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把大家緊急召集起來的原因想必大家都清楚吧?」
坐在主座的穆夏言面色冷肅的開口道。
「哼,此事大家都已經知曉了!皇室這一次做得也實在是太狠了,他們這是要將我們這些藩王們一網打盡啊!」
老淮南王穆展圖惡狠狠地說道。
他作為北虞皇室正統一直以來他都對南虞一脈抱着極大的怨憤之心。
「是啊,這一次聖恆他還借着草原大軍來進攻我們實在是無恥至極!」
同屬北虞一脈的老蔡王穆展平也是憤憤道。
「我們本以為這一次聖恆帝只是想要藉助草原大軍稍微的敲打我們一番,可現在穆德化的所作所為讓我們徹底了解了聖恆這混賬是想徹底置我們於死地啊!」
老邢王穆德顯雖然也是南虞一脈但是他卻也對聖恆帝的所作所為甚是憤怒。
「既然提到了穆德化,我想聽聽大家的意見我們該如何去處理他?」
就在大家咬牙切齒的時候坐在主位的穆夏言突然開口道。
他這話一出在座的所有宗正寺長老們全部都沉默下來。
他們之前雖然知道老晉王穆德化作為聖恆帝的親叔叔他的立場肯定會偏向聖恆帝的。
但是令大家沒想到的是他竟然不顧自身的利益親自參與道聖恆帝的計劃中。
並且還心甘情願地成為了聖恆帝手中的一把刀。
這多少讓在座的所有人都有些不可思議。
畢竟說到底他穆德化也是一位藩王,雖然他與聖恆帝之間是叔侄關係但是他的子孫後代卻不可能始終保持與皇室的關係。
常言說得好「一代親二代表,三代四代就拉倒。」
他們晉國始終會和其他藩王一樣與皇室的關係越來越遠的。
所以老晉王的這種損人不利己的行為實在讓人難以理解。
不過雖然老晉王這一次已經徹底成為了聖恆帝手中的一把刀,但是一眾藩王們在如何對待他的這個問題上還是有所顧慮的。
畢竟穆德化作為宗正寺的大長老之一,他可以說是代表了所有南虞一脈的藩王們。
如果他們現在貿然將老晉王給殺了,那其他的南虞一脈的藩王們難免會產生兔死狐悲之感。
說不定最後也會暗中站到宗正寺的對立面去。
「穆德彰你作為穆德化的親弟弟聖恆帝的親叔叔,你認為我們該如何處置穆德化啊?」
穆展圖此時見大家都沉默不語,於是他立刻就將難題踢給了穆德彰。
穆展圖話音剛落其他的長老們便迅速將目光落在了穆德彰的身上。
穆德彰見大家全部都盯着自己他心中不由將穆展圖給罵了個狗血噴頭。
「此事嗎,我覺得還是要大家共同討論一下比較好,我們宗正寺向來都是相互商量來做決斷的,大家可不能一言堂啊!」
穆德彰也算是個狡猾的老狐狸,他又一腳將皮球踢回給了大家。
「唉!此事大家現在都拿不定主意,我想聽聽你的意見啊!」
穆夏言此時也緩緩開口道。
穆德彰聞言眉頭不由一跳。
他瞬間就明白過來穆夏言這話中隱藏的深意了。
他們這哪裏是在詢問自己的意見,這分明是在試探自己的態度啊!
既然已經明白過來對方的真正的用意,穆德彰便不再含糊。
「穆德化的這種行為等同於背叛先祖背叛我們所有的藩王,所以我認為我們一定要滅了他們晉國廢了他們世襲的晉王之位。」
看着穆德彰那咬牙切齒的模樣眾人的嘴角都微微上翹。
「哎!俗話說一人做事一人當雖然穆德化背叛先祖背叛大家但是那都是他個人所為與晉國卻沒多大的關係,要滅了晉國怕是不妥吧!」
穆夏言抬起手示意穆德彰不要太過激動。
「寺正此言差矣,雖然穆德化的所作所為乃是他個人的行為,但是他必將是老晉王他手下的那些人也都是晉國人。」
穆德彰原本也想要順着穆夏言的話往下說。
但是當他聽到穆夏言說此事與晉國沒有多大的關係,他便知道穆夏言的言外之意就是此事雖然與晉國關係不大但是卻還是有關係的。
因此他也只能立刻擺出強硬的態度堅持要滅掉晉國。
「穆德彰你這傢伙的心倒是夠狠的啊!老淮南王穆展圖一臉鄙夷地說道。」
在他看來穆德化和他穆德彰兩人可是兄弟,雖然不是一個母親所生但是畢竟還是一個爹。
可他卻絲毫不顧親情要對晉國下如此死手,實在讓人感覺不齒。
「心狠?此話何解?那穆德化不顧我們一眾藩王的死活只知道去跪舔聖恆他可曾有過心軟?而且他們任由草原蠻族來我們大虞的龍興之地肆意踐踏不顧祖宗顏面又何曾心軟過?」
穆德彰此時卻是拍案而起言辭決絕道。
他這話一出把那些原本對他心有怨言的南虞藩王們都給說得低下了腦袋。
雖然穆德彰的所作所為看似是不講前面心狠手辣。
但是他說的這番話卻是很有道理。
對一個背祖棄宗的人如果還要講情面那這人不是傻就是壞。
「德彰現在還不到談論是否對付晉國的時候,我們現在得先看看如何將穆德化在金陵城的勢力給剿滅掉。」
穆夏言隨即再次擺擺手示意穆德彰坐下來。
「是啊!這穆德化也真是老奸巨猾他竟然利用城中那些三教九流之人到處作亂,而且他還伺機挑動了耀武軍和城衛營的矛盾弄得兩軍都不能及時平息城中的叛亂。」
穆展平唉聲嘆氣道。
「之前有人來報耀武軍和城衛營那邊有兩人突然闖入而且還將穆德化的陰謀給曝了出來,而且兩軍還消滅了幾十個晉王親衛,現在耀武軍和城衛營已經停止私鬥雙方都在排查內鬼呢!」
穆夏言把自己剛剛收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如此說來,那馬上城衛營和耀武軍就可以出兵撲滅城中的騷亂了?」
穆德彰面色一變然後問道。
「還沒有那麼快,這一次耀武軍和城衛營都發現了他們之中有不少內鬼。如果不將之揪出來就貿貿然行動很可能會發生譁變!」
穆夏言卻是搖了搖頭道。
「這兩軍竟然會被滲透到這種地步?」
穆展平不可思議地說道。
雖然現場所有的人都知道無論是耀武軍還是城衛營裏面的士兵關係都是錯綜複雜的。
而且他們這些人也沒少在兩軍之中安插人手,但是他們最多也就是安排點親信打探打探消息而已。
可老晉王穆德化卻完全不同,他之前安排人手恐怕是蓄謀已久。
並且他的目的也是想要通過這些人來顛覆宗正寺對這兩支軍隊的領導。
從而能夠在關鍵的時候李代桃僵給宗正寺一擊背刺。
「雖然不清楚到底是誰在關鍵的時候幫了我們,但是那兩人的一番攪鬧卻是直接將穆德化的奸計給破壞了!」
穆夏言說到這裏卻是露出了一絲滿意的微笑。
「那我們現在是否要調集各自的護衛營去撲滅城中的亂局?」
穆德化在聽說耀武軍和城衛營兩軍現在暫時還不能大規模出兵平定城中的亂局,他便提議讓各藩王抽點自己的護衛營去平定亂局。
他的這個提議一出在座的所有藩王面色都變得很不正常。
顯然大家對於他的這個提議都很有意見。
要是在平時的時候各自抽調一部分護衛他們或許還沒有什麼意見。
但是現在局勢如此混亂城中有聖恆帝安插的諸多暗子已經穆德化的各種明槍暗箭的威脅。
而城外還有兩萬草原大軍虎視眈眈的威脅。
所以這些現在藩王恨不得自己的護衛們能再多十倍才好,又怎麼可能會捨得把本就不多的護衛借出去呢!
「展圖啊,不是我們不願意交出自己屬下的護衛們,只是現在時局不穩而聖恆的目標又是要覆滅我們宗正寺,沒準他就來個斬首行動到時候我們這些老傢伙一死宗正寺怕就徹底完蛋了!」
一個鬍鬚花白年紀極大的老者顫巍巍地說道。
「就是啊!現在這個時候我們之中要是突然暴斃了一兩個人,怕是剩下的人就得人人自危到時候大家誰還敢拋頭露面去指揮對抗草原大軍啊?」
另外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老者瓮聲瓮氣地說道。
「對啊!現在我們必須先保證自己的安危才能穩定金陵城的局面。」
「沒錯城內的亂局只是疥癬之疾,城外的草原大軍那才是心腹大患,所以現在還不到我們出手的時候。」
「就是,就是……」
一時之間期頤閣里的眾多藩王們紛紛出聲阻止道。
「我說你們這些傢伙實在是鼠目寸光,如果再放任城中亂下去而導致百姓民變到時候我們在想藉助城中百姓守城那將是千難萬難了。」
穆展平突然對一拍桌案大聲呵斥道。
他的這一聲呵斥讓嘰嘰喳喳的眾藩王們紛紛閉上了嘴巴。
但是大家雖然不再說話但卻都開始保持沉默。
穆展圖看着大家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他只能哀嘆一聲繼而苦笑着搖起了頭。
「果然是豎子不足與謀啊!」
他在心中暗罵了一聲。
「好了展平大家說的也不無道理。既然大家都抽不出自己的護衛那此事還是等耀武軍和城衛營那兩邊穩定下來再說。」
穆夏言目光環視了一圈之後開口道。
「可是寺正此事已經刻不容緩了啊……」
穆展平在穆展圖的目光示意下再次起身說道。
「其實現在最緊急的事情還不是這件事!」
穆夏言擺了擺手示意穆展平不要激動。
「還有什麼事情能夠比這個更加緊急?」
穆展圖不解地皺眉問道。
「前幾日我接到下面的人通報泗州郡城那邊逃過來了一千多人,但是後來這一千多人在穆德化的安排下去到了北城!」
穆夏言緩緩地開口道。
「此事我等知曉,聽說那些人中還有完整的泗州郡城城衛營呢!」
提到此事穆展平立刻想起了前幾日他打探到的消息。
「完整的城衛營?」
周圍的一眾藩王聞言全部都皺起了眉頭。
「諸位雖然泗州郡城的城衛營士兵沒有我們金陵城的多,但是其人數也有近千人,這麼多人對我們抵禦草原大軍來說可是大有作用啊!」
穆德彰此刻臉上已經帶着些許貪婪之色。
「不過,想來穆德化將這些人弄到城北去就是不想讓這些人為我們所用。」
那個年邁的宗正寺長老緩緩開口道。
「可這也很可能是穆德化設下的一個陷阱啊!」
相比較於其他人穆展圖卻是要顯得平靜得多。
他雖然看起來外表粗獷,但是作為一位曾經在北部邊塞率軍對抗草原大軍的統帥他深知兵不厭詐和虛虛實實的道理。
「就算是有陷阱我們也值得闖一下,畢竟一千訓練有素的城衛營士兵對我們來說實在太過重要了。」
另外一個身材瘦削的宗正寺長老目光銳利地說道。
「可是剛才大家也都說了現在大家都抽不出人手,就算大家有心去救這一千多人怕也是有心無力了吧?」
穆展圖見大家一改剛才那副沉默不語的狀態,他立刻譏諷地說道。
「這……」
大家聞言全部都臉上發紅然後便訥訥不言。
「展圖說得不錯啊,現在的關鍵問題是用的沒有人去救這一千多人啊!」
穆夏言也佯裝惋惜地說道。
「寺正不如這樣可好,既然大家沒有兵力去救這一千多人,那不如這件事情就由我來做,但是有個條件還望寺正准允!」
穆展圖見大家都不在說話,他便起身開口道。
「哦!你有什麼要求但說無妨。」
穆夏言隨即開口道。
「寺正你也知道我去救這一千多人是要冒着很大的風險的,所以為了補償我還請寺正在事成以後將這一千多人的指揮權交給我!」
穆展圖玩味地看着大家一字一句地說道。
「不可!」
「胡鬧!」
「萬萬不行啊!」
「……」
一時之間反對聲此起彼伏。
「哦!為何不可啊?」
穆展圖看着眾人笑着問道。
「這泗州郡城的一千多人對我們防守草原大軍有着重要的作用怎麼能讓你個人指揮呢!」
人群中一個南虞一脈的藩王起身厲聲道。
「我冒着那麼大的風險去救這些人,到時候要個指揮權怎麼就不可以了?」
穆展圖隨即笑着反問道。
「不可就是不可,誰知道你掌握了這一千多人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呢!」
那人依舊不依不饒地說道。
他作為南虞一脈的藩王深知南北虞之間的矛盾。
如果真的讓穆展圖掌握了這一千多軍隊,說不定他會找藉口對他們這些向來與他不對付的南虞藩王動手。
「要是你們覺得不妥,你們也可以自己派兵去救人,事成以後那一千多人的指揮權歸你我絕無二話!」
見那人已經有些歇斯底里的跡象了,穆展圖隨即嘴角上揚然後佯裝賭氣般地說道。
「我去就我去!誰怕誰啊!」
那人想也沒想就直接說道。
不過他這話一出口自己便後悔了。
可自己的豪言已出自己想要悔改卻又實在丟不起這人。
於是他只能咬牙認下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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