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轉眼間便是三日之後。
大康迎來了新一年的元宵佳節,也算是給這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京城帶來了一絲緩和。
大同的先遣部隊提前到達,與宣府鎮的士卒交換了軍防,軍方行動的順利交接,也讓明康帝漸漸放下了心。
與賈琙關係的冰河期算是過去了。
京城,冠軍侯府。
賈琙拍了拍掛在自己身上的小姑娘。
笑着說道:「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琙哥哥,又這樣~~不行,我還要聽~~」
「大爺,四姑娘該用膳了!!」
就在這時一個眉心一點胭脂痣的姑娘從門外走了進來,看着還要鬧的小姑娘,輕輕一笑。
說起來也怪,在妙玉探訪過惜春之後,第二日這位無法無天的四姑娘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嗯,該怎麼說呢?就像是一下子變了回來,變成了那個愛笑愛鬧黏人的四小姐。
不過與之前相比,更喜歡纏着自己的琙哥哥了。
「香菱,你就知道吃~~」
「今天做了鱸魚膾,八寶鴨,東坡肘子,水晶餃......」
香菱掰着自己的手,眼底藏着笑,吃貨又不是光自己,沒一會兒,惜春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她咽了口唾沫,從賈琙身上跳了下來,然後拉起香菱就跑。
「吃飯!!吃飯!!」
那模樣就和看到了狗的兔子,一熘煙就不見了蹤影。
看到這兩個小姑娘如此,賈琙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大明宮,
明康帝看着下江南的林如海送回來的奏摺,眼底深處有一絲怒火醞釀,似乎有爆發之勢。
又是兩個熟悉的名字,一個是白蓮教,這個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恨得幾代皇帝牙根子癢,還有一個就是甄家,金陵甄家的餘孽。
上一次,賈琙帶着鐵騎將金陵犁了一遍,這些人還沒有受到教訓,又開始興風作浪。
並且對方似乎知道京城的現狀,林如海幾人南下之後,就算是范家和曾家暗中調集了很多人手,但還是險象環生,這是在欺朝廷無法分兵,這些人的氣焰甚是囂張。
當然這些並不是林如海在奏摺上說的,而是徐遠途傳回來的消息。
「戴權,大同的後續部隊什麼時候能到??」
戴權一直躬侍在一旁,聽到明康帝問話,他趕緊回道:「回皇上,已經到城外七十里了,最快還要兩天!長時間的奔襲,軍士們也都乏了,再日夜兼程,恐怕軍士們心裏會有怨言的!」
明康帝聽到這個回答,似乎並不太滿意,「怎麼回事兒??昨天不就是已經到了八十里了??今天他們只行進了十里地??朕走的都比他們快!!」
聽到這話,戴權心裏苦笑不止,明康帝這是說話不腰疼,誰敢讓這位主子走路,坐在龍攆上,一天就算是走個五六十里也能辦到,但是那是您自個兒走的嗎??
前兩天京城這邊剛下了一場好大的雪,這兩天不光是溫度低,那道上的雪化了,現在正是結冰的時候,馬不能騎,就算是牽着,馬蹄子上還得裹上布呢!
就這還想讓人日行幾十里,他都不好意思說,您還是下個旨,讓他們這些人長個翅膀得了,今天下午就能來。
不過自己到底不是主子,面對明康帝,他也只能分析其中厲害,這其中的道理明康帝也知道,只是眼下局勢緊張,想發發脾氣罷了!
「要不主子您讓冠軍侯再走一趟江南??」
戴權試探着問了一句,眼下皇帝和賈琙的關係已經緩和了不少,京城算是已經安定下來了。
京城的軍防,也大都交接完成,宣府鎮的先頭兵已經開始撤了,鎮國公和理國公兩家都沒有動靜。
冠軍侯府也沒有動靜,這麼一來,朝堂上也沒了其他的聲音。
聽到戴權的話,明康帝不由手上的動作一頓,眼神微眯,看向自己的心腹。
「你這老狗膽子倒是不小,連朕都不敢打那個小子的主意,你倒是真敢說!!」
戴權聽到這話,老臉上堆滿了笑容。
「皇上,侯爺這幾天可是閒的很,從賈府接走了自己的妹妹,這幾天都沒出府,這日子過的像神仙一般,老奴看着都羨慕的!!」
聽着戴權口中的羨慕,明康帝深深嘆了口氣,這種生活他也羨慕,不光是這段時間,就算是過年休息的那幾天,他都沒得閒兒。
剛過年的時候,京城就變成了一個瘸了腿的大鼎,那兩天,他都睡不着,生怕自己醒了,外面的人就打進來了。
不過,這個時候他還真的不敢讓賈琙出去。
主客司收到消息,吐魯番的藩王說是要來,說是要來覲見。
現在已經到了大同鎮了,京城這邊的確是離不了人,確切的說離不了冠軍侯這塊金字招牌。
異族不懂什麼仁義禮智信,他們信奉的強者為尊,一個冠軍侯比滿朝文武都要強。
並且大同的軍隊陸續到位,對於賈琙他也能放下心來了,他自信就算是城外的那些大雪龍騎真的來了,他也能擋住了。
「算了,你去把御林軍統領鄔秋貴叫過來!!」
想起之前暗衛從江南那邊傳回來的信息,明康帝心底還是頗為猶豫,聽徐遠途說,在江南的幾個縣,那些百姓是知道冠軍侯而不知朝廷。
賈琙的手底下還有一個商隊,藏得很深,是他在遼東時成立的,商隊很大,每次南北貿易都能帶來巨額的收入,怪不得賈琙那個小子揮金如土呢!那麼昂貴的藥浴都能玩的轉。
賈琙在江南的威望太高了,當然也不光是好的評價,在很多地方,也傳出了人屠的名號,江南之地自古以來就是文人相聚的地方,那些地方對於軍漢大都是看不起的。
賈琙一下江南打掉的甄家,對方經營的勢力,最根本的就是讀書人,他們家暗中資助的讀書人,這些人都是資源,那些人通過科舉之後入場為官,所以賈琙在江南部分地區那名聲可就臭了。
說什麼一個腦生反骨的反王,一個擁兵自重的逆賊,甚至還有拿他比曹賊,就是那個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曹賊。
文人的嘴那可是很厲害的,黑的都能說成白的,白的也能說成黑的,所以賈琙在江南的名聲是兩極分化,那些被甄家迫害的,賈琙幫他們報了仇,他們特別感激,就差給賈琙立生祠了,另一方則是直接把賈琙打成了十惡不赦惡棍,但是結果就是賈琙在江南的名聲太響了,甚至都壓過了朝廷的名聲。
最近這段時間,的確不適合賈琙再出去了。就已現在賈琙的表現,他是還要打算再用的,所以這段時間他想讓賈琙暫時歇息歇息。
「對了,賈琙這小子最近這段時間又去過泰和宮那邊嗎??」
隨後明康帝又問起另一件讓他比較在意的事兒,賈琙私下接觸太上皇,並且暗衛有反饋,太上皇和賈琙似乎都去調查了教坊司,雖然再多的訊息沒有了,但是他感覺這其中有貓膩。
戴權搖了搖,恭敬地回道:「回皇上,沒有,冠軍侯這兩日一直都在府里,並沒有出門,倒是榮國公府的賈恩侯被太上皇宣召,進宮兩次!!」
聽到戴權的話,明康帝將手裏奏摺扔在了御桉上,雙手負在身後,朝御書房的房門那邊走了過去。
「賈恩侯~~賈家~~四王八公~~太上皇~~冠軍侯~~」
看着門外的,明康帝嘴裏呢喃起幾個名字,神色越發的縹緲。
戴權聽到這幾個名字,眼睛不自然的眯了起來。
賈恩侯的身份可不簡單,一開始那可是跟隨廢太子的伴讀,賈家別看現在沒落了,其實也不算是沒落,四王八公之中,就佔了兩個位子。
一門雙國公,在鼎盛之時,就算是和一個王爺都不相上下。
只是現在因為牽扯到廢太子那件事兒,賈府現在算是廢了。
四王八公這些人是勛貴一脈,是開國之時就留存的集團勢力,這些人大部分仗着自己的功勳為非作歹,或者說興風作浪,現在遺留的那些人,就是太上皇的人,對現在明康帝徹底執掌江山權柄是一股不小的阻力。
甚至有幾人還暗中打算盤,暗中支撐某幾位皇子,還以為皇上不知道呢!殊不知明康帝對於這些事兒,那可是一清二楚。
那四個異姓王,倒是不好說,除了在京城的北靜王水溶,其他幾位常年見不着人,這幾人和誰一條心,那還真的就不好說,並且這幾個人手裏還握着兵權,人數還不少。
太上皇不多說,他和明康帝的關係要說好,那可不一定,對於明康帝執掌權柄來說,是一個絆腳石。
若是這麼來說,這些人都是明康帝徹底將大康權柄握在手裏的一個個絆腳石,更確切地來說,明康帝這是列出了一個列表,表上是需要扳倒的對手,剷除的敵人,那最後的「冠軍侯」可就真的有意思了。
戴權心裏打了個哆嗦,若是真的是這樣,眼前這位主子的心思可就有點狠了,不,應該說讓人心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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