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禁軍,手執長戟,正將沈寒攔在了宮牆之外。
身側,天一院長皺着眉頭上前一步。
「應天大人,老夫與沈寒,是受聖上旨意,進宮面聖。
您這般阻攔,恐有違聖意。」
天一院長並沒有多言其他,言語中,直接就搬出大魏聖上的名頭。
而這位應天官,似乎早就猜到了天一院長的言語。
隨之踏出一步,向兩人靠近了些。
「本官承天意,諫言於聖。
對於聖上的旨意,本官自是不敢逆。
只是他若踏足宮牆,污了我大魏國運之氣,當如何?
本官身居此位,便容不得這般事發生。」
應天官的臉上滿是皺紋,但他的臉上無比嚴肅,看起來更是添了幾分肅穆之感。
宮牆外,來往路途之人,不少都駐足觀之。
他們離得遠遠的。
聽到這位應天大臣所言,不少人都為之拍手,認同。
交頭接耳的說着。
言語中,都贊成不能讓沈寒入宮牆之中。
大魏國運旺盛,紫氣東來,怎麼被不祥所污。
若是國運衰微,那可是整個大魏子民都要遭遇噩運的。
說話間,昨日其他參與祈天的人,也陸陸續續到了。
應天大臣似乎沒有攔他們的意思,直接將之放行。
見此,天一院長忍不住再度站出來辯駁。
「應天大人,昨日祈天之時,似乎沈寒只是異象有變。
但另一人,可是直接將應天權杖給腐之斷裂。
為何今日,只阻攔沈寒一人?」
老者微微抬頭,輕哼了一聲,隨即聲音再度揚起。
「本官昨日問天,已得天意。
權杖斷裂之事,本就是此不祥之兆所影響。
那位年輕後輩,不過是運勢稍頹,受他厄運所牽連。
才落得這般。
本官已問天意,不會罔顧,污衊於其他人。
此乃,應天官之本分!」
高聲言語,更是收穫了好些讚譽。
周圍圍觀駐足之人,也越來越多,原本可以行過三輛馬車的寬闊之路。
此刻竟然被堵的水泄不通。
承天之意。
僅僅這一個名頭,便足以將沈寒壓得喘不過氣來。
圍觀之人很多,但似乎都懼怕沈寒身上的不祥之兆。
即便圍觀,都會隔得稍稍遠一些。
哪像圍觀其他事情那般,沒有禁軍的阻攔,看客們甚至會撲到面前去看。
整個過程中,沈寒一言未發,就這般靜靜的看着這位應天大臣。
倏忽間,這位應天大臣又朝着沈寒踏出兩步。
蒼老的臉上,本是一片肅穆,卻在看向沈寒時,隱隱露出一抹戲謔。
「果然沒有說錯,你這模樣光是看着,就讓人覺得有些噁心。
真如那靜室中的蠅蟲一般。
眼見嫌棄,拍打之,卻又覺髒染了手。」
這位應天大臣不過與自己初見。
但言語間,卻沒有絲毫的客氣之意。
身側,天一院長神色愈發凌厲:「應天大人,您這些話怕是說得有些過了。
我院學子,似乎也未曾得罪於你。」
「本官承天意,又怎會以私情厭棄於人。
只是觀其面相,就已經讓人不適。
這不祥之兆,必當隕滅,才能絕其厄運。」
言語間,竟然已經將自己定為了當滅之人。
聽到這些,沈寒心頭,都隱隱翻湧起一抹兇狠之意。
這般針對自己的手段,倒是比起直接對自己下殺手,還要狠毒數倍。
午時三刻。
寥天之上,赤日高懸。
一聲高呼之下,大魏聖上乘着步輦走出宮牆。
他的身後,是其他十一位參加十國大比的年輕人。
從步輦上走下,大魏聖上緩步踏出。
隨之揮了揮手,其他十一人都站至沈寒的身側,並為一排。
只是似有意似無意的,他們還是稍稍離沈寒遠了些。
宮牆之外,百姓面見聖上,不待人言,便已盡數俯身跪拜行禮。
而那位應天大臣,微微躬着身子,走向大魏聖上。
「聖上,老臣已問天意。
此子身懷不祥之氣,舉手投足之間,便有灰氣散播。
且這灰氣洶湧,稍有不慎,便會污宮中的紫氣。
以之壞我大魏的國運。」
大魏聖上亦如昨日沈寒所見那般,臉上蘊帶着一抹平和之意。
只是眼見平和,僅一聲言語,便流淌出莫大的威壓。
「剛才那般言語,就是褚老忤逆旨意的原因?」
不過淺言反問,但周圍之人,都能感受到一抹威嚴。
似乎這就是所謂的聖威。
身側,應天老人亦是雙膝跪地。
「回聖上,老臣一片忠心為國。
着實是心憂國運,恐因他之原由,毀了我大魏河山。
還請聖上寬恕」
說話間,這位應天老人更是磕頭以悔自己之錯。
而他這番言語落下之間,周圍圍觀的京中城民,竟然也跟着高呼求情:「請聖上寬恕,請聖上寬恕」
似乎,他這位應天老人,是為國為民的大忠臣。
沈寒微微皺着眉頭,餘光看向大魏聖上。
只見他微微躬身,仍舊是之前那般平和的神情,將應天老人扶起。
「褚老立應天之位,已有百年之久。
這百年之間,兢兢業業,承天意,為大魏計天下。
此番之事,孤自明白其意。」
說話間,大魏聖上向前踏出一步。
「依褚老昨日問天,此次十國大比,名錄需變嗎?」
當着眾人的面,大魏聖上將此問說出。
而這位應天老人,絲毫不怵。
「以天之意,沈寒此子乃是不祥之兆,自當參與不得這十國大比。
否則祥瑞盡失,這番比試必敗無疑。」
一言之下,大比還未開始,已經推演到了慘敗之跡象。
「依老臣看,這年輕後輩身負不祥,別說去不得這十國大比。
甚至他這條性命,都留不得。
最好,是以水刑歿於其命,解這不祥之徵!」
周圍京中的城民,都悄悄抬起眼眸,等待着大魏聖上之言。
聽到這般言語,大魏聖上亦是微微皺着眉頭。
「沈寒這年輕後輩,孤在前些時日亦是聽聞其名。
年歲不過十九,便已踏足五品初雪之境。
這般年輕俊傑,孤着實下不去手.
褚老,你身為應天官,承天意,亦是可以通傳於天。
那便傳孤之旨意,問天之意,如何能護着這位年輕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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