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不要緊張,吃過午飯沒有,沒有就先吃一點。筆神閣 bishenge.com」張立行笑容和藹,眼前的年輕人明顯是有些拘謹了。
「張市長,不用不用,我待會馬上就又要回單位了,不能出來得太久。」江宇連連擺手。
「是啊,張市長,小江中午是以母親突然身體不舒服為藉口出來的,張萬正搞的那個專案組,控制得很嚴,每一個人要單獨出來都要記錄,沒有十足的理由還不能出來。」孫宏興這會也說着,「所以張市長您要問什麼就直接問,小江待會是還得趕回去。」
「那行,我就不繞彎子了,小江,我問你,你們在辦什麼案子,竟然涉及到了梁婧?」張立行聞言,也不再廢話,他比誰都沒耐心。
「是秦鵬的案子。」江宇如實答道。
「秦鵬?秦鵬又是誰?」張立行皺眉,在他眼裏根本就不知道秦鵬這麼一個小人物。
「是豐山區地稅局的一個副科。」
「一個區地稅局的副科,能有多大的案子,還用得着張萬正親自抽調人成立一個專案組來查?」張立行目光微凝,只是稍微一尋思,便從江宇這話里已經能得到足夠多的信息,張立行的神色逐漸凝重了起來。
江宇猶豫了,往孫宏興的方向看了一眼,孫宏興見狀,微點着頭,道,「小江,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市長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不要隱瞞。」
孫宏興的話讓江宇不再遲疑了,將有關秦鵬案子的調查說了出來,但那段錄音的事,他並不沒有直接聽到,只是無意中聽說而已,道,「這件案子,我們這些專案組裏的成員都或多或少有聽說和猜測了一些,大家心裏都有點底,最後很可能是指向市裏的某位大領導。」
「怎麼,連你們專案組內部的人,對案情都不是全部了解?」張立行再次皺起了眉頭。
「嗯,我們也不是對案情全部了解,因為張書記他是採用分割查案的方法,將我們專案組的人再細分成幾個小組,每一個小組各自負責自己的一塊,各自不能互相打聽,每一個小組的負責人直接向張書記匯報,然後再由張書記統一指示下一步的工作。」江宇道。
「弄得這么小心謹慎,這到底是在查什麼。」張立行下意識的轉頭看着孫宏興。
「不知道這個張萬正到底在搞什麼名堂,不過人家不愧是從省紀委下來的,這查案的手段和方法,可真是讓人不好鑽空子。」孫宏興感嘆道,「估計這張萬正也知道紀委內部同樣是魚龍混雜,他一個外來的人採用這種方法查案,的確是能最大限度的排除意外因素。」
「甭管他多有本事,這裏是望山,他就算是省紀委下來的,也不是他想查誰就能查誰的。」張立行怒氣上漲,拍着桌子。
孫宏興聽到張立行的話,嘴角微微抽了一下,朝江宇使了使眼色,示意對方接着說。
江宇還沒開口,張立行已經先問道,「小江,你之前說你們辦的案子最後是指向市裏的某位領導,你說的是誰?」
「張市長,是是…」江宇結巴着沒開口。
「嘖,怎麼說個話都不利索。」張立行心情煩躁,沒好氣的說着。
「張市長,那我說了?」江宇小心的問了一遍。
「讓你說就說,又不會吃了你不是。」張立行搖頭道。
「張市長,我們聽說最後好像是要查您。」江宇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小了下去,瞥了張立行一眼,眼觀鼻鼻觀心的看着桌面。
『啪』的一聲,張立行拍案而起,「你說什麼?」
瞪着一雙眼睛,張立行神色猙獰,「查我?嘿,張萬正有這麼大的膽子嗎。」
「張市長,這我也不敢百分百肯定,只不過我也是在專案組裏面,雖然和其他小組的人不能互相打探案情,但有一次我和負責直接審訊秦鵬那個小組的一個朋友私下吃飯,他不小心說漏了嘴,所以我才知道了一點,其實也不只是我,專案組裏的人,大家都是多多少少有點猜測的,只是沒人敢亂說,都知道這件案子關係重大。」江宇說道。
「那你倒說說,憑什麼猜測是查我。」張立行冷笑着,他就不信張萬正敢查他,大家都是市委常委,市裏的主要領導,張萬正沒資格查他。
「我也是聽那說漏嘴的朋友說秦鵬涉及到一段錄音,那段錄音是他錄的,是是您和梁婧。」江宇說到這裏,輕咳了一聲,沒敢再說下去。
「讓你說就說,怎麼一直支支吾吾的。」張立行不耐煩道。
「張市長,那段錄音是您和梁婧在床上時錄下的。」江宇見張立行繃着一張臉,索性就說了出來。
張立行神色一窒,本就瞪着的一雙眼睛,瞳孔放大着,死死的盯着江宇,對方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張立行幾乎是已經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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