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南淵和許曉語的這一戰,完美詮釋了何為真正的少年天驕。
許曉語目光失神地看着對面的鬱南淵,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明明他們都在比賽台上,但他和鬱南淵之間的距離卻是如此的遙不可及。
朝陽的光輝落在鬱南淵的面容之上,越發襯托出他笑容中的溫和之意。
向着許曉語微微頷首,他就這麼轉身走下了比賽台。
此時此刻,在場眾人才如夢初醒。
許小言忍不住白了鬱南淵一眼,哼哼唧唧地說道:「這下子又讓你給裝到了,我看你在什麼地方都不會安分。」
「我這不是配合學院宣傳嗎?」鬱南淵的語氣有些無奈。
「而且,總歸是要給曉語哥留點面子,我只能像剛才那麼做了。」
「他沒實力是他的事情,哪裏需要你給他留面子啊。」許小言頓感嫌棄地說道。
「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面子是要靠自己掙的,而不是靠別人給的。」
如果許曉語的實力足夠強,慕曦可能就不會那麼關注鬱南淵了。總之,許小言把所有的問題都歸結在了自己哥哥身上。
「行了,走吧。」鬱南淵提醒了一句,隨後側目看向一旁的古月。
「你們都準備一下,這幾天就出發完成期末考核剩下的任務。我已經提前規劃好了路線,首先就從天海聯盟開始吧,然後一路向西一直到西部的明都。直接開魂導汽車過去,這樣也更方便在城市裏面尋找合適的對手。」
「好啊!我們正好可以順路遊玩一下。除了咱們東海城和史萊克城,我都還沒有去過其他城市呢。」許小言眼前一亮,興致勃勃地說道。
「你看着安排吧。」
古月就顯得比較平靜了,但也沒有提出反對的意見。
鬱南淵的眼眸中浮現出了一抹笑意。
古月既然會和她搭話,就說明她現在的情緒已經平復得差不多了。
另一邊,郁朕在主席台上凝望着鬱南淵逐漸消失在視線之中的背影。
不同於在場的其他人,他多少看出了鬱南淵那一槍中的門道。
鬱南淵確實沒有使用魂環技能,但那一槍分明融入了魂骨技能的效果。期間甚至存在着魂核運轉的特殊魂力波動。
這些都是郁朕事先所不知情的。
一年的時間,鬱南淵可以說是出現了脫胎換骨般的變化。
郁朕第一次對於自己的這個孫子感受到了陌生,不過最主要的還是因為鬱南淵的成長脫離了他的掌控。
如果未來鬱南淵執意要去做一些事情,他恐怕也無力去阻止了。
切磋賽結束,少不了要進行一系列的講話,從而做到激勵學員和宣傳的效果。
只是這些事情就和鬱南淵等人無關了。
來到地下車庫,古月依舊是坐在了魂導汽車的後排,語氣淡淡地說道。
「送我去東海傳靈塔。」
許小言沒有等着坐許曉語的車,自然地拉開車門,坐在了古月的旁邊。從古月這樣的行為和所說的那句話中,她也算是確定了一件事情。
古月提到讓鬱南淵送她去傳靈塔,那就意味着古月昨天晚上確實是如她所想的那樣,去了東海傳靈塔。
「古月姐,我也一起送你過去那邊吧。」許小言坐在柔軟的座椅上,笑吟吟地搖晃着一雙白皙的小腿。
如果只有鬱南淵和她兩個人,她肯定會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但現在有古月在,她自然需要陪她最好的閨蜜坐在一起啦。
許小言親昵地挽着古月的一隻手臂。
右臂被許小言抱在懷中,異樣的觸感讓古月微微側目。入眼之處,儘是一片『貧瘠』,她臉上的表情不禁變得微妙起來。
有着同情,也有着親近。
「好啊,那就一起過去吧。」
在古月的視角中,許小言就像是一隻人畜無害的寵物,不會對她構成任何威脅。而這樣的人,恰好是絕佳的盟友人選。
以後對付娜兒的時候,和許小言攜手,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鬱南淵輕車熟路地駕駛着魂導汽車出了東海學院,直奔東海傳靈塔而去。
一路上,他又詳細地給古月和許小言講述了後續完成期末考核的安排。
「天海聯盟這邊的中級魂師學院不在少數,讓我爺爺和那些學院的院長打個招呼,應該沒什麼問題。不過出了天海聯盟的話,就需要我們自己去尋找對手了,或者是找一個當地的魂師學院打上門。」
「之後就去傳靈塔吧,我讓我老師幫我們安排。」古月回了一句,從她那輕快的語氣中,明顯可以看出她現在的心情已經好轉了許多。
許小言噗呲一笑。
「古月姐,咱們這樣算不算走後門啊?要是學院讓我們寫期末考核總結的話,我看乾脆就寫我的院長爺爺和我的副塔主老師算了。」
許小言雖然說是這麼說,但看她的樣子,哪裏有半分覺得不好意思。
鬱南淵一邊開車,一邊微笑着接口道:「按照學院的觀點,人脈關係也屬於自身的能力,這麼做沒什麼不好的。不過天定城那邊的天定星空魂師學院還是要按照原計劃去一趟。那所學院裏面有個特殊的觀星台,能夠從域外星空中汲取星力。小言,你的武魂應該可以吸收那些星力,從而提升自己的魂力修為。伱要爭取早點突破,畢竟想要融合承載斗鎧,正常情況下,至少也需要四環魂宗以上的修為。」
「嗯嗯,我會努力的。」許小言連連點頭,她在機甲設計上的能力這段時間已經差不多快達到四級了。有鬱南淵的幫助,完成一字斗鎧的設計圖紙並不難,她現在所欠缺的就只剩下魂力修為而已。
她早就想像古月那樣擁有自己的斗鎧了,而且是鬱南淵親手製作的斗鎧。
正在這時,鬱南淵的魂導通訊器屏幕突然亮了起來。
郁朕似乎知道他正在開車送古月,只是發了一條短訊。
「南淵,什麼事情?」許小言面露疑惑之色地隨口詢問道。
鬱南淵眉頭微皺,隨即又緩緩舒展開,心中隱約有所猜測。
「今天晚上爺爺準備在東海酒店那邊舉行一場東海學院校友聯誼會,特意讓我晚上出席一下。不過我想,爺爺多半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吧。」
「東海學院校友聯誼會?」許小言驚訝地張了張紅唇,淡藍色的眼眸中光彩流轉。
「這種場合是需要盛裝出席的吧,我也要去!」
身為一個女孩子,誰不喜歡穿着漂亮的禮服展現出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呢?
「古月姐,你去嗎?」許小言迫不及待地對着古月問道。
古月先是看了鬱南淵一眼,這才輕輕地搖了搖頭。
「我就不去了,我晚上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
鬱南淵通過車內的後視鏡和古月的眼神交流了一下,他知道古月這是想留給他一段爺孫二人單獨相處的時間。不過古月的眼底深處,也蘊含着些許警告的意味。
鬱南淵心中瞭然,給古月回了一個安心的眼神。
「哎?古月姐,你不去嗎?」許小言先是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神情動容。
古月姐這是在故意給我和南淵創造機會嗎?
她們永遠是一輩子的好閨蜜!
許小言這副眼眶微紅的模樣倒是讓古月感到疑惑了,而還沒等她說些什麼,魂導汽車就抵達了東海傳靈塔。
和古月分開之後,鬱南淵又將許小言送回了家裏。
許小言很重視今天晚上的聯誼會,從上午就開始準備了。
鬱南淵則是趁着這個間隙,去了機甲師協會那邊。
這次離開東海城,他打算帶上自己的機甲。不只是下學期史萊克學院會開設專門的機甲操控課程,一年後前往星羅大陸說不定也能用得上。
夜幕降臨,東海學院校友聯誼會如期在東海酒店頂層的大宴會廳舉行。
寬闊的大廳內裝飾的金碧輝煌,足以容納上千人同時用餐。因為是交流聯誼,所有的桌椅板凳都被撤走了,只有一些高腳桌留在大廳內,上面擺放着許多精緻的小食和飲品。
這樣的場合無疑是交換人脈和資源的最好平台,又有着校友的那層關係在,彼此攀談起來更是自然。
天海聯盟範圍內的東海學院畢業生,幾乎是齊聚於此。一個個盛裝進入,大廳內很快就熱鬧了起來。
鬱南淵同樣是身着正裝,此時正被一圈人團團圍住。
無論是在任何場合之下,他都是那個萬眾矚目般的存在。
鬱南淵的身高早已超過了一米八,身材挺拔,修長卻不纖瘦,一頭銀色長髮披散。貼身的銀色禮服和筆挺長褲沒有什麼華貴的裝飾,以他那堪稱完美的容貌和氣質,根本就不需要用衣着來凸顯什麼。
他面含笑意地和周圍的人交談着,應付地迎刃有餘。
許小言悶悶不樂地站在宴會廳的角落,看着如同從星捧月般的鬱南淵。
她今天的裝扮也足夠驚艷,一身淡藍色的及膝連衣短裙。上半身是簡潔的露肩禮服模樣,下半身是有着點點金星作為裝飾的百褶裙。
今晚向許小言攀談的人不少,不過她本人卻並沒有這樣的意願,因為她只想要鬱南淵的關注。最後她索性就找了個角落,一個人在這裏生着悶氣。
期間就算是許曉語過來找她,她也不怎麼搭理。
在這場聯誼會上,有很多的熟面孔。不只是許曉語,歐陽紫馨、慕曦,還有郁朕的親傳弟子銀灤都在。
寒暄過後,鬱南淵和銀灤完成交接,主動找上了許小言。
「出去外面透透氣吧。」鬱南淵微微一笑地抓住了許小言白皙的手腕,向着露天陽台的方向走去。
「不是故意要忽視你,其實我也不是很喜歡這樣的場合。」
「我看你剛剛挺樂在其中的。」許小言嬌俏地哼了一聲,但她心中所有的不滿,都在鬱南淵為她披上禮服的時候瞬間消散了。
銀月皎潔,高懸於夜空之上。
許小言雙手環抱着帶有鬱南淵身上溫度的那件銀色禮服,面頰上泛着迷人的紅暈。
脫下禮服之後,顯露出了鬱南淵修身的白色襯衫,胸口處的百褶從上到下。他將雙臂搭在陽台之上,仰望夜空。沉吟片刻後,他突然轉過身,目光灼灼地注視着許小言。
「小言,你覺得我是你的什麼人?」
「你你說什麼呢?!」許小言整個人都懵了,不由得感到一陣心慌,不敢再直視鬱南淵的眼睛。
鬱南淵一臉嚴肅地繼續沉聲追問道:「你明白我的意思,我想知道你心中的想法。」
許小言曾經在腦海中預想過未來她和鬱南淵之間的種種情況,但鬱南淵今天晚上對於她的質問,卻是她完全沒有預料到的。她現在的思緒非常亂,本能驅使着她選擇了逃避。
「我不知道!」許小言慌亂地跑開了。
露天陽台上,一連串平穩的腳步聲響起,一隻手搭在了鬱南淵的肩膀上。
鬱南淵抬起頭,看到了自己爺爺,勉強擠出了一抹笑容。
「爺爺。」
「南淵,今天晚上我們好好聊聊吧。」郁朕摘下了自己的金框眼鏡,深邃的眼眸中滿是慈和。
這一晚,爺孫二人交談了良久,直到宴會廳內的眾人散場,都遲遲沒有離去。
鬱南淵第一次在自己爺爺面前袒露了心跡,不只是關於許小言和古月的事情,還有對於他父母態度的轉變。從最開始的心懷期待,到之後的麻木,以及如今的心生怨恨。
郁朕則是終於有機會將鬱南淵父母的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訴了鬱南淵,他覺得至少應該讓鬱南淵知曉其中的因果。
不過最終的結果卻是,鬱南淵仍舊沒有改變自己的想法。他唯一隱瞞的那一點,便是他的執念所在。
而在東海城停留兩天之後,鬱南淵就駕駛魂導汽車帶着古月和許小言離開了東海城,準備完成期末考核的任務。
許小言裝傻充愣地糊弄過去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鬱南淵也沒有再主動提起。
渡過了最開始不太自在的時期,許小言又漸漸習慣性地恢復到了以往和鬱南淵相處的方式,似乎一切都是那麼的心安理得。
但這一次的逃避,註定了她將就此淪為敗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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