一個黑衣中年男子走了出來,西裝革履,唇邊留了兩道燕尾胡,丁松一打眼還以為這是一個海歸學子。
他的旁邊站着一男一女,丁松都認識,男的是蕭長彬,女的是玄新月。
說話的正是那個站在中間的黑衣中年男子。
蕭長彬站在一邊,沒看丁松,仿佛與丁松不認識一般,對着苗一刀說道:「苗老頭,你騙別人可以,我大師兄在這兒,騙人的把戲可行不通!」
丁松覺得相當奇怪,看蕭長彬頭髮花白,臉上皺紋層層疊疊的,少說也上六十歲了,但他卻對中間的中年男子稱師兄,那中年男子的樣子只有四十上下,從歲數上說不通的。
不過那中年男子倒很自然,完全承接了蕭長彬的師兄稱謂。
苗一刀看到這個中年男子,表情卻一下子變得極為嚴肅,眼睛一眯,對中年男子說道:「七星門譚長森?」
中年男子點點頭說道:「七星門對黃字門的各門俱有監管之責,這位丁兄弟不願跟你走,你不可對其勉強行事。」
「你師父玄春齡現在何處?」苗一刀忽然間問道。
「家師已經仙去,現在由我的師妹玄新月主掌七星門政事,還望苗師兄看在七星令的份上,對我們師兄妹幾個多加照應,不要讓我們為難。」譚長森說着,手中一晃,閃出一個紫色的玉牌,丁松看得真切,那玉牌之上,刻着七星,以天上北斗的方位排列。
「原來玄春齡已經不在了,那你們只是一群小輩,還敢管得了老夫?」苗一刀忽然之間,臉上青光大盛,丁松感覺一股莫名的壓力向着譚長森的方向涌去。
譚長森一見,當下雙手左右一分,似乎揮動了一下,丁松就感覺到那股壓力衝到三人的面前,左右一分,竟然繞了開去,對三人並未產生什麼傷害。
「不錯,玄春齡老兒的七星聚會,你已經用得不錯了,看來你的修為也是不低啊,不在我之下,我說怎麼敢跟老夫這兒扯什麼監管之職。說,你要怎麼樣?」
譚長森向着苗一刀抱拳說道:「如此謝過苗師兄。七星門對於黃字門的監管,不過是對於仗勢欺人、養鬼侍煞之輩才加以懲治,而對遵紀守法之門下弟子,卻從不過問。師兄你是知道這些的。」
「你是說我只要不對這個丁松用強,你就不管不問?」苗一刀森然地說道。
譚長森一聽這話,老氣橫秋地說道:「這也未必,以丁兄弟的才華,給魔幻宮當一個名義上的長老,實在是騙人不淺,要知道在各門各派當中,長老一職,尊貴是尊貴了,但卻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好處,普通的飲食起居,就是妙仙子那樣的次一輩弟子,也有這樣的待遇,而且待遇還比長老實惠,你用長老一職換取顛倒陰陽五行陣的破解之法,顯然是欺人行為,大為不妥。」
「小毛孩子,還在我的面前擺譜,我當長老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苗一刀氣憤之極,右手一甩,一道青光飛了出來。
丁松知道這刀相當厲害,妙仙子那樣的水平,全力防禦也沒能全身而退,這譚長森是蕭長彬的師兄,怕是比蕭長彬也強不了多少,丁松可不信他能接下這一刀。
但讓丁松意外的是,譚長森見那刀光過來,一聲大喝,手中的七星令向上一舉,接着就見他從身上取出七枚五帝錢,順着刀光擲去。
「七星落長空!」
丁松看得相當真切,那刀光本來是向着譚長森飛去的,但七枚五帝錢一飛出來,在苗一刀和譚長森兩人之間就形成了一道空氣波。
眼睛可見的空氣波。
象水牆一樣,透明的,但凡是空氣波中的物體如草葉等物都隨着空氣波涌動起來。
那枚飛刀一碰到空氣波,震顫了一下,接着,丁松就看到那飛刀掉了個方向,直接向着苗一刀飛了過去。
苗一刀一刀致敵,那是多年的習慣了,出手之後,就再沒有刀斬不到的地方。
但是今天他失算了。
那刀不僅沒有刺到譚長森,反而反刺回來。
等苗一刀看到這個結果,那刀已經到了近前。
苗一刀不愧是三大派中的長老,左手一划,堪堪劃出一個空氣旋渦,但這時飛刀就到了。
空氣旋渦只是把飛刀的刀勢向旁邊牽引了兩寸左右,讓開了苗一刀的要害,但還是在苗一刀的肚皮上劃出了一道傷口。
「你!」苗一刀怒目而視譚長森。
譚長森卻笑了,對苗一刀說道:「風水奪命刀難練易破,本來我還不知其中的關竅,但這位丁兄弟剛才講了,你不過是仗着對周圍的風水了解,取天地間的風水靈氣為刀所用,才形成了這奪命一刀。即是這樣,破解也就不難了。除非你刀未出手,出手之後,我把天地之間的風水靈氣轉換一下,你就自己被刀所傷,奪命刀,奪誰的命?哈哈哈哈!」
苗一刀轉頭向丁松怒視道:「你早就知道他們在此,故意把這風水奪命刀的關竅說給他們聽,是不是?」
丁松聽了搖頭說道:「你說錯了。不錯,我早就知道他們在此,但我並不知道他們還有象譚長森這樣的高人存在,所以我是否說出這樣的關竅不是關鍵。關鍵是你的那一刀,並非如譚長森所說,難練晚破,而是因為他與常人不同。」
苗一刀微微一愣,對丁松說道:「他有何不同?」
「不同就在於他左手的七星令,此令一出,此處的風水以十倍的速度發生變化,若是他沒有這七星令,也必將與你一樣,只不過能改變一點兒刀的方向,卻無法讓其原地返回。」
丁松的一番話說出來,苗一刀愣在當場,半天沒有說話。
丁松轉過頭來,對譚長森說道:「若是我沒有看錯,這枚七星令的玉石不是普通之玉,應該是傳說中才能聽到過的天池玉,而七星令上的七星,也不是普通之星,乃是金木水火土風雷七種靈精所化,而天池玉本身即是冰靈精,八罡齊聚,任他五行八罡變化,盡在這八種靈精運轉如意的控制之中,若苗一刀只是用了他本身的力量出刀,你的七星令克制力量很弱,但他純粹用風水控制刀意,自然為七星令反控,傷其自身。」
這一番話說出來,譚長森立在當場,半天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睛望着丁松,象是望着一個怪物。
蕭長彬和玄新月都不知道丁松說的對不對,拿眼睛望着譚長森,希望他能給出一個答案來。
但是譚長森的眼睛象是長在了丁松身上一樣,死死地望着丁松,就如丁松是一個未解之迷,而他是尋找答案的學者。
好半晌時間,譚長森才點了點頭,對丁松說道:「這七星令暗透五行八罡之說,你是從哪兒聽到的?」
丁松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何必從別的地方聽說?剛才你反擊風水奪命刀的時候,我已經看到了你的七星令上五顆星星按不同的顏色閃爍,雖然亮度不是很強,但還是逃不過我的眼睛。」
譚長森看了看苗一刀,又看了看丁松,忽然間問道:「剛才我們沒有出現的時候,你在苗一刀的面前不住地示弱,現在我們出現了,你再次表現你的學識,你這是何意?」
「何必明知故問?」丁松仰頭望天,不再搭理譚長森。
苗一刀這時也緩過神來,對丁松說道:「你是想讓他們出手救你?」
丁松笑了一下說道:「是不是救我,要看我的價值,若是只對你有價值,而對他們沒有價值,那麼他們恨不得先殺了我,現在他們已經知道了我的價值,怕是不會再起殺我之心。」
蕭長彬在一邊恨恨地說道:「小子,煉魂塔之仇我是必報的,不管你有什麼價值,我的師兄已經來了,在路上我們沒殺成你,但不表示你總有機會逃走。說說吧,你想怎麼死?」
丁松一聽這話,樂了。
轉過頭來,對譚長森說道:「七星令的奧妙所在在於五行八罡,五行之法我看你用得還行,但是對付風水奪命刀,只用五行之法,不用八罡之術,讓苗一刀有機會逃得性命,說明你根本不了解八罡的用法。現在我想問你,你真的會聽你的師弟所言,還想殺我?」
譚長森聽罷此話,面色一變,轉過身來,對着蕭長彬就是一耳光,把蕭長彬打得一愣,捂着嘴巴對譚長森說道:「師兄,你為什麼打我?」
「打你,是因為你不識識務!」譚長森惡狠狠地對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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