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 「以前我聽聞過一首大虞人寫的詩詞其中有這麼一句叫作卷旗夜劫單于帳,亂斫胡兒缺寶刀,可今日我們要將這一句詩詞改寫一下。讀字閣 m.duzige.com」月夜之中的青階硯古道之上一行長長的看不到頭的隊伍中有人笑着說道。
而此人正是草原大軍真正的指揮者木華黎隼。
「那些該死的大虞文人們就喜歡寫這些詩文來貶低我們草原部族,不過不知道我們將長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的時候他們還能不能這麼硬氣地寫出這樣的詩來。」万俟岳勒騎在戰馬上一臉不屑地說道。
「你或許太低估那些大虞文人所謂的風骨了。」慕容通微則是開口道。
「哈哈,我最是討厭那些硬骨頭,所以每次打草谷只要抓到這種人我都會直接將他們殺掉以免浪費糧食。」万俟岳勒桀桀怪笑道。
「真是暴殄天物!」慕容通微冷笑一聲說道。
「他們都不能為我所用我留着他們做甚?」万俟岳勒不以為然道。對此慕容通微也不想再與他辯解。
雖然他們同屬草原部族但說到底他們也是敵人,一旦他們草原部族真的能夠入主中原到時候他們之間勢必會有一戰。
因此慕容通微覺得自己沒有必要教他馭人之術。
「薩滿大人這一次我們背後有威勝軍威脅接下來的仗可是不好打啊!」慕容通微轉移話題道。
木華黎隼騎在戰馬上看着青階硯古道兩旁濃密的草木聽着戰馬馬蹄踏在石板上發出的踢踏聲心情卻是非常的平靜。
「大虞真的是一塊好地方啊!」木華黎隼答非所問道。
「相比較於我們的草原苦寒,這裏簡直就是物華天寶這些樹木即便是已經落盡了秋葉依舊給人以生機勃勃之感。」木華黎隼伸手從道旁的樹木上拽下一節樹枝來。
「是啊,這麼多的樹木又高又大要用來製造攻城器械再合適不過了。」万俟岳勒同樣也看着道路周圍的這些樹木很是眼熱。
要知道在他們草原上想要尋找製作攻城器械的樹木有多困難。而眼前這些長在道邊的樹木隨意一棵都能用來製作攻城器械。
「大虞皇朝的人都是用這些樹木來建造房屋的,你看看大虞皇朝的那些宮殿園林都是用這些樹木建造而成如果我們的百姓也能住上這樣的房屋即便冬天白災再大也不要緊了。」慕容通微則是不屑的斜眼看了看万俟岳勒說道。
在他看來万俟岳勒就是個只知道戰爭的瘋子。這樣的人根本就打天下還行,但是讓他治天下根本就不行。
所以像万俟岳勒在日後草原部族全面進攻大虞皇朝時他只能做一名衝鋒陷陣的將軍。
而得意揚揚的慕容通微卻沒發現此時的万俟岳勒臉上同樣流露出不屑的笑容。
「你們這兩個傢伙真是掃人的雅興,難道這些樹木除了造房子造攻城器械它們難道就不能安穩地生長在這裏嗎?」木華黎隼一臉嫌棄地看了看兩人說道。
兩人見木華黎隼如此說便立刻閉上了嘴。於是行進在青階硯上的草原大軍再次變得安靜下來。
整個幽深的古道上只剩下了馬蹄踏石的聲音以及樹林裏偶爾傳來的一聲聲夜梟的啼鳴以及悠揚的狼嚎聲。
不過對此草原大軍卻並沒有感到恐懼。相反的他們反而都認為這是吉兆。
因為狼在他們的文化中乃是祖先乃是神靈。所以他們認為狼嚎是祖先們在為他們唱的讚歌。
這些草原士卒原本被威勝軍逼迫的壞心情也一下子就好了不少。雖然他們不知道接下來進攻金陵城會遇到如何的困難,但是對於未知的擔憂在這一聲聲的狼嚎和梟啼下慢慢地消散了。
與這些草原士卒不同敬子正等人這一路上可算是火急火燎。由於他們不知道金陵城那邊李毅他們如何了所以他便決定要讓大家抓緊時間趕在草原大軍前面到達金陵城。
所以敬子正等人選擇走官道而非是更加隱蔽的青階硯古道。此時月華如水靜靜地灑落在泛黃的官道上讓地面呈現一種冷肅的蒼白色。
敬子正等人騎着馬匹拉着馬車在官道上一路疾馳。雖然馬車有些顛簸但是卻並沒有人有怨言,畢竟現如今他們趕的不光是路還可能是在追趕生命。
「敬公子如今草原大軍全線開拔前往金陵城也不知道金陵城那邊的情況如何了。」馬車之中郭離有些擔憂地說道。
此行他和黃不疑原本就是要前往金陵城去尋找老淮南王的。想當初老淮南王對他兩人也算是有再造之恩,兩人也拜他為師所以兩人對於老淮南王的安危還是看得比較重的。
「之前我師弟已經將泗州郡城的全部百姓都弄出了城,按照我的猜測這些人中很大一部分都已經進入了金陵城。」敬子正看出了郭離的擔憂於是寬慰道。
「雖然如此,但是我依舊擔心畢竟按照你們的推斷這一次草原大軍南下就是朝廷為了消滅宗正而謀劃的。」在路上的時候敬子正已經將他們的推測全部都告訴了黃不疑和郭離。
對此黃不疑一開始就認同了敬子正他們的推測但是郭離卻始終不願意相信。
直到敬子正將他們之前在漁陽郡城與草原大軍血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後郭離才不得不相信。
其實這倒不是說郭離不夠聰明想不明白這些事情。他一開始之所以不相信完全是因為他自己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在他看來聖恆帝做出這樣的事情簡直就是自毀長城,作為一名君主這是最不該犯的錯誤。
但是他卻忘了權利對於皇帝的重要性,同時他也忘了宗正寺現如今的權利已經開始隱隱威脅皇權了。
「你的擔憂其實也是對的,按照道理來說這一次聖恆帝為了除掉宗正寺下了這麼大的血本那麼他勢必會在金陵城中安插好內線如此才能做到萬無一失。」敬子正也認為郭離的擔憂是很有道理的。
「所以我現在非常擔心金陵城此刻怕是已經徹底亂了。」雖然草原大軍看似是被他們所裝扮的勝威軍給嚇得出了城,但是無論是敬子正還是郭離他們都很清楚草原大軍之所以從泗州郡城離開固然沒有被勝威軍的名頭嚇到原因更多的原因是他們已經知道金陵城那邊的內應應該已經開始行動了。
「郭兄這一次你和黃兄兩人前去金陵城除了要保護老淮南王之外是否也要參與到金陵城的防守之中?」敬子正為了緩解郭離的憂慮於是岔開了話題詢問道。
「雖然我們早已退出了軍隊但是保家衛國守土固邦還是我們大虞人的職責,這一次的草原大軍南下進攻金陵城實在是欺人太甚所以我和黃不疑已經決定了就地加入到金陵城的守衛軍中。」郭離想都沒想就直接說道。
敬子正聽聞之後不由有些沉默了。
「不知敬公子和你的師兄弟們是何想法?」郭離透過窗外那清冷的月光看到敬子正的臉部肌肉微微有些抖動他便知道敬子正現在心中定然是有些想法的。
「哼!我們的想法很簡單此事說到底其實乃是皇室的家事,雖然是藉助了草原勢力但是畢竟這還是聖恆帝的意志竟然如此我們不參與。」敬子正想了想後緩緩開口道。
他的話說得很慢而且說得也很堅定。
「敬公子難道就不為百姓考慮考慮嗎?」對於敬子正的回答郭離很是吃驚。
他沒想到敬子正這種可以為了一個普通人而想盡辦法對付草原大軍的人在面對草原大軍進攻金陵城時卻選擇袖手旁觀。
「郭兄弟不要用百姓來道德綁架我們!」此時坐在車廂里的齊寧卻是冷笑着開口說道。
郭離聞言不由一愣。他原本以為敬子正的想法在這群人里可能只是個例,畢竟大家都是大虞人對於自己國家的城池被草原大軍攻打大家多多少少都會有一顆保家衛國之心。
可是齊寧的話卻讓他明白了這群人可能大部分人都不願參與到這一次金陵城的防守之戰中。
「我可以問問為何你們二位都不願意幫助金陵城進行防守嗎?」郭離很是好奇為何敬子正和齊寧都會選擇袖手旁觀。
「很簡單因為他們經歷過同樣的事情,可結果卻是讓他們徹底地寒了心。」被問及到原因之後敬子正和齊寧都沉默了。
這倒不是他們心有虧欠不好意思說出原因,相反的他們這是感到心寒而不願意再提起這段傷心的往事。
不過坐在馬車了的海尹卻是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開口道。
「相同的經歷?」
「沒錯,基本相同的經歷,而他們拼盡了一切甚至冒着生命危險去協助守城可結果卻是城破人亡而且那些戰死的將士們還差一點成為了朝廷的替罪羔羊。」海尹雖然沒有經歷過這一切但是他在事後曾聽安肅仔細說過整個事情的全過程。
而對此作為敵方的他也覺得聖恆帝和大虞朝廷這招過河拆橋做得實在是太過寒人心了。
「你們難道之前參與到了北部邊塞的守衛軍中了?」郭離聞言隨即就想到了之前北部邊塞的三座郡城被草原大軍攻陷的事情。
「是的,我們當時就在漁陽郡城。」敬子正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後開口回答道。
「漁陽郡城?你們是彭州軍的一員?」提到漁陽郡城再聯想到剛才海尹說的所謂的替罪羊,郭離立刻就想到了彭州軍。
「彭州軍已經全軍皆歿了,他們之中沒有一個逃兵我們不是彭州軍。」敬子正在聽到郭離詢問自己是不是彭州軍時他立刻嚴肅地申明了自己並不是彭州軍。
「彭州的每一個人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他們每一個人都是我大虞人的榜樣。」齊寧也義正言辭地說道。
郭離立刻就意識到自己如此問好像的確有玷污彭州軍的嫌疑。
「不好意思,我只是在聽你們說道漁陽郡城時想到了彭州軍,他們的確每一個都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郭離立刻說道。
「我們雖然不是彭州軍,但是當初我們的確是和彭州軍一起作戰的,而且我們也有親人是彭州軍的一員。」雖然很不願意回憶起那痛苦的過往,但是敬子正卻還是要將事情說出來。
因為他知道只有他們這些知情人將事情說出來,才能讓世人都知道彭州軍的偉大才能讓彭州軍永遠活在人們的心中。
郭離聞言隨即立刻變得肅穆起來。
「當初漁陽郡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而彭州軍為何最後會選擇全軍皆歿啊?」雖然郭離通過一些渠道聽說了彭州軍的事情。
但是由於種種原因他聽到的說法卻是各種各樣的,不過在他看來那些說法根本就沒有一個是可靠的。
此時馬車外的黃不疑也聽到了馬車裏的對話。他對此也非常的好奇。於是他打馬來到了馬車旁仔細地聆聽起來。
「這件事情很簡單邊塞三座郡城全部失守的事情其實從一開始就是聖恆帝預想好的,而彭州軍就是聖恆帝為了掩蓋他的計劃而選擇的替罪羊······」郭離的詢問仿佛一下子就點燃了齊寧胸中的怒火她立刻就將當初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當郭離和黃不疑聽完齊寧的講述之後他們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原本他們只是以為北部邊塞的失守是北司和兵部的失職,但是現在他們才知道事情比他們想像的要可怕得多。
「按照你們的說法北部邊塞三座郡城失守的根本原因就是聖恆帝想要藉助草原大軍的手來消滅宗正寺?」郭離此時感覺自己的大腦有些不夠用了。
他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可是他依舊感覺自己的耳朵里有着一陣陣的嗡鳴聲。
而他的大腦也像是被切斷了與自己身體的聯繫,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是暈暈乎乎的。
這消息的對他的衝擊實在太大了。
「他娘的我就說為何北部邊塞會失守得那麼嚴重,原來這根本就是一場陰謀!」馬車外騎着馬的黃不疑在聽完齊寧的講述後也是氣憤地咬牙切齒。
此時他也感覺自己的胸口像是堵上了一個東西一般。
「沒錯一開始我們也不敢相信,當初我師弟提出這個猜測的時候我們都覺得他是瘋了,但是事實卻在一步一步地證明他說的完全都是真的。」敬子正很無奈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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