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域不像蟲域,吸血鬼其實並沒有多到泛濫的程度,尤其在荒郊野外。
走了一個多小時並沒有發現吸血鬼,反而遭遇不少野獸襲擊的張宇,在冷風的吹拂下也漸漸冷靜了下來。
&然擁有了在現實中想都不敢想的力量,可這份力量在這個世界卻這麼微弱,微弱到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掌控,微弱到連身邊的人都無法保護。」山頂上,看着昏昏沉沉的天空,張宇自嘲地笑了起來,「張宇,你還真是夠窩囊的。」
來到十三域僅僅十天,就發生太多太多張宇無法想像,也無法預測的事情。第一個主線任務,第一個支線任務,結識了貝兒,遇到英雄聯盟小隊,遭遇掠奪模式,與使徒爭鬥,知道了煞的存在,感受到凝源使徒的可怕,受到天庭的邀請,見到了兩年前離奇死亡的蕭門,然後……
十天,短短十天內所經歷的,精彩程度都可以寫部小說了。
想着想着,張宇的的眼神恍惚了起來,腦海中不禁又出現了貝兒的畫面,以及與她相處的點點滴滴。
想到那個懵懂單純的小姑娘,張宇心裏立刻一陣陣絞痛,如果,如果自己足夠強大的話,貝兒怎麼會被殘忍的殺害?她是那麼相信自己,那麼依賴自己,可自己卻無法保護她。對於一個男人而言,沒有什麼比無法保護自己身邊的人更要痛苦的事情了。
打開空間戒指,從裏面拿出一打啤酒,張宇獨自喝了起來。
&現實里的時候,總覺得自己是一個故事很多的人,經歷了大多數人無法體會的禍事,甚至對生死都看得很淡。」一口氣喝完一瓶後,張宇隨手用力一捏,將易拉罐捏成了一團丟到一旁,然後喃喃自語道:「可死亡後來到盒子世界後,或多或少的有了一些重生的新鮮感,而且盒子世界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新奇,新奇到似乎沒有那麼輕生了,尤其在見識了源力的強大後,更是對未來充滿了憧憬與想像……」
&的太美好了啊,這裏是十三域啊,一個需要苦苦掙扎才能苟且偷生的世界,與天斗,與人斗,與無窮無盡的怪物斗……」
冷風一陣陣吹過,天色越來越暗淡,隨着時間的流逝,拿出來的那一打啤酒已經喝完,接着張宇拿出了第二打。酒精的麻痹,讓他得以喘息片刻,但也正是因為酒精的麻痹,導致身後來了一個人,張宇也全然不知。
&個人喝悶酒?」
這是一個二十七八的男子,穿着黑色連帽長袍,手裏捏着一串珠子,模樣很像教堂的神父。
張宇已經有七八分醉意,面對忽然出現的男子並沒有太大的反應,抬頭看了一眼後便不再理會。
張宇的淡漠反應並沒有引起男子的不快,他反而絲毫不見外地一屁股坐在了張宇的身邊,微笑道:「一個人喝酒多少有些苦悶,如果不介意的話一起喝?」
張宇又看了一眼男子,將旁邊的啤酒放在了二人的中間。就這樣,兩個彼此完全不認識的人誰也沒有再說什麼,各喝各的,各想各的。
不知不覺,天色徹底黑了下來,加上天空烏雲密佈,山頂毫無光線可言,十分黑暗,只是偶爾在張宇吸煙的時候,能看到忽明忽暗的煙頭。冷風呼嘯,相差幾歲的二人依然只是默默地喝酒,誰也不說話。
許久。
喝了差不多一打半的張宇,神志已經有些不清了,他眼神呆滯地看着幽暗的天空,本能地探手再想抓瓶酒……只是,酒已經喝完了,他抓了又抓,也沒能抓到一瓶酒。
黑袍男子拿着易拉罐,眼中有一絲迷茫地看着遠處。當他被張宇發出的響動打斷思緒後,他一口氣喝完手裏剩下的半罐啤酒,然後打了一個飽嗝道:「朋友,酒不醉人人自醉,雖然我不知道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但是任何事情都會過去的……如果你真的耿耿於懷,那就努力變強吧,只有你走到最頂端,才能在這個混亂的十三域守護你想守護的東西,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張宇想要抓啤酒的手僵了僵,隨後緩緩放下。
&道理借酒的人沒有先離場的說法,可是很抱歉,我有一件現在必須去完成的事情,所以不能陪你了。」男子緩緩站起,深邃的眼睛眺望遠方,好像能透過黑暗看清一切般。
&果再遇到麻煩了,可以來雪域的玲玉城,我在那裏還算小有名氣……對了,還沒有告訴你我的名字,楚風,雙木楚風雨風。」
男子離開了,安靜地來,安靜地走,也不見他使用什麼道具,身體便騰空而起離開了地面,然後仿佛被一隻無形地大手拖着,緩緩飛走了。
寒風依舊,只是山頂卻又只剩下張宇一個人。
隨着啤酒的後勁衝上頭腦,張宇的意識漸漸消失,最後醉倒在了山頂。
……
夕陽西下。
一座不知名的大山山頂,張宇和貝兒隨意坐着,吃着並不怎麼好吃的肉乾和罐頭,安逸地看着遠處那片艷紅。
這個時候的太陽如同上了年紀的老人家,也不知道是沒有力氣再去照耀出刺眼的亮光,還是已經看淡了鋒芒畢露的張揚……只是混在晚霞中緩緩下沉。
隨着夕陽越沉越小,遠處相連而成的山巒也越發顯得黝黑了起來,就像有一隻無形的巨大怪獸,在不斷吞噬着群山一樣。
&陽落山的樣子真好看。」
一陣晚風吹過,將貝兒的長髮吹得有些散亂,但她也不在意,只是將幾縷打在鼻尖的頭髮重新劃在耳後,接着似乎想起了什麼,明亮有神的大眼睛看向張宇,補了一句:「和小姐姐一樣漂亮!」
&呵。」張宇摸了摸貝兒的腦袋,輕聲笑道:「也和你一樣漂亮。」
說完這句話後,張宇愣住了。
&什麼這個場景這麼熟悉呢?)
&我一樣漂亮?」貝兒低着頭,身體忽然開始了顫抖,帶着哭腔道:「可是再漂亮又有什麼用呢,天子大人根本無法守護住我。」
晴天霹靂,張宇徹底懵了,然後眼睛越來越紅,眼淚直流地猛地抱住了貝兒,顫抖道:「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他已經明白這個場景為什麼自己會感到熟悉了。
也不知道貝兒哪來的力量,她居然硬生生推開了張宇,眼睛直視着張宇道:「不是麼?可是,天子大人不就是眼睜睜地看着我被別人殺害麼?」
說完這句話,貝兒表情一變,居然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然後一隻手抓住自己的頭髮,向上一提……恐怖的一幕發生了,只見貝兒居然自己將自己的腦袋提起來了,與身體徹底分離。
&恨你!」貝兒的五官開始流血,聲音透着陰冷,眼神充滿怨恨。
……
&呼!」
山頂上蜷縮着的張宇,猛地睜開了眼睛,然後直挺挺坐起,開始了急促的喘息。
好久,他搖搖晃晃地站起,雙眼無神地朝着山下走去,然後原路返回,回到了據點,那個陰暗破敗的古堡。
沒有了方向,沒有了鬥志,張宇仿佛一個苟且偷生的老鼠般,一個人躲在古堡內,每天麻木地做着幾件重複的事情,睡覺、吃飯、上廁所……
一天,兩天……
時間如流水,不管你願不願意,它總會悄然而逝。某一天,就在張宇坐在古堡內一層與二層間的台階發呆的時候,一道熟悉的提示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示,主線任務開始發放……發放時間:使徒3年8月9日早上10點51分27秒……發放地點:血域蘭月城郊外……任務:15天內找到古德子爵並擊殺,古德子爵位於怨詛谷附近……」
這個提示,讓張宇空洞的眼睛中出現了一絲神采,他緩緩站起,聲音沙啞道:「主線任務麼……不知不覺已經過了這麼久,時間過得還真是快……」
&呵,也是時候活動活動了,不然都快發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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