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關鍵證據實在太重要了,裏面涉及了好幾位省管幹部、市管幹部以及某些領導的家屬、親戚。讀字閣 m.duzige.com就算拿到市里,按照高成漢的職務,也不一定能壓得住,其間的變數太大了!所以,就算是高書.記也不想冒這個險。
蕭崢能充分理解高成漢的意思,就道:「我們聽高書.記的,這就送往省紀委。」高成漢道:「你們這就可以直接往杭城出發,我跟程書.記打好電話,馬上給你回電。」蕭崢道:「好。」
蕭崢就把高書.記的意思告訴了徐昌雲,徐昌雲神色微微凝重:「那我們的任務就艱巨了!」
張益宏也道:「是啊,本來我們只要負責送到市紀委,會安全許多。可現在我們要負責送到省城,那可是有百來公里路呢!」蕭崢道:「高書.記擔心這些涉及省管幹部的證據,拿到了市里會發生變數,可要是交到了程書.記的手裏,該查處的應該就能得到嚴肅查處!」
徐昌雲下了決心道:「那我們就走這一趟吧,古人還『千里走單騎』呢!我們這才走一百公里,而且我們是好幾個人呢,怕什麼!」
張益宏的性格,本來是有些溫吞的,可經過徐昌雲這麼一說,竟然也豪氣萬丈了起來:「送,這一趟必須送。我就是要看那些在鏡州為非作歹的老爺們,受到法紀的懲處!」男兒自當有血性,蕭崢的心氣也被勾動了起來,道:「我們一定要把這些寶貴的證據,送到程書.記的手!這就出發!省紀委!」
車子就向着鏡州市外駛了出去!
市人大副主任錢新海在辦公室里忽然接到了消息,監視張益宏的人報告說,張益宏、蕭崢和幾個公.安一起去了「白蓮花足浴」,他們進去沒多久就出來了,可見並非去洗腳的,而是去拿了什麼東西。
一聽到「白蓮花足浴」,錢新海的喉頭就緊了一下!
這個地方,黃興建和莊主請他們去過多少次!可他怎麼就沒想到,黃興建很可能把證據藏在那個地方呢!黃興建這個死條子,果然是比狐狸還精啊!要是早猜到黃興建把東西藏在「白蓮花足浴」里,錢新海就是把整個浴所給掀翻,他也要找到那些證據並銷毀。
可如今,東西肯定已經被蕭崢、張益宏等人拿到了。
錢新海又問那些監視者:「蕭崢他們的車子往哪裏開了?是不是朝市政府這邊開來了。」要是他們往市里開過來,那不是去市紀委見高成漢,應該就是到市政府見宏敘、肖靜宇了。那樣倒還是有一線希望的,讓譚書.記出面給壓力,或者進行某些利益的交換,不是沒有重新拿回證據的可能。
然而,電話那頭卻又傳來了一個錢新海不願意聽到的消息:「他們的車子,沒有向市政府開去。而是出城了,看樣子是要去杭城。」
杭城?錢新海整個人都緊縮了一下,不去市政府,而是去杭城。難不成,對方要把證據直接送到省紀委!
錢新海想到這一茬,整個人都快暈過去了。誰不知道省紀委書.記程華劍是「黑臉包公」,一旦被他知道哪位領導幹部違紀違法,他必然就會亮劍。「程華劍」這個名字里,有「華劍」兩字,程華劍除了被稱為「黑臉包公」,還有一個更形象的稱號,那就是「華之劍」,「專門砍貪腐官員的頭」。如今這個時代,砍頭雖然誇張了,可對貪腐官員進行雙開,並繩之於法、關入監獄,也不知凡幾了。
想到這一茬,錢新海就真的着急了,他馬上對監視者道:「你們給我緊緊地跟着他們,增加兩輛車的人,等我電話!一定不能讓他們順利地到達杭城,更不能到達省紀委。」對方說:「錢老闆,要增加人手費用也得增加啊。這點要先說清楚。」錢新海道:「錢不是問題。」對方又說:「我們接下去增加的人,很難找到正常的,以前都是殺過人的,這點也必須跟你說清楚。」
錢新海道:「這樣最好。要找正常人,我還用找你們嗎?趕緊安排,等我指令,到時候讓你們做什麼就做什麼!」
錢新海放下了電話,就奔出了辦公室,立刻來找市.委副書.記孔田有。
看到錢新海額頭的頭髮頗為凌亂,一副慌慌張張的神情,孔田有遞給了他一支香煙,開玩笑地道:「錢主任您一向是每逢大事有靜氣的人,今兒個怎麼有點慌張?」錢新海是怎麼都淡定不了:「孔書.記,有些人想要搞死我們啊!」
聽到這話,孔田有也是一緊,神色嚴肅了,問道:「什麼情況呀?錢主任你先抽根煙,慢慢說。」錢新海點了好幾次煙,手都晃得厲害,後來才點着了,狠狠地吸了一口,才把情況都對孔田有說了。
孔田有聽後,口發出了「什麼」的一聲叫喊,這聲音甚至是在尖叫一般!孔田有本來以為,黃興建手的證據都已經處理乾淨了,已無了後顧之憂,沒想到今天錢新海竟然給他帶來了如此「噩耗」!要知道,那些證據一旦進入程華劍書.記的手裏,他的官帽肯定是保不住了,鈴鐺入獄也就是近在眼前的事情。
孔田有也鎮定不了:「錢主任,你看怎麼辦?」錢新海說:「我們去找譚書.記,一定要阻止對方將證據送到省紀委!」孔田有:「那還等什麼?馬上走!」
譚震本來正在接見市婦聯的女領導,這個女領導姿色出眾,兩人相談甚歡。可孔田有、錢新海兩位市領導來找譚震,只好戀戀不捨地讓這位女領導先走了。
孔田有、錢新海立刻火急火燎地將情況像譚震匯報了。譚震聽後,眼眸緊縮:「那個黃興建果然是藏着後手啊!這個人,是蛇蠍心腸啊!」孔田有道:「譚書.記,我們必須阻止梁健等人將證據送到省里!」錢新海道:「我猜測,他們是要把證據送給省紀委!這是不給我們活路啊!譚書.記,你想想,要是程書.記查起來,倍祥肯定會出事,到時候譚秘書長會不會怪你沒有照顧好他的兒子!」
在公開場合,大家都稱姚倍祥是譚四明的侄子,可這個節骨眼上,錢新海直接把這層關係給挑破了,讓譚震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孔田有也火上澆油:「是啊,譚秘書長的大兒子已經進了監獄,如今譚秘書長在政壇也就只有姚倍祥這根獨苗了,要是姚倍祥在鏡州又出事,譚秘書長以後肯定會怪譚書.記您啊!以前對鏡州的好,恐怕都會變成以後對鏡州的怨了!」
錢新海又道:「不僅如此。程華劍書.記對什麼事情都要一查到底,這次譚書.記您的弟弟也在名單上,你弟弟和你的關係是一看便知,程書.記難道就會輕描淡寫地過去?說不定就會查到你的身上來。」
孔田有、錢新海的這兩句話,都擊了譚震的要害。譚震看向錢新海,問道:「你們有多少人在跟蹤蕭崢等人?」錢新海道:「本來是一輛車,我已經加派了兩輛車,一共是三輛車。」譚震又問道:「那些人會辦事嗎?」錢新海道:「亡命之徒,只要有錢。」譚震聲音放得很平:「那就辦事吧。不要留下把柄。」錢新海道:「高速上的交通事故,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只要譚書.記同意了,其他就交給我們!」譚震道:「你們去辦吧,我還得給譚秘書長打個電話,以防萬一。」
孔田有、錢新海說:「那譚書.記你先忙,我們出去辦事。」從譚震辦公室出來,錢新海也不回自己辦公室去,他直接來到了孔田有的辦公室。然後就給他派去的監視者打電話,下命令:「製造一起意外,把證據材料一定要全部拿回來!只要事情辦妥,錢不是問題!」對方接令。
譚震也給省秘書長譚四明去了電話。譚四明正在陪同省書.記開會,聽到是譚震的電話,暫時沒有接,打算等會議結束後再回。
蕭崢、張益宏、徐昌雲等人已經坐車,上了從鏡州到杭城的高速。這條高速路全程九十公里,將兩城之間七彎拐的距離全部拉直了。
他們剛上了高速路,蕭崢就接到了市紀委書.記高成漢的電話:「蕭崢,我剛才一直在給程書.記打電話。但是,程書.記電話一直在服務區之外,沒有打通。我給他秘書也打不通。所以,我問了省紀委辦公室,對方說,程書.記昨天就去聯繫點調研了。程書.記的聯繫點,是在千湖縣,那裏山高水遠,有些地方通訊不好也很正常。」
蕭崢問道:「高書.記,那現在怎麼辦?我們是回來,還是繼續往杭城去?」高成漢道:「你們先往杭城開。我已經讓秘書在跟千湖縣緊急聯繫,希望能聯繫到程書.記。」蕭崢道:「那好,我們先繼續往杭城趕,等你給我們再打電話。」
放下了與高成漢的電話,蕭崢把情況又對徐昌雲、張益宏說了。徐昌雲感覺壓力一下子又大了:「沒想到會有這種情況?」張益宏也道:「意想不到的變數,也真是一個又一個!」
事已至此,也只能繼續往前,蕭崢不想動搖軍心,就道:「好事多磨嘛,我們肯定能送到的。」
這個時候,他們車後,有一輛黑色轎車和兩輛商務車正在飛速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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