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 (來吃一碗戀愛腦男主,避雷在最下)
——她想殺我,我這不是還沒死嘛。愛字閣 www.aizige.com
大昭,陵城。
「屍體全身僵硬,屍斑按壓稍有褪色,變更位置不消失……初步判斷,受害應該在四個時辰左右。」
一大清早,趙府便來了客。
背着長劍的青衣一身白衣,面如霜雪。
對比這份冷色,旁邊的娃娃臉少年便顯得暖陽和煦。
他掰着那位倒霉富商的臉看了看,輕嘖一聲,「還挺高興的,看樣子臨死的時候沒什麼痛苦。」
說完,乾脆地拽下人家褲子,絲毫沒顧忌在場的還有女眷。
「明澈。」
冷麵青年壓低聲音,呵止。
寧明澈這才後知後覺於理不合,「哎呀,忘了,還以為這是在我們山門裏呢。」
但該看不該看的都看了。
場面死寂一刻後,那位頭上斜着一支如意金簪的富商正妻,用力一絞手中的帕子,咬牙恨聲道。
「定是羅姨娘!!」
「那個妖里妖氣的狐狸精,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昨晚老爺就是和她鬼混這才出了事!」
「快!快去把她給我抓過來!」
幾個僕從做事利索,很快押着一位身姿娉婷的美人進來了。
烏髮齊腰,眼波瀲灩。
那襲水青紗衣穿在她身上膚勝冰雪,如水般正正好的柔媚。
此刻低伏在地,仰着面前這一群人,驚恐間更顯楚楚可憐。
「賤人!你現在還做出這副模樣給誰看?」
趙夫人氣得手抖,上前就要打她,「老爺平日待你不薄,你竟做出這種謀害性命之事!」
「趙夫人。」
沒等這巴掌甩出,寧明澈就笑着攔下,「不是她。」
「不、不是她?」
「你丈夫面色紅潤帶笑,身上找不到一處傷口,血卻已經全被吸乾了。她是人,又不是蚊子。」
趙夫人顫得比剛才還要厲害,「你、你你的意思是……」
「夫人別怕啊,我們坐下來說。雖然抓妖這事我和我師兄不算擅長。」
寧明澈在外就是師兄的嘴,安撫有道,「但我師妹在行的很。」
「西道的夜嬰啼哭知道吧?七王府上的那個血湖、還有帝京的招魂幡……這些全是我師妹搞定的。再等等啊,她馬上就來了。」
這些都是被編成說書,四處流傳,有鼻子有眼傳得神乎其神的事跡。
趙夫人成功被哄的一愣一愣的。
心底模糊的師妹兩字,頓時鍍上金光,化為身高八尺,豹頭環眼燕頷虎鬚,聲若巨雷勢如奔馬的偉岸形象……
直到外頭的管家喊了一句。
「大夫人,外頭有個自稱是抓妖師的年輕姑娘,還給我們看了鎮妖司的令牌!」
「那就是我師妹!快讓她進來!」
寧明澈樂得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幸好有身後的岳凌恆按住。
但按住左邊,沒按住右邊的。
「太好了!」
趙夫人蹦的比誰都高,「快!快去把人恭恭敬敬地抬進來!!」
話音剛落,有清脆的鈴鐺晃響。
她心目中的八尺縮小成面前的嬌小身影。
同樣是青衣,在面前少女身上就是靈動和俏麗。除了背劍帶和挽發的鈴鐺發繩,還有腰間掛着的那一隻五彩錦囊,沒有任何配飾,乾乾淨淨的。
就像趙夫人現在的心底一樣。
「師妹!」
寧明澈衝上前,揪住她那兩條短短的髮辮。
「三師兄!」
燕從靈笑着反手抓他發尾,然後只拽住其中一縷……
在寧明澈面目扭曲,差點沒忍住啊出來之前,岳凌恆一左一右拎着將兩隻撥開。旁邊的趙夫人也總算從金剛變甜妹的衝擊中,緩過來神。
「狐妖啊。」
燕從靈不用上手扒褲子,只掃一眼就判斷出來,「這一帶靠近青山寺,供得是當年大名鼎鼎的金佛,怎麼會有妖物在家宅裏面傷人性命?」
換句話理解,家裏有主人的羊,起碼得騙去深山老林再噶掉。
「確實少見。」
岳凌恆歷練最多,經驗也最豐富,眼下也難得鎖起眉頭,「看樣子,這狐妖要麼修為深不可測,要麼是借了什麼旁門左道才混過去。」
燕從靈視線轉了一圈,最後走到大門前那兩隻石獅子前。
「姑娘好眼力。」
趙夫人緊着介紹,「這對石獅當初可是入過廟,高僧誦過經的。在我們趙家府上傳了好幾代了,絕對是個寶貝!」
「這是貴府積善得來的福氣。」
燕從靈笑着從隨身錦囊里蘸出一點像是香灰一類的東西,伸指輕抹在那兩顆石頭眼珠上。
周圍這圈人還是第一次見到所謂的抓妖,不由好奇伸長脖子。
冷風拂過少女發繩,鈴鐺輕響聲中,只見那尊頗有年歲的石獅,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珠中晃晃落下兩行殷紅……
「石獅、石獅竟然流血淚了!」
「凶兆、這是凶兆啊!」
在場歲數最大的老管家,拍着大腿驚恐道。
燕從靈卻搖頭,「不是,恰恰相反,這妖物先前沒有害過人,所以才能蒙得住石獅的眼睛。」
「二師兄。」
她回首喊了聲,後邊一直保持沉默的岳凌恆會意。
上前一步,從胸口掏出一團白茸茸的東西……
「啊!!!」
聳動的尖尖鼻子從修長指間鑽出來時,身後的趙家小姐尖叫一聲,被嚇得面色發白,險些昏死過去。
幸好燕從靈眼疾手快地託了她一把,這才沒有軟倒在地上。
「小姐別怕,這白鼠是用來探妖氣的,很乖不咬人。」
「雯兒五歲那年和老爺出去玩時跌到崖底,和老鼠縮在一起大半個月才找着,所以對這東西怕的很。」
提起這事,趙夫人臉上仍有後怕。
五歲的孩子能在崖底活半個月,不管從哪方面想都是命大。
那隻白鼠確實和平常所見的不太一樣。
瞳色是詭異的玫粉。
此刻從一群人的腳前爬過……停在了羅姨娘跟前。
趙夫人興奮蓋過恐懼,當即跳腳,「你果然就是只狐狸精……」
話音剛落,白鼠就又動了。
這次停的是她親生女兒面前……
不等她反應過來,眼前白影忽閃。
伴隨着頭皮火辣辣的撕扯疼痛,簪子落地的脆響格外清晰,耳邊還有吱吱聲在叫個不停。
「夫人?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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