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松礙於趙菁的面子坐在那裏沒說話,但是他的心中已經怒了。
杜長雲上前兩步,走到丁松的近前,對丁松說道:「你是哪家的弟子,沒聽師長說過見到長輩要先施禮嗎?」
丁松本來還不想揭穿他,但見他這麼無禮,火氣也壓不住了,白了他一眼說道:「我師父跟我說只對有本事的前輩施禮,不能向騙錢的前輩施禮。」
「你說我騙錢?」杜長雲氣得手抬了起來,指着丁松說道:「我,我還沒碰到過你這樣的小輩!」
王莉也站起來幫着杜長雲說道:「杜大師可跟那些騙子不同,他是很有水平的,喬花縣人人皆夸,真有法力。」
丁松哼了一聲說道:「不見得吧,你現在就問問他,什麼時候能治好你的腿,現在做宣傳的人多了,只要肯出錢,死人都能吹活了,何況只是吹成一個大師?」
「你說我是假大師?」杜道長氣得直哆嗦。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不過這是你自己說出來的。」丁松直接應下來了。
「你憑什麼說我是假大師?你的師父是誰?我不跟你說話,我要見你師父。」杜長雲眼睛都紅了。
丁松火氣也來了,大聲地說道:「叫什麼叫,顯你嗓門大?有本事把這家人的病治好了,我拜你為師,治不好病還拿別人的錢,本身就是騙子!」
杜長雲一聽這話,叉着腰說道:「我這已經給他們治病了,半年之內,我保證他們准好!」
「半年時間,就他們痛成那個樣子,你用半年時間治好?這半年時間是讓他們反覆出錢養着你吧,等半年後再找個藉口,又可以養半年是不?」丁松雖然知道對方有些本事,但根本治不了這病,卻還在這裏裝事,丁松也沒跟他客氣。
王莉在一邊聽了,以為是丁松因為面子的事情生氣了,就接口說道:「半年就挺快了,我這是虛病,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好的。」
丁松心想若是自己沒碰到老龜之前,也覺得這樣的事情是個慢功夫,半年真不算長。
不過他來氣就是對方在自己面前裝長輩,心說你有本事裝裝也行,沒本事你裝什麼?
當下他降低了聲音對王莉說道:「王大姐,我是趙大姐介紹來的,其實我現在轉身就走也沒什麼,不過看你們的關係不錯,我就給你一個人治一下,五分鐘,我包你好!」
五分鐘!
王莉和他老公吳延德兩人對視了一下,輕輕地搖了搖頭。
杜長雲更在一邊不屑地說道:「你若是五分鐘就能治好她的病,我現在就給你磕頭拜你為師。」
「磕頭行,拜師就不必了,我可不想收你這樣的不屑之徒。」丁松說着向王莉說道:「王大姐,五分鐘,時間也不長,試一下,不痛不癢地就把你的腿痛治好,不成我給這個牛鼻子磕個頭馬上走。」
王莉看了杜長雲一眼,顯然她還是怕這道士生氣,不給她們家治病了。
杜長雲根本就不信丁松能在五分鐘之內把這個病治好,當下故做大肚地微笑着對王莉說道:「就讓這個瘋子試試,省着他不死心。」
王莉見杜長雲點點了,這才面向丁松說道:「小師父怎麼治這病,要什麼道具?」
「五根柳條,兩朵狗尾巴花。」丁松隨口說道。
就這?
屋子裏一共六人,除了丁松以外,都把眼睛瞪大了。
還是趙菁信任丁松,馬上對眾人說道:「這東西不難找,我下樓到花壇裏面折些花兒來,再折幾枝柳條。」
「你坐着吧,我去。」李青元到底是她的老公,把她按住了,自己下了樓。
杜道長自己找了個椅子坐了下去,盤上二郎腿,哼起了小調,他這是要看丁松的笑話。
趙菁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丁松,她真是心裏沒底,不知道丁松能不能治。
若真是治不好,她和王莉以後就不好處了,跟丁松也難說話了。
這中間人,真是難做!
不一會兒的功夫,李青元就回來了,手裏拿着不少的狗尾巴花和柳條。
「小丁師父,這些東西夠不夠?」李青元問道。
「夠了,五枝柳條,兩朵狗尾巴花足矣。」丁松說着,讓王莉坐下,露出自己的小腿。
等王莉把小腿一露出來,在場的人才發現,這腿竟然已經變成了灰黑色。
「王莉,你這腿怎麼變成了這樣?我記得以前你的腿可白了!」趙菁和王莉很熟,知道王莉以前腿的情況。
「都快一年了,開始就是暗一點兒,越來越黑,這大夏天的,我都不敢穿裙子,就怕別人看見。」王莉到這時候也瞞不過別人,神情悲愴地道。
「小丁,你可得把她的病治好啊,王莉可是我最好的朋友。」趙菁面現不忍之色。
「放心,我可不是什麼騙子法師,五分鐘的時間,我就讓她的腿重新變白。」丁松說道。
「不用五分鐘,哪怕是五天,五個月,我的腿能重新回到以前的樣子,我也認。」王莉看着自己的腿,嘆了口氣說道。
旁邊的杜長雲這時接口說道:「這是陰水煞,半年能治好就已經是奇蹟了,吹什麼五分鐘就能治好,完全沒那個可能!」
「你治不好,別人未必就治不好!」趙菁馬上就頂了他一句。
「行,我就讓他治,還說我是騙子,五分鐘之後,你們就知道誰是騙子了!」杜長雲說着,走到一邊不說話了。
丁松也沒搭理他,把那五根柳條盤在王莉的小腿上,並把兩朵狗尾巴花也插到柳條的中間。
「這就叫做山窮水得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你們現在可以計表,超過五分鐘沒好,就是我的失敗。」
丁松說着,開始默念咒語,同時用手不停地揉按着王莉的小腿。
眾人都用懷疑的目光看着。
不到一分鐘的功夫,趙菁就叫了起來:「你們看,王莉的腿真的變白了!」
就在眾人的目光下,大家都看得很明白,丁鬆手指揉按的地方真的變白了,而且這白色還在向四周擴散。
「這不可能,陰水煞怎麼可能用柳條治好!」杜長雲的腦門上開始冒汗。
丁松笑着說道:「沒跟你說嘛,山窮水復疑無路,那是對你們這些外行道士說的,對我來說,就是柳條一按又一春!」
隨着他的話聲過去,就見那柳條漸漸地變黑,尤其是那幾朵狗尾巴花竟然變得漆黑,一點雜色都沒有,而王莉的小腿卻越變越白,最後竟然全部變白,恢復了原來的皮膚顏色!
「你這是柳陰飛水術!」旁邊的杜長雲忽然象是想起了什麼,吃驚地用手指着丁鬆手下的柳枝說道。
丁松抬起頭來對他說道:「行啊,竟然能看出我的手段,若說當我的弟子,還真快夠格了。」
杜長雲見狀,二話不說,跪倒在地向着丁松磕了三個響頭。
這下把屋子裏的其他四人全弄傻了,比看到丁松治好了王莉的腿更吃驚。
趙菁對他說道:「小丁還沒完全治完,你怎麼就認輸了?」
杜長雲跪在地上說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沒想到大師竟然有這樣的手段。這位大姐有所有知,這位丁師父所用的手段,我只是在早些年聽我師父講過,但這方法現今早已失傳了,我就沒聽過有誰用過。今天真是開了眼界!」
「真的?!」趙菁吃驚地叫道。
本來她只是以為丁松會些小陣法,就是讓丁松給王莉看病,也只是隨口說說,真治不了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她對丁松並沒有抱太大的信心。
沒想到現在這個做法的杜長雲竟然說丁松的法術是失傳的絕活,聽那意思竟然比這道士的師父還厲害,這真是太讓人驚訝了!
不止是她,旁邊的李青元和吳延德開始還沒重視丁松,現在也現出了驚異的目光。
「下地走走,看看還痛不?」丁松笑着說道。
在眾人的注視下,王莉真的站起來試了試感覺,原地轉了一圈,然後忽然間跳了起來,對丁松說道:「神醫,你就是神醫,我現在誰也不信了,我就信你一個,救救神醫快點給我老公和孩子也都治治吧!」
在場其他眾人也都現出乞求的表情。
「我不是神醫,我只是一個兼職的風水師,你的腿部中了陰水煞,我只是用柳條通了一下,不值大驚小怪。」丁松淡然地說道。
「不管你是什麼,反正我們是信着你了,請您幫着給我們家裏看看,我們真的信你了,我們完全信任你啊!」
王莉說着就跪了下去,吳延德也跟着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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