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這商場裏的漂亮姑娘好多啊,你看那胳膊真白,你看那腿,多光滑,這也太好看了!」一進商場的大門,老龜就在丁松的腦子裏面大聲地喊着。
現在正是七八月份,天氣正熱着,好多女顧客就穿着背心短褲,這可讓這隻老淫龜開了眼界。
「你能不能小點聲?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丁松對老龜說道。
「怕什麼,我的聲音只有你自己才能聽到,別人聽不到。對了,你想跟我說話也可以心中默想,不用出聲,我就能知道。哎,你看前面又來了一個漂亮的!」老龜剛說了兩句,就又把注意力轉到年輕女子的身上了。
「你以前就沒見過這樣的裝束?」
「我到哪兒見過,這些年一直被玉帝困在清泉山下的的清泉池裏,好不容易挨到三千年刑期滿了,剛一出來就被人捉住,差點挨了一刀。按天庭的法律,我只要刑期滿了就沒事了,肯定是玉帝那老小子心眼小,想借別人的手把我殺掉。要不是你出手搭救,我還真的屍解了。」
「說不定玉帝就是想讓你用屍解的方式上天做神仙哩!」丁松笑着說道。
「你懂得什麼?帶着肉體上天的,那叫仙,屍解之後上天的,那叫神,做神很辛苦的,有很多工作要做,比不得做仙那麼逍遙。」
「神和仙真有那麼大差別?」丁松有些好奇,聽老龜說的樣子,象真的一樣。
「雷神、雨神、財神,這些你都聽過吧,不是打雷就是下雨,要不就是送錢,忙得跟孫子似的,仙就比他們強了,一天到晚吃喝玩樂,什麼都不用干,逍遙自在。」
「我看我們這兒也下不了幾場雨,做個雨神也很輕鬆。」
「傻小子,這你就不懂了,天上下雨那是分片的,你們這裏怎麼分我不知道,天上把這地面上分成十萬片,哪片下雨哪片不下雨,就記這地名都能把你累死。」
「那你為什麼不上天做仙,留在這凡間做什麼?」
「等赦旨,就是任命書,到時有人前來接引,否則南天門有神把守,進不去的。」
丁松聽得有意思,正想再問些什麼,老龜忽然間喊道:「我聞到酒香了,這是什麼酒?真香!」
丁松四處一望,發現離賣酒的地方還差兩層樓,這老龜的嗅覺有這麼好?
「看什麼看,就在你的右邊,那個露着白腿的女的,她身上肯定有好酒,她就是賣酒的!」老龜大聲地喊着,聽那聲音比它喝酒的時候還興奮。
丁松向右一看,原來是一個半老徐娘,打扮得很妖艷,看樣子也是逛商場的,根本不是什麼賣酒的。
「你不是色迷心竅搞錯了吧,人家也是顧客,不是賣酒的。」
「不會,我的眼睛看不到,我的鼻子也能聞到,肯定是賣酒的!」
礙於老龜的執着,丁松走到那半老徐娘的近前,剛想說話,忽然間一股劣質香水的味道涌了過來,差點把丁松熏暈了。
「你說這就是你喜歡的好酒?」丁松捂着鼻子跑出好遠,這才對老龜說道。
「離遠了還行,太近不行,似乎不太象酒,不過挺好聞的。」老龜被那香水之氣所熏,也覺得有些不對。
「那是香水,是專門噴在身上,讓別人聞的!」丁松沒好氣地說道。
「哦,沒想到這裏還有這好東西,哪天你給我買兩瓶,等我上天之後,給王母送兩瓶,她肯定高興。」
丁松心說老龜對王母還挺痴情。
誰知老龜下面又接了一句話:「她要是一高興,說不準我就能偷看她洗澡了。」
我靠,淫龜就是淫龜,丁松不由得心中讚嘆。
他這邊一想,老龜就感應到了,對丁松說道:「你這話說的不對啊,我老龜可是好色而不淫,是正經的正龜君子。」
丁松在腦海中大聲地對老龜說道:「你要是正龜君子,那我就是遠古聖人!」
本來丁松以為老龜會反駁什麼,忽然間,老龜對丁松說道:「王母,王母下凡了!」
丁松被他這麼一說,也想知道這王母是個多漂亮的美人,讓這隻老龜天天惦記,禁不住問道:「在哪兒?」
「就在前面,你的左前方。」
丁松向前一看,就見前面過來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太太,長得挺胖,不過身體挺好,看着很健壯,顴骨上兩道橫肉,看着相當兇悍。
「王母就長這樣?」丁松大失所望。
「王母比她長得好看!」老龜大聲地說道。
「我就說嘛,那臉上的橫紋,誰看了都覺得難受。」
「小子說話很對我心啊,這人臉上的橫紋是少了些,王母的臉上的橫紋比她多了三條,每一條都象是綻開的玫瑰花,那是真漂亮!」
我靠,丁松當時就被雷倒了,這是什麼審美?還讓不讓人活了?
「跟着她,雖然比王母長得差些,但也能緩緩我這三千年來的思念之苦。」老龜頗為深情地說道。
丁松看着那老太太身上的圈圈肥肉直想吐,沒想到老龜竟然愛此不疲。
「不看你的茅台酒了?」丁松想轉移一下老龜的注意力。
「不看,美色在前,酒算什麼?我可不是嗜酒如命的酒龜。」老龜顯得很高調。
丁松真的很無奈。沒辦法,誰讓自己今天晚上答應老龜,說陪它逛商場呢,它說到哪兒就到哪兒。
就在這時,從遠處跑過來一個少女,十八九歲的模樣,長髮披肩,肌膚如雪,倒是一個少見的美人。
看樣子這少女是老太太的女兒,兩人很親熱地嘮了兩句,開始一起向前走。
自己就當跟着這美人吧,要是別人知道自己跟的是那個老太太,不把自己當成變態狂才怪。
那老太太和那少女兩人就象普通的女人一樣閒逛,東看看西看看,眼看着上了五樓。
「這次你可把鼻子收緊了,五樓是化裝品專賣樓,就是賣香水的地方,小心把你熏醉了。」丁松打趣地說道。
「不對,這五樓有問題啊,煞氣頻現,我的王母有危險!」老龜忽然間沒頭沒臉地說道。
「我的龜大爺,這是商場!里外都有保安,能有什麼危險?」丁松也不是頭一天逛商場,對商場的治安情況還是了解的。
「傻小子知道什麼?這裏煞氣凝重,從左至右,如刀割斧劈,每個人從這裏走過,都象是被砍了一刀,面色晦暗,這樣的凶煞之地,還不躲遠點!」
「想不到你還知道風水,不過這商場我也不是頭一次來,沒看到你說的煞氣,而且我走過很多次,從沒碰到什麼兇險。」丁松對老龜的話不以為然。
「你懂得什麼,凶煞之地平時不發,發則傷人害命。要凶煞之地發作是有條件的,必須是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我得算算,這煞氣什麼時候傷人。」老龜說到這裏就沒聲了。
丁松對這些什麼風水一向是不信的,不過有了今天找工作的先例,他就是不信風水,也有點兒信老龜的話了,當即不再說話,靜聽老龜算卦的結果。
不一會兒的功夫,老龜急切地對丁松說道:「快點兒上樓,把王母救下來,凶煞之氣馬上就要發作,就在一盞茶的時間之內,我的王母啊,你不是要屍解了吧!」
丁松自己並不想救人,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一盞茶的時間,誰知道這一盞茶的時間有多長?真象老龜所說,那自己上樓不也有危險?
再說,就算是自己上樓,跟那老太太怎麼說?
說這裏風水不好,有凶煞要傷身?對方非把自己當成神經病不可。
可他剛這麼一想,那老龜竟然帶着哭腔求起丁松來。
「小兄弟,只要你救了王母,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我了個去,色字頭上一把刀,這老龜自從見了自己就沒服過軟,現在為了那麼一個老太太,竟然求到自己的頭上,這讓丁松直搖頭。
不管怎麼說,這老龜也是幫我自己,自己就上樓看看,樓上到底會有什麼事情發生,若是真的危險,丁松可不會為了一個難看的老太太捨命救人。
順着扶梯上樓一看,樓上真有熱鬧。
在五樓的東北角,一大群人圍在那裏似乎在搶購什麼便宜的化裝品,丁松看到那個老太太和那個少女也在那邊人群中擠着。
丁松看着奇怪,看這兩人的服飾不象是普通工薪階層,怎麼她們也有撿便宜的毛病?
這時從樓下的扶梯上走上來十五六人,看服飾後面是商場的員工,前面兩人一個三十多歲的樣子,看服裝應該是商場管事的經理,另一個卻是一個長衫打扮的中年胖子,手裏拿着一個羅盤。
「林經理,這樓我已經看過了,真有凶煞之氣,輕則口舌之爭,重則傷人害命!」
丁松一聽,心說這次老龜又算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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