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成,朱祁鎮那傢伙的廟號,應該不是明堡宗吧?
明堡宗這個廟號,是不是後世人給起的?」
朱標望着韓成忽然問到。
一開始的時候,他就覺得朱祁鎮的這個明堡宗很奇怪,不符合規矩。
現在,聽了韓成講述了朱祁鎮這玩意的優異表現,再想想韓成曾經說過的,大明戰神李景隆,還有輔佐朱允炆的人,那臥龍鳳雛這樣的稱號之後,就越發覺得朱祁鎮的這明堡宗的稱號不正經。
依照後來人那喜歡調侃的性子來看,他怎麼覺得朱祁鎮這明堡宗的『堡』字,是土木堡的堡呢?
聽到朱標問起這話,韓成嘿嘿笑了笑。
「大哥,你果然明察秋毫,慧眼如炬!
朱祁鎮真正的廟號是明英宗,不是明堡宗。
他的這個明堡宗的堡,是後世的人氣憤於這傢伙在土木堡那裏,一下子害死了那樣多大明精銳,才專門送給他的。」
韓成笑着送上一記馬屁的同時,也將解釋了一下朱祁鎮這明堡宗的來源。
果然是這樣!
不過,這個稱號雖然聽起來很不符合規矩,但結合着朱祁鎮那混賬玩意做出來的事,朱標覺得給他弄上一個明堡宗的廟號,要比明英宗更為合適。
明英宗這樣一個廟號,按在他頭上都糟蹋了!
給他弄個明徽宗還差不多。
「果然,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
咱看朱祁鎮這鱉孫玩意的明堡宗,就非常的貼切!」
朱元璋的聲音響起,發表着他在這事情上的意見。
朱棣用力點頭,表示自己父皇說的對。
在從韓成這裏確認了,朱祁鎮的明堡宗,是土木堡的堡之後,朱標也明白了韓成之前訴說的,瓦剌留學生,以及朱祁鎮這傢伙精通外語的緣由。
合着他這所謂的留學生,以及精通外語,都是的被迫進行的!
虧自己當時,在聽了韓成的講述之後,還覺得這朱祁鎮挺好學的。
竟然還外出學習,還能掌握一門外語,覺得這傢伙的學習能力挺強的。
現在看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等到想起韓成之前所說的、朱祁鎮乃是繼老四之後,又一位帶領大軍,深入漠北的大明皇帝之後,更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一開始剛聽韓成說這些時,自己還有父皇,都覺得朱祁鎮這傢伙的能力真的很可以。
竟然能夠帶兵親征異族,還能深入漠北。
這份能力還有膽識,真的很可以。
但現在,知道了朱祁鎮都做出來了什麼事情之後,這才一下子反應過來。
原來朱祁鎮的這個深入北疆,是這樣的一個深入法!
不是自己帶兵,前去揍北面的異族,而是被異族活捉了之後,非常丟人的被俘虜到了北疆!
那這樣算來的話,他的這個深入異族,可比老四的深入異族,來的都要更加的深入。
只可惜,一個是揚大明國威於域外,一個是丟人現眼
而朱元璋這個時候,也回味過來韓成之前所說的那些,關於朱祁鎮這傢伙的評價和稱號。
為朱祁鎮感到氣憤的同時,望向韓成的目光,也多少顯得有些幽怨。
「韓成,你們後世人說話都這樣的嗎?
怎麼這樣喜歡說反話?
一開始聽你的話,咱還覺得這朱祁鎮是個不錯的玩意。
心裏還升起了不少的期待。
可誰能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一個混賬!
做出來的事,當真氣人!
咱以後說話了,少用點反諷好不好?」
朱元璋望着韓成,顯得頗為無奈的說道。
韓成給他說的這些話,是真的比較搞人心態。
當然,更為重要的,還是朱祁鎮這傢伙,做出來的事情太過於混賬。
「那個多年養成的說話習慣了。
我今後儘量改正。」
韓成嘿嘿笑着,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在這事情上,態度非常的好。
不好也不成,畢竟看到了方才朱元璋是如何揍朱棣的,再加上知道朱元璋因為朱祁鎮的事情,被整了一肚子的火。
韓成覺得,自己這個時候,還是少招惹朱元璋比較好。
免得被殃及池魚。
真這樣的話,那也太冤了!
哪怕是韓成知道,朱元璋基本上不會對自己動手,那也不成。
凡事還是小心點好。
這樣說了一會兒之後,重新把話題,給扯回到了朱祁鎮回大明的事情上
「這樣個玩意,讓他回大明作甚?直接死在外面不就好了!
回去了盡丟人現眼!」
朱棣忍不住出聲,發表時自己的意見。
對於朱棣的話,朱元璋點了點頭,表示十分認同。
「那繼承大位的朱祁鈺,就應該下手狠一些,讓這朱祁鎮死在草原,或者是死在回去的路上。
朱祁鎮這廢物不敢死,他這個做弟弟的,可以動手幫幫他,送他一程。」
朱元璋最不希望看到,自己後世的兒孫們互相殘殺。
但是現在,朱祁鎮在他這裏成為了一個例外。
在從韓成這裏得知了,朱祁鈺這個從來沒有被當過繼承人來培養的人,在做上了皇帝的位置之後,做的還不錯,至少遠比朱祁鎮強後,朱元璋是真的想要看到朱祁鈺,將朱祁鎮弄死!
讓這個丟人現眼的玩意,永遠死在外面,永遠不回大明!
攤上這樣一個後代,真的令人火大!
從這裏也能看出來,朱祁鎮做出的一系列事情,到底有多過分。
將朱元璋都給氣成了什麼樣子。
朱元璋這話一出口,朱棣,朱標都是用力點頭,表示對朱元璋話的認同。
朱祁鎮這是真的犯眾怒了。
看看老朱三人的反應,韓成心中忽然升起了一個想法。
這個想法就是,也不知道老朱幾人真的可以穿越時空,見到了朱祁鎮,會是一個什麼景象。
從朱元璋幾人的反應來看,真的見到了朱祁鎮,想來會非常的和睦,其樂融融。
幾人的相處,非常愉快。
想想那樣的景象,韓成就覺得非常神往。
只可惜,他並沒有這個能力,只能是在心裏面這樣想想而已。
不能看到老朱,朱棣這些祖宗親手收拾朱祁鎮,這當真令人遺憾
「瓦剌這些人,眼看着朱祁鎮留在手中沒有什麼作用,獲取不到什麼好處,現在開始將朱祁鎮送回來,看似好心,實則包藏禍心!
這是想要將大明攪的更亂。
這樣的話,更方便他們那裏做事」
朱標面色凝重的說道。
覺得這瓦剌人夠陰險的。
朱元璋朱棣,也一樣是看出來了瓦剌人的不懷好意。
所以才會說出,讓朱祁鈺直接動手,把朱祁鎮弄死在草原,或者是直接弄死在路上,不讓朱祁鎮活着回大明的話。
死了的朱祁鎮,遠比活着的朱祁鎮更好。
對大明更為有利。
如此以來,哪怕是朱祁鈺的名聲有些不太好聽,那也無妨。
一切以大明為重。
且這樣做的話,還可以破掉瓦剌人那邊的陰謀詭計。
同時,也能消除大明朝堂內部的一些隱患。
讓一些心裏還念着朱祁鎮的人,都斷了念想,力氣往一處用。
就算是不會將力氣往一處用,那至少也不會成為禍害!
「韓成,朱祁鈺有沒有這樣做?」
朱元璋望着韓成詢問。
雖然哪怕從韓成之前所說的那些話里,基本上能猜出來,朱祁鈺不會這樣做。
但朱元璋還是抱着一些希望。
希望朱祁鈺的心能夠狠一些。
做皇帝,只一味的心軟是不成的。
有些時候,必須要重拳出擊。
就比如朱祁鈺,在面對朱祁鎮這個丟人現眼的玩意上面,那必須狠下心來,將這傢伙給弄死!
朱祁鈺要是真的弄死了朱祁鎮,朱元璋絕對會拍手稱快,並弄壺酒好好的喝一杯。
韓成知道朱元璋心中所想,其實不僅僅是朱元璋,就連韓成自己,都想要看到朱祁鈺將朱祁鎮這傢伙給弄死。
只要朱祁鎮死了,那麼今後就不會有那樣多的糟心事。
可結果並非如此。
朱祁鈺的心太軟了
「沒有,朱祁鎮成功返回大明,並住進了皇宮」
韓成這一句話說出,令朱元璋嘆息一聲,心情複雜。
若是別的皇帝,這樣善待自己兄弟,朱元璋自然無比開懷,但攤上朱祁鎮這樣一個禍害,朱元璋是真不想看到朱祁鎮活着。
朱祁鎮這樣一個年輕力壯的太上皇回來了,當朝的太后是他的親生母親。
聽韓成說,還是對朱祁鎮非常溺愛的那種。
當朝的太子朱見深,是朱祁鎮的兒子。
再加上朱祁鎮,只不過被俘虜走了一年,等於朝中諸多人都是他的舊臣
這樣的一個人回來了,對於做上皇帝之後,做的挺不錯的朱祁鈺而言,不是什麼好事。
對於大明而言,也一樣不是什麼好事!
一個弄不好,大明就將再次動盪!
「朱祁鎮的回歸,作為皇帝的朱祁鈺,也是感到不安。
對此也做出來了一些相應的安排。
比如,朱祁鎮回來的時候,沒讓人進行大規模的宣傳。
只一轎兩騎入居庸關,進入永安門。
皇帝朱祁鈺帶着百官,在東安門迎接朱祁鎮。
兄弟二人相見之後,朱祁鎮住進了南宮。
開始了關禁閉的生涯。
根據記載,說是景泰帝朱祁鈺在朱祁鎮入住南宮之後,不但將南宮大門上鎖灌鉛,還加派錦衣衛嚴密看管。
連食物,都只能通過小洞遞入。
有時候,吃穿不足,導致朱祁鎮的原配錢皇后,不得不自己做些女紅,托人帶出去變賣,以補家用
為免有人聯絡,被軟禁的朱祁鎮,朱祁鈺下令,把南宮附近的樹木砍伐殆盡,讓人無法藏匿
不過在我看來,這裏面的有些說法是不太對的。
有故意誇大,黑朱祁鈺,為朱祁鎮博取同情洗地的嫌疑。
朱祁鎮被關在南宮不許出去,不許和外臣相見這些是真的。
但至於說,短朱祁鎮的吃喝,這事情是不可能的。
不要忘記了,那孫皇后可是他的親娘。
朱祁鎮被也先給擄走之後,孫氏都派人帶着物資,遠去草原去看朱祁鎮,給朱祁鎮送去諸多的東西。
沒道理朱祁鎮回到紫禁城了,卻短了吃喝用度。
除了孫皇后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事實,也可以證明朱祁鎮被囚禁在南宮,日子過得還是很不錯的。
比如,幾年的時間裏,就生下了好幾個兒女。
從這裏就能看出來,他只是不允許和外面人見面,不允許再次成為皇帝。
精神上面比較壓抑,但是這物資上面,絕對困不住他。
不然,就憑藉錢皇后做女紅換的錢,真養活不了那樣多的人,也禁不起朱祁鎮這樣糟蹋」
「它娘的!」
聽了韓成的話,朱元璋氣的罵了一聲:「朱祁鎮這個混賬玩意,弄出來了這樣多混賬事,竟然還有人給他洗?
這些人都是咋想的?!」
朱元璋氣的出聲直罵。
「還有,這朱祁鈺也太過心軟了!
朱祁鎮那樣一個丟人的玩意,已經用事實證明了自己有多失敗,他直接動手將朱祁鎮斬了又能如何?
不將事情放在明面上,也就是了。
七年的時間,他這裏有無數時間,無數機會讓朱祁鎮死的悄無聲息!
這等事情真的發生,也沒有人敢出來說什麼。
至於千秋之後的身後名,任他們評說!
他下不了這個手,今後是要吃大虧的!」
說起這事,朱元璋就有些痛心,恨不得替朱祁鈺,親手剁了朱祁鎮這個倒霉玩意。
聽了朱元璋的話,韓成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道:「有人給朱祁鎮洗,這事情再正常不過了。
縱觀歷史,做出爛事再多的,都有人洗地。
而那些公認的,功蓋千古的人,也一樣是有人黑。
甚至于越是貢獻大的人,黑的就越多。
從爛人身上,拿着放大鏡,屎里淘金的去尋找一些勉強能看過的事情,當做優點,大肆吹捧。
拿着放大鏡,從那些功蓋千古,在人類的歷史上發展之中,做出了傑出貢獻的英雄人物身上,去找一些缺點,然後使勁的擴大化,使勁的黑,是很多人樂於去做的。
似乎不這樣的話,不足以顯示出他們的智慧,顯示出他們的別具一格。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但這些終究只是少數,不是主流。
況且,後面朱祁鎮再次復辟上位,當了皇帝。
在這樣情況下,那很多事情,還不是他想怎麼寫就怎麼寫?
一個春秋筆法下來,很多事情都變味了。
但不管怎麼春秋筆法,他在南宮被囚禁七年時間裏,兒子、女兒一個接一個的往外冒,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聽到韓成的話,在場的幾人都是心頭一緊。
朱元璋的猜想成功了!
朱祁鎮這鱉孫在今後,竟真的再次成為了皇帝!
踹門天子這個稱號,果然所對應的,就是這鱉孫成功上位!
「這朱祁鈺幹什麼吃的?咋就讓這鱉孫重新爬起來了?
于謙呢?!
于謙怎麼樣?」
朱元璋的情緒,一下子就被調動起來了。
心情那叫一個激動。
氣憤於朱祁鎮這個皇帝之中的恥辱,再次上位的同時,也對于謙這個大明的中流砥柱,在那等危難的情況下,出手挽天頃的人的命運而揪心。
朱元璋問的東西比較多。
韓成想了想一道:「陛下,我一件一件慢慢的與你說。
首先就是朱祁鎮,為什麼能成功上位。
這點,一個重要的原因是,景泰三年五月初二,朱祁鈺廢侄子朱見深為沂王,改立自己的兒子朱見濟為太子」
「這不是好事嗎?這樣的話朱祁鎮這一支就更為穩當了。」
朱標有些疑惑的聲音響起。
「按道理來講的話,這確實是好事,只是朱祁鈺的兒子,活的時間太短了。
第二年,只當了一年多皇太子的朱見濟就夭折了。
朱見濟被立為皇太子的時候八歲,去世的時候九歲。
朱祁鈺也因此,在精神上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韓成的這話一出口,朱元璋還有朱標二人的面色,都是不由的為之一變。
心中一痛,神色為之黯然。
因為在此時,他們的心中,都不約而同的出現了同一個身影——朱雄英!
朱標的大兒子,朱元璋的大孫子!
朱元璋所有的孫子,都被取了帶火字旁的名字,只有朱雄英是個例外。
朱標請給朱雄英改名,結果朱元璋卻不在乎的擺手,表示朱雄英不在這個規矩之中。
他的大孫子,就是要與眾不同!
朱雄英,那可真的是長在朱元璋心尖尖上的人,是朱元璋準備將江山給傳下去的人。
結果,卻在今年感染了天花
那樣一個好的孩子,才八歲,人生剛剛開始就沒了
「朱祁鈺的這個孩子,不是正常死亡吧?
一般小孩在過了六七歲之後,存活可能將會大大增加。
沒有那那樣容易夭折。
怎麼這朱見濟沒有被立為太子的時候好好的,在被立為太子之後,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就沒了?」
沉默了一會兒,壓下心中的悲痛,朱元璋望着韓成詢問。
面色顯得很不好看。
韓成搖頭道:「這點我也不清楚。
關於朱見濟的具體死因什麼的,都沒有記載。
只說是夭折。
對於朱見濟的死因,一般有兩個說法。
一個說法是,朱見濟真的是得病自然死亡。
另外一個說法,則是孫皇后,以及其餘一些,想要擁護朱祁鎮復辟的人,暗中下了手。
但具體是什麼,已經無從考證。
事情的真相,已經被湮滅在了歷史的長河裏。」
「若是沒有後面的朱祁鎮重新登上皇位,孫氏不是朱祁鎮的親生母親,且一直對其過度寵溺,朱見濟被人害死的可能性不大。
但現在兩者合到了一起,那朱見濟的死,只怕沒有那樣簡單」
朱標目光深邃。
在說這話的時候,朱標又一次的想起了自己的大兒子雄英。
依照雄英所展現出來的品行來看的話,若是雄英不去世,今後他登基,應該不會把事情做的特別差。
只是可惜了!
朱標在這一刻,也在思索,雄英的死是不是也是意外。
他的這個兒子,是不是也是被人害死的。
但一番思索之後,朱標還是暗自搖搖頭。
畢竟雄英得的是天花,和一般的病不一樣。
在雄英出事之後,不論是父皇,還是自己,都不止一次的對這事情,進行了嚴密的調查。
最終的結果都是,雄英的死都來自於意外,並非是人為的。
想想也對,又有誰會使用天花害人呢?
這東西,簡直令人聞之色變!
一個弄不好,就會有成片成片的人死亡。
沒有任何人有膽子,其主動觸碰天花這樣一個恐怖的惡魔!
邊上的朱元璋,此時心中也出現了相似的念頭。
也是在想他的大孫子朱雄英,是不是被人害死的。
但最終所得到的結果,也是不可能會有人敢拿天花作妖
「朱見濟去世的時候,朱祁鈺正當壯年,子嗣的問題在那時,尚未顯得突出。
可是到了景泰八年正月初,朱祁鈺卻突然得了重病。
於是,皇儲的問題再次擺上桌面。
眾臣議論紛紛,少部分提議立其餘藩王的,大部分都是主張重新立朱祁鎮的兒子朱見深。
一時之間,定不下來」
韓成再次說出來的話,令朱元璋面色變得不好看。
「突然病重?朱祁鈺這個時候多大?」
韓成想了一下,出聲道:「三十歲。」
「三十?!」
這下子,就連朱標的聲音都不由的提高。
原本他覺得自己四十多歲,老二,老三,四十多歲走,老四的大兒子四十多歲走,孫子朱瞻基不到四十離世,就已經夠早的了。
結果現在,竟然又來了一個三十歲就重病的?
這後面的人,怎麼一個二個的壽命都這樣短?
「他這一重病,只怕就好不了吧?」
一直不怎麼說話的朱棣,望着韓成詢問,聲音沉重。
韓成點了點頭。
「他娘的!」
朱棣忍不住,在自己腿上捶了一拳。
「在這裏,我要再着重介紹一下于謙。
于謙最輝煌的戰績,無疑是京師保衛戰。
但又不僅僅是京師保衛戰。
也先無奈退軍之後,依舊不死心,想要接着打朱祁鎮這張牌來換取好處。
當時還是有不少將領,想着通過和平的手段,答應也先的要求,把朱祁鎮給弄回來。
在這等時候,又是于謙站了出來。
直接說,也先狼子野心,這個時候一旦表現出來任何和談的意思,他那裏都會變本加厲,讓大明不斷流血。
不如直接拒絕,不給那賊子任何希望。
又說,瓦剌和大明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哪裏能何談?必須要抗爭到底!
正是因為于謙的堅持,才讓眾人徹底斷絕,和也先和談的心思。
也先手中空握着朱祁鎮這張大牌,最終也沒能從大明這裏,得到什麼好處。
據說,反而是將自己妹妹賠給了朱祁鎮
除此之外,他還未雨綢繆,穩定南京。
他說南京重地,需要有人加以安撫穩定。
中原有很多流民,若是遇上荒年,互相呼應聚集成群,必然壞事。
於是請敕令內外守備,和各處巡撫用心整頓,防患於未然。
並召回派往內地,召募發兵的文武官員,讓他們鎮守中宮
也先看到無利可圖,想要把朱祁鎮給放回來。
眾大臣同意迎接,但朱祁鈺不同意。
關鍵時刻,還是于謙站出來,對朱祁鈺道:帝位已經定下,絕對不會再有更改。
只是從情理上,應該趕快把他接回來罷了。
萬一他真有什麼陰謀,他于謙就有話說了。
也是因此,朱祁鈺最終同意將朱祁鎮接回來。
算是保全了大明的臉面,同時也結束了朱祁鎮鬧出來的天大笑話。
除此之外,改變兵制,使大明兵馬制度變得更為靈活、讓明明在之前已經取得了那樣大優勢的也先,占不到什麼便宜,于謙居功至偉。
于謙主持兵部工作時,也先的勢力正在擴張。
而福建鄧茂七、浙江葉宗留等人,各自擁有部眾,和自封的封號造反。
湖廣、貴州、廣西、瑤、侗、苗、僚到處蜂起作亂。
對付這些人,前後的軍隊徵集調遣,都是于謙獨自安排。
當戰事匆忙急迫,瞬息萬變之時,于謙可以眼睛看着手指數着,隨口講述奏章,全都能按照機宜,採取正確的策略進行應對。
這份能力,眾人都服。
他號令嚴明,鐵面無私。
哪怕是勛臣老將稍有不守法度,都立即請聖旨切實責備。
一張小字條送到萬里外,各處將領沒有不認真遵守的。
真的算起來,朱祁鎮可以這樣體面的回來,于謙在這裏面起到的作用最大。
但在朱祁鎮回來之後,于謙卻從沒有誇讚過自己的功勞。
廉潔奉公,個人生活極其簡樸。
朱祁鎮命令凡是兼東宮、太子宮屬的人,都支取兩份俸祿。
于謙一再推辭。
所居住的房子,僅僅能夠遮擋風雨。
朱祁鈺賜給他西華門的府第,他推辭說:國家多難,臣子怎麼敢自己安居?
堅決推辭,朱祁鈺不准。
於是于謙就把朱祁鈺先前所賞賜的璽書、袍服、銀錠之類,全部封好寫上說明,放到那裏,每年去看一看而已
于謙的性格很剛強,他看不起那些懦怯無能的大臣、勛臣、皇親國戚。
再加上本人能力出眾,因此憎恨他的人很多。
又因為于謙,始終不贊成講和,雖然朱祁鎮是因此才能夠回來,但對于謙卻非常惱怒。
石亨此人,是經過于謙提拔,才得以免罪,並最終領兵獲得功勞的。
德勝門一仗的勝利,石亨的功勞不比于謙大,卻得到世襲侯爵。
內心有愧,於是上書推薦于謙的兒子于冕。
朱祁鈺就要將于冕召到京城任職,于謙卻嚴詞拒絕。
並說,國家危難之際,作為臣子應該不計較個人榮辱,各人喜惡。
石亨身為大將,沒有提拔一個兵卒,沒有推薦什麼有才能之士,卻獨獨推舉我于謙的兒子,這事情說出去,豈能讓天下人覺得公允?
對於軍功,應該慎重對待,絕對不能用自己的兒子進行濫領。
石亨是又愧又恨」
「好!真不愧是于謙!不愧是能挽天頃的人!
若無這些品質,他絕對做不到這些壯舉!
為咱大明續命百年!
這等文臣,不論有多少咱都不嫌少!」
朱元璋拍手稱讚。
朱標,朱棣二人,同樣是雙目之中異彩連連。
現在,他二人才終於是明白,真正的文臣是什麼樣的。
像于謙這種,才是真正的文臣!
「這這樣的人才,朱祁鎮復辟之後,應該捨不得動手吧?
畢竟他能平安歸來,于謙功勞最大。
又守住大明,沒讓局勢一潰千里。
不然,不要說他不能回來了,就算是後面還能回來,還能坐上皇帝,那大明的江山又將殘破到什麼樣子?
只怕一個弄不好,大明長江以北都要丟掉!
于謙各方面的能力,都是格外突出。
這等一心為國大明忠臣,能臣,誰捨得殺?」
朱元璋望着韓成,說出來這樣一番話。
這是他的心聲。
哪怕是他這種殺人如麻,砍亂臣賊子如割草一般的人,在知道了于謙的所作所為之後,都不會對于謙下手。
反而會對其重用!
可見于謙人格魅力。
韓成聞言,長長嘆口氣,緩緩搖頭:「沒有,朱祁鎮剛一坐上皇位,就把于謙給殺了」
朱元璋:???!!!
朱標:???!!!
朱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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