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赫連冬問過赫連允,如果有一天他們能夠親手殺掉慕容勤友將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而赫連允想了很久也沒有給出任何回答。
現在赫連冬終於親手手刃了慕容勤友,可是預想的如釋重負,豁然開朗全部都沒有。
可他卻感覺到不真切,極度的不真切,就像當初他們得知自己赫連氏所有的男丁全部被屠殺時一樣不真切。
不過在他愣神的功夫,慕客渡的骨朵已經朝着他的腦袋橫掃而來了。
「小心!」
其他幾個土谷族人立刻高聲提醒赫連冬。
赫連冬這才從剛才的愣神中回過神來,不過此時的骨朵已經到了他的面門處。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赫連冬只得仰面倒下,這才堪堪躲過這一擊。
慕客渡一擊不中立刻揮舞着骨朵朝着躺在地上的赫連冬再次攻去。
剛才看到慕容勤友死在他面前的一瞬間,他的大腦也是一片空白。
他保護的慕容勤友,土谷族的王就這麼死了。
那麼接下來他將會面對什麼?五馬分屍還是活埋亦或者是烹刑?
不過即便如此,怕也無法贖清自己的罪過吧!
被保護的部族之王被人暗殺,他們這些親衛營最好的結局恐怕都是滅族。
「不過如果自己能夠幹掉眼前這個罪魁禍首,興許自己的家人還能有一線生機。」
在片刻的考慮之後,慕客渡便面露猙獰的朝着赫連冬殺去。
由於剛才的愣神赫連東雖然有驚無險地躲開了慕客渡的第一擊,但是此刻他卻是仰躺在地面上面對慕客渡的第二擊他卻是很難躲開了。
不過即便如此,赫連冬還是努力地朝着側面翻滾而去。
而原本轟向他胸口的骨朵也因此沒有擊中他的胸口而是打在了他的胳膊上。
只聽見「咔吧」一聲脆響,赫連冬的小臂自中間翻折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
「啊!」赫連冬不由發出悽厲的慘嚎。
同時他未受傷的那隻手握着手中的斷刀狠狠次朝着自己的上方揮去。
只聽見「噗嗤」一聲,手持骨朵的慕客渡突然詭異立在了原地不再動彈。
等到赫連冬拼命地從地面上爬起來的時候,慕客渡突然一下子丟掉了手中的骨朵。
他的雙手突然向着自己的脖子捂去,但是大量的獻血從他的指縫之間流出,很快就糊滿了他的雙手。
接着他便一下子跪在地上,拼命的喘息起來,只可惜他卻是像離了水的魚兒一般無法呼吸。
隨後他便一頭栽倒在泥水之中,抽搐兩下便再無了動靜。
看着慕客渡就在這樣被自己殺死,赫連冬則是打心底里感覺自己幸運。
其實剛才他只是隨意地揮動手中的斷刀,不曾想竟然直接就將慕客渡一刀斃命。
而其他幾個親衛營的見到自己的王和親衛營的頭領全部都被殺,非但沒有逃跑反倒是全部都不要命地朝着七個土谷族士兵攻去。
因為他們也和慕客渡一樣,知道今天自己如果不斬殺敵人接下來迎接他們的就將是滅族。
即使自己沒有斬殺敵人,自己如果能夠被敵人殺死,他們的家人也不會受到處罰。
所以他們都抱着必死的決心誓要同眼前這些傢伙同歸於盡。
不過戰場殺敵如果一味地急於求成則會非常容易暴露出自己的破綻。
這些親衛營士兵就犯了這個大忌,他們着急殺死對手從而導致被對手抓住了破綻,很快幾人就被人赫連冬的下屬殺死。
赫連冬這邊的戰局已定,但是李毅那邊卻還在和那大漢對峙。
由於有大量的騎兵前去追捕逃跑的万俟海尹,一時之間這大漢也不知道該攔誰好。
在短暫的思考之後,這大漢還是覺得自己既然無法阻擋這麼多人前去抓捕万俟海尹,倒不如自己趕到万俟海尹的身邊,這樣自己也好保護他。
可當他想要前往万俟海尹身邊時,李毅卻堵在了他的面前。
剛才是這大漢阻止李毅,現在反倒是李毅開始阻擋他了。
不過兩人的目的不同,李毅是為了抓捕万俟海尹,而這大漢卻是要去保護万俟海尹。
「小子你莫要想着拖延時間,你聽我們的士兵就快到了。」
那大漢一臉得意地說道。
此時李毅已經聽到遠處傳來了大量的呼喝聲正朝着自己這邊接近。
看來他們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但是李毅卻並不想就此放棄,他還是覺得自己和這五百多人拼死進入草原部族的大營如果不能逮到一兩條大魚就太可惜了。
更何況這機會如此好,可以算得上是千載難逢了。
「李公子,我們已經手刃了慕容勤友了,我等是否要撤退?」
就在此時赫連冬以及他手下剩下的七人騎着戰馬沖了過來,他們也聽到了遠處傳來的聲音。
「太好了!」
不由大喜,他沒想到這次的行動竟然如此順利,一衝進來就遇到了慕容勤友還在短時間內就將之擊殺。
要知道這慕容勤友可是土谷王,乃是草原八大部族之一的土谷族的王。
「留下一匹戰馬給我,你們趕快去與安肅匯合,去抓另外一個人,那人應該也是八大部族的首領之一。」
李毅此時心中已經不像剛才那樣有些焦灼了。
「可對方的人馬上就要包圍過來,此時不撤我們怕是到時候難以脫身。」
赫連冬咬着牙扶着自己的斷臂說道。
「況且,我們已經拿下了慕容勤友的腦袋,也算是有了個大收穫了。」
赫連冬隨即拿出了慕容勤友的腦袋說道。
「雖然殺了一個慕容勤友但是分量還不夠,還不能動搖整個戰場的局面。」
李毅搖頭說道。
「要是能抓住剛才那人,屆時回到漁陽郡城我們就能以此來動搖那數萬草原部族之人的軍心。」
李毅卻依舊還是你想要抓住逃跑的万俟海尹。
一旦他成功的將万俟海尹活捉回漁陽城加上慕容勤友的腦袋,到時候站在城頭將他們展示出來,他們部族的士兵定然會心生畏懼。
即使他們敢大逆不道完全不顧他們的部族首領死活另立新王,自己為完全可以將抓到的傢伙再放回去。
到時候也能讓對方的部族內部亂起來以此來消耗和牽制對方。
不過這所有的前提都是要活捉到對方。
「莫要痴人說夢了!想要抓我汗痴心妄想。」
見到李毅和赫連冬完全無視自己,肆無忌憚的商討抓捕自己的可汗這大漢徹底被激怒了。
他揮舞着長刀就朝李毅斬去。
此時他也看出來了,這一支突襲的隊伍應該就是以這小子為頭領的,所有人的人全部都為他馬首是瞻。
只要將這小子斬殺,到時候對方這幾百人定然會亂。
這大漢的這一刀勢大力沉,如果硬接李毅定然會受傷,於是他立刻一個撤步從原地退出去數米遠,他猛然將手中的定風波插在土裏才穩住了身形。
那大漢的剛猛一刀瞬間就落空了。
「莫要在多言了,你們抓緊時間,只要抓到那人立刻撤離不用等我,我給你們殿後!」
李毅一邊躲避着大漢的攻擊一邊對着赫連冬他們幾人喊道。
「好吧!」
說着赫連冬便帶着剩下的七人朝着安肅他們的方向疾馳而去,同時原地也給李毅留下了兩匹戰馬。
待他們一走開,李毅算是徹底沒有了後顧之憂,於是他一腳踢在自己的槍身之上,定風波像是一條靈蛇一般自他的地面上彈射而起朝着那大漢的脖子攻去。
「既然你要戰,我今日就與你戰個痛快。」
那大漢見到李毅竟然主動攻向自己不由心中暗笑,這大虞的小娃娃竟然敢於自己對戰。
說的好聽點這叫初生牛犢不怕虎,說的難聽點就是不知死活。
想他羽真雷可是鮮卑族中一等一的高手,要不是自己的出生有問題自己也定然是鮮卑族中有數的戰將了。
不過單論剛才和對方過的那兩招對方也算得上大虞人中武藝高強之輩了,但是與自己相比還是不夠看的。
面對對方襲來的這一槍,羽真雷只是輕輕一偏腦袋李毅的定風波便從他的脖頸側面刺過。
看到對方竟然如此輕鬆地躲開了自己的這一槍,李毅心中暗自佩服。
眼看着對方的隊伍離自己越來越近,李毅知道自己不能再拖時間了,他必須拿出自己全部的實力才能夠在被包圍前將對方打敗然後逃出去。
於是這一擊不中後,李毅迅速收槍後退。
而羽真雷見此立刻貼身而上,他現在也必須抓緊時間解決這小子去救自己的可汗。
一旦万俟海尹真的落到了這幫大虞人的手上那就真的糟糕了。
此時羽真雷也在心中暗自祈禱万俟海尹能夠堅持的久一點。
隨着羽真雷的貼近,他的長刀也被他重重地朝着李毅的脖子砍去。
羽真雷的這一刀比之剛才的那一刀速度更快力道也更大。
原本準備抽身後與對方拉開距離的李毅立刻將定風波豎在自己的身前。
「叮!」的一聲,羽真雷的長刀重重地砍砸了定風波的槍桿之上。
巨大的力道將定風波砍的在空中變形扭曲起來,李毅的雙手被這一擊震的酥麻。
而羽真雷也被李毅的定風波震的虎口發麻。
他沒想到眼前這小子手中的長槍的槍桿竟然是精鐵打造的。
要是換作其他槍桿,就憑自己的這一刀定然會將槍桿砍斷。
「沒想到你小子手中的長槍還有些特別啊!」
羽真雷鬆了松之有些酸麻的手掌,隨後再次將長刀握緊。
「哼,你沒想到的還多着呢!」
說着李毅突然將自己後背上背着的另外一柄長槍紅袖招也給抽了出來。
隨即他左手定風波右手紅袖招,身上的氣勢陡然暴漲。
「好小子,竟然使的是雙槍!」
羽真雷不由贊道,他雖然乃是草原部族之人,但是對於大虞的武藝還算是比較了解的。
他知道大虞皇朝之中使用槍的人不少,但是使用雙槍的人卻是很少。
而能夠將雙槍使用好的人更加是鳳毛麟角。
「休要多言,吃我一招。」
說着李毅便手持雙槍沖了上去。
羽真雷見此不驚反喜,他也持着長刀沖向了李毅。
兩人一接觸,李毅手中的定風波和紅袖招分別從上下兩路朝着羽真雷攻去。
這一上一下的攻擊部位也是選的極好。
上面的定風波子斜上方朝着羽真雷的脖子刺去,而下面的長槍則是自下而上朝着羽真雷的腰腹部刺去。
這兩槍無論是哪一槍刺中都是致命傷。
面對這一上一下兩個方向攻來的長槍,羽真雷絲毫不敢怠慢,只見他剛才攻出的長刀猛的改變方向朝着地面插去。
隨後拼接這這長刀作為支點,整個人在空中翻騰起來。
而李毅的兩槍全部都被他給躲了過去。
不過這一次卻不再像上一次那麼輕鬆了,因為羽真雷身上的皮襖再次被李毅的紅袖招給此處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不過這羽真雷也算幸運,雖然李毅的長槍雖然刺破了他的皮襖,但是卻沒有傷到他。
一落地羽真雷再次彈射後退,因為李毅的攻擊再次襲來。
此時的李毅的步伐雖然不快,但是他手中的長槍動作卻是極快的。
如果此時有人在旁觀看定然會覺得李毅舞動雙槍的姿勢很奇怪。
此時的他雙腳基本不離開地面,他的每一步都像是在地面上滑行一般,同時他手中的雙槍也不像使用單槍的時候那般大開大合。
他的手臂擺動的動作非常的小,但是雙槍卻像是旋轉的飛舞的彩蝶一般在他手中上下飛舞。
面對招式如此詭異的李毅,羽真雷不由一邊躲閃一邊皺起了眉頭。
都說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作為武藝高強之人羽真雷並不會被李毅這種看似怪異的招式給迷惑住。
他一眼就看出了李毅這些招式中的門道,同時他也能一眼就看出這些招式中的兇險。
首先李毅之所以在使用這一招的時候雙腳不離開地面,完全是因為他揮舞兩柄長槍的時候兩側的重心不穩,他只有雙腳保持停留在地面才能不摔倒。
之所以會造成兩側重心不穩,應該是他的兩柄長槍重量不同導致的。
而他李毅那看似幅度不大的揮槍動作則可以在極大程度上保證他的攻擊速度和精度。
至於其力度羽真雷猜測定然也不小。
他實在沒想到剛才自己還覺得眼前這小子與自己對戰就是個笑話,可現實卻狠狠地打了他的臉。
眼前這小子絕對乃是自己的勁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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