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朱祐樘的時代,文官開始掌管五軍都督府。
土木堡之戰,危急情況下于謙挺身而出,以文官之身掌握軍權。
開始了文官掌管軍權的時代。
武勛雖然受損嚴重,但終究還有一些基本盤沒有丟掉。
到了朱祐樘這裏,有這麼一位完全偏向儒家,或者說本身就是儒家中一員的人在,讓文武徹底失衡。
文官掌管五軍都督府,便是其中的標誌」
壽寧宮偏殿之內,韓成想了一下後,又緩緩說出來了一個發生在明孝宗朱祐樘時期的事。
剛剛平復一些心情的朱元璋,在聽了韓成的話後,情緒又一次被點燃。
「比豬還蠢!」
他出聲罵道。
「他還當個屁的皇帝!他直接跪在地上,給那些文官們磕頭,認他們做祖宗好了!
到底誰才是皇帝?!」
作為一個對權力掌控欲極強的人,也深知朝堂之上,一家獨大後果將會有多嚴重的人。
朱元璋對於朱祐樘的所作所為,絕對無法容忍!
依照他的標準來判斷,朱瞻基這樣的都屬於混子。
朱祐樘這樣的,那絕對是混子當中的混子!
可以直接開除出朱家,五馬分屍的那種。
「只一個廢除開中法,改為納銀開中,就會令邊備廢馳。
如今那蠢貨,更是把文官給弄到天上去。
把他老子弄的傳奉官都給罷免不說,還直接讓文官去管理五軍都督府,這不是扯嗎?
原本武將多少還能和文官稍稍抗衡一些。
有了他這操作,那武將就真的只能跪下給文臣舔鞋底子了!」
朱元璋怒氣沖沖。
以文馭武好不好?這點兒根本不用多想。
只要看看宋朝屈辱成什麼樣子,就能得出一個明確的答覆。
在朱元璋看來,文官太強也不好,武將太強同樣也不好。
任何一家獨大,對於朝廷,對於皇帝而言都是災難性的。
可朱祐樘對此卻視而不見,當真是愚不可及!
「我之前不是和與岳父大人說過,衛所制度,到了後來變成了大明的一顆毒瘤。
眾多衛所之人,失去土地,卻又因為有着衛所制度限制,沒有辦法脫離衛所制度,從而淪落為衛所長官私奴,戰鬥力低下的厲害嗎?
衛所制度,最嚴重的破壞,就是從這一次開始的。
在此之前,衛所制度雖然也有着這樣那樣的毛病,但整體而言,日子還能過得去。
衛所的基本盤還在。
但是自從文官開始掌管五軍都督府之後,衛所土地就被兼併的厲害。
土地飛速減少,很多衛所官兵,失去了土地,卻依舊被束縛在衛所。
名為衛所官兵,實為奴隸!
過得苦不堪言。
很多人都是面黃肌瘦,不要說是打仗了,就連正常的生存都成了問題」
「狗東西!這狗東西!咱扒了他的皮!」
砰的一聲,朱元璋掄椅子,又一次狠狠砸在了地上,出聲怒罵。
他是真的被朱祐樘的操作,氣的繃不住了。
原本今天他心情挺不錯,前來韓成這裏問,弘治中興的事,是想要讓自己更加的開心。
為此還專門拉上了自己的標兒。
可能哪能想到,得到的結果竟然是這!
這就是弘治中興!
邊上的朱標,胸膛也同樣有一些起伏。
同樣也被朱祐樘的操作給氣到了。
「還有沒有?」
朱元璋又砸了一個椅子之後出聲詢問。
此時的他,雙目已經泛紅。
渾身氣勢驚人。
「有。」
韓成點頭道。
竟然真的還有?!
朱元璋忍不住握了握拳。
在他看來,朱祐樘所做的這些事,本身就已經讓人足夠氣憤的了。
可哪能想到,竟然還有!!
「弘治十三年的時候,弘治皇帝又批准了一項開創先河的文件。
這件東西的名字叫做問《問刑條例》。
就是對《大明律》進行的一些補充和糾正,將其給併入到大明律當中。
和大明律擁同樣的法律效應。
這《問刑條例》不能說全都不行,至少有些方面也確實是有道理。
但是怎麼說呢。
弘治朝的官員們往裏面塞的私貨太多了,居心昭然若揭。
很容易讓人去想,他們是為了填充這兩條私貨,而專門去編寫並推動的《問刑條例》。
其中有一條是,除了犯下十惡不赦的大罪之外,剩下的罪過,都可以用銀錢,或者是米,布等東西進行贖買。
意思也就是說,只要不是十惡不赦的那種,都可以花錢擺平。
另外一條則是廢除,貪污受賄死刑這一條。
規定從那之後,大明的官員再犯貪污罪,被查出來了,可以不用再被處以死刑。
最高可以被判就近發配衛所。
等於說是犯了貪污罪的人,可以花錢去贖罪。
就算是贖不了罪,所接受的最高的懲罰,也不過是發配到衛所而已。
而且還是就近。
很有可能就是,把他給弄回老家養老去了。
在《問刑條例》通過之後,從宦官,到公卿大臣,滿朝文武,再到地方官吏,無不稱頌弘治皇帝,神文聖武,乃是千古一見的仁君賢主」
韓成的話落音之後,壽寧宮偏殿內,便是一片的死寂。
片刻之後,朱元璋那宛若發怒公牛一般的呼吸聲越來越響。
「咱入他娘!!」
片刻之後,他終於忍不住了,紅着眼睛爆喝一聲,滿是憤怒和殺意。
掄起凳子就砸了下去。
一個不解氣,便又乒乒乓乓一陣砸,把剩下的桌椅全部給整了一個粉碎。
之前韓成所說的那些,就足夠挑動朱元璋的神經了。
現在所說的這個,對朱元璋的刺激更大。
朱元璋這輩子最恨的是什麼?
最恨的就是貪官污吏!
若無貪官污吏,他們家也不會那樣悽慘。
落得一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他一直都把嚴厲打擊貪官污吏作為最應該做的事兒。
覺得貪官污吏,對於朝廷,對於底下的百姓而言,傷害實在太大,必須嚴厲打擊!
在這上面,不能有絲毫的鬆懈!
可結果現在,朱祐樘這個該千刀萬剮的玩意兒,竟然通過了這樣一個狗屁東西!
那可不是上到滿朝文武,下到地方官吏,都歌頌他的功德,捧他的臭腳嗎!
自己若是一個官,攤上這樣一個皇帝,那也肯定是天天把他給捧到天上去!
這不是一個純傻蛋嗎?!
有了這《問刑條例》之後,貪污受賄都可以光明正大的來了!
他在洪武朝,動用各種嚴苛手段,對那些貪官污吏,尚且還不能做到全面禁止。
結果現在,這傻蛋竟然又通過了這樣一個東西。
滿朝公卿還不得高興死?
等於說是貪污受賄被人查出來之後,還可以用貪污來的錢去贖罪。
這豈不是明擺着,鼓勵天下的官吏使勁的貪?
這些人,本就如同聞見血的蒼蠅一樣,無處不在,無孔不入。
時時刻刻都在損害着朝廷,以及諸多百姓的利益。
結果現在,他又給整了這樣一出。
這是想要做什麼?
當真該死!
朱元璋的眼珠子都充血了!
雖然在此之前,他就已經知道,這弘治中興並不是真正的中興,朱祐樘是個廢物。
可是卻沒有想到,他竟然廢物到這種程度!
當真是什麼事兒都敢做!
就連朱標這個好脾氣的,這個時候也都忍不住了。
很想也拿起一個板凳,學着他爹的樣子,乒乒乓乓砸上一通。
只可惜下手有些晚,已經被他爹朱元璋給砸完了。
此時此刻,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如何來評價朱祐樘這個皇帝。
說實話,當官的若是遇上這樣一個皇帝,那可當真要高興死了。
怪不得那些連父皇母后,以及老四這等干出大事業的人,都能給黑的體無完膚。
卻把這朱祐樘如此吹捧,將他所在的弘治時期,給說成了弘治中興!
在這種情況下,那就算是讓他們叫了他為祖宗,他們都答應啊!
只是,他如此作為,江山社稷怎麼辦?
天下的黎明百姓該怎麼辦?
那些守衛邊疆將士又該怎麼辦?
「還有嗎?」
朱元璋紅着眼睛,望着韓成詢問。
「岳父大人,要不咱緩一緩?」
韓成真擔心老朱再次被氣暈過去。
朱元璋搖頭道:「無妨,不用擔心,咱沒事兒。」
韓成聞言,便也不再多說。
想了一下開口道:「除此之外,朱祐樘時期,把成化帝朱見深所實行的各種政策都給廢了。
他所廢除的,可不僅僅只有傳奉官制度。
還有其餘的各種在朱見深時期,就被證明了的,有利於皇帝掌權,有利於帝國強大的政策。」
一句話說出,就令的朱元璋眼皮子直跳。
「除此之外,還異常寵愛張皇后。」
說到這裏,韓成不得不感嘆一下,老朱家是真的容易出痴情的種子。
這朱祐樘別的沒有學到,卻把祖宗們的痴情給學了一個十成十!
對於張皇后,那可當真寵愛到了骨子裏。
只要是張皇后提出來的要求,別管對不對,合理不合理,在他那裏都是對的,都是合理的。
毫無底線,直接把張皇后給寵到了天上。
對張皇后是有求必應。
一輩子都迷在了張皇后身上。
身為皇帝,卻只娶了一個。
比他爹朱見深還要登峰造極。
聽到韓成說朱祐樘是個痴情的種子,很寵愛他的皇后,這點兒朱元璋倒不覺得有什麼。
畢竟他就非常中意自己的妹子。
在他看來,這個可以算作朱祐樘的優點,不是什麼缺點。
韓成看出來了朱元璋的心思。
雖然不想再刺激朱元璋,但韓成想了想,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痴情確實很好,那張皇后若是能如同岳母大人那樣,或者如同四嫂那樣,哪怕是能和朱高熾的張皇后那樣也好。
這必然又是一個千古佳話。
可偏偏他的張皇后不是。
那就是一個不明事理,不辨是非的女人。
各種的飛揚跋扈。
尤其是對她的兩個弟弟,張鶴齡和張延齡兩人,那簡直是疼的沒法說。
乃是一個十足的扶弟魔。
朱祐樘非常疼愛張皇后,連帶着張皇后的家人,包括張皇后的父母,弟弟,這些都異常的疼愛。
若那張鶴齡,張延齡兄弟二人,若是忠良之輩,她如此做倒也無可厚非。
但這兩人不是!
這兩個也都是飛揚跋扈的主。
這兩人仗着皇帝小舅子的身份,以及皇帝對他姐姐的寵愛。
各種為非作歹。
通過各種手段,非法侵佔大量的土地,田產。
各種非法獲得鹽引,插手官鹽經營,並把得來的錢,都弄到自己的倉庫里。
通過非法手段,經營多種生意,還放高利貸。
一旦別人還不起,並逼迫那些人用兒女,田產等還債。
殺人放火也是常有之事。
並不是沒有人去狀告這張鶴齡張延齡兄弟二人。
但結果,朱祐樘最多只是把他的兩個小舅子叫到身邊,很溫和的訓斥一番。
而後那些告張鶴齡,張延齡兄弟二人狀的官員,會被處罰貶職。
在這種情況下,二人越發的囂張跋扈。
縱觀整個大明朝,歷經十六帝,這麼多的外戚之中,說起恩寵,再沒有比這兩人高的。
這兄弟兩人如此為非作歹,飛揚跋扈,非但沒有受到懲罰,反而還步步高升。
被封了侯爵。
一直等到朱祐樘去世,這兄弟二人也沒有倒台,榮華富貴,恩寵不絕。」
「它娘的!!」
朱元璋氣的直咬牙。
一陣陣的火大。
自己聽了韓成的講述,好不容易才從這傢伙身上找到了一個閃光點兒。
哪能想到,轉眼之間就被證明,這是屁的閃光點兒!
這傢伙是真該死!怎能如此縱容外戚!
對皇后痴情這點兒,他能理解。
但是,那也不能毫無底線啊!
就像自己妹子。
大明建立之後,自己就準備派人手前去尋找,她是否還有親人在世上。
可妹子卻不讓自己去尋找。
免得外戚給自己招惹什麼麻煩。
結果到了朱祐樘這裏倒好,有他這樣縱容外戚的嗎?!
就算是對那張皇后再好,作為一個皇帝,也需要知對錯,明是非,總要有一個底線才對!
可這朱祐樘這個畜生,是什麼玩意兒?!
「這張鶴齡,張延齡二人最後什麼下場?死了沒有?」
朱元璋問出這話時,簡直是咬牙切齒。
邊上的朱標也一樣是抬頭望向了韓成。
非常想要看到這二人的結局。
準確的來說,想要看到他心中所想的結局。
這兄弟二人如此飛揚跋扈,如此作威作福,無法無天。
若是結局不夠悽慘,那可當真是令人意難平!
韓成聞言笑道:「這點兒,岳父大人還有大哥不必擔心,他二人沒有什麼好下場。
朱佑樘活着的時候,他兄弟二人自然而然,可以囂張跋扈,無人能治。
倒是朱佑樘一死,他兄弟二人可就不行了。
兩個人在朱佑樘活着的時候,囂張跋扈慣了。
等到朱祐樘成去世後,行事風格還和以往一樣。
到了嘉靖皇帝時,嘉靖皇帝可不慣着他們兩個。
一開始是因為張鶴齡的姐姐,張太后還活着。
嘉靖皇帝作為後輩,自然是要對張鶴齡張延齡兄弟二人禮遇有加。
他二人,一人為太傅,一人為太師。
並且到了後面,更是把張鶴齡封為昌國公。
這是張鶴齡的父親,之前曾獲得過的爵位。
不過,這兄弟二人不知收斂,最為重要的是,嘉靖皇帝的母親和張太后之間,出現了一些爭端」
「等一下。」
朱標出聲喊停。
「這怎麼聽起來,有些問題?
朱祐樘去世後,嘉靖皇帝繼位,那麼張皇后,不就理所應當的是嘉靖的娘嗎?
怎麼聽起來卻不是?」
「大哥是真細!」
韓成出聲誇讚。
而後開口解釋道:「嘉靖並不是朱祐樘的兒子。
朱祐樘的兒子是朱厚照。
朱祐樘去世後,朱厚照繼承皇位。
只不過朱厚照去世的早,沒有留下子嗣。
朱祐樘又只有朱厚照這一個兒子。
所以便只能從朱祐樘兄弟的兒子裏,選出一個來繼承皇位。
這人就是嘉靖皇帝。」
原來是這樣!
朱元璋和朱標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但心中不免為之嘆息。
他們朱家的皇帝,到了這一代竟然絕嗣了!
「嘉靖成為了皇帝之後,那麼他娘的地位,自然也就能提升上去。
但張太后作為朱祐樘的妻子,老牌的太后,看不上嘉靖的娘,還用以前的眼光,去看嘉靖皇帝的娘。
在這樣的情況下,不論是嘉靖皇帝的娘,還是嘉靖自己,都對此非常不滿。
以至於嘉靖後面,多年都沒有去見張皇后。
後來,張延齡又再次作死了。
為了侵佔田產,甚至於直接殺了三人。
在以往,這對於張延齡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沒有人會追究。
但這次,護着他的朱祐樘早就沒了。
他的親外甥朱厚照也沒了。
嘉靖又和他姐姐之間有了隔閡。
所以事情鬧起來後,嘉靖皇帝直接就將張延齡給下了大獄,並把張鶴齡給貶到南京這裏,做錦衣衛指揮使同知。
張延齡在獄中,自然能得到優待。
這傢伙也不知道是太過於無聊,還是有別的心思,在獄中摘抄的一些東西。
然後被人舉報說他寫的這些,是專門諷刺嘉靖皇帝的。
張延齡和張鶴齡兄弟二人,這些年來,早就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他們二人一倒霉,立刻就有很多人來告他們的狀。
於是嘉靖皇帝,就準備把張延齡給處死。
不過這個時候,張太后還沒有去世,所以就有人把嘉靖給勸住了。
後面等到張太后死掉後,嘉靖皇帝就不用再有什麼顧慮,直接把張延齡處死,又把在南京的張鶴齡給抓回來,下大獄。
沒過多長時間,張鶴齡也死在了獄中。
至於張家的家產,基本上都被抄了。
多年積攢,一下子就成了空」
聽到這張家兄弟二人,是這樣的結局後,朱元璋和朱標二人,這才心裏面好受了一些。
但一想到這兄弟二人,居然活了那麼大年紀才死,又多少有些難受。
「死的好!早就該死了!這樣的人要他何用?」
朱元璋的聲音響起,帶着一股的冰寒。
「這張家兄弟,也就是生在了那個時候,若在洪武朝,咱早就不知道把他砍死多少回了!」
「那鱉孫還有別的事嗎?」
朱元璋望着韓成詢問。
朱標心道,都說了這麼多了,應該沒有了吧?
可事實證明,朱佑樘做出來的,讓人火大的事兒可不止那一點兒。
「還有,比如朱祐樘在位的時候,各種花錢給他的岳父岳母修墳,。
那根本就不是墳,都可以說成是皇陵了。
規格非常大,花費非常多的,給張家建的那些宅子,也都是規格超大的那種。
錢如同流水一般的花了出去」
朱元璋又想殺人了。
怎麼感覺朱祐樘這個倒霉玩意兒,像是中了那鬼女人的毒一樣?
怎麼能把外戚給捧成這樣?
外戚就是外戚,就算是再寵,也要有些限度。
有些東西也不能逾越!
可他倒好,簡直把他們的衣食住行什麼的都給包了!
那張鶴齡張延齡兄弟二人,各種無法無天,弄了那麼多的錢。
結果他是個當皇帝的,還要把他們的宅子,以及死人的墳什麼的都給包了。
還生怕修的不好,這像話嗎?
怎麼感覺,他像是供了一群祖宗一樣?
韓成看了一眼朱元璋以及朱標二人的反應,有些欲言又止。
朱元璋道:「有話就說,別藏着掖着。
不用擔心咱受不了。」
韓常聽朱元璋都這樣說了,那自然不會再遲疑。
當下便:「若只是給他們修宅子,各種修墳,動了各種大工程也就算,只是花錢而已。
但關鍵的是,做這些的時候,基本上用的都是京營的將士。
朱祐樘在位十幾年,正經的仗基本沒打過。
京營的眾多將士,做的最多的就是給張家各種的修建東西,
以至於,幾十萬京營兵馬,京城這邊最少時只有六萬在營。
剩下的,全都到各處地方去服勞役去了。
雖然動用京營兵馬去做勞役的頭,是他爹朱見深開的頭。
可朱見深有分寸。
也僅僅只是用了一小部分。
不然的話,朱見深在位時,也不可能各種的打勝仗。
到了他這裏,就變本加厲了起來。
京營的將士,簡直就不是為打仗而生,而是為了修建各樣的工程而生」
朱元璋的呼吸變得粗重,氣喘如牛。
身子都忍不住的晃了晃。
慌的韓成以及朱標二人,連忙扶住。
朱元璋這個時候,氣的都不知道該怎麼罵了。
只覺得不論怎麼罵,都不足以解心頭之恨。
這狗屁東西,當真是一個妥妥的敗家子兒,十足的蠢蛋!
京營的將士,那是用來守衛京師,守衛大明的!
結果他卻把他們當成勞役去用!
如此下去,京營不就廢了嗎?
那些將士,還有一戰之力嗎?
要知道,老四可是把京師給弄到了北平那邊!
再往北去可就是草原了!
北方韃子很容易就兵臨京師。
他結果這個蠢貨竟敢如此作踐京營將士!
這也得虧他有一個非常能打的好爹,在位之時,將北方的那些韃子們,挨個捶了一遍。
不然的,就他這樣作死,說不得自己的大明,就會如同宋朝那樣,窩居長江之南。
蒼天無眼啊!
怎麼會讓這樣的蠢才當皇帝?
朱標也同樣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接着說,咱沒事。」
朱元璋站在這裏緩了緩,站直身體望着韓成道。
韓成想了一下便開口道:「他是真的花錢如流水。
除了這些之外,還各種的在全國各地大興土木,建了諸多的廟宇。
據後世的統計,好像是他在位時期,出錢興建的各種廟宇多達一百多處。
所花的銀子加起來的話,差不多有一千八百萬兩。」
「狗賊!畜生!王八犢子!!」
朱元璋吸了一口涼氣後,直接大罵了起來。
這麼多的錢!
一千八百萬兩啊!
那可是一千八百萬兩銀子!
他竟然都修了廟宇。
他怎麼不去死?!
這些錢用在將士身上多好啊!
哪怕他就是用來給皇家修宮殿也行!
怎麼卻偏偏弄到了那寺院身上?
朱元璋只覺得自己七竅生煙。
原本覺得,大明出了一個朱允炆,還有一個朱祁鎮這兩個禍害就已經夠不幸的了。
可哪能想到,又出來了一個朱祐樘這等蠢才!
當真是不幸!
他這個時候,是多想大明再出現一個如同老四那樣的藩王,直接帶兵揭竿而起,奪了朱祐樘這狗屁玩意兒的皇位,重塑大明乾坤!
可惜,並沒有。
而朱元璋也在這個時候,又一次的慶幸,大明出了老四。
要不是老四橫空出世,只怕自己的大明弄不好,就被朱允那個蠢,貨給霍霍的兩三代就亡了!」
「還有嗎?」
好一陣兒之後,朱元璋又一次詢問。
韓成道:「大致上就是這些。
對於弘治皇帝朱佑樘,爭論是比較多的。
畢竟史書上對他各種的夸,還說他統治時期,賢臣倍出。
因此上也有很多人,覺得他確實是個好君主。
但我覺得,評論一個人是不是賢明君主,不能只看他在歷史上的名聲,以及後來編寫史書的人,對他多麼的吹捧。
要看他在位時期,具體都做了什麼事。
社會,經濟,軍事,民生,吏治,文化,土地兼併各種方面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
是變得更好了,還是變得更差了。
其餘不說,只從一個方面就可以比較直觀的看到了,朱祐樘到底能敗家到什麼地步。
朱見深去世時,給他留下了一個無比充盈的國庫。
按照記載所言,為明清兩朝六百年之最!
他在位十幾年後,給敗了個乾淨。
以至於他去世時,他兒子朱厚照,給他辦喪事的錢幾乎都要拿不出來。
只這一點就能看出,他這個皇帝有多敗家。
而且為了抹黑朱見深這個,啟用傳奉官,各種遏制文臣大肆發展,並對女真韃子犁庭掃穴的存在。
後面有人編史書時,就用了春秋筆法。
把不少朱見深幹的事兒,給按在了朱祐樘這個做兒子的身上」
隨着韓成的聲音落下,偏殿當中陷入了長時間的沉寂里。
「它娘個腿!」
過了好久,朱元璋又一次的罵了起來,
「咱只恨自己不能來到那個時候,不然咱非活剮了這個鱉孫!」
朱元璋怒氣衝天。
韓成聽到朱元璋的話後,心中不由的動了動。
他朝戀人系統上看了看。
發現經過這些時間的相處,尤其是經歷了那一次的生離死別之後,好感度已經達到了九十二點五!
按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只怕最多也就一兩個月的時間,自己就能把好感度給弄到一百了!
也就可以領取戀人大禮包了!
到了那時,按照戀人系統所透露出來的消息來看。
自己還真的可以帶着老朱前去大明的各個時空,見一見這些孝子賢孫。
到了那時,也不知道朱祐樘這些人,會不會感到異常的驚喜。
當然,他也不知道有了自己這個穿越者到來,大明的後續會不會發生改變。
或者是自己能夠帶着朱元璋去的是平行時空,各不相關。
不會因為這個朝代的改變,而影響後續的其餘時空。
各個時空各自獨立。
若真的是這樣,那就精彩了!
朱元璋的這些孝子賢孫們,可就有福了!
不過為了穩妥起見,韓成這個時候並沒有將這些事,告知朱元璋。
畢竟這事於玄妙。
還是等到一切事情都確定下來之後,再告訴朱元璋,給他整個大驚喜不遲。
良久之後,朱元璋長嘆了一口氣:「算了算了,不去想這些破事了!
原本這次,咱是想要高興高興,哪能想,淨聽到了這麼多的破事兒
這次就到這裏吧!」
朱元璋聽的有些意興闌珊。
原本以為有了朱見深開的好頭,後面他兒子再接再厲,大明未必不能真正的中興。
可哪能想到,一個好爹出了一個這樣的敗家子兒。
令人氣憤!
「咱還是換個話題,開心開心吧!」
朱元璋深吸一口氣,望着韓成道:
「咱準備把你和有容的婚事,定在兩個月內,你覺得如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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