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這黑衣人是假的!
同時,在陳立出現的瞬間,牧野明顯感覺到水牢符的效果更強。
「夫人說的果然沒錯…」黑衣修士言語中頗有幾分得意,「你與這小子確實還有幾分關係,沒想到真會為了他出來。也難怪這小子絲毫沒有透露與你有關的消息…」
「哈哈哈…」
大笑之中,盡顯得意。
牧野倒是沒有意外,從一開始此人出手沒有必殺的意思,他就猜到了幾分。
但…引陳立出來是幾個意思?
莫非…
牧野看向陳立。
說實話,此時的陳立挺陌生的。
按理說,他原本是兩條腿都被廢去了,第一次回來見到時,就好了一條。
第二次見到時,他雖然滿身是血,看着受傷了,但也沒有傷到腿。
這次見面,他一瘸一拐,腿瘸沒有任何損傷,如此行走更像是一種常年養成的習慣。
最大的變化,自然是眼神了。
以前的陳立目光中就透露着一股清澈的老實…一眼看去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老實人。
回來時,眼眸冷漠,更像是一個歷經世事沉浮的老修士。
但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他經歷妻離背叛,身殘被拋,修為被廢,比起凡人還更慘。如此還能活下來,有變化那是正常的。
其中或許經歷了一些奇遇?
「黃莉就派了你?」
陳立看着後者,靜默無語。
「你入了水牢符,修為被壓制…」黑衣人嗤笑一聲,「我一個就能對付你!不需要勞煩夫人!你現在交出那件寶貝,我還能放了你,否則…」
言罷,黑衣人抬手一揮,就是一記血手大悲咒。
散發着腥臭血氣的大手印,此時威力並沒有比上次更強,但速度更快。
然而,陳立同樣只手探出,掌凝猩紅。
同樣是一記血色大悲咒,奇怪的是,陳立這一記血手大悲咒,隱有佛光璀璨,倒是並無任何腥臭氣味,手印中似有許多雙手合十的幼嬰在禱告,頗有幾分神秘詭異。
兩者相觸,黑衣人臉色一變,周身立刻升起一道光罩。
「就憑你?」
掌影襲來,瞬間捏碎了黑衣人身上的靈力護罩,將後者擊飛出去。
牧野暗暗吃驚,這陳瘸子看來得到的奇遇不小啊,當初修為也是練氣一二層,這才過了多久,這一招法術看上去像是血手大悲咒,但施展時卻圓潤絲滑,仿佛演練了無數遍,有種金丹元嬰大修士施展的味道。
而且,兩者威力也完全不同…
「練氣七層…」
牧野估算了一下陳立此時的實力。
「妻子背叛…大難不死…修為暴漲…」
牧野心道,怎麼感覺有點主角的意思。
這時,數道人影從周圍竄出,他們身上皆是貼了一張水系符籙,輕而易舉進入了水牢符中,似乎完全不受水牢符影響。
為首的,是一名衣着淡黃紗裙的少婦。
這少婦生得倒是容貌嬌艷,身姿婀娜,尤其是那雙眼睛,頗有幾分勾魂之意。
牧野一猜,這應該就是那陳立的前妻,黃莉。
是清河坊市的散修,練氣一層的女修士。
後來被清河坊的媒婆介紹給了陳立。
「立哥…」黃莉嬌聲道,「咱們夫妻一場,何必如此?你當初口口聲聲說愛我,甚至為了幫我提升修為,不惜拿出身上所有靈石只為買一盒凝氣丹…如今我想你要一點東西,你怎麼就不給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外出事後,我整日以淚洗面…日思夜想,盼你盼到花兒都謝了…若非那靈獸閣的少閣主說願意派人出去尋找於你,我是決計不會委身下嫁給他的…」
「我那可都是為了你呀!」
「……」牧野。
這女人聲音酥魅無比,尋常修士一聽怕是心都要軟三分。
只是,這話說的是不是太無恥了?
當初是陳立為了賺取靈石,迫不得已去外面獵殺妖獸,中途被一夥邪修襲擊,再斷一條腿後廢了修為。
然後沒過多久,他妻子也就是黃莉,就改嫁給靈獸閣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顯然就是暗中有人指使的。
因為很簡單,邪修在外面找茬,你只要交出靈石和財寶,就能留的一命,根本不會說廢了你,殺你了。
人家邪修也懂得,殺了你,不如以後再來劫你。
廢了你,你怎麼賺取靈石,人家以後怎麼來劫你?
不到萬不得已,或者真有仇怨,根本不會殺你。
陳立多老實的一個人?哪能有什麼仇人?
遇到劫修,那肯定二話不說保命要緊交出靈石了。
怎麼給人莫名其妙廢了,而且還是在外面,就相當於殺了他。
結合他妻子光速改嫁,稍有幾分心思的人,都看得出來其中有鬼。
只是這種事情,在修仙界稀鬆平常。
然而陳立沒說話,抬手就是數發冰槍,角度刁鑽襲來。
他眼中沒有任何感情,只有單純的殺戮欲望。
牧野一邊暗暗運轉覆海獨尊功適應水牢符等待時機,一邊看着兩方人鬥法。
黃莉一方有四位修士,都是練氣六七層的修為,配合默契,一看就是有備而來,剛才那個黑衣人只是打頭的罷了。
只是,陳立的實力,卻更出乎牧野的意料。
他只會數種法術,面對四五位與他境界相等的修為,卻遊刃有餘,戰鬥經驗一看就無比豐富。
就像是…
「小代?」
「該不會這傢伙有個老爺爺吧?被奪舍了?也不像啊…」
沒過多久,只見陳立驟然掏出一柄血色短棍,像是被殺神附體一般,實力暴漲,短短几息之間,就連敗數人,只是他的喘息十分急促,像是在消耗生命一般。
這種狀態下,黃莉一方的數位修士,難以維持,沒過多久紛紛敗下陣來,其中兩位修士直接被他陳立一發冰槍術一箭雙鵰,穿心而過,鮮血內臟灑滿一地。
黃莉面色驚恐,這時,她靈機一動,看向一旁被困在水牢符中的牧野,立刻與剩餘兩位修士沖了過去,挾持住牧野。
「陳立,別動!你再動我就殺了他!」黃莉臉色蒼白的高喝一聲。
陳立一怔,眼眸中的血色漸漸消退幾分。
他此時渾身是血,有敵人的,也有自己的。
那血色的短棍在鮮血的襯托下,愈發恐怖。
「你們沒有靈力了,施展不出法術。」陳立似計算的極為精準,冷冷道,「在你們動手前,我就能殺了你們。」
「誰與你說,沒有靈力,就殺不了人呢?」黃莉淡笑道。
一位修士將手掌落在牧野的脖頸上,傲然道:
「我是體修,雖只是剛入門,但想要了結一個練氣二層修士,不過只手之間罷了。」
陳立眯着眼,放下了血色短棍。
這時…
「那個…」牧野忽然開口道,「你們可能殺不了我…」
「嗯?」三人微微一愣。
還未出口。
趁着三人愣神的功夫。
牧野指尖輕動,如穿花蝴蝶般,在三人的周身閃過。
醉香十八手之解命。
下一瞬,三人如遭雷擊,渾身簌簌顫抖,不過片刻,就倒了下去。
沒了聲息。
牧野抖了抖衣服,緩緩吐了口氣,覆海獨尊功還是沒有修煉到家,居然用了快一炷香時間。
「?」陳立。
看着倒下的三人,他眼神有些迷茫。
我剛才打了那麼久?
陳立猛地癱軟在地,手中的短棍半支撐在地面上,一時間靜默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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