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仙小貴婿 第三百五十章千古第一駢文!

    滕王閣上,景王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心情大為惱怒,但他卻不是惱怒江寒作序,而是惱怒孔實故意逼江寒作這一篇序!

    景王女婿孟憂坐在椅子上面沉如水,原本江寒推辭過後,也該由自己來作這一篇序了,結果偏偏

    倘若江寒這一篇序作得不好那也便算了,倘若他作得好

    但人的名樹的影,江寒名氣如此之大,恐怕真有可能作出一篇不錯的序,如今只能希望他發揮失常,作得不好。

    在場的賓客臉色各異,有面帶笑容的,有滿臉不屑的,有一臉看戲的,也有滿臉期待的。

    孔雲世子臉色微沉,不知為何,聽見江寒的話,他心裏竟湧出不好的預感。

    這主要是當日除夕文會上江寒給眾人的震撼,當日連他也以為江寒不可能連作十首詩,結果江寒不僅作出來了,還首首皆能傳世。

    身旁的孔實微微冷笑。

    有下人捧筆到江寒身前。

    江寒拿起筆,便在紙上揮毫,同時高聲吟道:「豫章故郡,洪都新府。」

    聽了這第一句,有文人微微點頭。

    孔實臉上的冷笑更加濃郁,這開頭不過是老生常談,平庸至極!什麼所謂的文曲星下凡,也不過如此。

    孟憂聽着心裏也是鬆了一口氣。

    「星分翼軫,地接衡廬。襟三江而帶五湖,控蠻荊而引甌越。」

    江寒繼續揮墨,聲音響起的時候,不少人紛紛點頭。

    不錯,不愧是江寒!這幾句足見其才華。

    孔實輕輕哼了一聲,這幾句雖然好一些,但依舊比不上他為孔雲潤色的文章,江寒,今日就讓你名聲掃地。

    江寒揮筆疾書,將這一篇千古第一駢文寫將出來:

    「物華天寶,龍光射牛斗之墟;人傑地靈,徐孺下陳蕃之榻。」

    「雄州霧列,俊采星馳。」

    「台隍枕夷夏之交,賓主盡東南之美。」

    聽到這裏,許多人臉上已經變了色,就連景王也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到現在坐直了身子,眼睛灼灼地盯着江寒。

    「好,當真好,好一個雄州霧列,俊采星馳」

    「駢四儷六,優美至極,江寒的才華果然蓋世!」不少人忍不住低聲贊道。

    「都督閻公之雅望,棨戟遙臨;宇文新州之懿範,襜帷暫駐。」

    江寒奮筆疾書,在場的閻都督,宇文州牧都是驚喜不已,都督閻公之雅望,宇文新州之懿範?這不就是寫的他們嗎?江寒竟然將他們寫了下去!

    他們剛才與江寒打了招呼,沒想到轉過頭,江寒便在這篇序稱讚他們。

    他們文學上的造詣也是不低,自然看上這篇文章有傳揚後世的可能,說不定他們兩人,今後還會因為這一篇文章名留青史。

    「十旬休假,勝友如雲;千里逢迎,高朋滿座。」

    「騰蛟起鳳,孟學士之詞宗;紫電青霜,王將軍之武庫。」

    孟憂本來臉色難看至極,這篇序原本該由他來寫,結果江寒卻寫了,還寫的不差,但聽到這裏時,忍不住面露笑意。

    騰蛟起鳳,孟學士之詞宗江寒竟然將他稱為詞宗,說他的詞有如騰蛟起鳳。

    簡直將他夸到天上去啊!

    此序詞藻華麗,對偶嚴謹,絕對稱得上好序,說不定他孟憂也會因為這篇序留名青史。

    頓時,孟憂心裏的鬱悶煙消雲散,反而大為高興。

    而一旁的王將軍也是一愣,竟然把我也寫進去了?紫電青霜,王將軍之武庫?不錯,不錯嘛!不枉剛才自己去跟他打招呼!

    王將軍捋着花白的鬍鬚,面露微笑。

    「時維九月,序屬三秋。潦水盡而寒潭清,煙光凝而暮山紫。儼驂騑於上路,訪風景於崇阿;臨帝子之長洲,得天人之舊館。層巒聳翠,上出重霄;飛閣流丹,下臨無地。鶴汀鳧渚,窮島嶼之縈迴;桂殿蘭宮,即岡巒之體勢。」

    江寒繼續揮墨,而在場的眾人臉色都已經變了。

    這篇駢文詞藻華麗,通篇對偶,完全就是一幅畫卷。

    眾人腦海中,仿佛出現了一幅波瀾壯闊的美麗畫卷,不少人忍不住出聲讚嘆:

    「好,好!好一個『潦水盡而寒潭清,煙光凝而暮山紫』!這篇序實在太美了!」

    「有生之年,竟然能夠聽到這麼一篇序,三生有幸,當真是三生有幸!」

    孔雲臉色已經變得很是難看,而旁邊的孔實也是臉色陰沉,輕哼一聲,雖然這些還不錯,但也沒有比自己潤色過的那篇好多少。

    「披繡闥,俯雕甍,山原曠其盈視,川澤盱其駭矚。閭閻撲地,鐘鳴鼎食之家;舸艦彌津,青雀黃龍之舳。雲銷雨霽,彩徹區明。」

    江寒寫到這,突然將筆遞給秦晴煙,輕聲道:「晴煙,為我代筆。」


    秦晴煙接過毛筆,一臉認真的看着他。

    江寒望向窗外,朗聲道:「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此句一落,在場的眾人盡皆變色,只見黃昏日落,彩霞滿天,孤鶩自半空中掠過,而遠處水天一色,更是美不勝收。

    「好!好一個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好句,好句,僅憑此句,定可名揚千古!」

    許多文人忍不住叫道。

    而孔雲臉色灰敗,坐倒在椅子上,這兩句一出,他再無贏過江寒的可能了!

    這兩句,實在是太美,太美了!

    此刻他竟有些怨恨孔實,若不是他故意激怒江寒,江寒也不會作這一篇序的。

    孔實也是臉色難看,身子微微發抖。

    「漁舟唱晚,響窮彭蠡之濱;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

    「遙襟甫暢,逸興遄飛。爽籟發而清風生,纖歌凝而白雲遏。睢園綠竹,氣凌彭澤之樽;鄴水朱華,光照臨川之筆。四美具,二難並。窮睇眄於中天,極娛游於暇日。天高地迥,覺宇宙之無窮;興盡悲來,識盈虛之有數。」

    江寒念到這,停頓了一下。

    眾人已經沉浸在這篇文章的韻味當中,品味着那優美的詩句。

    江寒看了二小姐一眼,見她寫得認真,吟道:「望長安於日下,目吳會於雲間。地勢極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遠。

    馮唐易老,李廣難封。屈賈誼於長沙,非無聖主;竄梁鴻於海曲,豈乏明時?所賴君子見機,達人知命。

    老當益壯,寧移白首之心?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酌貪泉而覺爽,處涸轍以猶歡。北海雖賒,扶搖可接;東隅已逝,桑榆非晚。孟嘗高潔,空餘報國之情;阮籍猖狂,豈效窮途之哭!」

    「好,好一個老當益壯,寧移白首之心?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那王將軍忍不住起身擊掌道:「我雖年邁,心卻未老!尚可操刀殺敵!人可以窮,卻不能窮了志氣!正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江寒繼續吟道:

    「嗚乎!勝地不常,盛筵難再;蘭亭已矣,梓澤丘墟。臨別贈言,幸承恩於偉餞;登高作賦,是所望於群公。敢竭鄙懷,恭疏短引;一言均賦,四韻俱成。請灑潘江,各傾陸海云爾!」

    像今日這種盛筵並不常有,我有幸參加這場宴會,就寫一篇序記錄一下,接下來,就請在座的諸位,如同潘岳,陸機那般,展現江海般的才華吧!

    江寒沉吟了一下,便吟誦出這篇千古第一駢文的最後一首詩:

    「滕王高閣臨江渚,佩玉鳴鸞罷歌舞。畫棟朝飛南浦雲,珠簾暮卷西山雨。

    閒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

    聲落,在場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沉浸在這一篇序中,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秦二小姐也寫完了這一篇序,她看着昂首而立的姐夫,久久失神。

    姐夫

    「好,好!當真是好序啊!本王從未聽過這麼好的文章,哈哈,哈哈!」

    景王開懷大笑,走了過來,「不錯,不錯!不愧是江寒!」

    此次他的心情是真的好。

    江寒在滕王閣上寫出的這一篇序,註定是要名揚青史的!

    而他作為建造滕王閣的人,說不定也會跟着名留青史!

    一開始他還有些惱怒江寒搶了孟憂的風頭,但如今卻只剩下高興。

    「江寒好才華!難怪傳言你是文曲星下凡。」

    「好文章,能聞此文,勝飲百杯佳釀!」

    許多人也是紛紛贊道。

    江寒道:「諸位不必客氣,滕王閣高聳入雲,乃洪州第一景,能為滕王閣作這一篇序也是在下的榮幸。」

    聽着這話,景王不禁面露微笑,好一個江寒,不僅有驚世才華,人還如此謙虛!

    這時,青萍忽道:「孔老先生,你要去哪?」

    眾人循聲看去,只見不知何時,孔實已經悄悄起身,走到了門口。

    竟然想要溜走。

    見眾人發現了他,孔實又是尷尬,又是憤怒地停了下來:「江寒,老夫承認你的確有才華,剛才是老夫不對。」

    江寒平靜道:「剛才孔老先生說了什麼?誰還記得?」

    青萍笑道:「姑爺,剛才這位老先生說,你有本事便現場作一篇序,倘若你作得出來,老夫立馬給你磕頭道歉!」

    她模仿着孔實的口吻,說得惟妙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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