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靜宇就對蕭崢說:「方婭打電話進來,我先接一下她的電話。」蕭崢道:「好,你先接電話。反正我在東草等你過來。」肖靜宇甜蜜地一笑:「到時候見。」
隨後,肖靜宇掛了蕭崢的電話,接通方婭的電話,問道:「女人,有什麼事情呀?」方婭的聲音傳來:「跟誰打電話呢?打這麼久?是不是蕭崢呀?」肖靜宇道:「是啊,你的電話進來,我就掛了他的電話呢。知道你沒事也不會給我打電話!」「這還差不多,總算沒有見色忘義!」方婭似乎得到了重視才滿足了,「我打電話來,是要告訴你一個事情,我調動了。」
「這麼快?」肖靜宇前些天就聽方婭說起過她要調動的事情,沒想到這麼快就落實了,忙問道,「你調哪裏了?其他省?還是華京?」肖靜宇只知道她不會在本省提拔,否則方婭也不會說她「調動」,肯定是調出了江中。
方婭答道:「到華京。」肖靜宇又問:「華京哪個***?」方婭道:「我也不知道,我這不是瞞你。華京組織部就通知我先把我江中省·委宣傳部的職務給免了,調我到華京另有任用。具體是什麼職務,還不知道。」既然方婭這麼說,那就只能說明方婭自己可能還真的不知道!
肖靜宇道:「那你趕緊來吧?我還在華京黨校培訓呢,咱們還有機會好好聚聚呢!」方婭道:「女人,在華京等我。我移交一下工作,收拾一下東西,就立刻過來。你一直住在華京黨校旁邊?」
肖靜宇道:「是啊!我公婆在黨校旁邊有一個四合院,你要不也一起過來住?」方婭笑着道:「我姑媽早就給我準備好房間了,要是我回華京,都不住在她那裏,她一準不同意,一天能打我十來個電話!」
肖靜宇知道方婭的姑媽非常依賴她,這次方婭調回華京,她姑媽肯定要她陪,肖靜宇也就不奪人所愛了,就說:「那好吧,你就住姑媽家吧。等你到華京了,就馬上聯繫我,我請你吃飯。」方婭說:「這才像是我閨蜜的樣子!到時候見了。」
蕭崢也接到了方婭的電話,她說:「我剛剛跟肖靜宇打了電話,現在跟你打電話,我要調華京了,職務還不知道。」這個突然的消息,讓蕭崢很是吃驚,都沒有明確職務的調動,有些罕見,但她既然這麼說,應該是真的。蕭崢就道:「我到華京的時候去拜訪你。」方婭道:「我先跟肖靜宇去聚,讓她請客。你的客,就先欠着,等你來的時候,我再讓你請。」蕭崢道:「沒問題,我的先欠着。另外,我有一個問題,江中的宣傳部長誰來啊?」
蕭崢之所以這麼問,也只是想了解掌握一下江中省·委班子的情況變動。畢竟,肖靜宇還在江中,省·委宣傳部長也是一個重要的崗位,是肖靜宇的上司。方婭笑着道:「肖靜宇沒有問,你倒是問了。讓肖靜宇來當好不好?」蕭崢被方婭這一反問給震了一下,他隨即笑道:「開玩笑吧?她擔任鏡州市委書記還不久呢。」
「這有什麼好開玩笑的?」方婭理所當然地道,「她已經是鏡州市委書記,同時又在華京黨校培訓。此外,工作成效也還可以,『綠色經濟』調研課題還得到了華京首長的批示。我就向省·委葉書記和華京組織部的領導推薦了,肖靜宇是非常合適的人選!她自己沒有問,我也就沒有對她說這些;但是你問了,我就如實跟你說了吧。」
「我替靜宇謝謝你。」蕭崢道,「不過,我只是了解一下。這些問題,就留給組織上去考慮吧。」「什麼叫留給組織上去考慮?」方婭卻不以為然地道,「事在人為。首先,就是人為爭取,其次再是聽天命!我認為,肖靜宇要是這次能擔任省·委宣傳部長,不僅對她,對組織上都是有好處的。要是她不爭取,這個省·委常委、宣傳部長,恐怕就要落入一個人品不那麼地道的人手中了!」
這讓蕭崢有些疑惑:「一個人品不怎麼地道的人?你指的是誰?」方婭微微一頓,說道:「林曉俊。」蕭崢是知道林曉俊這個名字的,目前正擔任青雲市市委書記,曾經擔任省廣電老總、杭城市委副書記,後擔任青雲市市委書記,目前恐怕也有一屆了,但是擔任市委書記的時間,比肖靜宇長許多,年齡也更大。
蕭崢只是知道林曉俊這個名字,他在江中的時候,最高也只是在縣長的崗位上幹過,其他市裏的領導,和蕭崢根本沒什麼太大的關係,因而他也不曾太過關心。方婭之所以會說林曉俊不太合適,是因為方婭一直在省級部門工作,後來又擔任省·委常委、宣傳部長,因而對廳級正職領導幹部都比較了解吧?蕭崢道:「我離開江中有點久,而且以前我擔任領導的層級也比較低,對林曉俊不是很了解。」
「了不了解,不重要。」方婭繼續道,「我可以告訴你,肖靜宇擔任這個省·委常委、宣傳部長,肯定比林曉俊合適。而且,如果現在肖靜宇擔任了省·委領導,這個年齡還是非常年輕的,以後上升的空間就更大,這個不用我多說,你應該也知道。所以,今天,我給你打這個電話,一方面是告訴你我要調了;另一方面,你能用的關係都要用起來。
在江中,我已經說服了葉書記,他會幫助去上面強烈推薦,所以肖靜宇自己都不用去葉書記這邊要求。我要求,比肖靜宇本人要求的效果更好。你那邊,也要使把勁,熊書記的地位,比葉書記都高,在華京首長那裏也更有話語權。這一點,你也很清楚。所以,熊書記那裏你也要去說一說,讓熊書記務必要幫忙。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沒什麼好客氣的!而且,據我所知,林曉俊已經卯足了勁兒在活動了,這段時間應該都在華京。我就是想把這個情況告訴你。」
蕭崢沉默了一會兒,道:「方婭,謝謝你的這個消息。我先和肖靜宇商量一下。」方婭道:「要我說,你們都用不着商量。熊書記那邊,你去請他幫一個忙就行了。當然,你們是夫妻,你們要商量就商量吧,只是不要錯過了這個機會!」蕭崢道:「好。我知道了,那就下次見了。」
蕭崢放下電話,在辦公室里來回走了幾圈。他沒有馬上給肖靜宇打電話,而是等到了晚上,估計肖靜宇已經安排孩子睡下了,才給肖靜宇打了電話,把方婭跟自己打電話的事情說了。
「你等一等,我到客廳去。」肖靜宇披上一件外套,看了一眼已經進入夢鄉的兒子蕭援,這小傢伙酣睡的樣子,總是讓肖靜宇心裏甜甜的。她帶上了門,到了客廳,拉着溫馨的燈火,外面秋風夾帶着落葉,時而吧嗒一下打在窗子上,可見秋風肅起,天氣降溫,然而屋子裏卻是溫暖的。
與老人住在一起,有一個好處,老人們都睡得早,一整個客廳都是她的。
肖靜宇窩在柔軟的沙發里,又給蕭崢打過去:「華京開始冷起來了,你那邊怎麼樣?」蕭崢道:「前段時間,有兩天也有點秋意,這兩天又暖起來了。你最近來,還可以躲躲華京的冷空氣。」「周末就來。」肖靜宇又說道,「方婭說的那個事情,你不要去求熊書記。」蕭崢問道:「為什麼?方婭有一個事,說的也是對的,要是這次你能提拔為省領導,以後的空間就大了。」
「能大到哪裏去?當華京首長嗎?」肖靜宇笑着問道,「我沒有這麼大的野心。蕭崢,目前的一切,我都已經很滿意了。而且,最近鏡州的『市校企合作』已經在推進過程中了。我就是想在鏡州把『綠色經濟』發展這個事情給抓好,實實在在地推動鏡州的轉型升級。這個事情能完成,我認為就已經相當不錯了。至於省·委常委、宣傳部長,還是讓組織上去考慮吧。以前,我們都沒有跑過官,以後我也希望我們不會。蕭崢,我們倆,就清清白白地當一輩子幹部吧,職務是大是小,沒有那麼重要。」
蕭崢懷疑,能一輩子清清白白當官的人,能有幾人呢?但是,如果真能做到,也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他和肖靜宇都已經是市委書記,這是努力,但更多的是機會和運氣,到目前為止,他們都還沒有違背原則和自己的良心。就算,他們的仕途到這裏成了巔峰,他們也沒有什麼需要遺憾的了!
蕭崢道:「好,靜宇,我聽你的,我們就一輩子清清白白地當幹部!到哪裏是哪裏,不跑官,只認認真真做事。」
此時,華京,一棟私密的四合院,青雲市委書記林曉俊,正在宴請賓客,其中幾個都是重量級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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