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許氏嚇得聲音都劈了叉。
眼睜睜看着牌匾突然落下,砸向探花郎。
李自溪飛快的朝角落撲去。
砰
一聲巨響,牌匾落下,李自溪險險避開。
可他撲向角落時,撞碎了追風的狗碗,被狗碗劃拉了一條口子。
許氏眼皮子狂跳。
「快請府醫來包紮。」許氏急的額間冒冷汗。
登枝看着牌匾直愣神:「怎麼會呢?明明昨天才檢查過牌匾!!」每個月府中都會檢查高懸之物,害怕鬆動。
李自溪膝蓋磕的發青,擺了擺手:「不礙事,與你們無關。」
「是我運氣不好。」
「正常,正常。反倒是我,愧對夫人,讓夫人受到驚嚇。」李自溪一臉尷尬。
「幸好考完才傷手,否則,只怕要錯過考試。」許氏一臉後怕。
李自溪渾不在意。
陸硯書臉頰抽搐「娘,他已經錯過好幾次了」
「說起來,他的學識並不在我之下。但他運氣,極差。」
許氏???
陸硯書一言難盡的表情。
李自溪搖了搖頭:「硯書兄,我不及你。」
「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我運氣差,出了名的。幼年時第一次考秀才,坐牛車趕考,路上牛突然犯了病。將我掀翻在地,摔斷了手。」
「艱難的考上秀才,家中突發大火,房子燒的一乾二淨。住了半年山洞。」
「考舉人時」李自溪撓了撓頭。
「考到一半,貢院塌了。只塌了我那個角落,把我埋裏頭,砸的頭破血流」
「嘿,好在沒砸死我。一邊捂着腦袋一邊考」
許氏一臉驚悚的看着他,神色滿是震驚。這運氣,着實少見!
「我知曉自己運氣不好,考完鄉試就馬不停蹄上京。旁人兩天就能到,我能折騰幾個月」
「為了安全,不敢走水路,便走了官道。誰知官道上都能遇到劫匪,被人搶了盤纏。」
「好在他們沒傷我沒殺我」
「我一路討飯入京。」
「哎,途中偷偷加入丐幫,得了彪哥庇護,才活着進京。」李自溪一臉尷尬,他當真是命途多舛啊。
許氏結結巴巴的竟不知如何勸慰。
「陛下點我當探花,都怕影響北昭國運。」
許氏輕咳一聲,有心想勸:「考上探花就好了,也算苦盡甘來。爹娘進京了嗎?」
「爹死娘改嫁,出生時父親出意外身亡,母親生下我,便改嫁了。」
許氏
「呃」許氏不知說什麼好。
「祖母將我養到六歲離世,我便吃百家飯長大,村長帶頭捐錢給我修了個草棚子。」
「咱們村里曾經出過舉人,舉人辦了個族學,請了個小秀才教書。村中便免了我的束脩。這才有改變命運的機會。」
「讀書時,又得一知心兄弟。倒也不算可憐。」
許氏聽得眼眶發紅:「當真是命途多舛。」
「有一年逃荒,族長還替我說了個媳婦兒,生了個兒子。」李自溪輕嘆一聲。
許氏抹了把淚:「這下可好,總算有個家。」
李自溪:「媳婦跑了。」
許氏臉色一黑,勸到了馬蹄子上,當即結結巴巴道:「好在還有知心兄弟。」
「和兄弟跑的。」
許氏
「吶還有個兒子,也算有個慰藉。」
「兒子也不是我的。」
「她一起帶着跑了。」
許氏
她張了張嘴,半響說不出話來。不是,他這命運都被堵死了啊!!
李自溪眉宇間一片輕鬆:「您別哭啊,好歹我還活着,還考取功名,也算未來可期。」
登枝一邊抹淚,一邊道:「夫人,奴婢從未見過這般命運坎坷之人。」
「平日裏細細碎碎的倒霉事,自溪已經習以為常。」
剛說完。
圓滾滾的陸朝朝便搖搖晃晃的爬過門檻。
一抬頭。
「哇,哪裏來的倒霉鬼!!」陸朝朝大喝一聲。
陸朝朝眼中。
李自溪頭頂漆黑如墨,從未見過,如此倒霉之人。
媽呀。
「掃把星轉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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