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善耷拉着腦袋,眼圈黑漆漆的,像是熬了一宿沒睡。
坐在桌前呆愣的端着小碗,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
賭館被查封,還要去上學。
哎
日子真苦啊。
「善善快些用膳,馬車還在門口等着呢。今兒第一天入學,可不興遲到。」麥豐見他沒吃幾口就放下碗,讓丫鬟包了些點心。
小孩子胃口小,應當少食多餐,備些零嘴也好。
「當初公主入學也是如此呢。每日都帶零嘴。」登枝笑着打趣。
善善垂頭喪氣的耷拉着腦袋,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哎
善善心裏琢磨着,難道自己讓人給騙了?
他曾問過一位高人,怎樣才能走上巔峰。
高人說,唯有兩條道。
其一為權,其二為錢。
權就不想了,邪祟當不成,人間各種官,更是別想。他家什麼都缺,就不缺官。
善善選了錢。錢是個好東西啊,當初陸朝朝手頭拮据時,都得縮着腦袋做人呢。
他又問高人,什麼來錢快?
高人說,第一是賭博。
第二嘛
善善眨巴眨巴眼睛,眼中灰暗的光瞬間變得灼人。
「麥豐,我們快些去書院!!走走走」
他甚至拽着麥豐快速出門,手腳並用的想要爬馬車。
急切的令人
不可思議。
「善善你沒氣糊塗吧?」麥豐擔憂極了,昨兒善善聽說要上學,氣得一夜沒睡好。這轉眼間
沒瘋吧?
「善善好着呢。善善想清楚啦,要努力學習建功立業,絕不給姐姐丟臉!」說完,便一臉興奮又期待的表情。
陸家眾人眼睜睜看着馬車走遠。
「他怎麼突然想通了?」芸娘極其不解。
陸朝朝優哉游哉的坐在桌前用膳:「觀察幾天便是。這小子」嘖嘖
善善第一天入學,陸家上下擔憂不已。
許時芸暗地裏還派了書童打探消息,原本忐忑的心,隨着傳回來的消息,到時讓人有些驚訝。
「夫人不必憂心,小少爺估摸着真是上學的料呢。」
「今兒正好組織新班,都是各家小世子,嬌生慣養的,原本以為咱家少爺合不來。卻不想哎喲,小少爺全票當選小夫子呢。」
「夫人,小夫子要負責管理同窗,負責協助夫子教導課業,可是頂頂厲害的人。」
「您就放心吧。他雖是年歲最小的,可極其令人信服。」
陸朝朝與母親對視一眼,對善善都滿是驚詫。
鎮國公去世,容澈這段時日丁憂,倒是清閒在家。他喜得連連作揖:「好好好,我容家,終於沾到文氣了。」
陸硯書陸元宵陸政越三兄弟皆是朝廷支撐,倒是依舊在朝。
「快去擺一桌好宴,盡數準備善善和朝朝愛吃的。晚上我要喝兩杯慶賀慶賀」容澈喜得眉眼飛揚,只等稍後給老太爺報喜。
待善善下學時,眾人久等都不曾等到,芸娘才擺擺手:「你們先吃。」
「不必擔憂,善善帶着侍衛呢。」
同時也派了小廝出去尋,剛出門,在門口便碰見了。
「怎麼現在才回?夫人擔憂着呢。」
新來的小廝苦着臉,麥豐當即接過話:「不怪他們,他們哪裏攔得住善善。善善今兒剛入學,又當選小夫子,一眾同窗請他吃喝呢。」
小傢伙下馬車時,頂着個肚子,竟
有幾分官樣。
還是那種在官場廝混過的老油條。
小臉紅撲撲的,登枝急的跳腳:「還飲酒了?他才兩歲半!!」
麥豐又好氣又好笑:「沒喝呢,有我在,哪能讓他喝酒。」
「同窗們以奶代酒,一人一杯,倒是敬了他兩壺。」如廁好幾次。
登枝差點笑出聲,不是,小小年紀倒是學出不少門道啊。
但一想,這群人都是世家子,自小接觸,懂些官場作風也正常。
「快去見夫人吧,夫人該等急了。」
善善這才進門。
身後還背着鼓囊囊的書袋,芸娘打開瞧了瞧:「你這書袋中,怎這般多零嘴」各色果子和零嘴,滿滿當當一口袋。
善善打了個哈欠,眉宇舒展,今兒看來過的很開心。
「誰送的我不知道,但誰沒送,我一清二楚。」
許時芸???
只見善善擺了擺手:「娘,我先去歇息了。既然同窗選我做小夫子,我就要對得起這份責任!」
「善善一定好好干!」
許時芸急忙又問:「你用膳了嗎?」
遠遠的,只聽見善善回:「百姓還未吃,善善也不吃。」
陸朝朝聽得腦瓜子嗡嗡的。
「他是不是有病?」
「這腦子是壞掉了嗎?」好傢夥,這官威,比全家都重!
容澈與許時芸面面相覷。
「才當上小夫子第一天,就吃上同窗請的酒,收上同窗給的零嘴了???」陸朝朝摸着下巴,當初我咋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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