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向梅一口氣說了一大串的話,田隊長為了安撫她,只好試圖轉移話題:
「辛有智的死因是被人勒斃,而且兇手勒死辛有智之後,不知道為什麼,還把古箏琴繞在他的脖子上。」
洪向梅聞言,隨即吃驚地瞪着田隊長。
「你說辛有智是被古箏琴弦勒死的?」
「不,不是。兇手使用繩之類的兇器勒死辛有智之後,才把琴弦繞在他的脖子上;不過就不知道兇手為什麼要這麼做。」
「古箏琴弦……」
洪向梅神情恍惚地說出這幾個字,過了一會兒,她又再說了一遍:
「古箏琴弦……古箏……」
忽然間,她不知想到什麼事情,臉色突然就得非常難看,仿佛隨時會倒下去似的……
這個來自豐田村的噩耗除了帶給洪向梅極大的震撼外,祝文葉的母親洪向竹也深受打擊。
但她的震驚並不是因為辛有智被殺,而是由於從刑警口中得知祝文葉發瘋,以及她巳懷有身孕的消息,不得不感到心痛。
後來洪向竹也跟洪向梅一樣,歇斯底里地罵了好一陣子,頻頻說姐姐洪向松是兇手,還說她為了讓自己的兒子左清繼承洪力家的全部家產,才相繼殺害祝文武和辛有智。
這其中最值得注意的地方是,當刑警告訴她有關古箏弦琴的事情時,她的反應竟和洪向梅一模一樣!
「古箏琴弦?你是說古箏琴弦?」
剛開始洪向竹也只是覺得不可思議,可是當她反覆念這幾個字好一會兒後,突然像想到什麼似的,深吸一口氣說:「啊,琴!」
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恐懼。
「還有前陣子的菊!」
她歇斯底里地吼叫起來,但隨即又陷入沉思當中;不管刑警和她的丈夫祝寅如何問她,她都緊閉雙唇不作任何回答。
過了半晌,洪向竹終於臉色鐵青站了起來。
「我要去跟洪向梅談一談,雖然應該不至於會發生這種事,但我總覺得很可怕……或許我應該去跟洪向梅談一談。」
說完,她便如幽靈般搖搖晃晃地走出房間。
洪力家中,最不受這個噩耗影響的,不用說,當然是左清的母親洪向松。
當郝東刑警來到洪向松的房間時,她正在跟古箏老師宮川香學琴。
川香老師一到紅葉谷,就碰上祝文武事件,之後她去紅葉鎮巡迴教學,直到昨天才又回到紅葉旅館。
郝東刑警過來後,戴面具的左清也從自己的房間來到這裏,並坐在母親和川香老師中間,一句話也沒說。
郝東刑警隨後把辛有智被殺以及祝文葉發瘋的事做了簡短的報告,可是洪向松聽完,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不,不但連眉毛都沒動一下,還若無其事地繼續彈着古箏。
總之,她的態度實在冷酷得叫人不敢想信。
倒是川香老師從郝東刑警一進門便中止彈琴,專心聆聽刑警的敘述,當她知道辛有智被殺之後,也不由得張大那雙不太靈活的眼睛,瘦弱的肩膀更是不停抖動。
至於左清又是什麼表情呢?」
因為他臉上戴着面具,所以這個問題照例沒有答案。
接着,郝東刑警又告訴他們辛有智脖子上纏繞着古箏琴弦的事。
「田隊長也感到百思不解。如果兇手是用琴弦殺人的話,事情倒還單純,問題是兇手先用繩子勒死辛有智,然後才在辛有智脖子上纏繞琴弦,讓人以為辛有智是死於被琴弦……」
洪向松聽到這裏,那雙彈古箏的手漸漸不聽使喚了,然而儘管如此,她仍沒有中斷彈琴。
郝東刑警則繼續說着:「所以兇手可能基於某種理由,特別偏好琴弦……除了這樣的解釋之外,我實在找不出其它可能了。」
郝東刑警在一旁喃喃自語。
忽然,洪向松的古箏一聲刺耳的響聲,原來有根琴弦斷了。
「啊!」
洪向松和川香老師幾乎同時發出一聲尖叫。
川香老師甚至嚇得站了起來,洪向松則慌忙拆下貼在右手上的假指甲,只見鮮血正從她的食指指腹里滲出。
洪向松連忙從口袋取出手帕,繞在那根食指上。
「唉呀,你受傷了。」
郝東刑警關心地說。
「是的,剛才琴弦斷掉的那一剎那……」
川香老師聽了洪向松的話之後,不禁皺起眉頭,露出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剛才琴弦斷掉的那一剎那?」
她自言自語地重複洪向松的話。
這時,洪向松眼中立刻閃過一道不尋常的光芒,這道光芒似乎隱含了騰騰殺氣和極度的憎恨情緒。
不過,那道光芒很快就消失了,洪向松又變回原來冷漠的眼神,所以郝東刑警本身也弄不清楚,為什麼洪向松會突然流露出如此可怕的眼神?她的憎恨究竟是衝着何人而來?
川香老師由於眼睛不便,所以並沒有注意到這點,她還是保持站姿,努力抑制住自己激動的情緒;而一旁的左清則立刻按住她,叫她坐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剛才川香老師站起來的時候,左清第一個反射動作就是跳到川香老師的身邊,好像要抱住她似的。
洪向松有些疑惑地看着這兩個人,但不久她又把視線移回郝東刑警身上。
「你說辛有智的脖子上纏着琴弦?」
「啊!對不起,我先告退了。」
川香老師冷不防說出這句話,並慌慌忙忙地站起來。
她似乎被剛才的對話嚇着了,臉色非常難看,腳步也搖搖晃晃。
「啊!既然如此,我送老師出去吧!」
左清也跟着站起來,川香老師則吃驚地張大眼睛說:「唉呀!不用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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