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選拔嚴格,但是進入書院之後,除了基礎課程的學習,書院並不會以單一的硬性考核來判定學生們的優劣,而是真正的「因材施教」。
比如說有的學生在書畫方面極具天賦,但是武學方面的天賦平平,那麼只要他能在武學方面的考核達到最低限度的要求,就可以專心的發展自己擅長的方面,而書院相關方面的教習也會給予針對性的指導。
你甚至不用擔心自己想要發展的方向太過偏門而找不到人指導,因為在海納百川的書院,各方面的優秀人才都被網羅其中,甚至就連徐大海想找個志同道合的人來討論時尚服裝的問題,都能找到相應的教習。
這就不得不再次讓人感嘆一下書院的包容性了!
當然像林焱這種,發展的主要方向自然還是武學。作為一名武者,打鬥修煉是日常功課,那麼寬袍大袖的儒服便會有所不便。
事實上書院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作為標誌性的儒服只在室內課程的時候穿着,守的是古禮。
而一旦開始修煉的時候,便會換上書院統一定製的窄袖武者服裝,用的都是上好的料子,不僅吸汗,而且極具韌性,不容易在戰鬥對練中磨損,甚至就連一些已經畢業的學子都時不時拿出來穿一下,委實是好用的很。
開學以來林焱他們一直過着這樣簡單而有序的生活,可是這一天,他們平靜的日子被打破,因為來了一位特別的教習。
這個人便是虎賁軍左都尉——李穆!
此人原先是邊軍,後因戰績卓著被調往長安,進入虎賁軍中任職。
據說他原本是不願意來的,後來是因為家庭原因才無奈放棄了邊軍生涯,其本人卻是非常不舍的。當然這都是小道消息,真假佔多少便不得而知了。
但是有一點是真的,那就是此人作戰勇猛,能有今天的地位完全是憑着一股「拼命三郎」的氣勢一路從屍山血海里衝殺出來的,人送外號「孤狼」!
此次突然調他來擔任特別教習,確實是有些奇怪,要知道以往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先例。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近幾年儒家學子外出歷練的死亡率在逐漸升高。
雖然能從書院畢業,大都擁有強橫的實力,但是江湖可不僅僅是靠實力的,更重要的是要懂得怎麼在絕境中生存下來。
這些年死亡的學子有一些是不懂得江湖險惡,被投毒等下三濫手段陰死的;有一些是不懂得暫避鋒芒,被實力遠高於他們的人虐死的……諸如此類,不一而足!
雖然以書院的驕傲,自然不會放過殘害學生的狂徒,但是報仇之後又有什麼用呢?失去的性命是換不回來的!
而且,這些人既然敢出手,便是做好了迎接書院報復的準備,毀屍滅跡之後,誰能發現是他們下的手?
尤其是不久前李楚騏之死更是使得書院高層被迫把這件事情提前提上了日程。作為有極大的可能進入內院的弟子慘死在外,由不得他們不重視。
固此書院高層向唐天子申請調派了人手,前來訓練一下這些沒見過江湖血腥的學生們,讓他們提早感受一下,將來便可能少一分危險。
今天只是預先認識一下,正式的訓練將從明天開始。
接下來的半個月內,書院將會進行一場封閉性的教學,所有學生不得回家,吃住都必須在書院完成。
而且,本次訓練計入考核成績,凡是中途退出或是無法完成訓練的,一律以不及格論處。甚至成績極差者,還會被直接逐出書院,永不錄用!
這就很恐怖了!本來以為進了書院就可以躺平了,不說能為聖為賢,起碼前途應該是一片光明的,誰曾想突然來這麼一出,搞得所有學子都不自覺的緊張起來!
畢竟,這要是一旦搞不好,可就要被踢出局了。
可是這個所謂的封閉訓練,怎麼想都不會太容易。不說別的,光看着那個新來的鬍子拉碴的兇惡教習,就不是什麼善茬。沒看到他臉上的那道十字傷疤嗎?太嚇人了!
眾學子的心裏都五味雜陳,但是書院的安排是不可違背的,只能各自回家收拾東西去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林焱還在想着這場突如其來的訓練,仔細算算,好像和他也有點兒關係,畢竟和李楚騏的墓中恩怨也算是昨日因,今日果吧!
茗雅看着他悶悶不樂的樣子,還以為他是在擔心明日的訓練,少女說道:「別擔心,那個教官雖然看起來凶了點兒,但是,我們都是學生,應該不會對我們太過分的。」
林焱雖然壓根兒不是在擔心這件事,但是見少女在安慰他,還是笑着點了點頭。
少女見狀嫣然一笑,然後豪氣的拍了拍小胸脯,道:「萬一真有什麼事情,姐姐罩着你!」
聽着這一通幫派大姐大的發言,林焱也是啞然失笑,道:「那就拜託你咯!」
少女笑着道:「包在我身上!」然後便背起手,一蹦一跳的走了,林焱搖了搖頭,也趕忙跟在了她的身後。
兩人回到家之後,林焱先和楊老頭打了個招呼,說這段時間他們不回來住。
老頭兒聞言淡淡的「嗯」了一聲,並不太在意。林焱也就沒有再多言,待了一段時間,這老頭的脾氣他也知道,對人一向是冷冷的,多餘的話一句也不會說。
之後,他又出了一趟門,自然是去「許記」。由於半個月出不來,所以林焱把手頭的所有存貨都帶去給了許安,以便讓他售賣,既然名氣慢慢的打響了,那就不能斷了貨源,消了熱度。
此次交談,許安還是對之前五五分成的事情耿耿於懷,自認為是佔了林焱的便宜,堅持以後的材料自己來負責,林焱拗不過他,也就同意了。畢竟這樣也能給自己省不少事兒。
而且林焱最近有一個想法,但是突如其來的集訓打亂了他的計劃,所以具體的細節只能等到封閉訓練結束之後再和許安細說。
回家之後,林焱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木木照舊被他留在了屋子裏,雖然小傢伙幽怨的很,但是帶它出去風險太大,集訓中要是不小心暴露的話,那樂子可就大了。
是以他只帶上了幾件換洗的衣服,拿上了斷刀。為了以防萬一,「萬紫千紅」也被他帶在了身上,雖然書院應該不會讓他們真的遇到危險,可萬一呢?林焱可不喜歡把自己的安全寄托在別人的身上。
第二天一早,林焱和茗雅就結伴去了書院,前者自然還是背着他那個小布兜,而茗雅則是背了一個碎花包袱,頗有少女氣息。
等他們兩人到了書院之後,不多時三十二人便都已到齊,當他們以為應該先分配宿舍的時候,卻被告知了訓練場所不在此處。
不是說在書院嗎?不在此處,那還能在哪兒?難不成是……
李穆咧嘴一笑,大聲道:「看來你們都到齊了,那麼就出發,去往集訓地!」
「對了,看到我面前籮筐里的這些黑色石頭了嗎?告訴你們,這個玩意兒叫做『鎮元石』,是壓制你們體內的元氣用的,現在,所有人給我背起它,出發!」
有的學生弱弱的問道:「李教習,我們去哪兒啊?」
李穆道:「南山!」
「什麼?」
學子們一聽都炸了鍋,誰也沒想到竟然還要再走一遍南山。但是要嚴格來說,南山也是書院的,所以倒也和之前說的集訓地點並不衝突。畢竟只說了在書院,可沒說在書院的哪個地方。
其實從這裏到南山照理說也不是很遠,但是前提是不背着這些「鎮元石」。
它能鎮壓元氣不假,可更重要的還是它的密度極高,這就導致了其重量是尋常石頭的幾倍甚至十幾倍。
原本這些重量他們可以憑藉體內的元氣來分擔一部分壓力,但在元氣被壓制的情況下,便幾乎只能純粹靠肉體的力量來承擔這些石頭的重量,這可是一個不小的負擔。
雖然在場眾人都不情願,但是迫於李穆的威勢不得不從。畢竟在這段集訓的時間裏,他手裏可是掌握着眾人的「生殺大權」,讓誰不合格就是他一句話的事兒,誰敢和他對着幹呀?
在場的學子依次背起了裝着「鎮元石」的籮筐,等輪到林焱時,他在背起籮筐的一瞬間,便明顯的感覺到體內的元氣運轉出現了遲滯。如果說原先體內的元氣就如同一條奔騰的河流一般,那此刻河流顯然已經結冰了。
感受着體內如同龜速般運轉的元氣,他不得不感嘆,真是名不虛傳,看來這新來的臨時教習有些手段,接下來的訓練恐怕不會輕鬆了!
看着眾人都不情不願的背好籮筐,李穆一聲令下,三十二名學子便深一腳淺一腳的向着城外南山的方向走去。
街上的行人看着他們這支奇怪的隊伍,不禁滿心好奇,對着他們指指點點的,議論紛紛。
一些臉皮薄的學子都禁不住滿臉通紅,誰能想到堂堂書院學子竟然如同苦力一般背着石頭在街上遊行,真是有辱斯文!
李穆可不管這些,既然書院高層要搞這麼一出集訓,那麼就得照他的方法來。
戰鬥可不是過家家,要是此時都拉不下臉皮,那麼遲早會因為這可笑的自尊枉送性命。起碼,在他訓練的這些學子裏頭,他希望以後因此而死的人越少越好。
畢竟,這些年他已經見過太多的死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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