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河島 陽之初體驗

    今天並不是陽的第一天，但今天測了抗原，兩道槓。

    這結果完全不在意料之外，如果沒陽反而會奇怪。

    上周日的時候父親突然開始發燒，上午出門回來之後很快就接近39度，下午的時候則超過了。

    前一天的時候他還什麼症狀都沒有，當天早起也只是覺得沒睡好，出門回來後突然就病倒了。

    在那之前，他的單位已經陸陸續續有多人因病發燒不來上班了。考慮到上周的時候學車的那群人除了我全都中招了，用到處都是病毒來形容外部環境大概不算誇張。我想我們心裏都清楚我們會陽是遲早的事，而且是防都防不住的那種，只不過誰都沒說。

    那段時間我們是有加強防護的，出門回來之後都會噴酒精，買來的東西也都噴一遍，這大概拖延了一些時間，然而這終究還是有限度的。

    第一個中招的不是父親就是我：如果繼續練車，可能是我；如果不學，基本是他。

    練車的時候很難一直保持防護，因為戴口罩時眼鏡上會起霧，即使是貼緊的N95也只能是起霧少些而不是沒有，而駕考的時候直接是要求摘掉口罩。

    而父親每天在單位更難以保持時刻的防護了，總是要喝水和進食的，又需要和同事一起工作。

    而一旦一個人中招，三人全中是遲早的事。

    家裏是沒法完全隔離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衛生間只有一個，一個普通的衛生間，沒有紫外線燈或者其他消毒措施。

    各個房間之間也沒法做到氣密或者空氣消毒，即使他一直待在臥室，也沒有太大意義。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即使全家都沒感染，只要鄰居有感染的，那防護就需要提升一個等級，比如水封下水道口防止氣溶膠、關閉窗戶等，而這很難長久保持。

    不過這只是重要原因而不是根本原因。根本原因是我們選擇仍然照舊生活，沒打算隔離他。吃飯依舊要吃，睡覺依舊要睡，我們中也沒有誰需要額外注意不要感染。

    他生病了之後，我們在照顧他，平時可以保持一些距離，但需要的時候就會靠近。

    母親照例和他在同一張床上休息，我們一家照例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

    既然吃飯睡覺不戴口罩，平時也就不戴了。

    在這段時間裏，母親使用過各種通過不同渠道了解到的方法來預防和治療。

    父親中招之前，她就開始天天用不同食材煮茶，這段時間一直如此。

    有蔥姜蒜水，蔥是帶着根的，這飲料喝起來像是沒有放肉的燉肉湯。

    有紅棗梨陳皮水，這是帶點酸甜的水果味。

    有桑黃水，喝着像竹蓀。

    有沙參和貝母，味道比較淡，貝母看上去有些像薏米。

    還有梨橙子紅棗紅糖水，紅糖多的時候甜味足些，後來續杯的時候沒有再放糖甜味就淡了，橙子煮久了會脫粒，倒在杯子裏像一種名為「果粒橙」的飲料。

    還有一些就是這些原料的不同搭配，比如大蔥和橙子，姜和紅糖之類的。

    除此之外她還用過薰香。氣味找不到具體的詞來形容，不過讓我聯想到了寺廟一類的地方的氣味。

    她還找來了沉香木做的各種首飾，有手串、吊墜、戒指、耳環等等。我們每個人都戴了一個。我分到的是手串，聞起來有種甜味和薰香味，還有一點酸味和木頭味。

    還有一種中藥成分的鼻子藥膏，要我沒事在鼻子裏塗一些，說它可以抗菌。這種膏是黃色的，氣味聞上去像清降片。

    除此之外我們還吃了兩次黃桃罐頭，兩個不同牌子的，味道都不錯。罐頭裏的黃桃香甜嫩滑，罐里的糖水可口潤嗓。

    當然還有VC片，我們每天都在吃。她還吃一些我不吃的東西，比如某些中藥產品，說是可以增強抵抗力的。

    還有鹽蒸橙子，不好吃。蒸過的橙子加鹽了之後多了種苦味，不加鹽的好一點，但也不如新鮮的美味。

    在這些之外我們每天晚上都吃一盤水果，主要是梨和橙子，有時有金桔和蘋果。

    …

    我想我是沒說全的，最近吃過用過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那天上午父親發燒之後，母親立刻出門去藥店買藥。幸運的是，她買到藥了，不是布洛芬，但是是退燒藥。下午的時候父親燒的高了之後母親決定給他刮痧，沒有刮痧用的油，於是用的是香油。刮痧有成效，之後父親的溫度降了，於是沒吃藥。

    香油刮痧之後，整個屋子都很香，像是有一道大拌菜一樣。

    後來母親和我說，刮痧之後她又給父親按摩手上的一個穴位，按着按着父親睡着了，她想着如果停下父親會醒，於是一直按，按到手發顫了只能停下，結果一停下父親果然醒了。

    我們就這樣過了兩天，每過一天就想着：又延遲中招了一天，會不會一直不中招呢？還是說第二天一早就要發燒了？

    然後周二的時候母親就中招了。

    也是突然就病倒了，前一天沒什麼事，第二天上午發燒的溫度就接近39了。父親覺得母親皮膚嫩不能刮痧，於是母親吃了之前買的退燒藥，溫度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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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一天母親都很虛弱，她幾乎有父親的所有症狀，包括高熱、咳嗽、鼻塞、乏力、疼痛、嘴上起泡等，但還要加上上吐下瀉。

    因為腸胃症狀，她的胃口很受影響，也打不起精神來。

    與此同時父親還在發燒，他用了一個抗原，測試結果是陽了。從那一天開始我就開始同時照顧他們兩個。

    需要做的不是特別多，主要是購物、做飯、洗碗、燒水之類的。

    這幾天裏，每天都在覺得自己馬上就會高燒病倒和希望自己能至少在他們中的一個完全好起來之後再發病，同時納悶自己在病毒含量這麼高的環境裏怎麼撐到現在了。

    那陣子有時我會覺得自己有點咽痛，過了一陣又覺得是心理作用。就這樣，直到今天也沒有高燒。

    周三的時候，全家誤以為那天是冬至，他們都病倒了，我一個人沒法包餃子，於是前往超市買餃子。

    前往超市的路上發現街道十分空蕩，偶爾出現的行人也往往都戴着N95，只戴了醫用外科口罩的我顯得另類。

    超市里人不多，基本全都戴着N95。很多售貨員都是不是地咳嗽，大概是初愈或者帶病工作。帶病上班很辛苦也很難受，體諒的同時我很感謝他們，沒有他們，超市就沒法運轉了，我也就買不到東西了。

    那天買完東西之後感到疲勞，中午吃了餃子之後就休息了，下午的時候感覺有點頭昏疲勞，決定測一下體溫，37.5，然而我沒什麼別的症狀，也沒有特別不舒服，再考慮到沒法確定溫度計的準確性，沒太在意。

    周四的時候我也沒太多症狀，有一點咳嗽，於是繼續照顧他們。母親的腸胃狀況和父親的發燒狀況都有所好轉了。這一天我們都休息得早。

    這段時間我們時不時地和其他親戚聯繫一下，大家基本上全都中招了。朋友圈裏也是中招一片。

    然後就是今天了，一大早起來母親的精力就明顯好轉了，而父親在想着出門了。我和母親都覺得專門出門遛彎不太合適，於是他去取快遞了。母親一開始想着中午燉排骨，但上午收拾了一下家之後覺得精力不足，於是作罷。

    於是今天我繼續照顧他們。

    今天我咳嗽比之前嚴重了，也像前兩天一樣感覺有些疲勞，除此之外沒別的症狀。母親看我睡覺偏多於是問我為什麼，我就和她說我覺得頭昏需要睡。午飯前小睡醒了之後，母親和我說，他和父親覺得我應該是中招了，但沒和我說。我笑起來說，我自己也覺得是！

    於是我用了一個抗原測試，結果很快就出了，中招了。結果出的這麼容易，肯定不止一天，就是不確定是哪天開始的。

    這樣看，應該不用擔心之後的某一天一早醒來之後突然高熱病倒了。大概也不用擔心出現身體疼痛和腸胃反應了。

    除此之外，這更多的是得到了一個結果，沒太多影響。再有的，大概就是寫這章的時候有親身經歷而不僅僅是觀察別人。

    我依舊沒有咳嗽和疲勞之外的症狀，所以還是我照顧他們。大概會一直持續到他們都好起來吧，我都中招好幾天了也沒太多症狀，可能在他們好起來之前我就徹底好了。

    說起來，我覺得我這幾天做的飯越來越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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