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昕剛回到書房,就聽僕從匯報,說是世子夫人有請。
他頓了頓,沉默片刻,讓人回說,等等即去。
僕從自去傳話,倒是他沒急着動換,反而坐在圈椅上緩了片刻,這才嘆着氣,邁步前去。
舒氏遣人前去喚盛昕,為的也是商議給盛苑添妝的事。
「苑姐兒也不差這些,原只不過是你我這做兄嫂的一番心意,夫人看着辦就好。」盛昕輕笑兩聲,轉了轉扳指,拿起茶碗。
舒氏聞言,撫了撫垂在額前的寶珠,輕嗔他說:「世子這話說的輕巧,只是咱們這家裏非是只有你我二人,若是那邊兒給的多了,反而顯得我這個正經嫂子對小姑子不上心了。」
盛昕一聽就曉得她這是拿鄺綺姐兒說事,也不見惱,只輕描淡寫地提醒:「她是先皇欽賜的伯爵,自有她的財力,你只管盡當嫂子的心意也就是了,無需和她攀較。」
舒氏聽了,不急着言語,輕輕地轉着腕間玉鐲,待穩了情緒,才溫笑着點頭,不再揪着鄺綺姐兒,轉而說起了盛國公府那邊兒:「我聽說,那邊兒的大嫂子給咱苑姐兒準備了厚禮,既這樣,咱們這親的總不能落在他們後面。」
「大堂嫂是國公府的世子夫人,她代表的可不是自家那一房。」
盛昕垂眸,看着在茶碗裏上下起伏的茶針,不咸不淡的說:「這是大伯對苑姐兒的補償,我們無需跟進。」
「說到補償,聽說老國公留了話,在原先給苑姐兒的東西上,又增加了三成?」舒氏也是近來和盛國公府那邊兒往來多了,才曉得的。
盛昕聽出她這是探口風,自認為沒有不能說的,點頭說了聲是。
不想他剛點頭,舒氏臉上就帶了幾分不滿:「這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我竟然才曉得!這合着全家都知曉,只是瞞我一個人呢!怎麼着,我還能貪了苑姐兒的東西不成?」
「你這話說的糊塗!」盛昕聞言也不高興了,「誰有意瞞你呢?我亦不是當時就知曉!這是祖父留給苑姐兒的東西,就是爹爹都無權置喙,你我知不知曉有何必要?」
舒氏冷笑兩聲:「怎就不是瞞我?!我妹妹是趙王側妃,我外甥是趙王世子,他不過一個六歲稚兒,卻獨自被關在外苑不得歸還!究其根本,不過是我家外甥礙了皇后和公主的路,我這個外姓人也跟着吃瓜落,只怕全家上下都煩我呢!」
「噤聲!」盛昕沒想到她又要借趙王側妃和世子吵鬧,不由怒意頓生,強忍着沒有將手裏茶碗摜到地上,「這等言語也是好說的?!你是生怕咱家卷不進皇儲風波?是不是?」
「究竟是我想要鬧騰,還是你們家不肯消停?我外甥才多大?還不知事兒呢!我妹妹寫了多少奏本,請求帶着孩子回祖籍守孝?本就是不爭之意,侯爺和夫人怎就不能和皇后求求情,允了他們!」舒氏沒忍住,也站了起來,眼帶薄怒的拍着桌子揚聲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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