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姐兒,這是今兒第幾份兒回信兒哩?!」安嶼用巴掌大的銅錘把案上的冰塊兒敲碎,取出裏面冰凍着的甜果後,又一顆顆地堆疊在精緻小巧的瓷盤上,直到果盤泛着涼絲絲的冷氣,他這才送到盛苑手畔。
盛苑感受着撲面而來的、帶着甜味兒的清涼氣,舒服的吐了口氣:「沒數過哩,不過冷眼瞧着,約有過半女郎回信了呢!」
「喲?!不錯、不錯!可真不錯啊!看來,之前聽令出去等信兒的親衛,是真沒有白餵蚊子啊!」安嶼見盛苑高興得眼眸彎彎,不由撫掌打趣。
盛苑得意的晃了晃頭,對這個結果也很滿意。
錄取結果出來後,出於有棗沒棗打一杆子的想法兒,她安派了親衛去一對一的盯着被錄取的女郎,要求親衛只要聽到對方彈奏驛館教的曲譜就立刻出現在她們面前,給她們提供一切可以提供的幫助。
別看她安排得挺妥當,可安排過後,她根本就沒想過能接到多少有價值的反饋。
卻不料,她竟然順手插柳柳成蔭了!
想到這次豐收,盛苑嘚瑟的拈了顆帶着冰碴子的青梅放到嘴裏。
忍着滿嘴的酸甜冰涼,她樂呵呵地朝安嶼揚起手裏那疊信箋,一雙眼眸閃着興奮地光:「瞧,有價值的這許多呢!」
「哇哦~~現在的人都這樣識時務了?」安嶼配合着張圓眼眸,一臉驚嘆地發出慨嘆,「不過,這些信件能互相佐證不?!可不要讓叵測之人漏網而至哦!」
「言辭過分一致地,都單獨放着了。」盛苑對這些明顯對過口供的投誠信不大感興趣,「且不管她們是不是存了臥底之意,只憑她們提前結黨,就沒必要考察了。」
「是啊,咱們現在可沒工夫管教她們。」安嶼點頭贊成,他一邊兒給盛苑和自己搖着摺扇,一邊兒探頭瞧盛苑手裏的信箋。
「咦?!苑姐兒,這何家女郎的信瞧着還蠻有意思哩!」
安嶼用肩膀輕觸盛苑,好奇的問她:「你記性好的很,有沒有記着永平公主幾次婚姻的對象都是誰?」
他說的這封信,盛苑之前已經翻來覆去看了數遍,因此聽他這樣問後,她輕哼了聲:「除卻第一任駙馬是三朝重臣、累世清流之家出身,其餘幾次婚姻,她不都是秉承着自己宣稱的『初婚聽旨,再嫁擇色"麼!誰閒得沒事兒,耐煩關注她娶嗯,她跟哪個結親?!不過據那流言蜚語所傳,她好像為了和離方便,之後選的駙馬都是出身平平,扔出京都都找不回來的那種。」
安嶼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說是這樣說,可她第二任駙馬好像也不姓溫吧?我記得好像姓岑?!」
「那你是記錯了,姓岑的是永平公主養的面首,她第二次和離,就是因為駙馬把那姓岑的那劍砍了。」盛苑斜眼瞅着安嶼,很好奇他怎麼能把這樣一個熱點新聞給忘了!
「哦~~對對對!是這麼回事兒!」安嶼恍然拍了拍額頭,想起來了。
想着永平公主那熱鬧的後宅,安嶼撓了撓額角,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似地,湊到盛苑耳畔,小聲說:「那要這麼說的話,永平公主膝下,說不得還真有兩個父親姓何的孩子了!」
「」盛苑無語地給他挑了個大拇哥。
你可真是個大聰明!
問題是,現在的重點是這個嗎?
「永平公主的駙馬一茬兒一茬兒的換,真的就是因為她喜好顏色?!」盛苑點着信紙上的兩排字跡,「若她頻頻更換的駙馬、面首皆有來歷那麼這些年,她憑着生養的十幾胎、二十餘個孩兒,又建立了怎樣的關係網呢?」
「!!!」安嶼極震驚地看着盛苑,見她輕輕頷首,頓時原地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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